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看我死没死?”
女人的语气十分的不好,带着恨意。
霍司铭双手放在兜里,鬼斧神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那一双幽深如渊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女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吃入腹了一般。
“要是就这样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
年锦呼吸一滞,自知是争不过这个男人,沉声道:“今天不是你和苏禾结婚的日子?还是说你担心我,婚礼取消了?”
车祸到现在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缘由,那年锦是绝对不相信的。
霍司铭的俊颜忽然凑近,嘴角勾起一抹狂妄,道:“婚礼照常举行,不过是只进行了重点而已,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能够让我抛下苏禾来看你?”
言下之意,年锦于他而言,算不了什么,讽刺感十足。
“霍司铭,你这样是犯下了重婚罪!”
年锦拼了命当然想要阻止这场婚礼,可它还是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霍司铭许诺给苏禾的举世瞩目的婚礼,刺痛了年锦的眼,她和霍司铭的婚姻,什么也没有,有的不过是仇恨罢了。
霍司铭不以为然,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怕吗?年锦,别真拿自己当霍太太了!”
闻言,年锦气的胸口此起彼伏,抓起身后的枕头就朝霍司铭扔去,男人轻易的躲开了,眼神凌厉的看着那近似发疯的女人。
不过几秒,霍司铭走了上来,抓住年锦的头发,居高临下的看着年锦。
“年锦,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霍司铭的大手已经探出,进入了年锦宽大的病号服。
被他的手带过的地方阵阵战栗,年锦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屈辱感遍布全身。
霍司铭冷漠的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好像结婚这么几年来,霍司铭于她,永远是这样的冷漠!
而对于苏禾,却是温柔至极!
当霍司铭探在年锦的腰身的时候,才发现,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霍司铭心里有一种异样闪过,但转瞬即逝,一个背叛的女人,有什么好心疼?
就在霍司铭要一触即发的时候,不适的电话铃响了起来,霍司铭有些恼,接通电话,声音却瞬间变得温柔,道:“怎么了?小禾?”
霍司铭对苏禾还真是好,好的年锦都快以为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了,会这么快的时间里就立马换了副嘴脸!
年锦的衣服已经被撩了大半,接电话的同时,霍司铭依旧不放过她,狠狠地捏了一把年锦的腰,年锦惊呼出声,相信电话那头已经听见,随后便是霍司铭警告的眼神。
很快,霍司铭走了,年锦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刚整理好衣服,苏禾就推开了门。
女人一脸的煞气,凌厉的眼神仿佛要把年锦凌迟了一般。
年锦深吸一口气,没好气的看着苏禾,苏禾到底不是霍司铭,年锦也没在惧怕,问道:“你来干什么?”
苏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冷声道:“年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男人也是你能够碰的?”
刚才电话里就听见了年锦的声音,苏禾气的直跺脚,将霍司铭支开,自己来了医院。
年锦如刺刀一样的眼神看着来人,喝道:“霍司铭什么时候是你的男人了?我和他还没有离婚,我才是名正言顺的霍太太!你,苏禾,不过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罢了!”
年锦也丝毫不客气的反驳。
苏禾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讥讽道:“还真是倔啊!今天的订婚典礼你也知道了,到底是谁见不得人?”
听见这话,年锦嚣张的气焰灭了大半。
的确,苏禾是霍司铭爱的女人!
霍司铭扬言要给她全世界,如今,洛城谁不知晓苏禾才是配得上霍司铭的人?
再看看自己,霍司铭从不和年锦一同出门,甚至连结婚证,都是派他的手下来办的!
苏禾看见年锦落寞的表情,更加的变本加厉,再度讥讽道:“司铭舍不得我痛苦,在那种事情上,不知道有多温柔,可不像有些人,吃力还不讨好。”
苏禾自然知道霍司铭来医院做了什么,可她就是见不得年锦比她好!
苏禾也走了,年锦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低低的哭了起来。
年锦和霍司铭结婚三年了,年锦从未得到什么甜处,明明以前二人很相爱的,可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
年锦自己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年锦回到半山的别墅,空荡荡的一片,连个佣人也没有,冷清极了。
霍司铭是故意的,不安排个佣人,这家的里里外外全部都要年锦一个人打扫,可就算如此,霍司铭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年锦不喜欢医院,硬拔了手上的针头,就跑了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年锦将房间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最后跌坐在地板上,放声大哭。
“晚上回来吧,我有事和你说。”
不等对方回话,年锦已经挂断了电话。
或许到了这个时候,就是该做个了断了。
……
霍司铭很晚才回来,今天本就是订婚的日子,男人早早的就把事情给推了,可他不愿意见到年锦,明明不想要回来,可潜意识里,却是想要知道年锦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
说来,这女人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竟然敢挂他的电话了。
霍司铭走进屋,没有开灯,一时间,霍司铭还以为年锦不在,开了灯才发现,年锦双目无神的坐在沙发上。
叫他回来的是年锦,现在坐在这里不说话的也是年锦,霍司铭有种被戏耍了的滋味,顿时怒意丛生,道:“怎么?你是欲求不满了?”
