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乔蔻不是特别漂亮特别勾人心魄的那一类女人,但她却独有一种气质,柔弱,又娇气,十分惹人怜爱,因而遭人觊觎。
气质人格型万人迷和各路不务正业男主的故事
①女主特别娇弱,人傻又美,少女型软甜
②女主每个世界都失忆,单纯好骗,男主分强取豪夺型和徐徐图之型
③约莫着是有男主的
攻略的世界:
a.【古代世家】替嫁新娘x温柔病秧子
b.【男多女少】童养媳x偏执老光棍
c.【现代豪门】拜金女X穷得只剩钱的霸总
d.【现代校园】贫困生学渣x趁人之危富二代学霸
e.【古代奇幻】娇气美人鲛x阴戾扭曲的亡国之君
#快穿##言情##言情小说##甜文#
试读:
第1章 NO.1世家妇一
三月份的夜晚,还有点冷,豆蔻刚将窗户打开想通通气,就被赶过来的嬷嬷给重新关上了。
“豆蔻姑娘,切记切记,嫁到窦府,千万慎言慎行,不能有半分闪失。”一直教导豆蔻礼仪的嬷嬷再次叮嘱她说。
豆蔻坐在床榻上,听了嬷嬷的话乖乖地点头,“我会的。”
嬷嬷看着她漂亮明丽如新月一般的柔嫩脸庞,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是前年大夫人去灵显寺拜佛的时候救下的孤女,本也只是打算当个婢子使唤,无奈这丫头长得貌美,人也乖巧可人,时间久了竟也上了心,宠爱得不行,也就当半个小姐养着了,这些年月吃穿用度都比一等丫鬟还要高上许多,不出意外的话,到了年纪,夫人怕也会给她找上一门好亲事,但……嬷嬷想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对豆蔻打起笑脸来,“明天姑娘就要嫁人了,可不准再跟这里一样没规矩知道吗?嘴馋也要忍着,不准偷吃,吃饭只能一碗,不准盛两次,要照顾好夫君……”
嬷嬷说得这些话,豆蔻都能背下来了,不过她依旧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点头,应诺。
嬷嬷说完之后,又提醒她记得涂抹完香膏再去睡觉,随后就离开了豆蔻的闺房。
只剩下豆蔻一人在房间,她眼眸似有水波闪动,显得十分灵动,她瞧见人走了,才放松了一对绷着的肩膀,向后一仰,软倒在床上。
她对要嫁的人也有一些了解,知道是将门之家,也知道她要嫁的夫君是一个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病秧子。
本来和那位病秧子有婚约的也不是她,而是齐家大房的嫡次女齐雪凝,无奈病秧子的名声早就传得满京皆知,这位二姑娘在大婚前一个月就离家出走,逃婚去了,这下齐家没法子,又不想丢这个人,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替嫁的法子,而没有身世来历的豆蔻是替嫁的最佳人选,毕竟也当小姐养了这么一年,身娇肉贵的,气质仪态也不是普通婢子能够取代的,而豆蔻本人也因着大夫人的对她的恩德,没有丝毫犹豫地应下了这门亲事。
豆蔻在床上瘫软了一会儿,才爬起来,脱掉衣裙,拉下帘子,拿着特制的香膏往身上的每一处涂抹过去。
托了这些香膏的福,她的一身皮肤又软又滑,如牛乳一般白皙通透,她自个见着了,都觉得好摸的不行,不知道她夫君会不会喜欢。
不过……喜欢也没用吧……夫君是病秧子,她嫁过去大概不久就要守寡了。
豆蔻抿了抿嘴,对这样的未来没有太多的忧虑,她好养活的,只要给吃的给喝的,她就能很好地活下去了,窦府那样一个大户人家,二少爷没了,应该也不会少她一口吃的吧?
豆蔻用她的小脑袋想想,都觉得嫁过去不会过得太惨,也就不再多想了,揉了揉脖子,卷起被子就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豆蔻很早就被丫鬟从床上扶了起来洗漱,她睁开眼,脑子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穿好了红嫁衣,凤冠霞帔俱全,被嬷嬷扶着送进了花轿。
“小姐,饿不饿?”被当做陪嫁的是豆蔻的好姐妹绿竹,她长得粗胖,人也不漂亮,但对豆蔻好得不得了,豆蔻去窦府当媳妇儿,没什么要求,就想着有好姐妹陪着才好,这点要求大夫人没有不答应的理由,甚至因为豆蔻的乖巧懂事,原本备着给二女儿的嫁妆,一分不少全给了豆蔻,就算豆蔻嫁过去守寡,被厌弃,有了那些嫁妆也能过得很好,这对于豆蔻来说,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
“饿!”豆蔻没有吃早饭,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此时听到绿竹问,连连点头。
绿竹贼头贼脑地往旁边看了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包糕饼,“小心点,别吃到衣服上。”
“我晓得。”豆蔻欢喜地接过糕饼,极快地将那空瘪的肚子填饱了。
到窦府,已经是下午了,豆蔻听得外面除了喜娘的声音,意外的安静,不禁挑起盖头一角,悄悄掀开一点帘子,往外面瞧去,这一瞧,就瞧见了她夫君的脸。
那是一张清俊温润的脸,不是豆蔻想象中的病弱不堪的样子,豆蔻看得久了一些,约莫着直勾勾的视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微一侧头,往窗帘这边往来,吓得豆蔻赶忙放下了帘子。
心跳跳得有些快,豆蔻攥着小拳头,按在自己胸口上,呼出了一口气,庆幸地想,还好还好,虽然身体不好,但长得很好看。
接下来的踢脚,跨火盆,拜天地,豆蔻脑子都被饿木了,回到新房,差点没忍住软倒在床上。
她捂着胸口,她的新郎在外敬酒,丫鬟也被叫去帮忙,此时就她一个人在新房里。
她难得地紧张起来了,她揭开了红盖头,看见床上的喜果,犹豫了一下,抓了一把开始吃了起来。
她吃东西倒是十分专心,有人过来了也没瞧见,听见有人笑才懵懂地仰起脑袋,循声看了过去。
打扮得十分干净利落的少年一脚跨坐在窗户上,俊朗的脸带着一抹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豆蔻,“嫂嫂,这红盖头可不能自己给揭下来,这点你都不懂的吗?”
豆蔻呆了一下,嘴里的红枣嚼了几下吞下肚子去,“我知道的呀。”她说着,又呆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丢开手里的红枣,摸了红盖头往自己脑袋上一盖,抬着放在床上的腿也放下来,端端正正的坐好了来。
少年又笑了起来,从窗户上跳下来,几步走到了豆蔻的跟前。
豆蔻低下头,从红盖头边缘瞧见了少年绣着金丝云纹的靴子,心里琢磨着刚才他说的那些话。
她的夫家,是京中虎将名门,一家有三子,大公子高大威武,年纪轻轻已经出征过几次,靠自己打下了显赫军功,二公子病弱,时常生病,只能靠药续命,平时连门都出不得,剩下的就只有三子,武不成文不就,但精通于各种奇技淫巧,人也过于放肆桀骜,风评不佳,这人叫她嫂嫂,看行为和说话方式,应该就是窦家三公子窦喻。
豆蔻正想着,眼前却猛地一亮,原来是窦喻将她的红盖头给掀开了,“方才我没瞧清楚嫂嫂的脸,嫂嫂可否再让我看看?”他嘴上说着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动作却极为大胆,不仅揭开了只有豆蔻夫君才能揭开的红盖头,甚至还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凑近了仔细地瞧。
豆蔻反应过来,这人眼睛似乎都要黏上了她的脸皮,她悚然,猛地推开了他,一张白嫩的脸瞬间就涨红了,冲着窦喻道:“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替我二哥来瞧瞧他的小媳妇怎么样。”窦喻微笑起来,退开几步说:“嫂嫂人漂亮,性子也佳,与我二哥真乃绝配。”
他说着,又摸了摸下巴,看着豆蔻漂亮柔嫩的脸蛋,虽不是绝顶惊艳的美貌,却也自带几分特有的优点,明眸皓齿,唇若丹霞,脸颊圆润更显出几分可爱来,嗯,气鼓鼓的样子就更可爱了。
窦喻擅自将新过门的嫂嫂一顿评判,态度自地温和了不少,“嫂嫂莫气,是我唐突了,我给嫂嫂把那红盖头给盖回去。”他说着,刚走上前一步,就被豆蔻拿着红枣花生砸了个满身都是。
“你别过来!”豆蔻叫了一声,想了想又换了一句,“你出去!”她说着,手里又抓了一手的红枣桂圆,作势要砸他。
窦喻失笑,“好,我出去,嫂嫂要是饿了,可以吃点红枣糕,床上那些是好兆头,吃不得。”说完,他唇角弯了弯,长腿一跨,翻了窗子出去了。
豆蔻看了看手里的红枣桂圆之类,默默地放下来,用帕子擦干净了手,重新将盖头盖了回去。
过了许久,豆蔻等得快睡过去了,才听到外面传来了各种脚步声还有说话声,她连忙坐直了身子,屏息等着来人进门。
“二哥哥,我要看新娘子,你要让我看!”这是小孩子的声音,豆蔻支起耳朵听得认真。
“这不是来看了吗?你别说话啊,小心二哥哥不准你看。”旁人清脆的声音接道。
这一番对话,门直接被挤开了,“你们别挤,叫我二哥先进,这谁成亲呢?一个个都上赶着揭红盖头呢!?”这是窦喻的声音。
叠叠的脚步声一下子就来到了豆蔻跟前,豆蔻绞紧了帕子,吞了吞口水,眼睛滴溜转着,从红盖头边沿瞧过去,看见了好几双脚。
喜娘说了一番吉利话,就将秤杆递给了窦明璟。
也许今天真的是成亲给了他喜气,他脸色不复以往的青白,反而还带着些许红润,因为身体弱,他没有喝酒,只是喝了茶水,精神也还不错,他脸上带着笑,拿着秤杆微微弯腰,轻轻一挑,将豆蔻的红盖头挑开了。
豆蔻微微仰起脖子,掀起眼皮,朝他看去,明黄的烛火下,姑娘的眼眸像有盈盈秋水,尤其此时白嫩的脸颊还泛起一抹晚霞似的绯红,愈发吸引人。
“哇,新娘子好漂亮!”有人赞叹道。
“是啊,很漂亮,明璟兄有福气!”
