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从繁丽的窗幔缝隙时射进来几缕,温暖动人。
古堡诺大的房间里,一室旖旎……
身下。
她漂亮的眉心微蹙,双唇苍白,似乎真的很痛。
龙墨绅眸底暗了暗,皱皱眉下床,迈着修长紧绷的长腿去浴室了。
女佣早已经准备好了他的衣物,捧着站在外面,见他出来便递上去,“先生。”
龙墨绅松松地系着暗蓝色的法兰绒浴衣,湿漉的头发贴在额前,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年轻耀眼,像希腊的神之雕像,挺拔的身躯气质披及时下娱乐圈的任何一个偶像巨星。
这个男人有欧洲人的高大深邃,又有亚洲人的俊美睿智。
他点了一根烟看着房间里那个娇美赢弱的女人。
她卷着没有一丝瑕疵的洁白身子,脸色有点苍白。
“把她叫起来。”他无情地将烟掐灭在佣人捧着的水晶烟灰缸里。
诺大的房间。
“咝~”
顾晚安醒来后,全身像车子辗过般地酸痛得快散架。
想起昨天的一幕幕,只觉倒霉透顶,她爸爸竟然将她卖给了这个男人摧残。
“顾小姐。”女佣甜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先生说让你过去用早餐。”
这是让她去跟恶魔吃早餐么,开什么玩笑?
“不用了,我起不来,不舒服。”顾晚安拖着半截动不了的身体咬了咬牙,气恨地道,“还有,我等下要回去,让他准备一辆车给我。”
这回就当被鬼压了吧!被个魔鬼!
“好的。”女佣点了下头,离开了。
不一会,房间门‘砰’地开了,两个身形魁梧的菲佣走进来。
顾晚安被她们沉重的脚步声吓了一跳,“干什么?”
“龙先生说侍候顾小姐起床!”两高大菲佣齐声道。
说着将她被子一掀,就将她抱去浴室了,把她洗干净并替给她换上了衣服。
10分钟,声称起不来的顾晚安被高大的菲拥抱到了阳台餐厅里。
“你们干什么!放我下来……”顾晚安羞恼叫着,被放在了桌餐对面。
华丽的阳台餐厅中,龙墨绅帝王般端坐在餐桌边,两个女人替他按着肩头。
一个手搭着块干净毛巾的老管家站在他身后,七八个佣人侍候在周围,围绕着那个尊贵的男人。
富丽堂皇,寸土寸金,佣人满屋。
——是这座古堡的标志!
龙墨绅戴着经典方框的太阳镜,晨光中,神秘英俊。
他勾了勾唇角,“记住以后顾小姐若说起不来,就这么做。”
“是,先生!”
菲佣又齐声退下。
这个衣冠禽兽!
顾晚安羞恼地瞪着对面那个五官完美地无从挑剔的男人,“我说了,龙先生,我不想吃早餐,马上准备一辆车给我。”
龙墨绅扫了眼她全身上下,“你这不是挺好的,活力十足,看来我昨天还是对你太客气了……”
听到他话里的含义,顾晚安一张小脸胀红。
“是的,我太矫情了,在这里简直碍着你的眼。”她道,“所以龙先生赶紧让我走吧!”
她就当昨晚被狗咬了,她不计较了,她只要离开不行么?
“看来你有必要清楚一件事。”他冰冷地摘下太阳镜,跟老管家示意了一下,“想看看你爸爸签的合约么?”
“……”顾晚安紧抿着红嫩的唇畔,“那是他签的,跟我没关系。”
“时间是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面,你的行动和活动场所,由我规定。”他看透了她的想法,“所以你不用想着离开或按自己想法去什么地方。”
自从她昨晚踏进这座庄园,进入了他的私人领地,她就别想再出去了。
昨天顾晚安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庄园外面装有最完善的电子安防系统,并有数十名严谨的配枪保镖巡逻。
她冒然闯出去,可能会被保镖当作恶意份子就地一枪给灭了!
