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慌乱,无助,疼痛,充斥在一个浑浑噩噩的梦里……
江意桐睁开眼的瞬间,一个干净帅气的男生正看着她,准确来说是看着她的大腿。
他一袭白衣,干净整洁,身材颀长,优越突出的外形一下子撞进了江意桐的眼里。
他戴着口罩,一副金丝边眼镜,那瞳孔如墨一般乌黑,眼底清澈又有神采,一下子攫住了她的神思。
浓密的发际,头发松散却不凌乱,他低着头,视线专注在一个位置,看着他微微眨动的睫毛,她不由地恍惚晕眩,像是一场梦。
江意桐的视线缓缓地往下,对方挂着的胸牌,她隐隐约约看见一张帅气的证件照,那上面还写着主治医师:顾近轩。
她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醒了,你感觉如何?”
旁边的护士把江意桐从恍惚中拉了出来,她脸上带着几分惊讶惶恐,脸上的肌肉顿时扭曲在了一起,因为她的腿疼得厉害。
江意桐刚才疼得差点出现幻觉,现在终于反应过来,她刚刚经历了一场车祸,差点就没命了。
她这是在医院里,谁把她送到医院的?
她总以为车祸是别人的事,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没想到就在那么一瞬间,她与死神擦身而过。
这场飞来横祸,她在刹那间没了意识,不知道是吓晕过去还是疼晕过去。那种感觉很可怕,顷刻间裹挟而至的恐惧感,简直惊心动魄,她现在仍心有余悸。
回到现实,她不敢看自己血淋淋的腿,护士正在处理她腿上的伤。
江意桐极力忍住疼痛,脸上的表情都挤在一块儿,可怜巴巴地问护士:“我的腿,会不会残废了?”
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慌张与不安,不过她现在尽可能地保持镇定。
一直站在旁边查看伤情的医生,拿着笔不知道在本子上面记录些什么,平静地回了四个字:“还不至于。”
原来她刚刚恍惚间看见的帅哥就是这位叫顾近轩的医生,这样的情况医生已经见惯不惯,与江意桐内心的不安相比,他显得异常冷静。
护士给伤口消毒完正在上药,剧烈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地刺入肉里,她疼得额头冒汗,却也不敢吱声。
顾医生一边戴上手套一边说道:“我检查一下其他位置。”
护士已经撩起了江意桐的衣服,兴许是见她忍得难受,顾医生又说:“等会儿疼的话可以告诉我。”
他一看江意桐身上的伤,便对身旁的护士说:“腹部CT做一下。”
顾近轩的目光匆匆扫了她一眼:“现在什么感觉?”
“疼。”
“哪里疼?”
“腿。”
“只有腿疼吗?”
顾近轩示意护士将江意桐的衣服往上提了一点,他伸出手轻轻触及她的肚子,她不由地一缩,尔后,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一阵恶心和晕眩。
他又瞥了她一眼:“现在呢?”
“肚子也疼,还恶心。”
她其实一醒来就觉得恶心,但是腿上的疼痛已经掩盖了其他知觉。
顾近轩的目光盯着她,却偏头对着护士说道:“脾脏轻微的挫裂伤,可能伴有少量出血,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听顾近轩这么说,江意桐心更慌了。
她躺着看不见自己肚子上的伤,伸手想摸摸看,立即被顾医生制止:“小心,别碰到伤口。”
他正在交代护士一些注意事项,压根没扭头看她,江意桐以为他没注意到她,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他的眼底。
她只好收回自己的手,将衣服拉了回去。
忽然听见“啪嗒”一声,声音特别轻,她的工牌从口袋里掉下去。
“别动。”
顾近轩立即弯腰拾了起来,将散出来的挂绳迅速地缠了回去,将它轻轻地塞回江意桐的口袋里。
“晚点护士带你做一下CT,主要确认一下你腹部的伤。”
江意桐不知道自己到底伤得多重,她刚想问清楚情况,另外一个护士急急忙忙从外头跑进来找他,有个病人突然晕倒,顾近轩迅速地交代了两句,便匆匆出去了。
江意桐不敢起身,只是微微撑起脑袋,想看清楚自己的腿伤,护士将她轻轻地按了回去:“腿上是皮肉伤,不算严重。现在主要是查你的内伤,你先休息,等会儿我带你去做检查。”
她的脾脏可能渗血,要尽量避免活动。看护士的表情,她感觉自己的情况挺严重的。
她撩起衣服,刚才那个顾医生轻轻按压的位置,不是淤青,而是紫红紫红一片,十分疼痛。
护士比顾医生和蔼可亲多了,见她担心,解释说:“顾医生说,脾脏还要再进一步检查,这种外伤性的破裂,可大可小。”
“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轻伤,把淤血抽出来就行,严重的话,要开腹做手术的,很多出严重车祸的人,得做切除手术。”
江意桐听完护士的话整个人吓傻了,心里又惊又怕,又听得护士继续说道:“不过看你的伤应该不算太严重,保守治疗应该就可以了。”
“真的吗?那我要住几天?我可不可以明天就出院?”