“喲,新娘子脸红了!哈哈哈,两个人,我们不耽误你们洞房了啊,走走走,都出去!”窦明璟的好友见他脸色微红,盯着新娘子的脸不放,知他是满意的,立即知趣地开始赶人。
很快整个洞房就只剩下了窦明璟和豆蔻两个人。
第2章 NO.2世家妇二
窦明璟咳了一声,坐到了豆蔻旁边,距离豆蔻也不过几寸之远。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窦明璟才轻声说:“你饿吗?”
豆蔻连忙摇头,小声道:“不饿的。”
窦明璟似乎也有点紧张,他揉了一会儿膝盖,目光落到她身上又很快移开,说:“洗漱睡觉吧?”
豆蔻没有说话,她还在想着嬷嬷跟她说的话,做了夫妻,自然要做那种事情的,前几天她就被塞了那些图册,虽然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很有些抗拒。
而且窦明璟的身体不好,这时候选择成亲,也是有些冲喜的意思在里面,真到了这种时候,嬷嬷也让她想办法拒绝,否则当天洞房要是出了什么事,她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她还没想好怎么拒绝,窦明璟已经叫人打来了热水。
窦明璟这时候的状态还好,看起来没有太多的病气,用热水洗漱一番,白皙清隽的脸颊还有那么些红润,豆蔻卸掉了头上的朱钗银饰,长发披肩,整个人显得小小的一只,站在窦明璟身边就像未长大的小姑娘,“要喝酒吗?”豆蔻仰着脑袋问他。
“...喝,你会喝吗?”窦明璟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问。
“我...没有喝过。”豆蔻对他笑了一下,脸颊上的薄红蔓延到了耳根子上。
窦明璟心里微动,也笑了,“那喝喝看?”
“嗯。”豆蔻说。
窦明璟倒好两杯酒,豆蔻拿好一杯,刚要喝,被窦明璟拦下了,他轻声说:“这是交杯酒,要这么喝。”他说着,伸手捏住了豆蔻的手臂,微微一抬,两个人的手臂缠在了一起,“喝完交杯酒,以后我们夫妻一体,同甘共苦,患难与共。”说完,他挑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浅色瞳孔流淌出温柔的光芒,“不过我希望我带给你的都是甘,而不是苦。”
豆蔻看着他的脸,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这位夫君还是个时刻会踏进鬼门关的病秧子,她掩饰着低头抿了一口酒杯,小声说:“这个酒挺甜的。”
窦明璟回答说:“这是果酒,喝多了也不会醉。”他的身体状况让他对饮食有着一些苛刻的要求,他靠近豆蔻的时候,豆蔻虽然闻到了酒味,但也只是衣服上沾染到的味道,很浅很淡,显然,他不能喝酒,现在喝点果酒估计还好,问题不大。
喝完交杯酒,两个人都回到了床上,豆蔻紧张着,有点担心他会做什么,但似乎他也没有这个打算,一上床就盖好了被子,笔直地躺到了床里,“睡觉吧。”他低声说。
豆蔻松了一口气,也没敢靠过去,过了一会儿,窦明璟忽然问:“你有小名吗?”
豆蔻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有的。”
“能告诉我吗?”
“嗯......”豆蔻想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你以后叫我豆蔻好不好?”
窦明璟念道:“豆蔻?”他微微一笑,说:“当然可以。”顿了顿,“你还小,不用那么早恪守夫妻之礼,以后你唤我思年即可。”
豆蔻听了,忽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潜意识里有些抗拒了,她年纪还太小了,想到这里,她有点没头没脑地说:“我那儿都二十几才会成亲。”
窦明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灯光下他的眼里流露出浅淡的温柔,“是吗?”他轻声问了一句,心里却想着鲁地宜婚都早,十二三岁定亲都是常事,又哪儿来“都二十几才成亲”这个说法,他有些疑惑,但没有问出口。
这边豆蔻点点头,理所应当地说:“是啊,太小成亲生孩子的话,会不好,等到二十岁,身体好了,再生孩子,对小孩和妈妈都好。”
窦明璟又愣了一下,转脸去看她,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豆蔻也扭头看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触,对视了许久,他第一个移开了目光,“你说得对。”他咳了一声,声音微微沙哑。
豆蔻也察觉到空气中微凝固的氛围,她主动找话说:“你有去念学堂吗?”
窦明璟说:“请了先生上门授课,家风尚武,我武不成,只好就文,幸好这方面天资不算愚钝,尚且能拿得出手。”
“那也很厉害了,我就不行了,我不太会念书,静不下心。”豆蔻说。
窦明璟一顿,心里又生了疑惑,他虽有一副不堪受累的身躯,却也正值青春年少,当父母亲说好了这门亲事的时候,媒人都夸鲁地齐家长房嫡次女美貌温柔,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看来,倒和描述的不像,不过媒人过分夸大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大可不必过于相信他们的说辞,想到这儿,窦明璟消了疑惑。
两个人同盖一床棉被,虽没有洞房,却也聊了许久的天,对双方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最后是窦明璟撑不住,在豆蔻絮絮地说着话的时候,头一歪睡了过去,豆蔻过了许久,没听见他回应才察觉他已经睡着了。
就着灯光,豆蔻看向了他的脸,这时候他脸上的红润褪了个干净,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看,她顿时有些懊恼,明明嬷嬷都再三告诫她要照顾他了,她却一直顾着自己说话,没有顾及他的感受。
不过在齐家她不会这样子的,也是窦明璟性格太好了,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露出质疑的表情,反而一副好奇的样子,听她继续说下去,这让她有说更多的冲动。
很多时候豆蔻也觉得自己奇怪,她初始的记忆就是在去年被大夫人捡到的那时候,其他记忆除了自己的名字叫乔蔻之外什么都没有,但意外的,脑子里总有很多她觉得理所当然的常识,那些常识好像自己都明白,但要说出来,却是谁都不懂。
而且说是好像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但关于乔蔻这个名儿,她也没有太大的归属感,所以大夫人将她改名叫豆蔻也觉得无所谓,甚至觉得豆蔻这个名字更好听一些。
她对自己的过去虽然有许多探究的心思,但她什么都记不起来,努力回忆的次数多了,累了,也就不想再想了,到了现在,她也只有好好活下去这一个愿望了。
豆蔻想到这里,吐出一口气,悄悄握起拳头,对自己说,要好好照顾窦明璟,不能让他有半分不爽利,他好了,她才能在这个窦府更好地生活下去。
她想着美好的未来,唇角泛开了一抹小小的笑容,慢慢地,陷入了梦乡。
第3章 NO.3世家妇三
豆蔻在窦府的生活渐渐稳定下来,作为新妇,她被带着去见了窦明璟的家人,窦家人口简单,除了窦老夫人,窦父窦母,就只有窦明璟他们三个子嗣。
窦明璟上有哥哥,名叫窦渊,下有弟弟窦喻,这两个人的身材都十分高大健壮,尤其是窦渊,个子比窦明璟高了一个头,窦喻年纪轻一些,却也不差,也堪堪比窦明璟高了半个头,因年纪的关系,体型虽偏向少年,但也比同龄人要强壮许多,而窦明璟在这一对比下,就显得过于单薄瘦弱。
窦明璟的病弱也是有原因的,那时候窦母怀他,窦父窦显玩女人招惹来了一个煞神,不仅闹得整个窦府乌烟瘴气,还给窦母下了毒,导致窦母不仅早产,连生下来的窦明璟也是毒入骨髓,难以根治,本来他是活不了的,但是硬生生地撑到了现在,能够成长到这个地步也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因而即使他病弱,窦府上下都对他有求必应,窦母更是疼爱他到了骨子里。
本来他这个身体也不能成亲,他成亲成的不是亲,而是结仇,但凡稍微为女儿考虑一下的好人家,谁都不会跟窦府宜婚,但窦母硬是给窦明璟相了一个家世好的名门闺秀,这其中用了什么手段,也只有窦家人自己知道。
也因为知道其中内幕,知道豆蔻是窦母耍了手段才嫁过来的,所以窦明璟心里有愧疚,他是每一天都不确定有没有明天的人,有一只脚都踩进了鬼门关,他本来就不应该娶媳妇,虽然一开始就一直拒绝,但到最后他动摇了,竟也默许了……原因是他心里最后的一点私心,成亲当晚掀开新娘子红盖头的时候,那一点私心就山崩地裂似的占据了整个胸膛。
这个春天他的身体其实也在慢慢好转,大夫跟他说只要保持下去,也许可以要一个孩子,这种事情原来他想都不敢想,现在却多少有了一些盼头。
这一天天气不错,寒冬的余韵已然消散,窗外的花园可见的姹紫嫣红,花香混合了清新的草叶芳芬,一开窗这股浓香便会涌入整个房间,有时候虽然闻着好闻,但多了也腻了。
豆蔻叫绿竹去摘了花,拿了一些花瓶、盆盘等器皿放在一旁,绿竹摘了花回来,不用豆蔻吩咐,就已经自觉地坐下来拿着剪刀修剪多余的花枝花叶,剪好了小心地插进了花瓶,她埋怨道:“这儿的花没我们那儿长的好。”
豆蔻深以为然,“可能没什么营养,有空了跟厨房要淘米水,用那个浇花好。”
她话刚说完,窦明璟走了进来,看桌上地上一片凌乱,呆了一下,问:“你们做什么?”