“你……你想囚。禁我?”顾晚安背后一凉,感觉害怕极了。
看着她灰白的脸色,龙墨绅魅惑地斜起一边嘴唇笑了,伸出修长的手指抚着这个小东西美丽的唇瓣低声盅惑道,“不过如果你听话一点,我以后会尽可能像在龙天酒店那晚一样,对你温柔一点。”
“我我我说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抖了,“那晚我喝多了,是个意外。”
喝多了?
龙墨绅长眸微眯,看来这个女人还不知自己被人下药了……
“随你怎么理解,但你只要知道,你现在是属于我的。”
老管家已经将那份合同拿过来了。
龙墨绅直接让他将合约递给了顾晚安,身躯向座位后靠去,“这是你爸爸签的合同,你可以看一下,顾氏的财务出现了危机,股市一落千丈,没有大笔的资金注入,顾家会破产,我目前正让人收购亚洲的珠宝和时装大中型企业……”
原本他对顾氏并没有兴趣,但听到顾熊晖要将这个女人送给他,他便花了点钱投去顾氏。
这是一个将这个女人变成他私有物的机会,免得她下次再去相什么亲!
顾晚安看着合同上她爸爸的签名,眼眶渐渐红了。
这是她爸爸的亲笔签名,她当然认得。
“所以……为了公司,他就卖了我?”
她咬紧了薄薄的樱色唇瓣。
一股哽塞涌上心头,难过伤心。
龙墨绅搭着修长的腿,将她的每一个反应尽收眼底,“我投了8个亿进去解决了顾氏的财务问题,合同上面写得很清楚,三个月后,如果你履行了楔约,顾氏依然是顾家的,龙天以股东形式入注顾氏,但如果你没有履行,三个月后,顾氏将会被收购到龙天的名下……”
果然是闻名国际的撒旦总裁!
传闻龙天国际目前正大肆收购国内外的大中型珠宝时装企业,甚至以可怕的手段吞并。
“为什么是我……”顾晚安抬起沾着细碎泪珠的睫毛,看着对面那个可怕而英俊的男人,“你想要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吧?为什么要跟我爸爸签这种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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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听说啊,曲檀檀昨天玩的太过火,把赵总都玩到医院去了,这会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这曲檀檀也太会辣手摧花了吧,咱们A市的单身男人都快让她霍霍完了。”
身为八卦当事人的我,手里举着香槟,淡定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巧笑倩兮地走到那群八卦贵妇中间,微微一笑,媚眼如丝:“谢谢大家对我的夸奖,还有……”
我转身的一瞬丢下一颗足可以让她们原地爆炸的话:“至少我还年轻貌美如花,有玩的资格,而你们只能望洋兴叹了。”
论得罪人,我曲檀檀拿第二,没人敢抢第一。
回去的路上,我的助理华多一边开车一边义愤填膺:“曲总,您明明根正苗红一大好青年,被她们传成什么样了,这件事都怪鼎丰集团的陈玉龙。”
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事情是这样的,三年前陈玉龙来与我洽谈合作事宜,结果我俩都是桌球发烧友,一时技痒玩了几把,陈玉龙连输于我,不服气的他撒开膀子与我苦战了一夜。
第二天是顶着熊猫眼,双腿打摆,一副肾虚的模样走出去。
就这样,误会产生了。
大家都说我辣手摧花。
大家都说曲氏集团的曲檀檀是个女色魔,接近她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大家还说,A市没男人敢娶曲檀檀,除非一傻二穷。
我冷笑:“一傻二穷的男人才敢娶我对吧?”
