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之春(11)

秦虎找到阿龙,问是不是喜欢宝燕。阿龙痛痛快快地承认了。这阿龙曾经追求过宝燕,宝燕没有答应。

看着萎靡不振的宝燕,听了秦虎带过来的消息后,晓玉若有所思。

第二天,晓玉去上班了,让阿龙倒了班,照顾宝燕的任务交给了阿龙。阿龙一大早就跑过来,又是打饭又是打热水的,陪着宝燕聊天,一上午忙里忙外。宝燕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却没有流露出丝毫表情。

一上午,阿龙都没有离开宿舍,一直陪伴着宝燕。午饭过后,宝燕要在床上休息,阿龙才离开了宝燕的宿舍。

望着阿龙离去的身影,宝燕忍不住啜泣起来。阿龙曾经几次向她表白,都被她拒绝了,一方面是阿龙自身长得一般,但更主要的是那时的她完全迷失在张主管的柔情蜜意里。

现在的宝燕,心里那个悔啊,可又有什么用呢?晓玉也曾提醒她,可是执迷的她哪听的进去?她当然知道阿龙对她的好,可她这种情况……她任由脸上的泪水肆意地流淌,她只想痛痛快快地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黄昏时节,阿龙又买了饭送过来,摆在了宝燕床头。

“宝燕,吃点吧,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胃病得慢慢调养。”阿龙安慰着宝燕。

宝燕心里一酸,眼泪又开始在眼里打转。阿龙一见,慌了神,不知说错什么了。

宝燕回头擦了一下眼,虚弱的身体无力地撑起来。阿龙赶忙扶了一下,宝燕斜靠在床头。

“谢谢你,阿龙。”

宝燕开口说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阿龙忙不迭地递过一个热腾腾的包子。

宝燕吃着包子,就着眼泪咽了下去。

阿龙端过粥来,舀了一勺送到宝燕面前。宝燕一愣,脸腾地红了。看着阿龙热切的目光,她迟疑了片刻,任由阿龙喂了几口。

饭后,说了几句话,阿龙收拾好让她休息,转身就要离开。

“阿龙!”

宝燕叫住了他。

阿龙回身,直盯盯地瞅着她。

“咋了?”

“阿龙,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你……你还是找个更好的女孩吧。”

她低低地说着,却没有抬头看他。

“不!宝燕,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身体不好可以慢慢调养,一切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阿龙就势蹲到床前,死死地抓住宝燕的手。

宝燕闭着眼忍住泪水。

“你走吧!走吧!”

阿龙磨磨蹭蹭地出了门,宝燕蒙上被子,身体抖成一团。

宝燕身体渐渐好起来,照常上班了,晓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晚上,晓玉挤到宝燕床上,揽着宝燕郑重其事地进行了一番交流。

“燕子,我看阿龙是真心的,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晓玉姐,这我知道。可我……让他寻个好女孩过日子吧!”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得往前看吧。谁没有个犯错误的时候?人啊,吃一堑长一智吧。阿龙呢,我和她谈过,他是真心喜欢你的。虽说家里条件一般,可他绝对是真心的。你好好想想,可别再错过了机会。”

宝燕没有说话,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一夜,宝燕辗转反侧。

元旦到了,厂子放假,晓玉她们四人早早地坐车去了城里逛一逛。望着阿龙宝燕玩在碰碰车开怀大笑的样子,晓玉倚在秦虎胸前里,欣慰地笑了。

弟弟秦林给秦虎打来电话,父母说家里一切都收拾准备好了,就等着年底你们回来结婚了。

秦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晓玉,晓玉忍不住在秦虎脸上吻了一口。正好被阿龙看见,阿龙大喊一声“嫂子”,做个鬼脸,溜走了。

晓玉,心里倒是美滋滋地。秦虎不由分说,捧起晓玉的脸就是一阵狂吻。

“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进来。

这阿龙虚晃一枪又溜了回来。

秦虎急恼脑地把阿龙轰走了。

晓玉满面通红,如桃花盛开,把秦虎都看呆了。

“傻样儿!”

晓玉“噗嗤”一声笑了。

秦虎挠挠头,火辣辣地凑过去……

进入腊月,厂子里的活儿少了,大伙儿陆陆续续地往回返。

临走前,宝燕偷偷找到晓玉和秦虎,千万别透露她的事儿。秦虎和晓玉满口答应,宝燕满怀感激地离开了。

第二天,四个好伙伴结清帐,踏上了回家的征程。这一年打工的经历,各有所获。人啊,就是在一次次的磨练中变得坚强与成熟。

乡野之春(14)

这一年,老秦家可算是春风得意,双喜临门。一是晓玉生了一个男娃,二是秦林考上了省农业大学。那老秦头两口子整日里满脸乐开了花,秦虎做起活来更是干劲儿十足。

离秦林大学开学还有一个来月,秦林也去大棚帮忙,秦父感到很是欣慰。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机勃勃。

