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点声我的好雪衣。”邝平儿闹了个大脸红,“不去打招呼就不去了嘛,你别笑话我呀。”
“我没有笑话你,”苏雪衣正儿八经的说,“我是认真的。”
邝平儿抬眸看了她一眼,声音低的快要听不见了:“可光你认真有什么用,你毕竟是你,不是你哥哥呀。”
“这还不容易,下次我帮你问问我哥哥就是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羞死人了。”邝平儿连脖子根都红透了,拉着苏雪衣就匆忙下了九楼。
苏雪衣好笑,任由邝平儿拉着。
但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个房间。
那个易铎,他太奇怪了。
“在想什么呢?”车厢内,邝平儿发现苏雪衣有些不对劲。
从客天下出来之后,她似乎就变的心不在焉了起来。
苏雪衣听见邝平儿叫她,这才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我就是觉得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刚才在客天下我和神医说话的时候你是和你哥哥去谈什么了吗?”
苏雪衣嗯了一声。
邝平儿立刻紧张的追问:“那是不是跟我们之前在门外偷听到的有关?你哥他怎么了?怎么还要找神医这么严重啊?”
苏雪衣闻言轻轻一笑:“这个你就放心吧,之所以找神医是因为我哥哥和神医是好友,他身体没什么大碍的。”
听到这个答案,邝平儿立刻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哦~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哥哥啊,”苏雪衣忍不住笑,“那下次我找个时间约我哥哥出来,然后再叫上你,你说好不好?”
“我……”邝平儿笑想但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明显,故意做样子,“你要叫我出来,那我肯定是二话不说就会来赴约的。做什么多此一举,问我的意见?”
苏雪衣被邝平儿这个假正经的样子逗笑:“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应当直接给你下帖子才对,不该问你这么多。”
邝平儿这会儿脸皮不薄了:“对啊,就该这样做的。”
想到刚才的那匆匆一瞥,邝平儿心里的那头小鹿就又乱撞了起来,情不自禁又在脑海中回想苏锡元的模样。
他安静坐着的样子,和他看着自己开口讲话的样子。
苏雪衣见邝平儿一副沉浸在某事中不可自拔的样子,并未打扰。
因为她也有自己的心事。
可是她想了好久都想不通,终于她还是叫‘醒’了邝平儿。
“平儿,你说……我这是第一次见到那个神医吗?”
邝平儿瞪大了眼睛:“这……我怎么会知道?你自己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苏雪衣捏了捏眉心:“这几年一直跟着苏芷云厮混,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废掉了。很多事情我记的不太清楚,难道我以前就没和你说过有关这个人的事情么?或者是我有什么奇怪的经历?”
“神医肯定是没有听你提起过的,至于奇怪的经历,让我好好想一想。”
邝平儿认认真真的思索了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在我的印象中你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什么奇怪的经历。不过你不是说你哥哥和神医是好友吗,或许你曾经在你哥哥身边见过神医也不一定啊。”
“也许吧。”苏雪衣皱眉,才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却感觉很累。
回到王府后,苏雪衣倒头就睡。
本以为休息能缓解身体上的疲劳,可没想到她却在睡梦中被魇住了。
重生以后,她一直不曾刻意的去回想上一世的凄惨状况。
可今天在梦里,她又将前世的种种经历了一遍。
梦里她还是那个被母亲和妹妹算计的傻女人,害死了最疼爱自己的哥哥,自己也被一把大火毁了容,被烧后顶着鬼脸苟延残喘,被街上的孩子们追着赶着丢石头。
等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拜‘好妹妹’所赐的时候,一切却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甚至亲眼看见赫连容迎娶了自己的‘好妹妹’。
“不,不要!”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在梦里告诉自己,一定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于是她拔下了头上的发簪,用尽全力朝赫连容的新娘扑了过去。
可就在她即将要刺中新娘的时候,赫连容却忽然挡在了新娘的身前。
而她手里尖锐的发簪也深深的扎进了赫连容的眉心。
“不要,王爷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
苏雪衣在梦里挣扎,她看到赫连容的整张脸上都是猩红的鲜血。
她害怕极了,手忙脚乱的去擦拭。
等她好不容易将那张血糊糊的脸擦干净的时候,她却惊恐的发现,那张脸竟然变成了易铎的样子!
