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当代军旅小说《军之恋·清冬栀子》(48)

第二卷 雨飞雪飘

第48章

郑班长打破了沉默,他打开一个柜子门,从里面取出一本书,递给雪如尘,“雪技师,你先把这本书看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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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纹纹看到郑班长给雪如尘书,很自然的凑过去看了看,一脸的不屑,“是《载波原理》啊!”

雪如尘看了看书名,确实是《载波原理》,她知道赵纹纹军校学的是载波专业,考虑到自己和赵纹纹刚才的不愉快,雪如尘有意问赵纹纹,态度更是特别的虚心和诚恳,“纹纹,你们在军校时,这门课好学吗?”

“这怎么说呢?因人而异,有些人学的很简单,有些人一点也学不懂。反正,我觉得特别容易。”赵纹纹轻轻捋了捋头发,慢条斯理的说。

“那完蛋了,我肯定属于那种学不懂的一类。”雪如尘叹了口气,“小马,你过来一下。”

“雪技师!有啥事?请指示!”马小华笑嘻嘻地边说边走到雪如尘身边,他对自己的团支书是特别尊重,雪如尘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礼貌。

“请你当我的老师,给我讲讲设备。”雪如尘笑着说,她之所以不让赵纹纹讲,是因为她已经看出对方不欢迎自己来载波机房。

“雪技师太客气了!”马小华的脸红了

“郑班长,我和小马去看看。”雪如尘指了指载波机

“去吧!”郑班长点了点头

雪如尘学习有个特点,那就是先感性认识,后理性认识,再回到感性认识,然后又上升到理性认识。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动手能力特别强,学东西特别快,也特别好。反之,如果让她单纯的先看理论,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肯定是越学越糟。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因为雪如尘和赵纹纹都属于跟班,值班饭又留的少,所以俩人就和郑班长一起,直接从机房去食堂。一路上,雪如尘没有说话,她一边听着赵纹纹和郑班长谈论班上处理的几个业务,一边回忆小马给自己介绍的那些载波机的基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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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王红的班,所以她吃完饭,和雪如尘打了声招呼,就去接班了。

由于李雨规定雪如尘所有的班次都要跟,因此,下午一上班,雪如尘就拿着笔记本到了载波机房。

“如尘,你跟我来。”王红忙了一中午,刚处理好三条电路,正准备坐下喝口水,一见雪如尘进来,就立即拦住她。

“啥事?神秘兮兮的!”雪如尘跟着王红进了载波机房外面的休息室

“我问你,上午,你是不是和纹纹吵架啦?”王红关上门,小声问。

“谁告诉你的?”雪如尘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王红

“你就别管谁告诉我的了,我就问你,是不是有这事?”王红摆了摆手

“有,但不是吵架,是这么回事......”雪如尘快速且详细的将情况说了一遍

“如尘,你听我说,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说过你们区队长向你求婚的事。是这样,昨晚小李值班,宿舍里只有我、张平和纹纹,我们三个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你......”王红拉着雪如尘坐在了床边......

熄灯号和张寒的熄灯哨都已响过,张平关上了交换班宿舍的灯,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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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你调动的事有眉目了吗?”赵纹纹翻了个身,看向旁边的张平。

“跨军区调,太难了,我爸说了,年底能办成,都算是快的了。”张平叹了口气,“你呢?”

“和你一样,也不太好办。”赵纹纹回答得很简单

“如果你们先结婚,然后再调,会不会好调一些?”黑暗中,王红坐了起来。

“哎,别说,这还真是个办法,就以解决两地分居的名义调。”张平也坐了起来

“人家要是想给你调,什么理由也不需要。如果不想给你调,你就是有一万条理由也不管用。”赵纹纹摆了摆手

“这倒也是!”张平重新躺下,感叹,“还是如尘好啊,年龄这么小,这些事还用不着考虑。”

“她早晚也得考虑!”赵纹纹长出了一口气,“我听黄排说,过年时,如尘的区队长专门来看她,谁都能看得出,那个区队长对如尘有意思。”

“嗯,我也听张寒说了,还说那个区队长比连长长得都帅。”张平接过话

“那个区队长今天还给如尘来信了,特厚!”王红比划着

“搞不好,就是向如尘求婚呢。”张平说到这里,笑了,“你们说,如尘也不漂亮,咋就这么招男孩子喜欢呢?”