华多被我突如其来的诡笑吓得方向盘差点脱手,就这样“砰”得一声,撞到了一个不明生物。
不明生物是一个男人。
一个风华正茂,英俊非常,且身材匀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
华多给他换衣服的时候,看着我如狼似虎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曲总,您要忍住啊,他还昏迷着呢。”
我递给他一个“给爷爬”的眼神。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双腿交叠,坐在真皮沙发上,静静地盯着床上躺着的男人。
当然,要有个烟抽一抽就更显我深沉霸道了,可惜我根正苗红,不会抽烟。
不久后,一声低吟声响起。
我眼前一亮。
男人睁开眼睛,那双泉水般清澈的眸子瞬间勾住了我的G点。
作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我看过太多算计、老谋深算,阴险诡诈的眼神,而他眼底不含丝毫杂质,干净的仿佛初生的婴儿。
初生的婴儿……
除非不谙世事或者傻子才有这种眼神,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男人的声音如碎玉落盘,可说的话却如三岁稚子。
我捂着心口,忍住一口老血,老天爷还真给我送了一个傻子来了啊。
2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一白,暂时就跟着我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林嫂,或者打电话给我,算了,我平时日理万机很忙,你还是打给华多,这货就一二十四小时工具人,可以任意差遣不用手软谢谢。”
男人睁着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地盯着我。
我被那双澄澈如水的眸子盯着,心底不仅虚了虚:“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眸子闪了闪,问出一个最无辜也最直击灵魂的问题:“是你撞了我吗?”
我:“……”
“前面我听那两个小姐姐说,是你开车撞了我,怕我出去报警,所以你把我藏了起来,就是为了逃脱牢狱之灾。”
我咬牙微笑:“是哪两个小姐姐呀?”
三分钟后,我面无表情地让那两个爱嚼舌根的小姐姐卷铺盖离去。
华多瑟瑟发抖:“曲总,请您再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我真的不知道她们两个是陈玉龙派来的。”
天杀的陈玉龙,不就输给我桌球吗,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中伤我吗!
这件事完美解决后,他又有新问题了:“你为什么叫我一白?”
此时,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上身穿着白色毛衣,衬得他更是唇红齿白,秀色可餐,再拿一双小鹿斑比一样的眸子看着我,我体内的狼血基因开始觉醒了。
作为曲氏集团的董事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没有心怀不轨的男人向我投怀送抱。
现下很多男人喜欢软饭硬吃,在我面前表演十八般武艺,二十八般套路,偶遇邂逅一见钟情,我想到的想不到的,他们都能做到。
回回看到这些场面,我心内冷笑,手里快速签下七位数的支票,在“软饭男们”面前抖一抖,然后轻启薄唇:“看到这百万支票没有,我拿去捐给山区贫困儿童也不给你们这些蛆。”
扯远了,之所以叫他一白,是因为看到他的第一眼,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一穷二白四个大字,那我总不可能叫他一穷或者二白吧,所以综合一下。
“一白……”我斟酌了一下,做出一副缥缈的模样,“以前我最喜欢的一个人就叫一白。”
还不等我开启瞎编乱造的功夫,他露出一抹比我还缥缈的柔笑:“我知道了,以后我就叫一白,那我可以叫你小曲吗?”
小曲?
我恍惚了一下,自从五年前我爷爷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叫我小曲了。
“可以吗?”他神色有些忐忑,眼神怯怯如一只小奶猫。
我瞬间心软,展开一抹真诚的笑容:“好啊,以后你就叫我小曲,我就叫你一白。”
3
就这样,我和一白开启了同居生活。
虽说是同居,但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个小时在公司,回家的时间寥寥无几,但是无论我多晚回家,一白总会站在门口,温柔浅笑地迎接我,问我一句:“饿了吗,我给你煮了宵夜。”
同居还未一个月,我已经被一白养胖了几斤。
平日里,林嫂费了心思给我煮好吃的,我却保持着风吹就跑的身材,一白来了之后,我倒是面色红润,说话都中气十足了许多。
林嫂十分欣慰。
华多说我是恋爱了。
恋爱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太孤单罢了。
我太希望回家的时候,家里有一盏灯为我亮着,有人笑着迎接我,哪怕那人不是爷爷。
有人就好。
这一天,我被一个难缠的合作商磨到了半夜,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三点。
因喝了不少酒,我步履蹒跚,一开门踉跄倒地,一双手臂稳稳扶住我,他身上有好闻的香皂味道,夹杂着青草微涩的清香,我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将脑袋埋在他身上。
等我稍稍清醒后,我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温暖的灯光下,一白穿着简单的白色居家服休闲裤,背对着我在开放式厨房忙碌。
他的脊背宽阔,身材修长,是天生的衣架子,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我心底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我已经五年没哭过了。
一白转身,我慌忙抹泪,痞笑:“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你是猫头鹰转世吗?”