易铎正牢牢的抓着她的手,强迫她去摸他眉心的伤口。
“啊……”苏雪衣倒吸一口冷气,一睁眼,果然发现手腕被人捉住了,她急切的想要把这只手甩开,“放开!你放开我!”
“雪衣?雪衣!是我!”一双碧色的眸子朝苏雪衣逼近,带着些许的担忧。
苏雪衣终于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大大的松了口气:“王爷?王爷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她一头扎进了赫连容的怀里,一看到他,她就忍不住委屈,声音又软又娇气:“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呢,我差点就出不来了。”
赫连容无声的勾了勾嘴角,一只大手轻轻的在她背上顺了顺:“一个梦而已,竟然把你吓成这样。”
苏雪衣仰头,忽地他下巴上啃了一下:“都怪你不陪我睡,你要是陪着我的话,我就不至于做这么可怕的噩梦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做了什么噩梦,你说来我听听。”
“才不要!”苏雪衣紧紧抱着他的腰,“太可怕了,我根本就不想回忆,最好是能立刻马上忘记。”
赫连容托着她后脑勺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那就忘记,别再想了。天都黑了,起来吃饭吧。”
“已经这么晚了吗?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苏雪衣从赫连容的怀抱里钻了出来,往外一看,天果然已经黑了。
再一看,赫连容居然连常服也没换。
她便问他:“你是刚回来的吗?”
赫连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有一会儿了,听见你在说梦话就过来陪你了。”
“我说什么了?”
赫连容眯眼想了想:“……嗯……王爷你听我解释。”
“……”
苏雪衣摸了摸脖子:“就是个梦而已,我没做什么坏事的。”
赫连容笑了笑,刚抬手,苏雪衣就躲了过去。
可刚一躲过去就意识到他不过是要摸一摸她的脑袋而已。
而对于她这么迅猛的躲避,赫连容显然是不满的。
他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乖乖的把脖子给伸了过去。
赫连容满意的在她的发顶揉了揉:“饿了吗?饿了就赶紧起来。”
“嗯。”苏雪衣直点头,迅速的起床穿好了外衣,“我这就让人摆饭。”
想了想,她又停下了脚步:“对了王爷,下次你就直接叫醒我,或者不用等我,你直接先吃。你忙了一天了,肚子一定很饿了。”
赫连容低笑,声音嘶哑暗沉:“说好了陪你一起用晚膳的,我岂能食言?”
苏雪衣站在那里看赫连容,直看的心尖发烫。
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处境,他表面上看起来总是这般冷冰冰,但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却总能熨帖她的心。
她看着他,情不自禁就笑了。
又立刻叫来了月圆去安排晚膳。
她自己则去取了套赫连容的常服来,亲自伺候他更衣。
更衣原本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可到了她手上,就没完没了了。
她本来是要替他松腰带的,可是绕到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和精瘦的腰,就忍不住抱了过去,怎么也不肯撒手。
这辈子,她太想好好的珍惜他了。
若不是他回头啃了她的唇,若不是丫鬟们传了饭菜过来,她也不知道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他。
用过了饭,苏雪衣便拖着赫连容去花园散步。
王府里没有外人,苏雪衣直接牵上了赫连容的手。
他的掌心和指腹有很多茧,她喜欢摩挲着玩儿,很有意思。
两人站在亭中赏月,苏雪衣一抬头,就看见了他那颗会上下滑动的小喉结。
她看着看着,眼睛就迷了,踮脚仰头,一口就咬了上去。
赫连容猝不及防,却也只是皱了个眉,嗓子却像是着了火:“你属狗的吗?”