“如尘咋不漂亮了,她那双眼睛,水灵灵的,有几个人敢和她比?”王红反驳张平

“这倒是!”张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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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如尘听着王红的讲述,暗想,“看来真是我太敏感了,太较真了,赵纹纹可能还就是开玩笑。幸亏连长说了那么一句,多少也化解了紧张气氛,以后我真不能这样冲动了。”雪如尘的心中,不禁对李雨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情。

“如尘,真的,我真的没说你们区队长向你求婚,张平也是猜测,我确实没想到纹纹会把这话说出来。”王红紧张的看着默不作声的雪如尘

“王红,说实话,我当时真的以为是你说的,还想着找时间和你说说。现在我知道了,纹纹就是开玩笑,只不过我想多了。”雪如尘轻轻拍了拍王红的手,“这样,回头我找纹纹道个歉。”

“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向纹纹道歉啊,我就是不想咱俩之间闹误会。”王红的神情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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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意思,可纹纹并不知道你我已经解开了误会,她心里应该还会有疙瘩,我可不希望她是带着对我的误解调走。”雪如尘笑了,“放心吧,这次我肯定会办好的。”

“行吧!”王红看雪如尘主意已定,便只好点头同意......

周六晚上吃值班饭,王红刚走进食堂,就闻到了浓浓的鱼香味,她朝旁边的饭桌上一看,桌子上有六个盘子,其中有个盘子上放着一条金黄色的油煎鱼。

王红看到鱼,立即转过身,很小声的对雪如尘道,“如尘,还真有一条油煎鱼。”

“嗯?”雪如尘不明白王红为了一条鱼,为啥会表现的如此惊讶。

“忘了他说你的话啦?”王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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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雪如尘想起来了,这几天,她哪还有心思考虑李雨对自己说的话?只要有空,她都在琢磨载波业务了。

雪如尘盛好稀饭,拿了个馒头,转身刚要走,身后传来李雨的声音,“雪技师,我可是兑现了自己说过的话,你要是不多吃点,就对不住我啦。”

雪如尘转过身,只见李雨端着一条油煎鱼从操作间里走了出来。

王红坐在饭桌旁,既听到了李雨对雪如尘说的话,也看到了雪如尘脸色的红白色转化,她连忙站了起来,“连长,咋还多给我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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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值班太辛苦,司务长特别给你们又加了一条。不过,我说明一点,这一条是我亲手做的,好不好吃,我不敢保证。但我敢保证,这绝对是一条正宗的油煎鱼。”李雨笑着把鱼放在了桌子上,回头又大声叫着雪如尘,“雪技师,还站着干啥?快来吃啊!”

“如尘,来,坐这。”王红冲雪如尘招着手,然后又笑着看向李雨,“连长,你要不要再吃点?”

“你们吃吧,我坐在旁边休息一会儿倒是真的。”李雨坐在了马小华的旁边,雪如尘则坐在了王红的旁边,凑巧又和李雨坐成了对面。这张八人饭桌,也刚好坐满。

雪如尘碰了碰王红,冲她使了个眼色,便大声说,“你们几个吃炊事班做的那条,连长做的这条,我和王技师包了,谁也不许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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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们谁要是吃,我俩和你们急。”王红笑着看向李雨,“连长,这第一口,我就先让雪技师吃了。”

“那是必须的!”雪如尘冲李雨甜甜一笑,接着就狠狠的夹出了鱼的眼睛,“我先把这条鲤鱼的眼睛吃了!”接着雪如尘笑嘻嘻的看向王红,话中有话,“我把鲤鱼的心让给你了!”