“住院肯定要住,明天肯定出不了院。”
以她现在的状况,不住院还真不行,活动容易牵扯伤口,万一引起脾脏大出血也难说。
“那我要手术吗?”
“脾脏如果出血量大就严重了,肯定要手术。如果只是轻微的,药物治疗就行了,拍片为了以防万一,到时候你再具体咨询顾医生。你放心,顾医生他很专业的。”
见她一脸窘迫,护士问:“你怎么出的车祸?家属呢?你出事家里人还不知道吧,赶紧联系一下他们,免得他们担心。”
家里人?她忽然想起来,赶紧找手机,回头发现自己的包还在,松了口气。只是手机拿起来,她犹豫着要打给谁。
自己孤身一人在外打拼,家人都不在这里,打回去告诉父母只会让他们瞎担心。
她倒是有个闺蜜,可是她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了,这个时候把她找来,太不厚道。
偌大的A市,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找谁,翻遍了联系人,最后默默地把手机收了回去。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冷冷清清,江意桐不由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出门一趟惨遭横祸,她也是够倒霉的。
不过是谁把她送到医院?
那个撞了她的司机是不是肇事逃逸了?她不仅身体受罪,难道连医药费也要自己出?想到这些,她的心阵阵难受。
她又急急忙忙翻出手机,给主管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江意桐才毕业不久,在一家大企业的宣传部给人当助理,下班时给商家送易拉宝,途中出了车祸。她连实习期都还没过,心里还担心工作的问题。
最近诸事不顺,出院以后她一定得去烧香拜佛。
没过多久,护士带她做了检查,结果好在脾脏没太大问题,江意桐松了口气。
此时,护士正在给她打点滴,她目光空洞地望着上面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滴下来。
“护士,请问你知道是谁送我过来的吗?”
她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送她过来的,还帮她交了住院费,这一点让她觉得很庆幸。
无论如何,她得好好感谢人家。
护士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你可以到护士站查查看。”
也对,护士在住院部,她怎么会了解具体情况。
这场飞来横祸她实在太无辜了,她在绿灯的时候过马路,结果有一辆车直接朝她冲过来。
她反应得及时,迅速扑向路边的花坛,整个人撞上花坛边上的围栏,腿磕在了石柱上,顿时吓晕过去了。
她要是没躲的话,可能已经死于非命了。
幸好人没有大碍,可是耽误的工作,还有各种的损失,也让人难过。
警方早已介入调查,目前还没有结果。
她先住院看看,如果一切正常,她想尽快回去上班。
今天周五,江意桐只跟主管请了下午的假,趁着周末两天休息的时间,她好好观察看看。她想周一回去上班,不然她的全勤泡汤了。
护士临走之前贴心提醒她:“你的左腿现在尽量少动,饮食方面也要注意吃清淡点,好好恢复才不会留疤。”
江意桐点头,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倒在床上,老天对她这种社畜真是不公平,她实在太惨了。
空荡荡的病房就只有她一个人,漫长的下午,外面偶尔传来脚步声,有时她也能听到其他病房里传出来的笑声,只是这些都与她无关。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些嘈杂的声音吵醒。
她睁开眼睛一看,护士刚刚摘下来的点滴瓶,怎么变成输血袋了?
啊?她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那不是输血袋,那是点滴输完之后血液回流,她自己睡着了没发现!