“担心你,睡不着。”一白说话向来言简意赅,但眼底的关切却不容置疑。
我忍住发酸的鼻头,故意道:“你这样我会误会的,我可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喜欢上我,我不可能给你任何承诺。”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现在能陪着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他靠近我,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微凉的鼻尖轻轻抵着我,唇边呼出的气息温柔而缠绵,压低的声音更像是一种靡靡之音。
我被他的低眉浅笑,温柔喃语蛊惑了,他就像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诱惑着我堕落和沉沦。
我嗓子微干:“一白,你再这样诱惑我,我真的会把持不住。”
“那就别忍了。”
4
一夜后,一白十分淡定。
相比较一白的淡定,我内心慌的一匹。
虽然外界传我辣手摧花,御男无数,像一个吸干男子的妖精,但我的的确确是一个……
一白声音沉如海:“小曲,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我梗了一下。
心想不对啊,这话应该我说啊,昨晚霸王硬上弓的人明明是我,要负责也是该我负责。
对,我该怎么负责?
“那什么,昨天晚上我们是酒精作祟,我也不需要你负责,而且这是我的地盘,要说负责也是我负责,这样吧,我给你开一张支……”
结果我话还没说完,一白猛地将我扑倒在床上,眼底满是受伤的神色:“在你眼里,我就只值一张纸吗?”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他缀满失落的眸子,冷静道:“那不是普通的白纸,是财富……”
他打断我的话:“我不需要钱,我要的是你。”
我顿了顿,说了一句十分煞风景的话:“一白,你胃口也太大了吧,要我,我身价上百亿哦亲?”
一白果然怒了。
那天他单方面表白后,我就逃到公司了,看似忙于工作,实际上是怕面对一白,而华多这个家伙时不时就在我耳边像苍蝇一样嗡嗡嗡,报告一白的一切。
华多说:“曲总,一白今天报了礼仪班。”
我猛地抬头:“他报礼仪班干吗,想去做迎宾先生吗?”
华多嘴角抽搐:“不是那种迎宾,是那种……”
我嘴巴张的可以塞下鹅蛋,眉梢挑的有点邪恶:“那种?”
华多一脸恨铁不成钢:“绅士名流的礼仪培训,我天啊曲总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就开了一次荤而已,怎么满脑子都是马赛克呢。”
我恨不得将华多这个大喇叭从五十六层丢下去。
接下来,一白还报了钢琴班、品酒班、品茶班、理财班……
但凡我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培训班,他能上的都去上了,这次轮到他披星戴月而归,我在家里深沉地看着祖传留下来的青瓷花瓶发呆。
门开启,一白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进来。
一直看习惯一白穿白色,他穿白色就像这世界上最纯洁的这一抹白,没有被任何污秽浸染过,我也喜欢给他买各种白色衣服,尤其白色毛衣穿在他身上,有股禁欲且清冷的美。
可我万万没想到,褪去一身白,穿上一身黑西装的他,仿佛从地狱而来的撒旦,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看着他的模样,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我开口:“你……”
他看到我,褪去脸上的冰冷,倏然一笑,霎时屋内冰雪初融,万物复苏。
一白走到我面前,微微弯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包裹住我,夜色下的声音低沉无比:“手这么冰。”
我脑子单机,蹦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听说手脚冰凉的女孩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折不折翼我不知道,我现在就很想把自己的嘴巴打断,这说的是什么年代的QQ空间伤痛中二台词。
不等我懊恼,一白又坐在我身边,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体贴地披在我身上。
他无论做什么都体贴入微,一举一动像入了我的心一样,我有时候在想,一白会不会是爷爷派来照顾我,因为他老人家怕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可我明白,我不过芸芸众生一个蜉蝣,根本不值得老天爷操心劳力。
夜深人静,偌大的别墅客厅只有我们两个,安静了一会儿,我问他:“你今天学了什么?”
一白笑笑:“你所希望的,我都学了。”
我突兀一笑:“我所希望,我希望什么了?”
