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英烈这本书里面使用大枪的猛将不在少数,老一辈英雄里面有开明王怀远黑太岁常遇春、武定王郭英、芜湖关大帅八臂哪吒宁伯标、双枪大将固振远……小辈英雄里有宝枪大将张兴祖、铁枪大将赵玉、银枪小将常胜、坏小子丁世英、双枪小将固大英、花枪太保田再彪,但是要说全书使枪最厉害的还是精忠大帅岳飞的九代传人——金眼雕岳伦。
岳伦身世书上有过简单的交代,他是精忠大帅岳飞的九代玄孙,说白了应该是扫北大帅岳雷这一支的后人,因为他所用的兵器正是扫北岳雷在乾坤塔地穴所得的八宝陀龙枪,此枪来历极大,可与岳飞使用过得沥泉神矛相比,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岳家的传家宝贝。
岳伦在年轻之时,于良乡偶遇小将张兴祖,张兴祖那也是人中之龙,他与岳伦两人一见如故,随着时间的推移,彼此钦慕对方为人,故此二人义结金兰。岳伦此人大公无私,知道自己这个结拜弟弟勤奋好学,就把自己家传岳家枪法全部交给了张兴祖,张兴祖也争气,把岳伦身上本事学走了一大半,就是使用枪法的准头和火候比不上岳伦,这个是需要时间去积累经验的。
师武功高徒弟也不会差到哪里,有道是名师出高徒。张兴祖凭借一身武艺,和岳伦赠他的八宝陀龙枪,在两军阵那真是无敌的存在,曾宝枪会宝刀,打败大元太师脱脱,一战成名,大家称他为“宝枪大将”。张兴祖曾经劝说过岳伦,希望他能出来扶保西吴贤王朱元璋,但是岳伦此人性情古怪,不太爱出头,所以就被他给拒绝了。
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道是谁把岳伦传授张兴祖枪法的事情传了出去,元朝朝廷得知消息后,派人四下捉拿岳伦,你说岳伦倒霉不,老家是不能待了,他事先得信儿,连夜逃走。按道理说。岳伦那么大的本领,无论他去保谁都能获得一席之地,但是他这个人性格古怪,十分清高,谁也进不了他的眼。他心中经常琢磨,正是因为自己有能耐,才不能保那些无能昏庸之辈。不然错保了人,有辱先祖威名。
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把自己给耽误了,除了打仗上马征杀,其他的他也不会啊,只能流落街头卖艺为生。但是他是个二把刀,卖艺可不全靠本事,得你自己会说江湖话,他呢纯属外行,江湖话不会说,江湖事不会办。结果可想而知,他劲没少费,钱却没挣多少,刚够勉强糊口。日久天长,饥一顿,饱一顿,奔波劳碌,就坐下了病根儿。故此他到了郑北镇这个地方就病到了,如果不是遇到少王爷郭彦威和汤琼他就死了。
这两熊孩子也算是岳伦的命中贵人。他们在去前敌的途中,途经郑北镇救下了金眼雕岳伦。有道是受人点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岳伦再三感谢这两小王爷,双方一提名字原来都不是外人。这小哥两邀请岳伦去前敌扶保洪武大帝朱元璋,岳轮一来没处可去,二来也想见见自己的义弟张兴祖。如果朱元璋真像别人说的那么好的话,他保朱元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切都要见了面才知道,所以他还是自己之前叫花子打扮,随同二小一起来到了开封府两军阵。
到了两军阵,汤和、郭英二人出来迎接,他们一听岳伦就是传枪法于张兴祖的高人,当时喜出望外,礼遇有加,岳伦心里面也挺高兴。可是当他被带到洪武大帝朱元璋面前的时候,朱元璋一看岳伦这身叫花子打扮就真把他当成了要饭的,他对岳伦态度不冷不热,甚至言语之中还略带嘲讽,可把岳伦给气坏了,都说朱元璋是有道明君,知人善认,可是他今天一看根本就是名不符实,原来朱元璋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滚蛋。他有心一走了之,但是他转念又一想。如果自己什么也没干就走,走后大家肯定说他是浪得虚名之辈。