豆蔻见了他,立马站起来,走过去拉着他坐下,还殷勤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还让绿竹将窗户给关了,免得凉风进来,给他吹着凉了。
窦明璟见她跑来跑去,哭笑不得,“用不着这么小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很受用。
豆蔻坐到他身边,对他说:“我们在插花,你要学吗?”她一边说,一边将花插进了花瓶里。
窦明璟看了一眼面前的花瓶,里面插着不同种类的花,虽有些奇怪,但看着却也很别致,他唇角一弯,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插花?这需要学吗?”
豆蔻点头,“需要啊,插花是门艺术,很难学的,不过我会一点啦,可以教教你。”她说着,忽然闻到他身上有一股甜糕的香气,眼睛往他身上瞅瞅,问:“你是不是带了东西给我吃呀?”
窦明璟看着眼前俏生生的小姑娘,白嫩嫩的脸上全是渴望,他们成亲数日,他已然知道用什么法子来逗她开心,他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这次忘了。”
豆蔻却不信,她凑到他跟前嗅了嗅,娇声道:“你骗人,我都闻到了,你带了吃的对不对?”
窦明璟忍不住掐了掐她圆润的脸颊,“真的忘了。”
豆蔻听了有点失望,但很快就掠过这个话题,拉着他兴致勃勃地要教他插花。
窦明璟却坐不住了,他咳了一声,说:“我让美芙买了一些枣泥山药糕回来……”
豆蔻一下子就笑了,伸出手来,仰起下巴,浅色的瞳孔在屋内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显得亮晶晶的,像珍珠一般闪耀,她娇声说:“拿出来呀。”
窦明璟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包扎严实的小包,放到桌上,说:“这家店做糕点很出名,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豆蔻拿着吃了一口,漂亮圆润的眼睛微微睁圆了,又几口将糕点全都吃下了肚子,绿竹在旁边咳嗽了一声,豆蔻浑不在意,说:“还行吧,挺好吃的。”嘴里这么说着,手却是先伸过去要再拿一块了。
窦明璟笑了起来,“擦擦脸…”他说着,伸出手用拇指揩去她右嘴角的渣滓,在她拿到之前将桌上的糕点移走几寸,“只能吃一块,呆会儿要吃午膳。”
豆蔻嘴里应着,手上却极快地从他手中抢下了一块,“再吃一块。”她冲他笑了一下,几口吃掉了枣泥糕,因为吃得急,腮帮子鼓鼓的,叫她本来就有些圆润的脸颊显得更圆鼓鼓了。
窦明璟无奈地笑了一下,让绿竹将糕点收走,他伸手拿起一枝花,轻声道:“不是要教我插花吗?还有点时间,现在教教我。”
“来来来,我教你,拿把剪刀,先把花茎这样斜着剪,可以增加花茎吸水量,保证补水充足,这样不容易死太快……”
她的声音也和她的个子一样,娇娇嫩嫩的,说话也跟唱歌一样,叫人听着心情明朗,所有的阴霾消沉都会一扫而空,窦明璟一开始还认真听她讲话,后面却开始分神了。
他虽病弱,不宜娶亲,却也幻想过未来的妻子是何等模样,待真的成了亲,见着了她,也觉得心中欢喜,再后来,又觉得她哪里都好,虽出身名门,却也不似端庄贤淑的女子,反而十分活泼可爱,总是能人联想到春天里生机蓬勃的事物,与他截然相反……这几日的时间,也足够叫他入了情。
豆蔻说得起劲,却不知教导的对象早已神游太虚,她正好将一茶碗插好花,自觉得十分完美,扭头对窦明璟说:“你看我这个弄得好不好看呀?”
窦明璟没有说话,豆蔻刚想再问一遍,眼底里却飞入一片阴影,却是他低头过来,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看。”他声音里含了笑意,“花好看,你也好看。”
豆蔻呆了一下,摸了摸刚才他亲的地方,迟疑了一下,反手给他重新添了一杯热茶,“喝茶,喝茶。”她显然是紧张了,连倒茶的手都有些抖。
绿竹看了全程,却是呆不住了,她悄悄地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而窦明璟见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轻轻咳嗽一声,脸上的薄红蔓延到了耳根子,直视着豆蔻,用温柔的声音轻声道:“豆蔻,我想亲亲你。”
豆蔻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他,两个人成亲了几日,都没有肌肤之亲,这在任何一对夫妻身上都是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但窦明璟这个身体,如果想行房,就必须听大夫的意见,而现在的窦明璟虽在好转,却还是不适合行房,这一点窦夫人已经提点她几次了,让她不能放纵窦明璟。
不过亲亲是没关系的,她想了想,也没犹豫太久,仰起脸小声说:“那你亲吧……不过只能亲一下哦。”
第4章 NO.4世家妇四
“嗯,你让我亲一下,我就亲一下。”窦明璟这么说着,往前坐了几分,伸手托住豆蔻的脸颊,慢慢凑近过来,豆蔻睫毛颤抖了几下,在洁白的皮肤下落下一片阴影。
窦明璟本来只是想亲亲她白里透红的脸颊,然而凑近了,目光禁不住往下,却瞧见了她那红润柔软的嘴唇,她长得好看,哪哪儿都小巧精致,这双唇形状也精致,小小的,看起来软嘟嘟的,这时候微启着,还能看见里面粉红的舌尖,他看着,看着,口干舌燥起来,眼前的脸颊比起这双唇来,也变得没滋没味了。
豆蔻等了一会儿,窦明璟也没有亲下来,她睁开眼睛,疑惑地问:“怎么了?不亲吗?”
窦明璟眼瞳亮得吓人,他听见豆蔻的话,喉结滑动了几下,声音有点哑,随后用很温柔的声音请求道:“我可以亲你的嘴唇吗?我想亲它。”
豆蔻明明没什么感觉,但看见他的灼人的眼神,还有红透了的脸颊和耳朵,脸也蹭地红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导致她口干舌燥的,有点说不出话来,“你想亲……就亲呀。”
窦明璟弯唇笑了起来,豆蔻见他的脸越靠越近,赶忙闭上了眼睛,随即嘴唇上落下了一片温热的触感。
这只是一个一触即分的吻,但窦明璟浑身都冒了细汗,他有些兴奋,心脏跳得也很快。
相较于他,豆蔻却显得淡定了许多,她摸了摸嘴唇,感觉一片酥麻,她伸舌头舔了舔被他亲过的嘴唇,抬眼看见窦明璟仍然眼睛灼亮地看着她,或者说,是看着她的嘴唇,“还要亲吗?”她声音软软地问他。
窦明璟咳了一声,掩饰性地撇开了目光,“晚上、晚上再……”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些挣扎,没忍住又看了她几眼。
豆蔻没等他说完,便忽然高兴起来,“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豆蔻嘴馋,爱吃,这是窦明璟婚后不久就知道的事情,一到饭点,她这个人跑得比谁都快,窦明璟无奈地收回了刚刚想说的话,被她拉着胳膊往外屋走。
窦府人丁不多,又因为是武将出身,也没有太多规矩约束,而进膳却有一个小规矩,除去早膳和晚膳,没有别的原因,午膳是需要在一起吃的。
窦明璟一出屋子,他的贴身小厮美芙马上上前给他披了一个披风,豆蔻见着美芙,没忍住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
倒也没有其它原因,这美芙年纪和她差不多大,但长得特别漂亮,像姑娘一样的漂亮,人却是真真实实的男儿身,名字也像女孩子家的,豆蔻看几次都不觉得他真的是个男孩子,直到夜间和绿竹讨论的时候,绿竹却说见过他赤膊,豆蔻这才信了。
窦明璟注意到她的目光,循着看了一眼美芙,美芙面色一紧,往窦明璟身后缩了锁,隔绝了豆蔻的目光。
走到大厅,饭桌上已经摆满了菜,人也坐了个七七八八,豆蔻抱着窦明璟的胳膊走进去,窦明璟的弟弟窦喻就笑了,揶揄道:“二哥和嫂嫂感情真好,走哪儿都粘着,真是羡煞旁人啊。”
“哟,喻儿也想娶媳妇儿了?”窦老夫人笑眯眯道。
“奶奶,我想娶,也要看大哥的意思,大哥不娶老婆,我怎么能先娶呢?”
窦渊冷冷地瞪了窦喻一眼,窦喻笑眯眯地冲他一笑。
“咳”,窦明璟咳了一声,众人的目光立即落到了他身上,窦母担忧地问:“怎么咳嗽了?是着凉了吗?早上还好好的……”
“不是。”窦明璟摆摆手,与豆蔻落座,才笑了笑,“嗓子痒而已,没有着凉,娘你不用担心。”
窦母不放心,说:“等会儿吃完饭叫张贤大夫给你看看。”
窦明璟随便应了一声,伸手替豆蔻盛了一碗鱼汤,“趁热喝。”他温声细语地对豆蔻说。
豆蔻点了点头,也没有顾着自己吃,她伸筷子给窦明璟夹了几筷子菜,冲他甜甜一笑,娇声道:“你也吃,多吃点。”
桌上好几双眼睛看着他们,每次都是这番相亲相爱的情景,叫疼爱窦明璟的一众长辈也忍不住宽心一笑。
除了一脸宽慰看着他们的长辈,窦明璟的两个兄弟,却是表情不一,窦喻和二哥窦明璟其实不亲,他跟大哥亲,二哥身子骨非常虚弱,十几年来大部分时间是在屋子里养着,和他还有大哥完全不一样,也因为窦母对二哥的过度偏爱,窦喻对他有着些许的敌视与恶意。
这次更是,他们三兄弟,明明窦渊是大哥,年纪都十八了,窦母不想着给大哥先找个媳妇儿,反而让窦明璟先成婚了,这心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窦喻看着对座一边殷勤地给窦明璟夹菜一边笑得甜蜜的小姑娘,心中暗道:还笑,嫁给二哥那样的病秧子,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做寡妇,到时候看你笑不笑得出来。
他心里想什么,豆蔻哪儿知道,只是她也不是不知道窦明璟的身体,表面上看着好像问题不大,其实内里已经千疮百孔,犹如风中的烛火,时刻都有被吹灭的可能,不过只要现在他还活着,豆蔻就可以让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她有这个自信可以做到,且她本来也不是多忧多虑的人。
吃完午饭,大家各自离去,窦喻跟窦渊一起去了练武场,挥洒了一身汗水回到自己屋子,就见桌上摆了一盆五颜六色的花,正要发问,小厮春谷便说:“这是少夫人送来的花。”
窦喻哼笑道:“讨好我?”想了想,问:“她还送了谁?”