他低头,一吻,掌握了全部。
后来,苏雪衣就两脚发软的被抱回了锦苑。
一路上被许多丫鬟仆人瞧见。
苏雪衣不好意思回了锦苑直接进房,挣扎着去了浴房沐浴。
赫连容将她放下,低声在她耳边道:“快些,我今日累了,撑不了多久就会入睡。”
苏雪衣调皮了下:“就不让你得逞,就要慢慢的。”
说完便快活的去了浴室。
待她背影消失不见,赫连容这才负了手在背后,脸色恢复成了以往的冷漠。
不多时,花好便从暗中走了过来,小声的跟赫连容说了许多。
赫连容听完,面上先是露出了个不易察觉的笑,随即危险的眯了眯眼,缓缓吐出两个字:“找死。”
刚过门的慧王妃在新婚夜竟独守空房,不受宠的消息如风过境,翌日一早,天色微暗,打鸣的公鸡还在打着盹,淮秀院的梨花树下,婢女叽叽喳喳已在聊着所闻。
“不知几位姐姐可否听说昨晚的事?”扎着双尾髻的丫头,探着脑袋悄声问道,一双大眼四处打量个不停。
“哼!”年纪稍长的冷哼一声,丹凤眼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不就是个厚着脸皮代姐嫁夫的女人,何用得如此小心翼翼!”
昨夜雪大,干枯的枝头覆上了层厚厚的雪,半夜里寒风凌厉,一早起来淮秀院里的青板砖已看不出原模样,几位婢女拿着扫帚,躬腰打扫着地面的狼狈。听见她俩的话,也只是笑笑,并不多话。
丹凤眼的婢女又横了眼大门紧闭的主房,素白的玉一扬,扫帚在板砖上出清脆而巨大的响声。
双尾髻的丫头心一紧,圆溜的大眼紧紧盯着她,小声提醒,“姐姐,你可千万小声点,莫要吵醒王妃,这等话也千万不要忘往外讲,妄议皇家可是到了大罪啊!”
“王妃?”她面色微顿,随后嘲讽,嘴角一撇,“就算为天家的妻子,若不受重视,与我们这些人又有何不同?”
她心气向来高,不甘为奴为婢,加上容貌妍丽,就等着时机成熟好一举登上高台,可一旦惠王府里有了女主人,还不得时时拿捏着她们这些丫鬟,她成功的机会可不得减少。
“再说你刚还不是在问昨夜的事,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不受王爷的待见,现在这事偌大的惠王府谁不知道,都拿它当笑话呢!”说着,她纤细的指屈起轻触在唇角,笑得花枝乱颤。
梨花树下的几位婢女,在她话后蓦地安静下来,她们弯着腰低垂着眼,看不见的眸里带了些紧张。
丹凤眼的婢女只以为她们性格呆愣,被压迫得久了,也未觉奇怪,直至——
“哦?”声音如鸣佩环,清亮而脆嫩,“本妃倒想知道是怎么笑话的?”
来人从小南门而入,身着如意缎绣五彩祥云朝服,闺房里的双尾在初为后高高挽起,朝云发髻上一只翠蝶金钗振翅欲飞,肌肤如玉,绣眉展然,那唇心的一抹嫣红,在白雪里愈发艳丽,端得是一副好姿态。身后立着一位藕色长的丫头,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云裳面色冷然,唇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丹凤眼婢女心里一慌,自称本妃的人这惠王府里只有刚过门的云裳了。她连忙转身跪下,声带不觉,“奴婢给王妃请安。”
剩下的几人也连忙跪下,低眉顺眼齐声道,“给王妃请安。”
不大会儿的功夫天色渐明,云裳居高临下地站着,扫了眼跪下的一众婢女,每个人都瞧得清清楚楚。
她并不叫起,红唇微微张合,在冰天雪地里透着一股寒意,“本妃骨一向不错,也不稀得你们的请安,只希望日后这淮秀院里,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话,都各自掂量掂量,莫要祸从口出。”
几人连忙齐声道,“谢王妃教导,奴婢等定当谨记。”
“能记住最好,若是记不住……”她尾音长长吊起,几人心一悬,只听她道,“那军营,定让你么得自己从中择一处!”
