张党员瞠目结舌,但他忽然沉默了。他关闭了思维的窗户,是思维让他愤怒,是思维让他痛不欲生。
王玉珍还说了什么,他听不见,他也不想再听。
他仿佛又看见王仙儿在向他紧压而来,“要了我吧。”她说。
他仿佛又觉得李翠儿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我们要个孩子吧,当然我说的是女孩子。”
她的脸是那样滚烫,像一团火,烫得他的胸膛好不惬意。
李翠儿还说他的胸膛是那样宽广,她想一生一世在那上面快乐地徜徉。
后来,李翠儿羞涩地说她“两个月没来了”,于是他就被幸福给包围了。
他觉得有时幸福其实很简单,爱人的一句和风细雨般的话语,或一个让人脸红的暗示,一个从茂密的眼睫毛下投来的目光,就足以陶醉一个原本苍白的人生。
他本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但生活却在不断地磨砺他,不断地锤打他。
当他被迫磨得锋利的时候,他感到了痛苦。他不知道是别人刺伤了他,还是他弄伤了自己。
总之,他不再简单了,他的胸中有了愤怒的火星,于是,在思想深处,他渴望着燃烧。
“小男人”的异常举动惊醒了他,他看见王玉珍又搂紧了“鬼生”。
一种不祥的气氛笼罩着他,他不安起来。“小男人”的眼睛里凶光毕露,它的尾巴象一条鞭子,象要抽打什么。
它的耳朵竖立起来,它颈上的毛也耸立着,这时的“小男人”还真似一条凶恶的狼。
“有什么不对吗?”张党员问王玉珍。
“小男人听到了动静,而且它感觉到危险,我了解它,它是极其敏感的。如果它感觉到了危险,就一定有危险存在。”王玉珍哆嗦着说。
张党员却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但他隐隐感到这或许跟“鬼生”有关。不然,王玉珍也不会那样恐惧了。
他觉得奇怪,他一直认为王玉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而且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女人,想不到她也会那样害怕。
后来他明白了,王玉珍是有了牵挂,一个有了牵挂的女人,她就变的脆弱了,变得小心谨慎了。
自从有了“鬼生”,王玉珍生命的重心就转移了,她生命的闪光点就集中在“鬼生”的身上了。
这时“小男人”突然幽灵般地冲了出去,那动作敏捷而果敢,张党员只觉得一阵风吹过,“小男人”就不见了。
不一会,“小男人”回来了,它身上有一点殷红的血迹,看来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王玉珍看着“小男人”,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她忽然挣扎着要从那个案桌上下来。
张党员立即阻止她,“你才生了‘鬼生’不久,还不能下地运动。”
她没看张党员,依然决定要下来,那态度异常坚定。“我要去看看那些‘惩罚者’,我要去与她们战斗。”
“有我和‘小男人’在呢,”张党员坚决地把王玉珍按住了,王玉珍的衣服还有两颗扣子没有扣上,一阵耀眼的白让张党员心里一颤,但他随即扭开了头。“我与‘小男人’会保护你跟‘鬼生’的。”
他没有察觉,他把自己跟“小男人”联系在了一起,他要与一条他一直鄙视的狗一起并肩战斗了。
但“小男人”并没有理会他,它正在舐它爪子上的斑斑血迹。
张党员想出去,而“小男人”嘴里“唬”地一声,它毅然阻止了张党员。
它看了一眼王玉珍,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它是要张党员留在王玉珍身边保护她,至于外面的事,就交给它“小男人”好了。
在这个时候,它更坚信它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狼了。
张党员正在疑惑间,“小男人”又一阵风般冲了出去,只听外面隐约传来一声可怕的嚎叫,王玉珍紧张地说:“那是‘小男人’。”
后来又传来一阵咒骂的声音,“那是‘惩罚者’。”王玉珍咬牙切齿地说。
张党员高度戒备地挡在王玉珍身前,为自己没有像“小男人”那样冲到“第一线”而羞愧不已。
但王玉珍好象看穿了他的心思,“我这里需要你。”她说。
这“需要你”三个字十分管用,张党员立即感到他的存在也是极其必要的。
“小男人”又回来了,它的身上有了更多的血迹。但张党员却分不清哪些是“小男人”自己的,哪些是“惩罚者”的。
“小男人”来到王玉珍跟前,它把那骄傲的头拱到王玉珍怀里,嘴里“呜呜”地叫着,王玉珍抚摸着它,“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王玉珍流着泪说。
张党员看得呆了,王玉珍对“小男人”的感情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且他还看见了王玉珍的泪水,这让他感慨万千。
他再看了看“小男人”,它已经从王玉珍的怀里抬起头来,张党员忽然觉得“小男人”还真象一个勇士,虽然它没有盔甲,但它的信心和勇敢以及无比的忠诚就是它的盔甲,就是它的矛和盾。
张未央闻到了一股怪怪的气味,他在周围嗅了嗅,“什么气味这么怪?”他耸起鼻子问。
“那是那个油灯发出的气味,”王玉珍说,“那里面盛的是蟒油,是有很高级别的人才能使用。”
张未央问:“难道你也不能使用吗?”