“好啊!我最爱吃鲤鱼心了。”王红笑笑的说,眼睛却悄悄瞄了一眼旁边的李雨。

李雨坐在那里,听着雪如尘和王红一唱一喝,看着俩人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只吃鱼的样子,他是又好笑,又好气。当然,战士们并不知雪如尘和王红是话中有话,他们只是又说又笑的吃饭,时不时的和李雨说上几句……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雪如尘的《载波原理》也看完了。由于是守着载波机对照着看,所以她把书上讲到的各类名词都记得特别清楚。就连郑班长好几次突然发问,也没难住她。雪如尘为此,着实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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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依然每天在载波机房坐一会儿,但是,李雨很快发现,不知是雪如尘有意回避自己?还是确实忙?总之,李雨来了这么多次,雪如尘从未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只能听到她在载波机后面的说话声。当然,雪如尘不是闲聊,她要么是帮着值班战士接电话,要么是问王红载波机的情况。

现在,雪如尘、王红和马小华是在第一排载波机前处理到兰州的电路,李雨和郑班长刚坐在方桌前闲聊。

“如尘,让兰州总机上来和咱们总机讲话。”王红在载波机上把插塞恢复好,对站在旁边的雪如尘说。

“好!”雪如尘点了点头,拿起了了放在地上的磁石电话,“兰州,让你的总机上来讲话。”雪如尘刚说完这句话,就是一阵刺耳的振铃声,她下意识的把话机移的老远,“兰州,听我的声音好吗?……好,我给你回个铃。”雪如尘很快摇着磁石话机的摇柄,“兰州,收铃了吗?……好,你给我总机打铃,试线。”雪如尘说完,就撤下了电话……王红则把磁石单机从载波机上取下,又把连接塞插上……雪如尘跑到载波机房门口,大声问,“总机,收到兰州的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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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我们正讲着呢……雪技师,好了!”总机给雪如尘回话

“行,你记一下,17点14分,兰州电路恢复。”雪如尘看着大方桌正上方墙上的石英表

“记下了,谢谢雪技师。”总机的声音很甜

“不客气!”雪如尘长出了一口气,走到方桌前,重重的坐在了桌前,自言自语,“我的个妈啊,总算处理通了,累死我了。”

“雪技师,要像你这样处理业务,估计这房顶早晚得被你喊塌了。”李雨笑着把雪如尘的杯子推到她的面前

“如尘就是这样,和她说了好多次,打电话,打电话,她就非要喊。”王红把仪表车推到了墙边

“打电话多麻烦,还得拨号。这样更快,站在门口一叫,总机就听到了。”雪如尘大口喝着水,“郑班长,你说我讲的对不?”

郑班长看了李雨一眼,憨憨一笑,“对,只要你不嫌嗓子疼,别人不嫌吵,自己觉得咋样舒服,就咋样来。”

“给,喝我的,不烫。”雪如尘见王红刚倒好水,就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她。

“你不是最不喜欢别人用你的杯子吗,咋啦?今天给我破例了。”王红笑着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好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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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红喝完,雪如尘才走到她身边,边拿自己的杯子,边在她的耳边恶狠狠的说,“我要不是看见某人在场,怕你急着喝水,没了淑女样,我才不给你喝呢。”

“嘿嘿……”王红瞄了一眼李雨,却正看到李雨看自己,她的脸红了。

李雨见雪如尘对王红的窃窃私语之后,王红看自己又露出了羞涩,他估计雪如尘对王红讲的话,八九不离十与自己有关。

“这个小丫头,看来是不做成这个红娘,不甘心啊!”想到这里,李雨开了腔,“雪技师,明天我去市里,要不要帮你把单放机买回来?”

此时,雪如尘的心情正好,没想到李雨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雪如尘看了看王红,撇了下嘴,王红立即明白她想说什么了,便拉着她坐在了桌旁,“连长,你真的要去市里啊?”

