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有时候想想,人世是公平的,不论你的人生多么辉煌富有,亦不管多么落魄贫穷,苍老的步子不会放过任何人。
想到此,我释然了。我知道,我天生爱文字,即所谓的爱文学,就奔向我此生的最爱吧!反正大富大贵也捉不到,反正所有理想也终是梦想,倒不如痛痛快快爱一回上天赐予的这份嗜好。
无论我经历多少世事磨砺与变迁,生命最初的那些事情,总好像在“某处”完好如初地“冷藏”着。让我常常能够真切地看见那时一张张童稚的脸。不被岁月世事改变一丝一毫。我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力量和烙印?我对这烙印的强烈感到神奇、不可思议。是不是那个“曾经”太甜太美太深刻?像童话,像日月星辰,光亮美丽永远?在后来的人生里再无复制?突然觉悟,人活一世,若有什么值得珍爱和眷恋,也只有那一段岁月配得上。
当我陷进它时,我整个人仿佛滑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我好想对什么人炫耀。噢,那是对于整个人世炫耀,对于我离开它后所有的成人岁月炫耀。光是这种幻觉,足以击败我后来人生里的所有伤痛和灰暗。我完全相信,童年是一场救赎和治愈。
然后,我就痴痴地问自己,人为什么会长大?为什么一长大,就一天天变得复杂,艰辛,堵闷,无休无止的自我折磨,以及无穷无尽的人生思考?
我才知道,童年之所以令我永世不能忘记的原因,就是简单,不争名利,只是简简单单地存在,像那时的树,像那时湿润润的土地,像那时的日月星辰,啊,现在想来,那时的日月才是真正的星月,那时的星空才是最美的天籁。那时的蓝天白云,那时的空气、河流,那时一片一片纯金般的光阴和亲情……
噢,那时的我们,之所以过的快乐,是因为我们活的“认真”——“摔面包”,一定争得面红耳赤。捉迷藏,玩打仗,捣蹴……必须见个输赢高低。——一切都是最朴拙,最纯净的天真。
可是,那些故事你必须写出来,变成文字,它才不容易散失,你随时可以逮住它一样。
变成文字,你才真正拥有它,不再是忽隐忽现的挑逗你,诱惑你。
另外,你不是也想让世人知道你曾经的美好不是?
而不是永远窝在你心里,死在你怀里。
你应该让它活过来,立体地,完整地显现出来。
今天,我之所以写这些文字,是因为我无意中在QQ空间看到了我十年前写的文字——《想童年》。
虽然文字像流水账一样笨拙,然而它却瞬间勾起我心底的那份执念。那种想要落泪的喜悦和感动。
——下面,即是那时的文字。
一
朋友,也许你看惯了那些洋洋洒洒的文学大作,读腻了那些文豪名人的童年传记。偶尔会有兴趣看一看一个小人物的孩提旧事。只当是吃遍山珍海味的人,突然想换换口味,品一品这也许生涩、粗糙的乡间野味,说不定让你耳目一新呢?因为每个人,哪怕他的人世生存位置多么低微。他既然来到这世上,他的容貌、内心、禀赋、性情、生存背景等都是“唯这一个人”独有。所以,你曾看过的名人非名人的童年生活必定不会和我雷同。那就不妨给点面子,“品一品”我的童年?
二
我童年的回忆也仅限于我们唐姓"部落",独立地居于村子南端。听父辈或爷爷们说,我们原本是从距我们二里地之外南边村子叫“唐户”的挪过来的。离现在的北村“小李庄”近,就随了北村的户籍。算来也就十多户人家。可是对于幼小时的我们,已经是一个大大的乐园。已经是一个知足、完美的世界。那些排列并不规则的土草房,院落,那些数不清的遮天蔽日的桐树,榆树,槐树,柿树……那时似乎终日阴凉适度的土地路面,新鲜各异的玩闹,玩法儿,充斥我整个孩提岁月。
我记忆深深的总是我们终日爬上爬下的土墙土院。几乎每家都住着草房,外面连着或大或小的土院墙。墙体上常年生长着碧绿、绒绒的苔藓。门外都是浓荫匝地的桐树、榆树、槐树……冬天好像没有太冷的记忆,而夏天是极度的凉爽惬意。那个时候不知道电扇空调为何物,然而感觉整个夏天都充斥着湿茵茵的凉意。现在想来,就呆在那样个小小地方,吃着红薯干面馍,玉米面饼子都是好东西呀。穿的只要冻不住就行。“贫穷”,“富贵”,这些个词在那时没啥印象,因为农家孩子的心灵里,从来不知道还有什么外面的世界。小小的心,那么知足,整天乐陶陶的疯跑疯玩。有那么多的小伙伴,有那么多玩法玩意在吸引着我们。我们干嘛还要向往期盼别的什么?