她怎么这么悲催,出门遭遇车祸,在医院差点惨遭事故。幸好护士发现得及时,不然她真的完了。
她今天已经流了够多的血了,连这点滴瓶也要吸她的血!
正当她痛心疾首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隔壁床竟然来了个病人,另一个护士正在帮她清理伤口。
因为经常加班熬夜,她下午难得补眠睡了一觉,也许因为药效的关系,她刚刚睡得很沉,竟然不知道隔壁床的病人是什么时候推进来的。
此时,护士的背后闯入一个高大的身影,是刚才给她做检查的那个姓顾的医生。
顾近轩的眼神依旧平静冷淡,进来之后便背对着她给另外一床的病人做检查。江意桐此时才注意到顾医生的身高,他至少有一米九。
因为待在医院太无聊,好不容易来了医生,她的心思便落在他身上。
下午的阳光正好,微薄的阳光落在他一袭干净的白色大衣上面,清澈的眼眸似乎也带着光,整个人显得特别有精神。
江意桐看得出神,从单纯的百无聊赖到刻意观察。她心里暗暗想着,为什么有些人连推眼镜这种稀松平常的动作都这么帅?
忽然间袭来的眩晕将她拉回现实,她弱弱地问了护士一句:“护士,我是不是失血过多,现在头晕晕的。”
顾医生大概是听到她的声音,无意间回头瞥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目光又重新回到那个患者身上。
江意桐在顾医生回头的瞬间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目光依旧十分清冷淡漠,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有一种让人难以亲近的疏离感。
护士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不是,我想你应该是饿了,吃完饭就好了。”
她说得有道理,江意桐的肚子确实是饿得咕咕叫了。可她这样怎么去买饭?吃饭洗澡都成问题。
“请问,医院的食堂在哪里?”
她一边问一边轻轻地挪动左腿,腿和肚子都疼得厉害,她别说走了,连床都下不了。
“一楼,你家属呢?等会儿让你的家人帮你买过来。”
护士虽然不是中午的那一个,但依然亲切又漂亮。江意桐为难地点点头,她中午一顿饭还没吃,现在只能等六六下班帮她带了。
她实在太无聊了,又不知不觉地打量起顾医生来。
他穿着白大褂,里面搭着白衬衫,配上蓝色牛仔裤,底下白色运动鞋。简简单单的搭配,因为身材比例好,整个身形看上去十分完美。
他白皙的脚踝内侧微微凹进去,她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下,长得好看的人连脚踝都好看。
她其实还没真正见过顾近轩的全脸,刚睡醒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了他的证件照,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
她现在仔细看顾近轩,发现他更帅了,原来她刚才睁眼的瞬间就被吸引了。
那时候她刚睁开眼,精神状态还很恍惚,突然看见这样一位绝色的男子,身上仿佛自带光芒,就像一场梦一样虚幻。
浓密的眉毛很大气,眼神清澈,让人觉得有种特别的气质,一眼就足以吸引人。
有些人的气质与修养好像与生俱来,眼前的顾近轩,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冷淡高贵的气质。
他俯下身,用听诊器认真听着患者心脏跳动频率,缓缓下落的眼皮,专注的眼神,她看得陶醉。
只见他一落手,对方疼得叫出了声。
“医生,你轻一点。”
江意桐看那位病人,她脸色苍白,疼得差点晕过去。
她忽然又被顾近轩抬起的手所吸引,他握着笔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在纸上飞快地划了几下。
江意桐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毫不掩饰避讳,他转身的时候,视线正好对上了正在看他的她。
他并不回避,视线对着江意桐:“还很疼吗?”