希望他学会这些上流社会该有的礼仪,学会品酒,学会与人周旋,学会成为人上人?可他无论如何包装,如何融入,他依旧只是一白啊。
那个失忆了,只会对我笑的一白。
是那个无论我多晚回家,他总会端上热腾腾的夜宵,安静地看着我吃的一白。
是那个即便在忘情的时候,也依然紧紧抱着我,低低叫着我小名的一白。
他为了我改变,可我却不希望他改变。
他改变了,就不是一白了,而是另一个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做出了一个艰难却顺理成章的决定,我说:“一白,我给你一笔钱吧,你离开吧。”
5
那天晚上,我说完这句话便回房间了。
第二天,我一早就去了公司,而家里的茶几上,多了一张够他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以前我对“软饭男”嗤之以鼻,甚至不惜侮辱他们,可现在,我欺骗自己,用金钱买断了自己的感情。
我爱上了一白,可我知道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
华多对我的做法十分怨念,仿佛被抛弃的人是他一样,看着他的晚娘脸一天,我都没胃口吃饭了,把精致的饭盒一推,揉了揉太阳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用这张便秘脸对着我。”
华多幽怨地瞥了我一眼:“曲总,你太铁石心肠了。”
我:“……”
“你怎么可以走了呢,伤害了一个纯洁少男的心,你不知道一白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看他练琴练的手指都起茧子了。”
“为了让自己像一个上流社会的名流,被多少人侮辱嘲笑,就那个陈玉龙,还说他就是你养的小猫小狗,迟早有一天你会扔垃圾一样扔了他。”
我发出死亡微笑:“陈玉龙说这话?”
华多一见我这笑,两腿都在打摆子:“不不不,不是我挑拨离间,这话很多人都听到了。”
我起身,纤纤玉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华助理啊,你好歹也跟在我身边五年了,怎么还不了解我呢,你还需要挑拨离间吗,我和陈玉龙之间有情谊吗?”
“弱弱问一下,曲总您不是正和他公司合作吗?”
我笑得比曼陀罗还妖冶:“难道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毁约吗?”
华多很怂:“要赔钱的。”
我风华一笑:“老娘赔得起。”
是的,古有一发冲冠为红颜,而现在,有我一怒掀桌为一白的尊严讨回公道,和陈玉龙闹掰的第二天,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吨吨脏水往我身上泼。
一时间,我杵在了风口浪尖上,现在身上的标签不仅仅是一个辣手摧花的女色魔,还是一个始乱终弃,把别人尊严当泥踩的烂人。
我按掉电视,啧啧叹息:“这年头,一个做生意的比明星还火,这让那些花钱买热搜的明星情何以堪。”
这一次,华多终于憋不住了:“曲总,您还有心情开玩笑,曲氏集团的股票在狂跌啊,再跌下去董事长要从坟墓中爬出来掐死您了。”
我白了他一眼,好歹也在我爷爷身边呆了许久,怎么遇到事就一副上蹿下跳的模样呢,完全没沾染到我们曲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优良传统。
不过很快我就打脸了。
因为我这一举动,股票的确下跌不少,但这依旧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像这种不痛不痒的八卦事宜,大概几天之后便会消失,实在消失不了,我就用钱让它消失。
对了,曲家还有一个优良传统,那就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但如果,钱解决不了呢。
6
当我准备花钱买热搜的时候,一个重磅炸弹朝我砸了下来,曲氏集团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被一个叫白弈的公司收购了。
接下来,收购的主人公款款出现在我面前。
当他西装革履,面色肃冷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出奇的淡定。
是的,收购曲氏集团股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我抛弃的一白。
或者可以叫他白弈。
开支票让总裁别缠我,他直接收购我百亿家产,这下甩不掉他。
我坐在偌大的沙发上,身后是直入云霄的高楼,我没拉窗帘,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落在我身上。
我却觉得一点都不温暖,反而有种苍凉之感。