“当然是真的了,我来机房前,指导员刚跟我说明天去市里买东西,让我去帮着参谋一下。”李雨说得很随意

李雨这么一说,王红反倒不知往下怎么说了,她原以为李雨只是故意和雪如尘开玩笑,却没想到他是真去。王红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偏着头,用手指在有机玻璃上乱画的雪如尘,“如尘,连长真的去市里,你让连长帮买吗?”

雪如尘谁也没看,很干脆的回答,“不让!”

“雪技师,你怕连长买的不称心?” 郑班长笑着问

雪如尘依然谁也没看,依然很干脆的回答,“不是!”

“那为啥?”郑班长又问,看得出,他在故意逗雪如尘。

“我不敢劳驾连长,怕将来自己还不起他这个人情。”雪如尘猛的抬起头,狠狠的瞪了眼看着自己的李雨,站起身,快步离开了机房。

郑班长和李雨对视了一眼,无声的笑了,李雨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连长,你别生雪技师的气。她可能还在为你不让她外出的事生气,其实如尘平时一点也不小心眼。”王红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她!”

“去吧!”李雨笑了笑,“王技师,你放心,不管雪技师再怎么生我的气,再不理我,我都不会生她的气。”

“哎,我会把这话告诉她。”王红说着话,已快步走出了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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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当代军旅小说《军之恋·清冬栀子》(39)

第二卷 雨飞雪飘

第39章

李雨回到宿舍,洗漱完,上了床,靠着床头看解放军出版社新出版的K·蒂佩尔斯基希写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史》。不知看了多长时间,李雨有了困意,他打了哈气,把书放在桌上,随手拿过手表看了看,已经快两点了。于是,李雨关灯,脱去衣服,舒舒服服的在暖暖的被窝里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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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李雨隐隐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李雨本能的凝神细听,确定是雪如尘。李雨这时才猛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已经熟悉了雪如尘很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尽管此时她的脚步声很轻很轻。

听着雪如尘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李雨竟完全没有了困意,不知为什么,他的眼前就是挥之不去雪如尘平日里的一颦一笑。李雨翻了个身,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风雨夜,自己牵着雪如尘的手,在泥泞的田野艰难行走的每一步......

想着想着,李雨竟然莫名的又想到了雪如尘的区队长,那个高高帅帅的,叫陆明的干部科干事,很自然的回想起自己在火车站台见到他的情景......

“连长,我明天请个假,老乡家属来探亲,带着一对双胞胎。他在七连,正在执行任务,出不来,让我帮着接一下,再帮他送到七连。”李雨刚回到宿舍,明华清就跟了进来。

“行!”李雨很干脆的回答,紧接着又问,“你咋送他们去七连?”

“我和老乡商量好了,先让他们在咱们招待所住一晚,然后再坐长途车送他们去七连。”华明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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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稍想了一下,“他们几点的火车?”

“12点!”华明清停了一下,“我已经和股理股王管理说好招待所了。”

李雨想了想,“这样,我和营长说一下,明天派巡线车去查三号线。”

“连长,你的意思是用巡线车直接送他们去七连?”华明清试探

“你说呢?”李雨笑了

“那可太好了,我这就给老乡打电话。”华明清说着就向外走

“雪技师明天也去火车站,你顺便告诉一下她,让她和咱们一起坐巡线车去。”李雨嘱咐

“连长,你也去?”华明清有些疑惑

“我得带车啊!”李雨笑道

“哦,这倒是!”华明清想了一下,“要不然让黄排带车吧,就不辛苦连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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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星期天,让克磊休息吧。”李雨摆了摆手

“行,那我去给老乡打个电话。”华明清边说边向外走

“别忘了告诉雪技师!”李雨在华明清的背后又嘱咐了一句

“忘不了!”华明清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第二天,李雨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才得知,雪如尘的区队长比华明清老乡的家属早到15分钟。

这次接站,让李雨看到了雪如尘另一面,这就是雪如尘做事很缜密,为人很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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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班长,咱们到车站后,先看时刻表,确定一下火车到的站台。”坐在副驾驶位的李雨听后面的雪如尘对华明清说

“好!”