春谷说:“大少爷、夫人、老夫人都送了。”
窦喻啧了一声,“看着傻愣愣的……”
这边的豆蔻花了一下午,和窦明璟还有绿竹,三个人将找出来的盆盆罐罐都插好了花,让绿竹和美芙两个人,将好看一些的花往婆婆他们那边送了过去,只留下了窦明璟的那几盆。
豆蔻嘴里说着只会一点点怎么插花,其实对自己超有自信,总觉得自己的作品都十分完美,但对似乎更胜于她的窦明璟也丝毫不吝于夸奖。
“你已经出师啦,我现在什么都教不了你啦。”她拍拍手,又觉得疼,低头看了看只拍了几下就红了的手掌,用手指揉了揉,再抬头,笑眯眯地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就是插花天才,超厉害的那种。”
窦明璟看着她仰着脸用清亮的眼眸看着他,笑得贝齿晃白的小脸,简直想将她的笑脸揉进怀里去。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他小小的小媳妇儿啊,真是哪哪儿都叫他喜欢,也令他心生欢喜。
第5章 NO.5世家妇五
窦明璟越看豆蔻越觉得喜悦,想将她揉进怀里,像中午那般,好好地亲亲她的红唇,不止那双红唇,那纤细白皙的脖子,那小巧精致的锁骨,他都想亲一亲。
她那样娇小,抱起她来也一点都不费力,也不知道抱在手里会是什么感觉,窦明璟想到这儿,身体已经先于思维动了。
他伸开双手,将她搂进怀里,她的脑袋堪堪在他胸膛的位置,要亲到那双唇,都得弯下腰来,不过现在他只想抱抱她,蹭蹭她那张可爱的脸蛋,如果她允许的话,他当然想再亲一亲……
这样突然被窦明璟拥进怀抱,豆蔻闻到了一股香气,似乎在这个溢满花香的房间里呆久了,人身上也沾染了这么一股香味,但细闻起来又不是很像是花香……里头还混杂着有些涩涩的药香味儿呢,被他抱在怀里的豆蔻居然还在想着这些毫不相干的事情。
“豆蔻……”窦明璟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清亮,用温柔的音调说话,就格外叫人受不了,豆蔻听着他温柔的低语,微微回过了神,她伸手回抱了他,问:“怎么啦?”
窦明璟微弓着身子,用下巴抵着她的脑袋,轻轻地说:“我感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豆蔻拍拍他的脊背,说:“我也是,我也越来越喜欢你啦。”
窦明璟笑了起来,松开了她,他面容清俊,眉眼柔和,笑起来也是一副很温柔的模样,“真的吗?”他凝视着豆蔻的一双眼睛,轻声问。
“嗯嗯!”豆蔻使劲点头。
窦明璟笑着掐了掐她的脸蛋,说:“中午是不是没吃饱?晚上想吃什么?让绿竹叫厨房做。”
豆蔻又使劲点头,“午饭没吃饱!”她胃口大,但怕婆婆怀疑,用那么小的碗盛了一碗饭就不敢再盛了,每天中午都是吃不饱的。
窦明璟毕竟是她要一直陪着的人,习惯和爱好这种东西瞒着也是自己受罪,她这方面才不想听嬷嬷的话,现在看来她做的才是正确的,窦明璟果然是站在她这边的,不仅不嫌弃她,还天天会叫美芙去外头买些好吃的给她。
也是因为这个,豆蔻才觉得窦明璟哪哪儿都好,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丈夫了,不嫌她吃得多,也不嫌她馋嘴,要是一开始,她故意敞开肚皮去吃,他脸上如果露出嫌弃不耐的神色,她可以照顾他,对他好,但是才不会去喜欢他,也不会真心实意地对他好。
别看豆蔻考虑事情会有点呆,但本身还是挺有算盘的,不然也不会在齐家混得那么开,上有大夫人,下到少爷小姐都喜欢她。
窦明璟从豆蔻那儿出来,都已经是傍晚了,他回到书房,美芙刚好将张贤大夫请过来。
张贤是从小医治他的大夫,已经是特别熟络的大夫了,他见到窦明璟,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让他伸手,给他把了脉,又扳着他的脸检查了一番,才收了手,“之前的药继续喝,一次也不能别停。”
窦明璟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知道没什么问题,他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什么,脸色微红,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张贤一把年纪了,也是人精,他咳了一声,抚抚胡须,说:“二少爷成亲,虽是一件喜事,但仍不可行房,行房对你来说,百害无一利,能忍就先忍着吧。”话是这么说,想想也觉得对他有点太残酷了,张贤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玉瓶,招窦明璟过来耳语一番,又叮嘱一番:“不能多用,用多了反而是毒,毒上加毒,反而不美。”
窦明璟眼睛刚亮起来,听了这话,很快就熄灭了,他温声应诺,叫美芙将张贤送出了府。
他回身看了看大夫给他的玉瓶,抿了抿唇,将它放到箱子里锁了起来。
*
晚上,灯火在红烛上跳动,窗外有清凉的空气裹夹着花香味涌入了屋内,豆蔻叫绿竹提来了热水,好好地泡了一个澡。
披上亵衣回到床上,豆蔻从箱底将之前一直在齐家用的香膏翻了出来,算算日子,她这几天都忘记涂了。
豆蔻拉着帘子看了看大开的窗户,下床关掉了窗户,才回床上脱掉了衣服。
香膏是鲁地齐家自家特制的护肤品,本也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什么玉露冰肌膏,豆蔻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就直接叫香膏了,这东西抹在皮肤上香香的,经久不散,叫香膏也没错。
豆蔻抹得认真,每一寸皮肤都照料到了,这东西一抹到皮肤上,很快就渗透进皮肤里了,那特有的幽香也好似浸入了皮肉里,即使水流流过,布料掩盖,都能一层层地浸透散发出来,不浓也不会特别淡,香味特别持久,闻久了也不会腻,反而越发透人心脾。
她喜欢搜刮这些护肤方子,用脑海里的一些糕点吃食的方子和齐家换了。
豆蔻全身心都投入到抹香膏的步骤中,丝毫不知道屋内来了人。
窦明璟回到他们的新房时,没让绿竹出声,他也没想过一进门就会看见豆蔻脱光了衣服的场景。
这时候她背对着外面,因为烛火明亮,将她纤细的脊背映照得连蝴蝶骨的弧度都格外清晰,红色的帘子根本遮不住什么,反而将她雪白的皮肤映得微微泛红,透着一股暧昧旖旎的色、气来。
她的腰很细,亵衣堆积在腰间,微微凹陷下去,露出沟壑的阴影,她的脊背弯成了一个绷紧的弧度,从他这个角度,还能从她脊背滑去,窥见那小巧浑圆的……
窦明璟明明知道不能再看了,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已经蹿起了两簇火苗,灼亮得惊人,他能知道的,只有自己好像有一把火从体内开始烧起来,将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烧得有些沸腾,这把火也从心脏处烧到了脖子上,脸上,再接着……鼻子微痒,一股热流涌出,落在唇上,又滑落到衣襟上,他微惊,从这番景色中抽出几分心神,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又伸手抹了抹鼻子,才猛然惊醒,他极快地又扫了几眼床上仍低着头手臂晃动着去涂抹什么的豆蔻,匆匆地转身出了房间。
豆蔻全程不知道窦明璟来过,她涂好了香膏,嗅了嗅自己手臂,香味淡淡,沁人心脾,手又不安分地到处摸了摸,摸得一手软滑,心情不由得大好,她喜滋滋地反复地摸了一会儿,才将亵衣穿了回去,将香膏盖好放回了梳妆台上。
恰好绿竹进屋,端来了一杯蜂蜜花茶,见到豆蔻担忧地说了一句:“刚才我看少爷捂着脸出去了,不晓得是不是我眼花了,看见他手指缝有血。”
“昂?他来过?”豆蔻拉起帘子,用勾子勾住,伸手接过了绿竹手里的花茶。
“来过呀?你没瞧见?”绿竹诧异地问。
豆蔻摇了摇头,没有多想,小口小口地喝起了蜂蜜花茶。
绿竹说:“现在你倒是斯斯文文的,之前吃什么都狼吞虎咽的,幸亏少爷有点傻,不然还不把你看透了。”
绿竹一向和她亲,说话也不客气,豆蔻头也不抬地说:“我那才正常,就那么一小块糕饼,手掌大小都没有,还要一口一口抿着吃,没等吃完就已经饿死了。”顿了顿,又替窦明璟辩解道:“他才不傻,你不要说他傻。”
绿竹见她语气认真,连连道:“我错啦,少爷不傻,少爷可聪明了。”
豆蔻又喝了一口茶,小声说:“这茶有点烫。”
绿竹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得嘞,下次给你放凉些送过来。”
第6章 NO.6世家妇(六)
窦明璟整理好思绪,重新踏进他和豆蔻的新房时,看见她已经乖乖地躺进了床里,身上盖上了红色的薄被,只露出一张白嫩的脸来。
“你终于回来了,快上床,我们聊天呀。”豆蔻见到他,撑起身子,往里面挪了挪,留出一个空位来。
窦明璟目光落到她脸上,又很快移开,他慢吞吞地脱下外衣,又慢吞吞地躺进了床里。
每天晚上都是如此,因为没法行房,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但即使不能行房,他们也可以做别的,比如像中午那般……窦明璟心不在焉地听着豆蔻说话,心思早就飞到了别处。
“……你家有没有冰库?我家是有的,等天气热一点,就可以做冰碗吃,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吃,到时候问问大夫,夏天不吃点冰的、冷的,那都没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呀?”豆蔻絮絮地说着,却没听见窦明璟回答,她以为他睡着了,扭头看过去,却见他望着自己,目不转睛的。
"怎么啦?"豆蔻的声音很娇软,最后一个字拖长了尾音也像极了撒娇,窦明璟很喜欢她讲话,即使有些时候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但只要她用着这种娇娇软软的声音,他的心情也会像沐浴在和煦阳光下那般晴朗放松。
窦明璟凝视着她,晚上的烛火明亮,红色帘子的阴影落在她脸上,为她白皙通透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娇艳的颜色,他舔了舔嘴唇,说:"我有点......渴。"
豆蔻眨巴两下眼睛,"是哦,你的嘴巴都裂了,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杯茶,你躺着不要动。"她说着,坐了起来,腿跨过窦明璟身上就要爬下床去。
只是手还没有碰到床沿,就被窦明璟一把抓住了手,豆蔻抬起脸看他,还没说话,手上传来一股力道,她整个人都往窦明璟身上倒了下去。
"咚",她的额头重重地撞上了窦明璟的鼻梁,窦明璟"唔"的一声,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双好看清亮的眼睛里冒出了水光。
豆蔻也疼,但看见他一副疼的不行的样子,也顾不上自己了,她紧张地问:"怎么样?鼻子没事吧?"