我笑着看他:“你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他也笑:“彼此彼此。”
是的,从一白被我们撞倒带回家的时候,我便开始暗地里调查他了。
当然,这次我没启用华多,华多是爷爷留给我的人,我对他百分之百信任,但这一切,为了迷惑一白,我选择弃他,用了私家侦探。
当然,我付出了一座岛的代价。
那座岛是爷爷买来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可为了保住曲氏集团,保住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我选择用最珍贵的礼物和回忆和他们做交换。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公路,更不会碰瓷碰到我身上,除非他别有目的。
当然,白弈掩藏的很好,他甚至消掉了自己的一切消息,像初生的婴儿,但无论伪装的再好的演员都有破绽。
白弈的破绽……
茶香袅袅,我和白弈相对而坐,就像一对相识已久的故人,他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自然,就像做了千万遍,贵公子的动作浑然天成。
哪里像培训出来的,分明就是天生的。
华多那些话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一白今天去学礼仪了……”
那时候,我手里头拿着私家侦探调查的文件,指尖有点泛白,心底泛起阵阵苦涩,他学礼仪恐怕不是为了我。
是为了更好地掩藏自己,顺便能给自己打上痴情好男人的标签,让我心软,让我对他死心塌地。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放下茶杯看着我。
我摆弄着刚做好的指甲:“一早就怀疑你了,但真正确认是拿到私家侦探的文件,当然那天晚上我就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了。”
我苦笑,我的第一次,居然是在算计下完成的,我觉得爷爷真的要爬起来掐死我了。
“为什么?”他居然还问。
“因为你说的那句话吧,会对我负责。”我笑,“我认识的一白只是一张白纸,干干净净的白纸,他没有过去,未来也是我给予的,你说他哪来的勇气对一个身价百亿的霸道女总裁说负责。”
白弈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抬起头,露出一抹再灿然不过的笑容:“除非他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叹息一声:“白弈,什么都能伪装粉饰,但唯独脱口而出的自信,会暴露你好不容易伪装的人设,像会对我负责这类的话,都说属于霸道总裁说的。”
“你说你就不能忍忍吗,躲在我怀里嘤嘤哭泣,说是我对你霸王硬上弓,让我更加相信你。”
“现在我有曲氏集团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白弈依然温柔地看着我,但眼神却像变了一个人,“而你手上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依然会兑现之前的承诺,对你负责,我会和你结婚。”
我突然划开手机,安利他看一部剧。
“你看过东宫这部剧没有,男主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有目的地化名接近女主,最后杀了女主的爷爷和族人,害她家破人亡,最后却说最爱的人是她,要和她结琴瑟之好。”
白弈面色沉郁。
我收起手机,笑容不再傻白甜:“白弈,你真以为我输了吗?”
白弈面色一僵。
我再次划开手机,这一次上面是爷爷送我的那座小岛:“哦,忘记告诉你了,这座岛我以华多的名义买回来了,而我把所有股份转让给了华多。”
我笑的比皮皮虾还皮:“所以现在华多拥有曲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白弈静静地看着我。
我摩拳擦掌:“要不你们打一架吧,谁赢了就谁当家作主,不过我现在身无分文了,你们谁赢了我就嫁给谁。”
白弈:“……”
正要进来添茶的华多:“……”
是的,我故意将卖岛的消息透露出去,又掐断了曲氏集团的资金,让白弈以为我没有后盾,弹尽粮绝,这样他手中握着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可以分分钟地将我拿下。
可惜我摆了他一道,来了一场金蝉脱壳。
唉,我忧伤地用两只手撑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做出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白弈,这一战你输了。”
7
通常输的人会怎么做?