“华班长,你和老乡家属认识吗?”雪如尘又问

“见过一次!”

“就是说不熟悉!”雪如尘试探

“嗯!”

“那这样,我见完区队长,就直接去接嫂子的站台,和你一起接他们。”雪如尘说

“雪技师,不麻烦你了,我去接就行了。”华明清推辞

“华班长,是我没说清楚。是这样,刚才我听你说,嫂子是从农村第一次来部队,还带着两个孩子。我就想了,只你一个人接,她多少会觉得不好意思,别扭。我是女的,又穿着军装,她看到了我,应该会更安心。”雪如尘解释

“哟,我还真没有想到这些。”华明清笑了,“雪技师,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雪如尘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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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雨、雪如尘和华明清到了火车站之后,先看了列车时刻表,结果华明清老乡家属的车晚点半个小时。

“连长,华班长,那我先进去了。一会儿,我这里找你们吗?”候车大厅,雪如尘指了指自己所在的地方脚下。

“老华,我看这样,咱俩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就和雪技师一块进去,省得到时候慌慌张张的你等我,我等你的。”李雨也不知自己咋会突然产生这种想法

“行!”华明清很干脆的点头答应,又转向雪如尘,开玩笑道,“雪技师,你放心,你见你的区队长,我和连长保证不当电灯泡。”

“看华班长说的,如果你们去,我肯定会向区队长介绍的。”

雪如尘笑了,笑着是那样的明媚,李雨在连里从未见她这样笑过。后来李雨还想过,或许雪如尘那天的笑,就是正被爱情滋养的女孩子的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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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由于车站开放的时间较晚。所以,当李雨、雪如尘和华明清进站时,列车已经徐徐进站了。

站台上,李雨和华明清跟在雪如尘的后面,瞧着她边看车厢号,边快步向前走。

“看把雪技师急的!”华明清笑着对李雨小声嘀咕

“就停3分钟,她咋不急?”李雨看着雪如尘的背影,对那个马上就要见到的年轻区队长,有着无来由的羡慕。李雨当然知道雪如尘的区队长是个年轻人,他知道军校学员队区队长通常都是由刚毕业的留校学员担任。

“如尘!我在这里!”

突然,李雨听到身后有人在喊雪如尘,他本能的转过头,只见一个年轻军人从打开的车窗探出了半个身。是的,尽管这个年轻军人只是从李雨的面前一闪而过,李雨却已经看到了他容貌的俊朗。

“区队长!”雪如尘听到了身后的喊声,立即回过头,一眼看到了探出身的陆明,她高兴的叫了一声。

火车停了,陆明第一个走出车厢,笑着和迎面而来的雪如尘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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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华,咱们就在这里等雪技师吧。”李雨突然停住脚步,小声说了一句。

“哦!”华明清开始没明白李雨的用意,但很快就明白了,他停住了脚步,看着距他们十来步远处的雪如尘和陆明,小声道,“连长,这个人会不会是雪技师的男朋友啊?”

“不知道!”李雨转过身,不再看雪如尘。

“哎,连长,雪技师他们过来了。”华明清突然撞了撞李雨

李雨回过头,果然,雪如尘带着陆明微笑着向俩人走来。李雨立即礼貌的微笑着迎了上去,华明清则紧跟在他的后面。

“连长,华班长,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区队长陆明,现在是我们学校干部科干事。”雪如尘大方的向李雨介绍

“区队长,这是我们连长李雨,这是我们华班长。”李雪如尘随之给陆明介绍李雨和华明清

“你好!陆干事!”李雨很热情的向陆明伸出右手

“你好,李连长!”同样,陆明也很热情的先和李雨握手,又和华明清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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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陆明微笑着指了指雪如尘,看向李雨,语气是特别的真诚,“李连长,华班长,我们如尘年纪轻,孩子气也挺重,工作和生活中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麻烦连长和老班长多指导。”