北边李、杨姓居住的地方,小时候是不太去的。去北村的记忆主要是晚上看电影。那时候的电影差不多是人们精神生活的“主粮”。人们看的劲头是兴高采烈,仿佛天大的一件事。一个村玩电影,会惊动周围十几里地外的人争相观看。那时多的是打仗片——“小兵张嘎”、“铁道游击队”、“平原游击队”、“地道战、地雷战”、“拔哥的故事”……太多了。
所以,孩提时的我,曾一度有个荒唐念头,遗憾自己没有生在战争年代。多希望那兵荒马乱的日子再来一次。我好率领着我的儿童团和日本鬼子斗一回——假设我们埋伏在田野草丛里,遇到三两个鬼子通过时,悄悄用弹弓打瞎他们的双眼,然后一拥而上缴获他们的枪支来武装自己。多来劲啊!多神往电影电视上的小八路啊!以致到现在成年了,还是痴迷的喜欢看地下党之类以少胜多、惊险激烈、斗智斗勇的影视剧。
那时全村只有一台大约12英寸黑白电视机,或者更小。大多都在北村队长会计家里,或北村的牲口院内放。那么多人围着看的是津津有味。其实即使没有电影电视,我们小孩子们也并不寂寞的慌。在我们唐姓“部落”里,我们有太多的玩法。白天摔“面包”、踢“碗儿”、丢“杏核”、干“由”等,晚上玩打仗、捉迷藏、玩猫钻十二洞、星星过月……整日围着土墙、草房、院落、树影月光下打转转……几乎没有一丝丝世间烦恼。现在想来,那真是一场宁静、恣睢的梦境!
那时的环境、空气、人们吃的井水、孩子们游的河水,无不是干干净净健健康康的。那口老水井就在我们家西边的牲口院内。大人们每天都要绞水挑水。喝着那水桶里的水,清冽甘甜,比现在家庭饮水机里的水不知要好喝多少倍!现在所谓的深井水总飘着油花儿一样的东西,有的还带着微微白色沉淀。孩子们也多年不往河里游泳了.
三
从我家门出来,一直往东走,都是那些遮天蔽日、高高大大的桐树、榆树、槐树等罩下的天然凉棚。走到尽头是七姥姥门前。门前靠东面一条南北向土渠边上,有棵非常粗壮、年代久远的大柿树,大约两个成人可以合抱的拢——在我此生怀旧的梦里,那棵柿树以及土渠一带是我童年生活的“主打歌”——没有它,我的童年必将 黯然失色。它曾长长久久拖拽着我的无忧无虑,打打闹闹,蜜一样的日子。
那也是我们唐家所有族人最感亲切 的地方哩。那巨形树身的阴凉自不必说,最招人喜爱的是它的巨大根部裸露出约一米多长的天然“平面板凳”,人人来了都会先占着这个位置。或者弄张席子躺卧在阴凉的土渠沟里,乘凉啊、吃饭、打扑克、孩子们玩耍 、写作业啊,几乎终日欢欢喜喜的把时光都消磨在这里了。
邻着那条土渠的柿树远远近近还有四五棵呢,都是七姥姥家祖上留下的产业,个个长得粗壮茂密。所以,那一带地方,便是我们儿时终日恋恋不休的“风景”。那碧绿发亮发红的枝枝叶叶,那黄橙橙的柿子,都是我童年最有感情之物。弄点柿子埋在土渠一边的泥沟里,过两天就变成甘甜爽口的揽柿。我还常常把摘下的柿子用小刀切片,晾晒在水泥砌成的渠口做成柿干儿。母亲也会经常让我们捡拾落下的柿子回来泡醋等等。
柿树底下,地势开阔,且阴凉如盖。我们就在这里“踢碗”、干“由”、弹“弹子”、摔“面包”,捣蹴,玩得忘乎所以。小时候弟弟摔面包比我在行,我多在一边为他助威,帮他收集赢来的面包。我家的床下边常有一个破锅,或纸箱子,盛着所有自做的、“赢来”的“面包”。攒多了卖给收废品的。那时候,只要看到个像样点的本纸书纸,就用来叠面包。叠好后把四角捏好,放地下跺几脚,中间再塞个油毡片,感觉‘抓地’,不易被打翻就是个能征善战的好面包。如果纸太厚,叠的鼓鼓囊囊,弹力太好,容易被打翻输掉。在孩子眼里,一个“能征善战”的面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谁耍赖会大哭会打架的。