窦明璟摇摇头,声音沉闷道:"没事。"
豆蔻确认道:"真的吗?你都哭了。"
窦明璟否认道:"没有哭,只是眼睛不舒服。"
"这样啊,那鼻子还痛不痛?"豆蔻问。
窦明璟看着她微蹙的细眉,慢慢松开了捂着鼻梁的手,轻声道"不疼了。"
说着,他还抿唇笑了一下。
豆蔻撑着手臂趴在他身上,一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她拍了拍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说:"你松手啦,我去给你倒水,你不是渴吗?"
窦明璟没有松开她的手腕,他眸光闪动,脸颊泛红,轻声说:"我想亲亲你。"
豆蔻微顿,小声说:"那你不喝水了吗?"
"亲亲你......就不会渴了。"窦明璟认真地说。
"这样吗?"豆蔻呐呐地问。
窦明璟"嗯"了一声,另一只手抚上了她光洁的脸颊,五官小巧精致,脸也不大,他一只手就能盖住她的脸,甚至还有丰余,他注视着她,声音温柔,像含了蜜糖,"豆蔻,我可以亲你吗?"
豆蔻眨了几下她那双圆润似猫儿一般的眼睛,红缎子似的柔软嘴唇忸怩地吐出话来,"你想亲就亲啊,总是问我有点怪怪的。"怪让人难为情的。
窦明璟笑了起来,"那我亲你哪里都可以吗?"
他问着好像更让人难为情的话,豆蔻的目光却被他那双似蕴含着星辰一般的眼睛吸引住了,他可真好看,她心里迷迷糊糊地想,尤其这双眼睛最好看,看人的时候好像有星星一闪一闪的,用这双眼睛和她说话,跟她请求什么,要让她怎么拒绝呢?
好像也没必要拒绝,豆蔻也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总之最后还是被他搂着亲了,用他那双有些干燥却十分温暖的嘴唇,一遍一遍地亲着她的脸颊,她的耳垂脖颈,还有她的嘴唇,还很不安分的将舌尖挤进了她的唇齿之间。
"为什么你身上这么香?"窦明璟一边亲着她,一边搂紧了她,嘴里还不忘发出了好奇的声音。
豆蔻被他亲得晕头转向,隐隐地有些很舒服的感觉,一时之间也有点沉迷这种亲吻带来的缱绻温柔之中,听见他的话,也只是呢喃着开口回答,"我...涂了香膏,是香膏的味道。"
窦明璟脑袋陷进她的颈窝里,喉间溢出了些许的笑声,像羽毛一般地搔弄着她的耳朵,"我喜欢这个味道。"他低哑着嗓子说。
豆蔻嗯呐着说不出话来,窦明璟微抬头亲了亲她的鼻子,又捉住了她那已经被他吸吮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像是永远也不会腻似地反复舔舐着。
男人在这方面多少都有一些无师自通的天赋,窦明璟也不例外,当然,男人的不知足和得寸进尺,他也是一样的,明明一开始觉得亲亲脸就已经满足了,可是到后面,他想亲亲她的嘴唇,再之后,又想亲亲她纤细白皙的脖颈,细小精致的锁骨......
心中的想法一一得逞之后,他又想着褪去她的衣裳,让他看看之前看见过的那如美玉一般洁白光洁的脊背,甚至因为手臂的遮挡,他没瞧见的挺翘圆润的.......
窦明璟吻着豆蔻的力道忽然加重了些,甚至还轻轻地咬了咬豆蔻的下唇,虽然不疼,但也叫豆蔻清醒了几分,"做什么咬我?"她软软地问,微微睁开的那双眼睛,也像一汪清池,水波浮动。
窦明璟从自己美好的遐想中回过神来,他嘴里说着抱歉的话,紧搂着豆蔻的手慢慢松开了。
"不亲了吗?"豆蔻见他从她身上下去,面对着她侧躺下来,便疑惑地问。
"......."窦明璟脸色微红,"以后再.....亲吧。"
"那你还渴吗?"豆蔻眨了一下那双已经变得湿润的眼睛,注视着窦明璟问。
窦明璟犹豫着,还没说话,就听豆蔻说:"你的嘴巴还裂着呀。"
她一说完,就抬起身子,凑到他跟前,伸出粉红的舌尖,舔了舔他的下唇。
窦明璟呼吸一滞,刚安分下来的手又忍不住想按倒她,只是没等他动作,豆蔻就从床上爬起来,一步踏过他身上,下了地,"我还是给你去倒水喝吧,亲几下又不解渴。"她一边说着,一边穿好鞋子去外室倒水。
窦明璟半撑起身子,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薄红慢慢褪去,之前在这里看见豆蔻光着身子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出现,如果不是豆蔻叫醒自己,他差点就......虽然很想将自己心中所想变成现实,但又觉得自己很好色很下流。
明明以前都不会这样去想那么下流的事情,现在却总是......窦明璟有些羞愧,又怕豆蔻也会觉得自己下流,因而变得缩手缩脚了。
来日方长吧,窦明璟看着豆蔻小心地端着茶水朝他走过来的样子,心想。
第7章 NO.7世家妇七
漫长的白天,是豆蔻最难熬的时候,白天窦明璟要去念书学习,不怎么有时间。
在齐家,她可以陪着小姐少爷们玩,但到了这里,没有小孩子,未婚男性倒是有两个,也不是那么适宜到处乱走的,因而大多时间只能呆在自己的庭院,当然她也可以出去街上逛逛,京城风气开放,只要带足了婢子小厮,未婚配的女孩子也可以抛头露面,只不过豆蔻不怎么喜欢出门,所以这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法子就被否了。
呆在自己的小天地也是豆蔻擅长的,她在齐家偷偷地叫绿竹用竹片打了一叠精致的竹牌,平时在齐家也是靠这些东西来消磨时光,到了这里,这些竹牌自然也被她给带过来了。
这时候,豆蔻叫上了绿竹,还有一起陪嫁过来的麦芒,一起坐在桌子旁边打牌。
“我看看,”豆蔻一边说着,一边瞅着眼前的竹片,随后抽出三张,“三个六。”
绿竹也抽出三张,“三个八。”
另一个小丫鬟麦芒捏着牌,摇头说:“我不要。”
豆蔻笑起来,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你们要小心了,我就两张牌啦。”她一边打出了一张竹牌,“小王!你们要不要?”
两个小丫鬟连连摇头,豆蔻笑眯眯地打出了最后一张牌,“大王!我赢啦,给钱给钱。”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豆蔻收了钱,洗了牌,“来,继续,你们谁做庄?”
绿竹和麦芒都连连摇头,豆蔻无奈摇头,脸上却漾开了笑,“那我继续做地主啦!”
她玩得高兴,连窦明璟来了都不知道,两个丫鬟虽知道他性情温和,但也不敢随意对待,因而都吓了一跳,扣下竹牌站了起来,叫了窦明璟一声。
他见到她们三个人围在一起,桌上一叠薄薄的竹片,有些疑惑,便温声询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豆蔻望着他,弯唇一笑,说:“打牌呢,你要来吗?”
窦明璟起了兴趣,"打牌?怎么打?"
豆蔻介绍了一下规则,说:"当然,要玩钱的才有意思。"
窦明璟坐下来,听她这么说,微微一笑,神情格外温和,"那我想玩玩。"
豆蔻一听,立即高兴起来,叫麦芒让出了一个位置,将本来分给麦芒的牌给了窦明璟,"让你做庄好不好?"