大概是察觉出对方异常强烈的目光,他问了一句,目光里似乎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忽然与帅哥对视,江意桐一下子被问懵了。她眨了眨眼,眼神闪烁,点着头却说:“不疼。”
听她这么回答,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继续忙了,江意桐惊慌失措地收回了目光,内心一阵狂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太突然,她怕被误会点什么,所以才心慌。
她的不安与怔忪全落入了隔壁床那位女生的眼底,江意桐抬头,忽然发现对方的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江意桐刚刚见那个女生手臂上的皮肤被磨掉了一大块,现在已经包扎好了,只是现在肿得厉害。
听说开卡丁车的时候衣服卷进车里,刹车不及时,酿成不幸。
一开始还以为手断了,后来顾医生诊断之后,只是相对严重的皮外伤。
这些都是江意桐刚刚一边花痴顾医生的盛世美颜一边听她说的,她是个高中生,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特别有个性。
江意桐想,自己高中的时候才没有这么纵情恣意的生活,每天中规中矩,都在苦逼地学习,她不由地羡慕起现在的小朋友。
她才不是不想放纵,只是她哪有放纵的资本,那会儿她只能好好学习,心心念念考上名牌大学,那才是最好的出路。
看着对方,她不由地感慨起自己那似乎不曾存在并且已经远去的青春。
护士离开之后,病房里就剩她们俩了,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病房里现在就只有她们俩,高中生突然问道:“哎,姐姐,你喜欢刚才那位医生啊?”
江意桐突然被她这么一问,有点错愕:“啊?”
“我刚才看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珠子都快贴他身上了。”
江意桐似乎被戳穿了心事,一下子心虚了起来。
“我无聊而已。”
江意桐心想这个女孩子也真是够淡定,自己伤成那样,还有心思关注别人。
“真的吗?我也无聊,不然我们试试?”
“试什么?”
对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江意桐有点摸不透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江意桐刚才还见她奄奄一息,觉得她难受得要死,现在竟然生龙活虎,神采奕奕,果然小朋友都不简单。
她突然跳下了床,走到江意桐身边,江意桐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下一秒,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抓起江意桐床头的呼叫器按了下去。
江意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做什么?为什么按我的呼叫器?”
她耸了耸肩,笑嘻嘻地说道:“我有点难受,想找顾医生。”
江意桐一脸诧异的表情,她看上去好得很!
“你难受你按你自己的呼叫器啊。”
“那个坏了,再说,顾医生知道我是轻伤,你看上去伤得比我重,连床都下不来,按你的比较有说服力。”
“在这里不管是谁,伤得重还是伤得轻,只要不舒服,护士和医生都会认真对待。”
江意桐有点搞不懂了,她这是什么想法,不过她要是真的难受,她也就不和她计较了。
江意桐盯着她,感觉她并不难受。
“你是闹着玩的,对吧?”江意桐有些来气,“这呼叫器是给有需要的病人使用,你要想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
看着她一脸不屑的样子,江意桐很火大,刚想发火,突然牵扯到肚子上的伤,只好忍住。
江意桐要是现在身上没伤,身手足够矫健,估计就要跳下床打她了。
她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学生,看来真的是胡闹惯了,实在是过于玩世不恭,江意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随便开别人玩笑的人。
很快,护士推门进来了。
“怎么啦?”
“抱歉,不是我按的,她恶作剧。”
护士看看江意桐,又看看高中生,高中生早已在护士进来之前,动作迅速地躺回病床,一脸无辜地摇摇头。
“她说腿疼,我才帮她按的,是不是请顾医生过来看看?”
江意桐瞪着她,差点破口大骂:“我什么时候说腿疼了?”
“你看看,护士,她就是死鸭子嘴硬,自己硬撑着。”
“我没事,是她胡说八道,真的,她恶作剧。”
这里没有监控,她有点百口莫辩。
护士有点无语,不过心平气和地说道:“好啦,没事就好,别乱按呼叫铃,这是为着急需要的患者准备的。”
“还有。”护士对着高中生说:“你等会儿,我这边还有病人先照顾一下,过几分钟来给你输液。”
护士离开之后,她一脸得意地看着江意桐:“你装一下,医生不就来了嘛。”
江意桐沉着脸,不想理她。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做错事还沾沾自喜,真不知道脑子里还有没有三观。
像她这样子,九年义务教育约等于无。
世界之大,什么奇葩都有,有些人不知道自己仰仗什么横行于世,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以为全天下都会纵容她。
这大概是现在这个社会的通病,有些人身体没病,脑子先坏掉了。
她觉得挺无语,也懒得和她理论。
她处处与人为善,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倒了什么大霉,才和这样的人在同一个病房,简直是度秒如年。
她要是再胡闹,江意桐估计会忍不住想打她一顿。
“哎,开个玩笑,至于吗?小气。”对方见江意桐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你说,我如果再按一次,护士会不会来呢?”