面色煞白,丹凤眼婢女尤其心颤,她眼波一转,额头已经磕在青砖上,砰砰砰扣个不停,一边哭着嗓音求饶,“奴婢错了,求王妃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定当做牛做马,报答王妃的网开一面……”
许久,淮秀苑里只听得女子凄惨的求饶声,间杂着磕头的砰砰声,听得好不可怜,双尾髻的丫头心有不忍,拉住她的,“别磕了,王妃已经走了。”
女子一愣,木然抬头,额头上血糊糊一片。
燕京的大街上,清晨三三两两的早出之人躲在街边,抬眼望着那高高架起的致轿子,以及在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惠王,知是惠王夫妇要进宫了。
轿鸾内,青儿力度欲言又止,细白的指搅成几股麻花。
云裳无奈,对她温声道,“有什么就说吧,你这犹犹豫豫的,噎得难受。”
青儿脸一白,赶紧解释,“,奴婢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就这么放过那婢女,她实在过分,竟敢在背后非议王妃!”
今日若不是起了个大早,妆扮好后突发奇想围着院子饶了一圈,把她逮了个正着,还不知她的多嚣张!
云裳笑而不答,她在惠王府需要做的不是争宠当个热闹王妃,与这比起来,她有更重要的事。
不过——
“进宫切记改口叫王妃,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青儿郝然,脸色微红。
果然,她总是给惹些麻烦,也亏得待她极好,从不因此责骂。
马车悠悠然然,从燕京的大街一路向北,穿过宫门,直入咸阳宫。
一杯香茗幽幽散着茉莉茶香,云裳入了宫殿时,只见新婚燕尔的太子夫妇相邻而坐,时不时眼神,在空气中出的气流,座上的魏后笑得一脸慈爱。
云裳与凤苍皆不受重视,简单行过礼后,在魏后右侧坐下。
捧着花茶,云裳默默瞧着殿内一场无声的好戏。
且说她身旁的这位夫君,他眼眸深沉,情绪不明,余光不自由在殿内扫来扫去,最终都落到同一人身上——云依。
云裳嗤笑,他还真是一如前世的深情,在云依弃他另嫁高门后,也是念念不忘,深情情,愚蠢的深情。
云依抿唇浅笑,只当不知。
太子眼一沉,微微侧转,在魏后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他一眼。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贱婢生的野种,竟然敢明目张胆地盯着自己的太子妃瞧?真是不知所谓!
凤苍确是感觉不到他的愤怒,他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已失了魂魄。瞥了眼一旁的云裳,他心里蓦地升起无名的怒火,为什么?嫁给他的不是燕京第一美人云依,而是一名不文、在乡野长大粗鄙的云裳?
极端的不平衡狠狠碾碎他的骄傲。砰一声,琉璃茶盏四分五裂,尖利的玻璃渣刻入心,一片血淋淋。
“呀,夫君你受伤了!”绣眉拧紧,云裳惊叫出声,红唇微微张开,一副担心极了的模样。
凤苍怒瞪她一眼,掌间的疼痛愈发火辣,“住嘴,母后宫内岂能容你大声喧哗!”
魏后闻言,大度的摆摆,看向云裳的眼里却划过一丝鄙夷。
村妇就是村妇,事事都不可与大家闺秀比得,也幸亏自家卓儿娶的是云依而非云裳。
心头虽是这样想,她面上却笑得和蔼,“没事,想来惠王妃也是太过心忧于惠王,这才失了规矩。”华丽致的凤头钗在发髻上随着她的细小的动作轻轻摇曳,她保养得不错,眼角的细纹并不明显,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表情,不仅是笑不露齿,说话时也少见有大表情,因此看起来甚是年轻。
这般大度倒是惹来太子的不满,他浓眉紧蹙,嫌恶地瞥了眼云裳,转头说道,“母后,她性子这般咋咋呼呼,三元节的筹办人选是否应另行商议。”
云裳低着的脸上神情微变,眉头一挑,竟不知还有此事。
凤苍脸色一变,只听魏后长叹一口气,满是为难,“这,我本想依儿两姐妹一起……”她调头看向云裳和凤苍,反问,“不知惠王和王妃作何想法?”