窦明璟自然点头,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这种陌生的游戏,但他还没什么困难就轻易上手了,“这上面的画是你画的吗?”他注意到连边缘都被磨得圆滑的竹牌上,还有着一些图案,心里疑惑,便问出了口。
豆蔻也不害羞,她点点头,“是啊,我画的。”说着,她眼含期待地看着他,“你猜猜我画的是什么?”
窦明璟摸了摸上面用鲜亮颜色勾勒的图案,想笑又没有笑,一副在忍耐的样子,“是鸡?”他猜道。
豆蔻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特别骄傲的样子,“对啦,就是鸡,我画的就是鸡,绿竹还说是鸭子,明明鸭子的嘴是扁的,鸡的嘴是尖的。”
可是你画的分明就是鸭子的样子啊,这画得太形象传神,窦明璟看她的表情就没敢直接说出心中的答案,现在看来,昧着良心反倒哄她高兴了。
倒是绿竹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看向窦明璟的眼神里隐隐有“你怎么能把鸭说成是鸡”的委屈。
窦明璟咳嗽一声,转移话题,“来吧,我先打是吗?”
豆蔻点头,“你出牌。”
窦明璟做庄,第一次倒还真的赢了,他收着豆蔻和绿竹的钱,还觉得不好意思,接下来几把就没有再赢过了。
豆蔻觉得纳闷,一边洗牌,一边说:“你怎么输钱还更开心了?”
窦明璟看着她,笑道:“有吗?”
豆蔻点头,窦明璟想了想,说:“赢钱输钱我都开心,当然,你赢钱我更开心。”
豆蔻“哇”了一声,“对我这么好的吗?”
窦明璟“嗯”了一声,看向豆蔻的眼神都是带着笑意的。
豆蔻再迟钝,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心里难免躁动起来,她嘟囔道:“看输多了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窦明璟低声说:“把我这个人都输给你我也是刚才那句话。”
“……”感觉不对啊,豆蔻心里想,却也没咂摸出味儿来,于是低着头没说话,和他又玩了几轮,都是她赢,绿竹一张脸拉长了简直要拖到地上去,豆蔻见好就收,没和他玩了。
傻子都知道他在让牌了,跟他玩没意思,豆蔻推脱说不玩了,将窦明璟赶出了房门,“还没到吃饭的点,别老是往这儿跑,等会儿娘要说你啦。”
说是不会说的,现在凡事都依着窦明璟的意愿,要是他喜欢,窦母哪有不愿意的,他能不能立身能不能有出息,这些都是虚的,只要他喜欢,什么都好说,况且窦母也不是苛刻的人。
虽事实如此,他倒没反驳她,应诺一声就要离开,他现在哪里还念的下书,满脑子都是豆蔻的影子,没忍住悄悄跑回来看她,虽然先生不来寻他,但他也知道不能一直呆在这儿,就算娘不说,下人也未必不会传闲话。
窦明璟离开之后,豆蔻将赢的绿竹的钱全都还给了她,“别哭丧着脸啦,是我运气太好,你羡慕不来的。”
绿竹立马笑了起来,又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悄悄问豆蔻:“小姐,哪天你问问姑爷,可不可以让我们自己独立使用一个厨房。”
豆蔻听了,想起来了,她吃是会吃,但会做的也多,这一年来捣鼓出来不少吃食,这里头大部分都将方子给了齐家,只保证不能将方子给别人而已,也不是说她们不能再做了,豆蔻点点头,“我会和他说的。”
绿竹这才笑起来,“我想吃饺子了,猪肉白菜饺和韭菜鸡蛋饺子……”
“你别说了!”豆蔻跳起来捂住了她的嘴,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喃喃道:“我也想吃了。”
当晚豆蔻就和窦明璟说了这件事,窦明璟自然答应了,说会和娘说明,再叫人在院子角落里做一个厨房。
豆蔻这下又觉得他好得不行了,又细心又温和亲切还特别好讲话,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本着回报的目的,她主动地问:“今晚要不要那个呀?”
“哪个?”窦明璟明知故问。
豆蔻说:“就是这个。”她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窦明璟咳了一声,笑了一下,又忍住,“为什么问我?”
“你不是喜欢吗?”豆蔻眨了一下眼睛说。
“那你喜欢吗?”窦明璟凝视着她的双眼,轻声问。
豆蔻被他这样认真的一双眼睛看得有些羞涩,她犹豫了一下,老实地回答道:“喜欢。”
窦明璟顿时就笑了起来,"真的喜欢?"他确认似地问道。
"......真的啦,我不骗人。"豆蔻的声音小了几分,她有点被他脸上那似水含波的笑容晃到了眼睛,又听他这么问,感觉脸也烫了起来。
窦明璟嗓子低哑道:"那我们天天都做好不好?"
豆蔻再愣,也觉得这种事情说出来不太好,她无言地看着他,见他又用那双清亮漂亮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嘴里要拒绝的话反而吐不出来了。
这时候她心里不无埋怨地想,总要用这个表情和她说话,是看准了她会受不了会妥协吗?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窦明璟十分好了,这些话都只是因为尊敬自己才会问出来,来确定她的意愿和想法,假若她不愿意,他也没辙。
不过她倒没什么不愿意的,夫妻职责她也愿意履行,他这般在意她的想法,反倒让她这个愿意更加的情真意切了。
想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豆蔻只是愣了一下,就回答道:"好啊。"
窦明璟彻底松了一口气,她也是觉得舒服的,也是喜欢的,这就够了,好歹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有感觉。
他放下心中忧虑,这才搂过她纤细的腰,清俊的脸上展开一个温柔的笑颜,如涟漪一般轻轻漾开,"这是今天的份。"他说着,啄了一口豆蔻的嘴唇,又慢慢地含住。
豆蔻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身,睫毛颤动,闭上了眼睛,任他温柔似水地亲吻自己的嘴唇。
第8章 NO8世家妇(八)
窦明璟说做厨房,第二天就把人找来了,开始往豆蔻院子里运木材和沙土。
这边院子里乒乒乓乓热火朝天的做私人厨房,整个府邸都听得见,知道是豆蔻的要求,觉得她事多,窦母也觉得不满,但窦明璟又那般恳求她,只能同意了,她还是比较开明的。
厨房不出三天就做完了,府里每个月给豆蔻发五十两银子当零花钱,春天一到还会给她打一些金银首饰和衣裳送过来,婆婆也不用她天天去请安,一周去一次就可以了,总得来说,除了得端着闺秀媳妇儿的架子,行为举止要得体,表情也要得体,其他都没有什么压力,这会儿又有了自己的小厨房,想做什么就能叫人做什么,也不用管配额,生活那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厨房一建好,她就指使绿竹和麦芒两个丫鬟从大厨房要了食材,开始热火朝天地做东西吃。
窦明璟一下课,就吃上了豆蔻叫人做的饺子,他没吃过这种东西,单纯地将肉馅包进面皮里,还混着汤汁一起喝,看着很怪,吃起来却不错,肉很鲜美,汤也清爽,窦明璟一向没什么食欲,也吃了两碗,他问:"还有吗?"
豆蔻说:"叫人煮了一锅呢。"
窦明璟说:"等会儿叫人送些给娘,还有大哥三弟他们。"
豆蔻吃得嘴巴都红了一圈,听到他这么说,也只是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会做的东西特别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她对自己的来历没有记忆,也只有脑子里这些东西,也是靠着这些东西,大夫人才会对她另眼相看。
到这儿也是一样的,用自己擅长的东西,去讨好人家,豆蔻还是有点心得的。
不一会儿,窦正夫妻就收到了自家二子小厮送过来的点心,窦正看着那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还犹豫着不敢下嘴,林氏就已经拿起筷子夹起来吃了,"听美芙说这叫水饺,样子虽然奇怪,但味道不错。"林氏一开始觉得儿媳妇瞎折腾,又不是分家,还另起锅灶,寓意不详,令人不喜,虽然儿子过来恳求,但出主意的不是她还能有谁?即使儿媳妇平日里十分乖巧懂事,这件事一出,多多少少让林氏有些不喜。
不过现在还好,知道往这边送吃的,林氏自觉得也不是那么苛刻的婆婆,所以心中的一丝郁气也消散了个干净。
窦正听妻子这么说,也就勉为其难地下筷子了,这一吃,就吃上了瘾,之后每天早上或者点心都要吃上一小碗水饺,或者儿媳妇又捣鼓出来的煎饺蒸饺才肯罢休,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这边窦正夫妻是格外满意的,另一边,窦明璟的一双兄弟,也叫美芙送过去一碗水饺,窦渊倒是没什么反应吃了个干净,窦喻看着这形状怪异的东西,听说是豆蔻捣鼓出来的,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不仅没有吃,还将饺子连碗一起丢到了窗外。
窦喻这一番任性的举动,豆蔻也不得而知,水饺捣鼓出来后,又接着弄煎饺和油条,用来当早点,她还想喝牛奶,只是这种本来她觉得应该很常见的东西,在这个地方反而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有时候她想着自己的来历,也觉得茫然,甚至猜测自己可能是外邦人,但自己又不是外邦人的长相,黑发黑眸和这里的人也没什么不同,所以都一年了,她也没有得到关于自己身份的有用的信息。
这些先不提,总之豆蔻开始投入到弄出各种美食的工作之中,她特地询问了窦明璟的私人大夫张贤,问清楚了窦明璟有哪些需要忌口,之后就每天换着法子来做好吃的叫窦明璟食欲大开,短短几天,窦明璟脸都圆了一圈。
不仅仅是窦明璟,窦正和林氏,老太太,还有他的一双兄弟,窦渊和窦喻都胖了一些。
窦喻本来也不想吃豆蔻捣鼓出来的东西,但美芙源源不断地往这边送,自己吃不吃人家也不关心,最后还是郁闷地吃了,吃了发觉味道居然很不错,之后再送,也都一点都不剩地吃掉了。
鲁地女子都是这么好的吗?又娇俏,又活泼,还会做这么多东西,窦喻这会儿又嫉妒起窦明璟来,他见过不少京城贵女,虽都十分貌美,也端庄,仪态万千,但他总觉得少了几分人气,不太真实,但齐雪凝(豆蔻替嫁用的名字)却很不一样,一颦一笑都十分自然,她还长得还那么娇小,站在他旁边,估计也直到他胸口,怎么看都十分可爱了,这样的女孩子,偏偏嫁给了他二哥。
虽然从母亲那里听说二哥的身体在好转,但这些年,这种话他都听了不少次了,每一年都有好转的时期,和衰败的时期,真的就和风中残烛一样,保不准哪天就没了,总之说他冷血也好,自私也罢,他对这个二哥也没什么感情,就算他没了,他觉得自己也不会为他伤心流泪。
就是可怜了她,好像她年纪和他一样大吧?嫁过来还这般没心没肺,不是应该每天都愁眉苦脸的才对吗?为什么还会那么开心?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窦喻想起那天自己去闯洞房,其实是想告诉她自己二哥的情况,想看看她什么反应,但也不知为何,看她那么傻愣愣的样子,想说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窦喻不知道的是,一开始对她所有的关注,的确是因为自己对二哥的敌意才产生的,但到了后来,这种关注就变了味儿,等他发现的时候,也已经太晚了。
*
豆蔻做这些吃食,很少自己亲自动手,一般都是指挥着绿竹和麦芒去做,她只要坐着等吃就好了。
只是有些东西,所需要的食材精贵,如果是普通人家,一直吃也是吃不起的,但豆蔻无所谓,她是那种不爱金银首饰,就喜欢钻研吃什么,怎么吃的人,她一个月五十两的零花钱,也基本花在吃上面。
这一折腾,短短时间,豆蔻也胖了一些,下巴圆润了,手臂也肉乎乎的,晚上窦明璟摸着她的手臂,也不禁担忧地说:"以后少吃点吧,再吃下去,就要胖成球了,我怕我倒时候抱不起来。"
豆蔻听了忍不住笑了,"我才不要你抱,我这个体重是正常的,你摸摸,我腰上都没有赘肉。"
有这个机会窦明璟自然要摸的,他上手摸了摸她的腰,虽然摸上去肉乎乎的,但腰肢还是很细的,他点头说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你之前不是说要可以产奶的牛吗?"