金眼雕岳伦憋着一口气要上两军阵大战四宝大将脱金龙,朱元璋不好薄他的面子,他唤回无敌将雌雄眼常茂,常茂一看岳伦叫花子的打扮,觉得他没有什么本事,说话也不好听,岳轮更生气了,合着明营这些人都是以貌取人啊,得了,我今天非收拾了元将脱金龙,让这些人知道知道我金眼雕岳伦的厉害。之后岳伦向张兴祖借来宝枪宝马,催马上阵会斗脱金龙。
因为之前两军阵脱金龙刀劈三将,力斗无敌小将雌雄眼常茂。大王胡尔卡金、二王胡尔卡银怕了他累坏了,于是派黑金牛、黑金亮两兄弟先后上阵对付岳伦,这两元敌将虽然也有那么两下子,但是在岳伦眼里,他们跟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好无差别,武功和他相差太多,岳伦故意卖弄自己枪法,他枪随言出,说扎敌将哪个位置就扎哪个位置,那准头都绝了,一扎一个准。如果你说他第一枪是蒙的,那么第二枪呢,这也蒙不出来啊,黑金牛、黑金亮兄弟两先后中枪败阵。
朱元璋看到岳伦第一枪他就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这金眼雕岳伦哪里是什么要饭花子,明明就是落魄的无敌大将。岳伦头一枪就治好了朱元璋以貌取人的毛病,朱元璋当场封岳伦为前部正印先锋关。岳伦心思都在打仗,根本就没在意他说什么。岳伦第二枪一出,明营基本全都服气了,连雌雄眼常茂都觉得岳伦枪法高,有值得他学习的地方,朱元璋更是高兴册封岳伦为孝义永安公。一枪出得先锋,二枪出即为公爵,这样的荣耀可以说是无人能比,但是这个时候朱元璋给出大官岳伦也不为所动。
这两枪不光明营震动,连大元阵营也都惊动了,尤其是四宝大将脱金龙,他武艺高强心灵眼明,自然看的明白,一开始他也以为岳伦就是个叫花子能有什么本事,可是人家两枪挑伤他两员大将,而且枪的力度和轻重把握的如此精准,吓得他倒吸了口凉气,如此看来此人枪法无敌,除非自己上场,其他人上去也是白白送命。故此脱金龙二次上场会斗岳伦,这次他就不会向之前那样轻敌了。
岳伦才不管他想什么,他只想枪挑四宝将,为自己正名,所以一出手就没有留情,脱金龙也不敢怠慢,舞动九凤朝阳宝刀大战岳伦。两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百多个回合未分胜负,但是我们要客观的看待双方情况,脱金龙虽然之前力战四将,但是中间他休息了两场,现在基本上是精力充沛。但是岳伦不一样,他是大病初愈,精神和身体都不在巅峰状态,如果是全盛时期,脱金龙根本就不是岳伦的对手。但是即使是这样,岳伦还是凭借岳家枪法里的绝招,卧马回身绝命枪枪挑脱金龙左肋,岳伦状况不加尚能打败四宝大将脱金龙,那么他全盛时期打败无敌将常茂自然也不是问题。
金眼刁岳伦开封府外镇元魔,一枪出乾坤定敌将败,二枪出鬼神惊降元敌,三枪出扬美名正其身,不愧是精忠大帅岳飞的后人,真是无敌的将军不可多得的猛将。虽然朱元璋最后封他为孝义永安王,但是此时岳伦已经看清了朱元璋,朱元璋为人多变,以貌取人,只可同患难不可共享福,所以他一气之下离开两军阵,朱元璋也因为一时龙目浑浊而错失了这么一员天下无敌的大将。但是对岳伦而言,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天下一统之后,洪武大帝朱元璋性情大变,炮打庆功楼、害死元帅徐达、骂走军师刘伯温,多少开国功臣死于他手,岳伦没保他算是对了。
大眼贼(散文)
李直
按理说,这只在半个世纪前与我曾有一面之缘、而后不知所终的黄鼠,应该理当被岁月的尘埃掩埋,被时光的脚步遗忘,加之几十年来半是辛酸半是坷坎生活的左右夹击,记忆的仓库五味杂陈,早就不应有它的一席之地了。但是,事实却远非如此。五十个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它竟一直如影相随。快乐时、悲伤时、灰心丧气时、得意忘形时,它都会冷不防的闪跳出来,隔了半个世纪的烟云,在时光深处凄苦的向我投来一瞥。
见到它那天,是何年,已模糊,自己几岁,不分明,只记得是在一个春天里,午后,一场狂风刚刚离去。