这简直是恶魔!不对,是神经病!
江意桐下意识地想抓住呼叫器,对方扑了过来,俩人便争抢了起来。
她揪着江意桐的头发,要她放手。
这是什么社会老大干架的气势?
这种人在学校会霸凌同学吧?
江意桐虽然性格温和,但也容不得别人欺负自己。
“松手!”
江意桐格外冷静,只是心里快爆炸了。
对方没有放手的意思,江意桐刚才积累的怒火已经达到了爆发的极点,她索性扔了呼叫器,用两只手抓对方的头发,用尽全力拉扯!
“住手!”
有人喝住了她们,声音极为洪亮,当头棒喝,她们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医生和护士已经跑进来,顾医生和其他另外一位医生在场,另外一位医生急急忙忙地将她们分开。
“这是医院,你们做什么!”
俩人都松了手,江意桐头发早已凌乱,十分狼狈。
因为这个不懂事的小朋友,她颜面尽失,不过那又怎样,至少她出了口气了。
她身上有伤,午饭都还没吃,刚才拼尽全力反抗,现在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累得不想说话。
“怎么就打起来了?”
“对不起。”
江意桐缓缓地撑了起来,向医生和护士道歉。不论对错,她影响了他们的工作。
她知道自己冲动了,可是她忍不了,再来一次她照样会动手。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顾近轩沉着脸,看见江意桐额头冒汗,还未过问,先检查江意桐的伤,再扭头查看对方手上的伤。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安静:“我错了。”
江意桐没想到对方认错倒是认得挺快,只是等她瞥见对方的表情的时候,一下子全明白了。
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那和刚刚跟自己抢呼叫器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哇,江意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变脸变得太快了!这是什么精彩的戏,真是活久见!
“她恶作剧在先,我只是自卫。”
“不是的,我看她的腿似乎很疼,才想帮她按呼叫铃。”
她的语气配上她那副天真无辜的表情,叫人不信都难。
江意桐忽然觉得自己身上被插满了无数的箭,她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观,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演技。
这样是非颠倒,错全都在自己身上,而来她博得善良乐于助人的美名。
另一个医生堆起笑容,呵呵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没事没事。”
“不是误会。”
江意桐本想解释,只是一看到对方的嘴脸,这种人撒谎信手拈来,她和她争辩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对不起,各位。”
医生和护士想息事宁人,她懂。闹大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审视着她,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似乎都在告诉她,她其实用不着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这件事她错得离谱。
江意桐忽然间明白了,这场闹剧,她一败涂地。
可是那又怎样,她要是一味地妥协退让,她就不是江意桐了。要是任由别人欺负不还手,她会瞧不起自己。
至于别人要怎么看她,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杨悦然,请你出来一下。”
顾近轩的声音响起,江意桐抬头,原来他叫那个高中生出去。
现在的顾近轩,虽然戴着口罩,都能感觉到他极为严肃的表情,俨然如同学校里的班主任,他把她叫出来,估计打算分开批评教育了。
大家都出去了,世界总算恢复了安静,她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发呆,想想还真是一场闹剧。
高中生出去了很久都没再回来,再后来,江意桐见到的是她母亲。
她替她的女儿来道歉,突然声泪俱下,这让江意桐有点不知所措。
不道歉还好,道了歉江意桐都不知道还要不要怪她。
她都已经成年了,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了,却还躲在父母的背后,让父母给她擦屁股。
她的伤不严重,却执意要住院,现在她爸爸担心她再胡闹,已经把她带回去了。
这位母亲似乎有难言之隐,别人家的事,江意桐不关心。
事已至此,江意桐也没打算再计较什么。
巨香无比,文笔上佳糙汉小甜饼。
体型差|年龄差|文笔佳。请叫那帮八十岁,仍需要糙汉的姐妹来!
三本速度与文笔齐飞糙汉小甜文。半夜看得我疯狂攻击被子。《相亲对象他长得很凶》笑佳人。《相亲对象他长得很凶》老看评论区姐妹给我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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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暗潮汹涌火热交锋。相比前两本这本有点小虐,我看的时候,生怕他们俩一不小心就随时要噶,还好大大做人,最后完美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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