"嗯?我也不知道,应该有那种专门可以产奶的牛,我那里都叫它奶牛。"豆蔻说。
窦明璟说:"我让人从行商那里问了,他可以帮我从北域带两头奶牛回来,不过听说那种东西腥气腌臜,难以下咽,你真的要喝吗?"
豆蔻也不确定,她记得应该是可以喝的,"你有没有和他说要一只公一只母啊?要一对的话还能生小牛。"
窦明璟诧异道:"要喝奶当然要公牛,这个不用说他也知道。"
豆蔻糊涂了,"啊?要喝奶为什么还要公牛?只要母牛就够了啊,公牛又不产奶。"
"......."窦明璟的脸红了,"这个......"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这种应该也是常识吧,她居然不知道吗?窦明璟感到诧异的同时,也羞于向她解释。
他说不出话来,豆蔻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她以为奶牛之所以叫奶牛就是因为可以一直产奶,用来产奶的牛当然只可能是母牛,她也不觉得公牛除了让母牛生小牛之外会有什么作用。
窦明璟无言了一阵子,还是结结巴巴地跟她解释了,"牛要产奶,需要怀孕啊,生下小牛才会有奶,只靠母牛,它没办法产奶。"
"......."
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豆蔻问:"你怎么知道的?"
窦明璟咳了一声,"我看的书比较杂。"
况且这也是常识吧?和人一样,人也是要怀孕才会有乳汁啊,怎么可能一个人就.......窦明璟想到这儿,脑子里又浮现出来那天半遮半掩的圆润挺翘,顿时就不敢再想了。
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害羞了,明明她是自己的妻子,他们是夫妻,他却一直不敢过界,连想都要克制,真的有点不对,但无论心里怎么想的,到了豆蔻跟前,他们的关系还只是停留在拥抱接吻的阶段,每次到想褪下她的衣服的时候,他都忍不住退缩,这种退缩里,他知道不仅仅因为怕自己会露出丑态,叫她不喜,也有很大的怕自己失控的克制成分在。
还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窦明璟想。
"哦。"豆蔻听了他的话,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话了。
窦明璟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她说话,就换了一个话题,他轻声问:"豆蔻,你想要生孩子吗?"
窦明璟这个人有一个特点,无论他想做什么,都会问问豆蔻,一般问了就是他自己的,她和他相处了这么一些日子,不知不觉地也摸清楚他这个特点了,这时候听他这么问,想也没想就说:"想啊。"
窦明璟说:"再过些时间,我们要个孩子吧?"
豆蔻听了,有点抗拒,"我想是想啦,但是我这个年纪,还得再缓缓。"
窦明璟问:"缓多久呢?"
豆蔻刚想说至少得缓两年,让她十八岁再说吧?但转念一想,跟窦明璟说这个是不是会叫他难过呢?虽然现在他看起来好像很健康的样子,豆蔻犹豫了一下,改口说:"看你啦,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我们就什么时候吧。"
窦明璟笑了起来,他倒是什么时候都可以。
第9章 NO.9世家妇九
清晨,阳光正好,豆蔻叫绿竹拿了被子到院子里晒,叫麦芒打扫了屋里屋外,将窗户上落灰了的红双喜给揭了下来,又使唤绿竹去做糯米酒,现在她倒是不怎么清闲,总能找到事情做。
春天这个时候,有些花开的快,败得也快,窗户后的那片花园,叫豆蔻撸得差不多了,给小叔子他们送去的花也换了好几茬,唯有她自己屋里的一盆花,枯萎了也没丢出去,这是窦明璟的作品,她总觉得应该有些纪念意义,所以没想好怎么处理它。
绿竹提议道:“要不埋了,立个碑吧?”
“……”豆蔻跳起来敲了一下她脑袋,叫道:“馊主意,埋就埋,立什么碑?”
绿竹摸了摸脑袋,“小姐啊,你要打我别跳起来打,你说一声我弯腰就是了,跳起来要是脚疼怎么办呀?”
“……”豆蔻无言以对,她想了想,说:“还是埋了吧。”
“得咧,找块风水宝地给它埋咯,也不枉它在世上盛开一遭。”绿竹一边说着,一边进屋起拿花。
两个人兜兜转转,就到了院子围墙边缘,开始挖土。
豆蔻看见泥土里翻出来的蚯蚓,问:“这边有池塘吗?”
绿竹说:“有的,在西苑那边有一个池塘。”
豆蔻兴致勃□□来,“我去拿罐子。”她叫着,转身就跑,不一会儿就拿了一个木盒子过来,叫绿竹将蚯蚓抓到木盒子里。
绿竹长得再粗壮,到底也是女孩子,没有女孩子不怕虫子,她也是一样的,听豆蔻这么吩咐,脸上犯了难,她不敢,“抓这些东西做什么?喂鱼吗?喂鱼用米就可以了呀。”
豆蔻见她不敢,就自己撸撸袖子,伸出自己白嫩嫩的爪子,一把将要钻进土里的蚯蚓给拔了出来,“喂什么鱼啊,抓这个是拿去钓鱼,鱼就爱吃这个。”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蚯蚓放进了木盒子里。
绿竹看呆了眼,她从跟着豆蔻开始就知道,她虽然是大夫人捡来的来历不明的孤女,但看她浑身细皮嫩肉的,又会那么多东西,懂得那么多,想来再不济也是商贾之家的女孩,总之绝不是什么贫寒家庭出来的,但绿竹没想过她还能徒手抓虫子,她难道不害怕吗?她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也问出了口。
"怕?"这时候她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脸上有些茫然,"这个没什么怕的啦,它又不会咬我,也没有毒,我有印象,好像还可以吃,什么干煸,油炸,爆炒,怎么做都行。"
".......小姐,你是开玩笑的吗?"绿竹看着木盒里蜿蜒爬行的虫子,颤巍巍地问。
"没有啊,我没有开玩笑啊。"豆蔻手里拿了一个小锄头,自己挖起蚯蚓来。
绿竹担忧地问:"你应该不会吃它吧?"