“陆干事,我和雪技师是同事,也是战友,谈不上指导,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吧。”李雨看了一眼旁边的雪如尘,只见她的脸上布满了羞涩的红晕。

“陆干事放心,我们连长对雪技师可好了,真的是啥都为她考虑到了。”华明清看了一眼李雨,笑着接过话。

“那我就先感谢连长了,我这次出差,时间紧,不能去连里了,将来我一定会去的。”陆明微笑着看了看雪如尘,“如尘,以后有啥难事,一定要和李连长说,别自己闷在心里。”

陆明的话音刚落,上车的哨音就响了。

“区队长,快上车吧,车要开了。”雪如尘并没有回应陆明的话,而是焦急的催促。

“欢迎陆干事来连里玩!”李雨和陆明又握了一下手,示意他上车。

“一定!”陆明向华明清示意了一下,又看了看雪如尘,欲言又止,转身快步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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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咋啦?”李雨长长的出了口气,闭上凝神注视天花板的眼睛,自言自语的问了自己一句……

第二天,当黄克磊带着三名战士,把一套桌椅搬到通信楼二楼的空房间后,有关雪如尘参加自考的事,就在干部中间传开了。

于是,赵纹纹第一个找到雪如尘,询问自考的相关问题,雪如尘很详细的给她做了解答。接着张平和李云娜也来问她情况。反倒是王红对此看的很淡,说上军校时已经把书看的够够的了,再不想看那些枯燥的书。雪如尘参加自考的事,孙海洋和赵强是听李雨讲的,俩人也觉得确实有提升学历的必要。

如此一来,三连的干部突然间就开始了自考热,学习室也从通信楼的二楼空房间,改到了连部会议室。而且除了晚上学习的时间不受限外,李雨还充当了临时授课教员,专门负责给众人答疑解惑。不过,雪如尘并不知道此事是由自己引起,更不知通过这件事,孙海洋已经有了让她担任团支部书记的想法……

“雪技师,还看啊?休息一会,聊聊天。”晚上,雪如尘在会议室学习的正入神,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孙海洋拿着手电,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指导员!” 雪如尘礼貌的微笑着站了起来

最近,因为自考的事,雪如尘和孙海洋有过多次接触。她能明显感到自己和孙海洋讲话,完全没有和李雨相处时心跳加速的紧张感。雪如尘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没多想。不过她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李雨总把自己当成小女孩,而孙海洋则不同,他把自己当成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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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走啦?”孙海洋示意雪如尘坐下

“嗯!”

孙海洋坐了下来,从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着,慢慢的吸了一口,“雪技师,你当团支部书记吧。”

“我?当团支书。指导员,你开玩笑吧?我哪能当团支书,我可当不成。”雪如尘先是吃惊的反问了一句,接着是连连摆手。

“我没开玩笑,我今天就是和你谈这件事。”孙海洋的神情变得严肃

“指导员,你让赵技师她们四个人中的谁当都行,就是别让我当,我是真的不行。”雪如尘虽然没当过团支书,但她知道团支部的工作真的挺麻烦,要搞各种活动,还会莫名其妙的得罪人,自己为啥要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雪技师,不瞒你说,我早就注意观察你们五个人了。我实话和你说,党支部已经研究过了,只有你最合适。放心,你就算干不好,我们也不会说你什么。再说了,这对于你也是一个锻炼。”孙海洋在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

“指导员,谢谢了,可我对这种锻炼实在不感兴趣。我也很感谢党支部对我的信任,但说实话,这团支部的工作,如果离开了党支部的支持,那就是个摆设,我可不当自己做不了主的官。”雪如尘故意这么说,看孙海洋还能咋着自己。

“你希望团支部书记都有什么权力?”孙海洋想到了雪如尘会不同意,却没想到她会这样讲,心中暗自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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