黄鼠是它的学名,它有个很不雅的俗名:大眼贼。它本和老鼠是同类,因其嘴巴不像老鼠那样尖削,眼睛也比老鼠稍大了一点儿,所以显得受看些。这种动物据说只生活在野外,从不靠近人类,也许正因如此,人类对它的印象比老鼠要好得多。比如说,我曾亲眼目睹有人烤大眼贼大快朵頣,却不曾见到有人吞食老鼠。那人边啃一条黄鼠后腿边说:吃耗子肉,保准得鼠疫,吃大眼贼就没事。我当时信以为真,后来年岁渐长,又识了几个字,从百科全书中得知,黄鼠也是鼠疫的携带者和传播者,其危害绝不小于老鼠,顿时惊出一一身冷汗:幸亏当时吃得少(烤大眼贼者只分给我一条肉极少的前腿),否则,一定得上鼠疫了。后来又读过一本名为《鼠疫》的小说(作者为加缪),更惊出一身冷汗:鼠疫的传播不全依赖消化系统,介质广泛。不消说吃一条前腿,仅是被它看上一眼,就能染上鼠疫。
那天是个大风天,从早晨开始,大风一直肆虐到太阳即将沉没。刮风的日子,我那个年龄的孩子,是不允许出门的,说是怕风刮了去,或被狼叼了去。在屋子里憋差不多一整天,早已抓狂,风一住,赶紧跑出去了。
那天,我还偶遇一个伙伴,是个比我大四五岁的少年。其实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年差距,是无法玩到一块儿的,可当时大街上似乎只有我们二人,于是我们便一路同行。这个少年,现在我还记得,他姓穆。我俩在相伴穿一过条胡同时,在墙眼下,几乎同时发现了这只在我记忆里安家落户的小黄鼠。
它尚在童年,约摸两寸长,半眯着眼睛,瑟缩着身子,好象正在徬徨不定中。记得看见它时,它正试图往竖直的墙上爬。也许因脚力不健,力量不足,或许因沙土墙过于松散,无法抓牢,它要么刚从高处溜下来,要么正要努力地向上攀登。反正显出一副软弱无力又急于逃走的可怜模样。
也许我生来胆小,也许尚不掌握捕捉这种动物的技能,或许根本就因身手过慢,几乎就在发现它的同时,我的偶遇伙伴,那个穆少年,已经捏紧了它的脑门,将它举到眼前。
我没留下它哀鸣的记忆,只记得它死命挣扎的状貌:它张大嘴巴,显出白亮锋利的牙齿,看样子欲咬人,但却无法咬到;它努力地弯曲着身体,把后肢伸向头部,意欲用脚爪去抓挠捏它脑门的手,却够不到,因为这手隐在脑壳后面。它完全袒露了腹部,一小块柔软的洁白,像在黄褐皮毛上缝了一块白色的补丁。偶尔吹过的残风,吹拂了它的皮毛,我发现,黄鼠外覆全身的毛,竟有三种颜色:尖梢处,白或黄褐,而其内部,紧贴皮张的毛根,则青黑。如同染发者月余后新长出来的发根。
黄鼠和家鼠仓鼠不同,它不选择临近人居处打洞,一年四季住在田野里。那么,这只刚断奶的小黄鼠,是如何流落到村子中央的呢?根据我的记忆,那时我居住的村庄,也就是我出生的村子,很大,黄鼠无论从四面八方哪个方向入村,行至被捉拿处,按它当时的速度和体能,都得半小时以上。弄不好,中间还得歇上几歇。事后,我分析,它定是遭了狂风,被风吹着,连滚带爬地误入了村庄,当我们见到它时,尚不知身处何处,正在迷惘中。
我的那个偶遇伙伴,看样子因了这个意外收获而兴奋异常。他似乎没有再理我,而是举着这只惊恐万状、死命挣扎的小黄鼠扬长而去。后来,我应该多次见过此人,但都忘了询问这只小黄鼠的下落,大概觉得应该还会有机会打听吧。
又过了几年,我随家人迁居到另一个村庄居住,对于童年生活留下的记忆,渐渐含混模糊,以至于母亲叙述某件我目睹或经历的事件时,我都会觉得异常陌生。但是,我却唯独记下了这只小黄鼠:大张着嘴巴、卷曲着身子、在一只手中挣扎着,似乎还哀求着……这样的情景,出现过无数次,竟不曾洇灭……
许多年后,离春节已很近了,我借一个机会重返故乡。这时,我已长大成人,正在异地求学。恰巧,在磨道里,我遇上了当年的那个穆姓少年,他已全然不是抓黄鼠时的模样,不仅高高壮壮,而且已娶妻生子,一个像模像样的庄稼汉。
我向他打听那只小黄鼠的下落,他一边往石磨上填加泡胀的黄豆,一边木然地看我,一声未响。他不记得那只黄鼠了。他不记得我了。他不记得那个大风停止的午后了。
我真想知道,那只小黄鼠最后怎么样了,是自由了,还是————可是,没人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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