小时候被父母吆喝着割草的经历更是家常便饭。可是小孩子谁愿意整晌老老实实蹲在野外。常常是匆忙割一平篮回来,偷些七姥姥晾在她家土台上的草补充,然后把草篮虚的满满的回家向父母交差。挨这个老婆婆骂是常有的事。谁摘她的柿子她也骂。管她呢,谁让她们祖上留下那么多家业,那么多柿子,自己吃不完又不卖,与其扔掉烂掉还不如“为人民服务”呢。
说起七姥姥,在这儿我想简单叙述一下。听老辈人说,她们家原本是我们村最富裕,家业最兴旺的大户人家。生个儿子取名顺林,好吃懒做,家业日趋败落。(我们叫他顺林爷,其实也就是个称呼,没人把他当回事)整天不论穿着还是家里脏乱的近不得人,且气味刺鼻难闻。娶个老婆半精不傻老实透顶整天挨顺林爷的打。生了几个小孩最终只成活一个叫‘雄喜’的,也是小时候我们的玩伴之一。 顺林爷不仅打老婆,还打他的老娘。小时候我有次亲眼看见打七姥姥把棍子都弄折了。
现在想来,那时他的家里应该全靠他的老娘支撑着过日子。她是个极勤快的老婆婆。整天不停地拔草晒草做家务忙忙乎乎。不过那时我们真的很顽皮,又总是离不开她家周围的”村村寨寨“。经常做一些 令老婆婆又是骂人又是瞪眼的事。我们小孩子就越发有了逆反心理似地,合着气和她对着干。
七姥姥家的后院有个杂树园。那里多的是沟桃树,有一种叫做‘花豆鸟’的会飞的小虫虫,我们几乎终日捉住玩,圆球似地红红沟桃甜甜的也可以吃,不过吃多了嘴麻麻的,因为它里边有太多小仔仔。这园里最招我们喜欢的是一棵硕果累累的桑葚树。白色多汁的桑葚最甜,红的发紫的其次。桑葚成熟的季节,我们终日“泡”在这园子里。那一张张小嘴可真甜过瘾了。后来我们上小学了,上学前都要时不时溜过来爬上去摘一兜兜再走。当然了,都尽量躲着七姥姥家人偷摘,被撞见肯定被追着臭骂一顿。
现在想来,那些柿子树,桑葚树,与其说是七姥姥家的,不如说是我们整个唐家族人和孩子们的。我们偷摘她们家果子虽说常常被追着骂着,却从没有真的打过我们,只是恐吓和无奈。
村子南面也有一个东西向很长的荒园。东边树多,西边低洼。夏季暴雨来临时那低洼处就变成一个天然游泳塘。我们就在这泥水样的地方戏水玩耍。西面邻路有棵皂角树。母亲们经常用些皂角在这坑塘洗衣服。冬天水干了,这里显露出遍地的斑斑草。一到天晚就有人把那干枯的斑斑草点燃的劈劈啪啪响。那烟熏火燎的气味仿佛至今还闻在鼻息。快过年了,邻着园子最近的彩琴姑,就成了我们的”孩子王”,在这园里的两棵椿树上搭个秋千,领着我们的孩子群叽叽喳喳的荡呀玩的。
其实小时候领着我们玩的最多的是三叔家的红姐。她们家紧邻这荒园北面,西面是那条通往外村或北村的大路。我家在她家房后边,隔一条路,或者说隔一条街。和那条南北大路成丁字形。那条街两边都是粗茂桐树、榆树林立,和错落有致的族人房舍。像一个高大透气的天然凉棚。一直往东走便是我们族人常年光顾的通往七姥姥门前大柿树一带。红姐的妹妹小伟和我同岁。那时候,我和小伟是她最忠实的随从。白天就在她们家跟着红姐唱啊玩的,听收音机里的“小喇叭”“星星火炬”节目,学看一两本“少年文艺"“儿童文学”什么的书。那时候我可能上一二年级,大概认识一些字了。一到晚上,红姐领着我们成群结队的孩子,在她家门外的大路上玩“猫钻十二洞”“星星过月”。小伙伴们吃过饭没吃饭的都聚集来。男的取名叫“杏花”、“桃花”,女孩取名叫“机枪”、“大炮”什么的迷惑对方。具体细节如今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玩的疯疯癫癫、大汗淋漓的。直疯跑到月落天暗,母亲们一遍遍呼唤,才恋恋不舍地各自回家散去。如今早已是成年的我,每每回忆至此,那场景,那气氛,如在眼前,都会叫我神往唏嘘。