暴跳如雷,或者羞愤难当,从五十六层直接跳下去,或者干脆与我同归于尽?但白弈什么都没选择。
当得知自己输了,他依然稳如泰山地坐在沙发上,甚至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的确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是吧,佩服姐吧,别迷恋姐,小姐姐我只是一个传说。”我一甩长发,别提多骄傲了。
等我得意完,看他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样,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虽然我这人在商场上有女阎王的称号,最喜欢的就是打落水狗,但白弈长得实在太秀色可餐了。
何况虽然我们之前的确是在逢场作戏,可演戏也有三分真。
我当真了可能不止三分。
我说过,我用那张支票买断了我的爱情。
我咬了咬牙:“看在我曾经睡过你的份儿上,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但前提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方圆一千里之内都不行,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又进来的华多畏畏缩缩:“曲总,这恐怕不行。”
“几个意思,你被他策反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要是华多那么容易策反,当初我也不会将股份移给他。
华多脸皱的像一个苦瓜,似乎有话要说。
白弈似乎看不下去了,起身整了整衣袖:“谢谢你手下留情,从今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好自为之。”
我:“……”
大哥这话应该我送给你吧,你做了这么多伤害我的事情,还让我好自为之!
我憋住泪,看着白弈走远的修长身影,恨恨地对华多道:“我是不是该将他追回来,然后威胁他,让他永远做我的裙下之臣,给我打一辈子的工。”
可是最后我还是没去追。
我放他一条生路,也放自己一条生路。
就这样吧,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以后再也不见,见一次我真的怕控制不住自己……
唉,做生意就是难,赔钱就算了,当赔上感情的时候,这眼泪都辣到心里去了。
8
三个月后,曲氏集团恢复正常秩序。
翌日我和许氏集团的许总打完高尔夫,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悄咪咪地跟上来,我忍着用棒球棍将他打傻的冲动,忍耐地问:“有屁就放。”
陈玉龙:“别这样吗,好歹我们相识一场,喂喂喂,打人别打脸。”
我用棒球棍指着他:“你他妈和白弈是一伙的,我没追究你就算了,你还敢贴上来,信不信我让你今天有来无回。”
陈玉龙抹了一把冷汗:“大姐……”
“你叫谁大姐,叫小姐姐,老娘比你还小好吗。”我怒目而视。
陈玉龙擦汗:“小姐姐呐,我本来是想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但我夜夜做噩梦,梦到白弈来找我,吓人了。”
我冷笑:“所以说不要做坏事,免得半夜鬼敲门。”
陈玉龙苦着脸:“我这不也是被逼的吗?”
我倏然转身。
他倒竹筒一样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我闯了无数红灯,估摸着这驾照估计要被吊销了。
回家,我逮住华多,咆哮问:“一白呢?”
“不是……不是被你流放了吗?”华多瑟瑟发抖。
“再不说我让林嫂办了你。”
华多看着林嫂手里闪亮的菜刀,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三天后,我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找到了一白,或者白弈。
彼时,他被一群胸大腰细的金发妹子围着,我看着他们对白弈动手动脚,忍了忍,最终忍无可忍,狂奔过去,用小胸顶开了其中一个妹子,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这是我的男人,你们再碰一下试试看。”
等他们走了之后,白弈叹息一声:“谁说的。”
我红着眼睛转过身,恨恨地捏了他手臂一下,他吃痛,却只是轻轻皱眉。
我骂:“如果陈玉龙不说,华多不说,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瞒着我,或者说,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
白弈眸光闪了闪,接着垂眸,长睫若扇,他一袭白衬衫被海风鼓起,像展翅而飞的白鸽,似乎又变成了最初的模样。
变成了我的初心一白。
他说:“我已经按照曲老的嘱托考验你,而你也成功通过了考验,我想以后即便有大风大浪,你一样也能解决。”
我揽住他的脖子,终于换上小女人的姿态:“可是,我还是希望有人帮我遮风挡雨,不过我有条件的,那人不能话太多,要长得帅,身材好,会做饭,还会唱小星星。”
白弈顿了顿,反手紧紧抱住我:“曲檀檀,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如果你现在要了我,以后就不能推开我了。”
“知道了。”我指了指他的心口的位置,“毕竟你是我花钱买来的男人。”
他无奈:“小曲,我卖艺不卖身的。”
“可以啊,就卖身给我一个人,一辈子。”
我说过我要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男人,我做到了,白弈将一切财产给了我,从今以后,他为我打一辈子的工。
他愿做我的裙下之臣,我愿为他生儿育女。(作品名:《白先生,你的吻有点甜》,作者:灯下尾鱼。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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