“我跟你说过,”王玉珍说,“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猎手’而已,我怎么有幸使用珍贵的蟒油灯呢?”
张未央沉思良久,他并不完全相信王玉珍的话。
王玉珍身上有太多东西到现在都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而且这个山洞非比寻常,洞壁上警告擅入者的字赫然在目。
而她王玉珍却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到里面来,虽说她也露出惧怕的神色,但那多半是害怕“鬼生”受到伤害而已。
大厅里那女人蛇一般扭动起来,与先前的秀丽端庄判若两人。
但她依然美丽,那是一种原始的美,一种野野的美,一种彻底挣脱羁绊的美。
那个“奇葩男人”潜伏的狂野也复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劲风吹柳般的那个女人,眼睛里射出可怕的火焰。
那个女人胳膊上的情蛛停止了噬咬,它们挥舞着毛绒绒的爪子,然后陆续爬回了那个竹筒里。
洞外又响起了一阵笛声,看来在给那个女人助兴。那笛声先是舒缓,似淙淙溪流。那女人也似弱柳迎风,随笛声曼舞。
然后那笛声骤然高亢,如暴风骤雨,十面埋伏,铿然有金属之声。那女人也长发飘飞,波澜骤起,似雌虎扑兔,呼呼生风。
“那女人疯了。”张未央瞠目结舌地说。
“你才疯了呢,”王玉珍说,“她现在已经迷失了心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事后也未必就能清楚地想起来,所以我们李家村的女人从来不知道父亲是谁,因为她们的母亲自己也搞不清楚。”
“那不是很惨吗?”张未央说。
“才不是呢,”王玉珍说,“我们有母亲就够了,而且我们多少年来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时那对疯狂的男女跳到石床那边去了,张未央竟然有点遗憾,他已经看不到后面的仪式了。
“谁在外面吹笛子呢?”张未央问。
“当然是侍者喽,”王玉珍说,“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蒙脸少女。她们负责照顾那个女人的日常生活,那个女人是不能自己动手做事的。”
张未央问道:“你是不是很羡慕那个女人?”
但王玉珍没有回答。
“他们会进行很久吧?”张未央又问。
“谁知道?”王玉珍说,“这要看药性,到时候那些侍者会进来扶他们出去的。”
“要是这个女人也生了个男孩子怎么办呢?”张未央好奇地问。
“当然也要‘处理’掉喽,”王玉珍说,她在黑暗中亲了一下怀里的“鬼生”,而“鬼生”正拼命挣扎着,“如果她第二次还是生下男孩子,她的地位就要被别人取而代之了。”
“比方说你?”张未央试探地问。
“我是永远不会取代她的,”王玉珍说,“我的命运一生下来就已经决定了。”
“决定了什么?”张未央穷追不舍。
“你不必知道,”王玉珍说,“而且你也不会理解的。再说,现在我有‘鬼生’,这比什么都重要。”
张未央不失时机地问:“难道你就让‘鬼生’永远被那些凶恶的‘惩罚者’追杀吗?”
王玉珍叹了口气,久久不语。
“鬼生”跟王玉兰都是她最亲的人,但他们却同样面临被追杀的命运。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她无奈地问道。
“改变现状,”张未央说,“不然王玉兰和‘鬼生’处境堪忧哦。”
“改变现状?”王玉珍幽幽地说,“谈何容易哟,单凭你一人的力量吗?”
“不是还有你吗?”张未央说,“我想像李梅儿那样的人,她们也是我们的力量源泉呢。”
王玉珍笑了,“她们为什么要改变现状?”她说,“她们不是生活得很好吗?”
“表面上看来是如此,”张未央说,“那是她们不知道真相而已,她们的命运捏在别人的手里,自己却浑然不知。”
“你可以按你的方式去做,”王玉珍说,“但那一定是徒劳的,我现在最关键的是保护兰儿跟‘鬼生’,其它的我就管不了啦。”
张未央不再说什么,王玉珍看来只有慢慢争取了。其实他心里明白,王玉珍绝对是个关键人物。
她知道一切秘密,就连今晚那个女人要做的事,她都可以不用看就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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