豆蔻这才露出嫌恶的表情来,"我才不要吃它,我不吃虫子,挖了它,拿它去钓鱼。"
绿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怕她一时兴起要去爆炒虫子,刚刚想说姑爷是绝对不会吃这种东西,她总也不能让自家小姐干活,因而制止了她,自己拿过小锄头继续挖坑,将那些快枯萎成干花的花枝全都放进泥坑里埋了起来。
之后又跟着豆蔻捧着那个木盒去找了那滑不溜秋和蛇一样的虫子,凑了小半盒才罢休。
说要钓鱼,豆蔻倒是想和窦明璟一起,但是窦明璟还在上课,她怕蚯蚓死了,也就没等他,叫绿竹摘了小竹子回来,系上丝线和被绿竹扳弯的银针,带着那盒蚯蚓就去西苑的池塘那儿了。
西苑临着大哥窦渊的院子,但他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家,豆蔻也没什么好怕的,还带了个小凳子,到了西苑,就坐下来,拿银针穿了半截蚯蚓,丢进水里开始钓鱼。
"这里的鱼好像不能吃吧?"绿竹问。
"可以吃,你看它们那么肥,熬汤肯定能熬出很多油脂来。"豆蔻说着,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肥是因为不能吃,所以没人吃它们才会养得这么肥。"一个男声从她们背后响起,吓了她们一跳。
豆蔻回头看去,却是窦喻和他身边的小厮。
"嫂嫂,想吃鱼直接吩咐厨房做就是,怎么自己来钓鱼了?"窦喻勾着唇角,站在豆蔻不远处,保持着一种不会很近也不会很远,刚好能无障碍对话的距离。
不知怎地,豆蔻对自家丈夫的这两个兄弟,都没什么好感,大哥过于冷漠,平时也不怎么见,说好感也无处说起,但对于这个小叔子,她却有些不喜欢他脸上假惺惺的笑容。
豆蔻不喜欢他是一回事,礼貌也是一回事,她轻声说:"我钓着玩呢。"
窦喻看着她背对着他,声音也不甚热情,脸上笑容不变,说:"可我刚刚还听见嫂嫂说鱼有多肥,可以拿来熬油脂。"
豆蔻认真道:"那你听错了,我没有说。"
窦喻脸上笑容更深,"没说?那该是是我听错了。"
豆蔻"嗯"了一声,看见一条黑斑鱼慢悠悠地游过来,凑到鱼饵跟前嗅了嗅已经不怎么动弹的蚯蚓,刚要张口咬饵,窦喻骤然提高音量,喊了一声"墨云",这鱼一下子就被吓跑了。
豆蔻气急,回头看他,窦喻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声音低了几分说:"帮我拿把椅子过来。"
身边的小厮墨云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豆蔻忍着气,脸颊都鼓了起来,"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你把我的鱼吓跑了!"
窦喻无辜地睁大眼睛,"故意的?嫂嫂你把我想得真坏,我在你背后呢,怎么能看见有鱼咬饵?"
豆蔻想也是,她趁窦喻往旁边看没注意到她悄悄地白了他一眼,就扭回头去继续守鱼,殊不知窦喻是习武之人,视野比常人要广许多,她这个小动作自然落到了他眼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窦喻的嘴角没压住,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接下来,豆蔻没想过这人居然就不走了,不仅叫人搬了一把椅子,悠哉悠哉地坐在树荫下,还磕着瓜子看她热闹!
每次鱼都要上钩的时候,被他一嗓子吓跑,说说不是故意的,第一次她半信半疑,第二次第三次再信,简直就是把她当傻子!
豆蔻气得脸红心跳,她捧着盛着蚯蚓的木盒子站起来转身就朝他身上甩了过去,这天气也不热,蚯蚓挖出来这么大半天也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在全被她甩了窦喻满头满脸,不顾他震惊错愕的表情,十分活泼可爱地从他鼻梁上滑了下来。
"啊!"豆蔻丢开木盒,她捂着嘴,瞪圆了一双猫儿眼,"对不起!手滑了!你没事吧?"转脸朝绿竹叫:"绿竹!过来帮忙!"
绿竹应了一声,急匆匆跑过来,要给他拍身上的虫子,窦喻制止她,"不用过来。"
他不怕虫子,却也觉得恶心,他弄掉自己身上的虫子,看了豆蔻一眼,嘴角一翘,笑了起来,"嫂嫂还是回去吧,这鱼肉质粗糙,无论多肥,清蒸油炸小火慢熬都没什么滋味,要是你想吃鱼,我叫人买一些雪鳍回来,你想怎么吃怎么吃。"
这话倒说得没什么火气,颇有几分以德报怨的意思......豆蔻立即忘了刚才的怒火,"雪鳍是什么?我都没听过。"
窦喻看她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变得和善起来,忍不住想笑,但他忍住了,"雪鳍啊,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鱼,你尝过之后就不会想再吃别的鱼......怎么?不信?过几天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怎么说嫂嫂也往我这边送了那么多好东西,我也该回点什么不是?"
豆蔻信了,这鱼最后也没钓成,回去之后还心心念念着最好吃的鱼,窦明璟回来吃晚饭,见她饭量较平常少了半碗,正要问她怎么了,就听豆蔻问:"思年啊,你知道雪鳍不?"
窦明璟自然是知道的,"你想吃雪鳍啊?"看见豆蔻点头,他笑了起来,"雪鳍好吃是好吃,不过姑娘家少吃点好,听说吃了会长胡子。"
豆蔻不信,"不是吧,肯定是骗人的。"
窦明璟见她不信,继续说:"这个鱼味道虽美,但是是极补之物,都是给男人壮阳滋补的,女人吃了反而会使其毛发旺盛,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他说着,眨了一下眼睛,冲她笑了起来。
窦明璟不会骗自己,但窦喻又不是什么好家伙,第一天来就没规没矩闯新房的人,性格也那般顽劣,她信他才是真傻子,豆蔻悔悟过来,气呼呼地将窦喻要送她雪鳍的事情告诉了窦明璟。
窦明璟有些诧异,不知道她怎么跟窦喻扯上了关系,便细细地问了,知道是窦喻故意过来招惹她的时候,窦明璟眼底的笑意都消失了。
窦喻不喜欢他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弟弟从小就爱针对自己,窦明璟因为身体不好,和他接触的时间也不长,但凡在一个屋檐下,也会被他一点点挤兑,甚至有一段时间也爱抢自己的东西,纸墨笔砚,这些他明明也不用,但就是要,还是要他的,"二哥,这么一点小东西,我要的话,你不会不给我的吧?"说着这种话,还一副笑得没什么城府的样子。
以前他都让着他,现在都长大了,窦喻也没那么小孩子脾气,不至于还跟他抢什么,但窦明璟也不觉得他有多么单纯。
他这两个兄弟,他信任大哥,却不信窦喻,他想着窦喻招惹豆蔻是不是有目的,送雪鳍,难道是知道豆蔻是鲁地人,不知道雪鳍这东西,想骗她吃了让她长胡须?
一只两只也不可能那么快见效,起码要吃一段时间才行,况且雪鳍的价格高昂,拿来使坏成本也太高了些,他想不明白这个三弟的目的,只能叫豆蔻别吃,豆蔻当然应诺。
第二天窦喻的鱼还真的送来了,是一送就是两只,雪鳍长得倒很漂亮,浑身雪白,长相也不像一般鱼那样瘦长身体,而是又宽又扁的,身侧还有两条银色的长须伸出来。
豆蔻和绿竹她们围着这鱼看了半响,最后还是豆蔻拍板决定不吃了,就放西苑那边池塘里养着就好了。
那边墨云瞧见豆蔻身边的绿竹将雪鳍放进了池塘,马上回去告诉了窦喻,窦喻听了,半响没说话。
他送雪鳍倒也没有什么坏心,雪鳍虽补,但的确好吃,尝尝味道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事,没想到豆蔻居然就这么给放生了。
窦喻心情立马不好了,他忿忿地想,这女人还真是个傻的,对她好还不领情,就算不吃,也把鱼还回来啊!
想到这里,他喊了墨云,将池子里的两匹雪鳍都捞了上来,拎到厨房煮了一锅汤,拿去大哥房里和大哥分食了。
这事对于豆蔻来说,只是一段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插曲,但对于窦喻来说,却好像在他心里扎了根,有点不舒服,还有什么执着与念想。
简介:
江芸娘是被故意换走的真千金。嫁给宋文翎时,克己复礼,艰难地学做一个世家妇,以为可以真心换真心,却等来一碗毒药,瘫痪后被活活饿死。
而假千金占了她的身份,抢了她的夫婿,成了内阁一品夫人,备受追捧。一朝重生,什么高门主母?她要和离!待宋文翎丢了功名,被假千金背叛,江芸娘却步步荣华,追求者数不胜数。
试读:
【蓝风铃独家总结】
本文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古代封建社会背景下的家族故事,核心人物是江芸娘,一个重生后带着前世记忆的女子。江芸娘在新婚之夜发现自己的丈夫宋文翎与妹妹江白柔有染,决定利用自己的重生优势,改变自己的命运。
江芸娘在宋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她面对着来自婆婆张氏的压力和宋文翎的背叛。她利用自己的智慧和策略,逐步揭露了宋文翎和江白柔的私情,同时也巧妙地处理了与宋家其他成员的关系。在一系列的家族争斗中,江芸娘展现了她的聪明才智和独立性格,她不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而是一个敢于挑战传统、追求自身幸福的女性。
在江芸娘的努力下,她成功地让江白柔以贱妾的身份进入宋家,并且通过一系列的计谋,使得江白柔在宋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同时,江芸娘还利用自己的嫁妆和宋家的利益关系,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话语权和尊重。
然而,江芸娘的斗争并没有结束,她还要面对宋家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外部的社会压力。她通过与南家的南淮安建立联系,为自己寻找了一个强大的盟友。南淮安是被封为异姓王的南家独子,他的母亲周氏身体病弱,江芸娘通过帮助周氏寻找名医,间接地获得了南家的支持。
在江芸娘的精心策划下,她逐渐摆脱了宋家的控制,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她不仅关注自己在宋家的地位,还关心母亲的健康和未来。江芸娘通过与洛济仁的接触,为母亲寻找治疗的机会,同时也为自己在社会上建立了更广泛的联系。
故事中还涉及到了其他家族成员的个人命运,如宋文翎的两个姐姐宋元英和宋元丽,她们各自的婚姻和家庭生活也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女性地位和价值的看法。江芸娘通过与这些人物的互动,不仅展现了自己的智慧和能力,也揭示了封建社会中女性的生存状态和挑战。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关于女性自强不息、反抗传统束缚、追求个人幸福的故事。江芸娘作为主角,她的成长和斗争历程,展现了古代女性在封建社会中的觉醒和反抗,同时也反映了社会的进步和变迁。通过江芸娘的故事,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女性在面对困境时的坚韧和智慧,以及她在追求自由和尊严的过程中所展现出的不屈不挠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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