秦峰满月那天,秦家热热闹闹地办了酒席,院落里被喜庆洋洋充斥着。

想着娇妻福娃,秦虎不免美美的多喝了几杯。

亲朋好友散去,秦虎踉踉跄跄地进了屋。看着福娃娇嫩的面庞,兴奋地凑过去,胡子碴儿扎的娃娃大哭。晓玉吓了一跳,赶忙让他去休息,哄着孩子安稳下来。秦虎呵呵一笑,躺下不久就打起了呼噜。

秦林只要不忙,也时不时地抱抱孩子,逗着玩儿。

开学前,秦虎晓玉拿出学费和生活费,让他安心读书,秦林很是感动。

幸福的日子总是很快,转眼孩子一周岁了。家里隆重地进行了抓周仪式,那秦峰把一只钢笔牢牢地抓住不放。秦父说,这孩子要作文化人呢!秦虎夫妇满心的期待与喜悦。

有了秦峰后,孩子垄断了整个床,在床上打滚儿。每每孩子入睡迟了,秦虎就拍着孩子的屁屁说:“我的小祖宗欸,可怜可怜你爸爸,赶快睡吧!”晓玉一点他的额头说:“咋了,还吃他的醋了?”秦虎嘿嘿地笑。晓玉刚哄着孩子睡着了,秦虎就迫不及待地从床那头溜过来,钻进晓玉的被窝。两人唯恐惊醒了孩子,悄无声息地品尝着爱情的甜蜜。

孩子一天一天地成长着,由步履蹒跚到满院子地乱跑,再随爷爷到大棚肆无顾忌地折腾一番,处处留下来孩子的欢笑声。

孩子三岁了,一到秦林放假回家,秦林就背起侄子到处转悠。秦峰就缠着秦林讲故事,折飞机,追逐打闹。秦林带着他去河边摸鱼,在沙滩嬉闹,在野地里乱跑,一大一小,叔侄两人形影不离,玩得不亦乐乎。睡梦中的小峰,在半夜惊醒都哭着找叔叔,晓玉弄得哭笑不得。

整个假期,小峰就粘糊在秦林身上。待秦林开学时,秦峰嚎啕大哭,拽着秦林衣服不让走。不得已,秦林最后还是偷偷地走掉了。

秦虎没走几天,姐姐秦芳来了,眼圈红红的。晓玉一见,赶忙迎进来。

“咋了?姐?”

“唉!”

秦芳一声叹息,眼里又有了泪花。

晓玉急了,“到底咋了,你说啊?是不是孩子们出事儿了?”

“孩子们倒是没事儿,是你姐夫出事了。从年初开始,他也不知道咋就突然对炒股着了迷,跟邻居一个毕业的大学生一起。刚开始,拿着2000元玩,我也没在意。刚开始赚了点小钱,他就又投进去了一部分钱。我说别弄了,这都是没影儿的事,他不听,结果又赚了一部分,他就笑我没眼光。他就把家里的十万积蓄都投进去了,我说啥他也不听。刚开始还好,后来一路下跌,没几天就打了水漂。钱说没就没了,这可是结婚十几年的积蓄,结果都……”

秦芳哭得一摊糊涂。

晓玉赶忙劝,孩子“哇”的一声哭了,秦芳才止住了悲声。

中午,秦母也是着急,心疼女儿,不断地抱怨这个女婿。

下午,秦芳丈夫路根连哭丧着脸接她来了,秦母又是一阵数落,他都没有敢抬头。

秦虎恨不得打他姐夫两拳,被晓玉用眼神制止了。

秦父开了口:“事也出了,就当是交学费买了教训吧。你过来帮我弄大棚吧,我也有点力不从心了,秦虎也有点儿忙不过来。秦虎,也没给你商量,没意见吧?”根连连连说是,秦虎也没说什么。

“你记着,你再不好好做实事,再弄这些没影子的事儿,小心,咱前帐后帐一块算!你都两个孩子了,还不为以后规划规划!”秦父严厉地瞅了他一眼,根连一个劲地点头。

好说赖说,总算把秦芳两口子说和了,秦芳随着丈夫根连回了家。从那以后,根连就过来和秦家一块儿弄大棚,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增加了一个新的大棚。

秦虎晚上和晓玉规划着,核算着。这几年一家人辛辛苦苦地积攒着钱,决定把旧房翻一翻新。秦虎和父亲商量过,秦父说,你们小两口看着办吧。小两口一笔一笔地计算着,那房子就在脑子里绘出来了。

这年冬天,秦虎挤时间准备钢筋,水泥,青砖,沙子等,一应备齐,单等开春就开始动工盖新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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