三元节是一年一度的大日子,筹办宴会绝对是一个见证能力的好机会,不仅是两位皇家媳妇的比较,更是她们背后云苍与云凤的比较,若是能趁此事将云裳排出,那么,太子无疑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凤苍脸色微沉,闭唇不语。
“知错。”云裳方方的站出来,屈身福礼。但虽是福礼,那幅度却也太小,让人看不出什么尊敬的姿态来。
“但筹办三元节向来是个烦心劳力的事,虽是母后与太子怜悯,云裳也不敢厚着脸皮应下,将这苦差事扔给姐姐一人,还望母后恩准,云裳愿为天家劳碌,为姐姐分忧。”声声入耳,她说得不慌不忙,加之表情真挚,一时让众人噎住无语。
云依直恨得牙痒痒,谁稀罕你替我分忧,也不知这云裳是真傻还是装傻,愣是曲解了魏后与太子的意思。
魏后神色莫测,盯着殿前人细细打量几番,而被打量的人视若无睹,一直浅浅笑着,许久,魏后才微叹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三元节就交给你们两姐妹了,定不能负我所望,要让皇亲贵族都好好领略一番我们天家的魄力!”
云裳、云依半福,一齐道,“儿臣遵命,定不负母后重望。”
出了凤华宫门,凤苍脸色微缓。好歹这女人没有酿下大错。
若是魏后明着偏心,在三元节筹办人选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惠王妃那是她的不贤淑,但若是惠王妃因能力问题自甘退让,那便是惠王府的一个大笑话。
仅仅是想着这可能,凤苍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大步往前走着,将云裳远远甩在身后。
云裳无所谓,神色漠然,眼里犹有冰刀。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
顿住脚步,云裳面色不愉,转过头去,正是云依那张燕京第一的美人脸。可惜她对美人实在没什么兴趣,只是冷冷开口,“不知姐姐有何事?”
云依以帕掩唇一笑,眼里似有流光溢彩,“看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姐们情深,多亲近亲近有何不可?”
嘴上说着是姐妹情深,也从唇角移下覆在她的背上,云裳顿感恶心,神色一变,毫不客气将她甩开。
云依一空,一瞬间有些惊愕,随即轻笑,像是对自家不懂事的妹子一般摸了摸云裳的头,“姐姐知你心中有结,可有些事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就像婚姻之事,皆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姐姐纵是有其他想法,也万万不能违背父母啊!”
她以为云裳是不满嫁给惠王,又或是惠王待她不好,这才生了嫌隙,并未多疑。但姐妹情深这场戏,她必定要演到头,身为太子妃,姐妹不睦也能被那些酸腐的大臣拿出来说事。
眼波流转间,她已是泪光闪烁。
云裳暗嗤,这女人变脸的还真是快,那戏子恐怕也比不得她。但转念一想,母亲与弟尚在镇国将军府中,她凡事还得留有余地。
神色一变,嘟囔着嘴,云裳骄里娇气地冷哼一声,“大姐姐,你是不知那惠王有多过分!”
“哦?”云依来了兴趣,盯着她眼睛发亮,忽觉不好,又才黯淡愀然,“惠王可是欺负你了?”
云裳心头暗讽,眼里却有了泪光,玉白的指捏着丝帕抽抽噎噎,“他,他,他不能圆房……”
说完,伤心极的云裳不顾规矩,转身撩就跑,摆被风吹得鼓,犹似要化蝶而飞。
那断断续续的啼哭声,在凤华宫与南武门之间的久久回荡。
不能圆房……
云依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万幸。也不禁后怕,当初若没求得父亲换了这桩婚事,今日,这悲惨的就是自己了。
不过……她嘴角一撇,那男人可真恶心!
回到淮秀苑的云裳急不可耐地吩咐青青摘下她身上的珠宝首饰,这沉甸甸的戴了一早上,脖颈都快没了知觉。
今日她得那宫门,一直在外守着车马,也不知在凤华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只看自家明显是哭过的模样,而王爷又不知去了哪,她如何不能忧心。
明知不喜她多加过问,她也不得不逾矩。
黑长的睫翼微微扑闪,云裳睁眼,一双桃花眼里荡出笑意。
“哪有欺负不欺负这一说,委屈向来都是人自个儿给的,我若不想委屈了我自己,谁也欺负不了我。”
一笑,青青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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