那时候三叔常年在外省工作。是吃公家饭的。他们家在我一个孩子的眼里,简直就是小康社会。平日里总是玉米面馍,还有味精。院里有个押井。堂屋里有个‘敦煌’牌缝纫机,还有收音机——我敢说我们全村只有三叔一家享有这种生活。每到过年,三叔回来总是把屋子用白灰粉刷的干净亮堂。屋子贴满椰子树之类的异域风景画报。虽然也是草房土屋,却打理得漂漂亮亮,几乎看不到别人农家屋里常有的肮脏邋遢之气。平日里常有个邮递员骑着摩托送信或者电报的停在他家门前。我们小孩子就好奇地把邮递员和摩托围得水泄不通。使劲吞吸着摩托散发出来的气油味儿——那味儿太好闻了,摩托一溜烟跑了我们还痴痴地望。
……
这是我的童年记忆。这是我回忆起来仿佛满山遍野,到头来只抓到九牛一毛的快乐往昔。
唉,不能成为作家,让我成为一个画家吧!哪怕最蹩脚的画家也好,把我用语言表达不出的东西用画笔描摹出来,把那些斑斑草,土草房,把那棵棵大柿树……都画出来,好弥补我叙述的笨拙和不足,好印证我此生一度魂牵梦绕的“美世界”吧!让我那满是沧桑的成年心、成年手,偶尔轻轻、亲亲地抚摸……
最美的时光恋恋不休。
当我爱上你,倾尽了所有,不留一丝疼爱给自己,只愿你快乐没有忧愁。当你离开我,找不出理由,把手一挥就高飞远走。在每个孤独的日子里,我独自面对黑夜白昼,我终于明白最良不过人心。我终于放手和你的感情,所有回忆变得云淡风轻,我们已回不去那曾经。我终于明白最凉不过人心,我终于平复失落。
相关问答
要说这两个人的恋情啊,真的是让人又激动又有点猜不透,范爷这么有实力有影响力的女王,怎能看得上李晨的平平呢?其实啊,李晨的性格是范爷最喜欢的,范爷是柔中...俩...
吴青峰特有的嗓音,让这首歌更有魔力一、《起风了》-吴青峰男声版更有冲击力二、《你一定要幸福》-虎二民谣被张韶涵唱到炸裂三、《阿刁》-张韶涵原声就好...
《狂飙》小说中孟德海受贿了,黄瑶杀了陈书婷,安欣是小白脸,高启强真绝情。《狂飙》小说的序里,编剧徐纪周写到:感谢有机会可以出版这本书,让感兴趣的观众...高...
是不休的欲望,是难舍的情,也是恋恋自由,其实他们是对同一事物不同角度的描述。他们可以是天使,也可能是恶魔,这取决于人的基因和幼时环境以及后天智力水平。...
并...于是心上一计,又决定诬告老公的哥哥房遗直曾经几次剩老公不在非礼自己,并且还时常骚扰她,连搬到此处也不安生?因此,高阳姑姐这一举动无形也帮了李治侄...
[回答]当n为奇数时,是前n项中的奇数相乘,当n为偶数时,是偶数相乘.例如:9!=1*3*5*7*98!=2*4*6*8
原创:滴温情感其实女生对爱情的兴趣,跟年龄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说一个女人持续单身的话,那么她在任何时候都会相信爱情。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如果说一个女生在...
“强纳孀居弟媳”是唐太宗李世民一生除了“玄武门之变”外的又一大污点,但“纳”字用在杨氏身上似乎并不准确。所谓“纳”指的是将女子收为侧室,但杨氏的身份非...
你好,这个问题就让小火来回答吧!在动漫《火影忍者》中,宇智波鼬、波风水门以及猿飞日斩都是屹立于整个忍界巅峰的超级忍者。三位角色尽管年龄不同,但都是各...
叠字词语有哪些1、步步为营、彬彬有礼、楚楚不凡、刺刺不休、侈侈不休2、楚楚动人、察察而明、楚楚可爱、楚楚可怜、楚楚可人3、草草了事、蹙蹙靡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