话里带着十足的讽刺。
霍司铭最厌恶的便是背叛的人,而年锦恰恰撞在了这个枪口之上。
二人没说话。
半晌,年锦才抬起头来,道:“霍司铭,我们结婚多久了?”
霍司铭被无厘头的问题给愣了一下,声音薄凉,道:“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是的,在霍司铭的眼神,年锦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靠近苏禾一步,霍司铭都会认为,年锦要做出伤害苏禾的事情来。
年锦忽然笑了起来,自己在霍司铭的眼中,不过是这样子的女人罢了……
霍司铭没有明白年锦的这番意思,只认为年锦是今天受了刺激,跟他也没有关系。
年锦低低的笑了起来,澄澈的眸子满是凄凉,看着这样的年锦,霍司铭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你是不是疯了?”
霍司铭微微蹙起眉头,不再想要理会面前的女人,转身要离开。
见此,年锦冲过去抱住霍司铭健壮的腰身,嗓音变得温柔,道:“霍司铭,我们离婚吧!”
霍司铭的身子猛的一震,似乎还没有消化年锦的话语,眼神变得有些恍惚,但很快的又反应过来,被戏耍的滋味蔓延,声音大了几个分贝。
“你他妈什么意思?是觉得活腻歪了?”
年锦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给谁看?
年锦的脸落寞十分,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看着霍司铭,道:“我说,我们离婚,你尽快处理吧,要是你没时间,像以前一样让你手下来帮忙办了也行。”
年锦的话里讽刺十足,也带着失望,仿佛是她早就已经腻味了这个婚姻一般。
年锦到底是霍司铭结婚证上名正言顺的妻子!
年锦算个什么?
竟然敢支配起霍司铭来?
霍司铭大步迈过去,将年锦推在了沙发上,力度之大,年锦的腰身有些吃痛,还未反应过来,霍司铭已经欺身上来,压住了年锦的大半个身体,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年锦的耳边。
那是年锦的敏感点,惹得她战栗了几分,可霍司铭没那么好脾气,径直扒下年锦的裤子。
年锦不是不畏惧,这样的疼痛使她凄惨的叫了一声,只见霍司铭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年锦知道,她完了。
自从那天过后,年锦再没有见过霍司铭,提出的离婚的事情,也就此被遗忘,年锦的耳边回荡起霍司铭的话。
“费尽心思想要结婚的是你,如今想离婚,你休想!”
年锦想要拿出借口来搪塞,下面传来的疼痛让她呼吸一滞,说不出话来。
想到这里,年锦的胃开始翻腾,快速的跑到洗手间里,昏天黑地的吐了,看着镜子里面瘦枯黄的自己,年锦好像明白,霍司铭的意味了。
……
“你已经怀孕五周了,注意身体,平常多吃点营养的东西,你看看你自己,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呢?”
医生斥责的话还犹在耳边,年锦握着检查报告坐在椅子上,椅子上传来的阵阵凉意也没让年锦清醒过来。
在刚要离婚的时候,却怀孕了,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铃铃铃……”
“喂?”
接电话的是霍司铭。
“今晚陪我去应酬,一会有人会来接你。”
“我不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出个什么事情,年锦只怕是会后悔一辈子!
“由不得你!”
霍司铭一声怒吼,随即挂断了电话。
年锦将手里的报告捏紧,刚起身就碰见了苏禾,沉声道:“你来这干什么?”
苏禾自然是没什么好气,但却瞥见了年锦手上的单子,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离着不远的是妇产科,难不成年锦是怀孕了?
年锦不想搭理苏禾,径直的离开,没想到刚走出医院,就有人在外面等着了,霍司铭一直都有她的定位,这样也不足为过。
“夫人,请。”
司机带着年锦去做了一系列的装饰,估计这样也不会给霍司铭丢脸了。
夜晚很快的到来,晚会也因此开始,来人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个个都非富即贵,年锦出身并不好,在这样的环境下,衬得她格格不入。
“年锦?”
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
年锦转过身来,精致的妆容上有着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江南,性格还是依旧温文尔雅,碰见了熟人,年锦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甚至将霍司铭都抛在了脑后。
“在外面待腻了,也就想回来了。”
江南是霍司铭的朋友,二人也有过几次照面,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
江南突兀的问起,他记得,年锦是不喜欢这些晚会的。
年锦的面色尴尬,欲言又止的样子江南一眼就明白了,连忙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二人聊的火热,自然也没注意此刻的环境,也没人知道年锦是霍司铭的妻子。
“这么喜欢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么高兴?”
闻言,年锦的身体愣住,僵硬至极,这个声音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是霍司铭的声音。
“司铭,你可算来了,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会不来我举办的晚会了!”
江南的性子就是如此,尽管对面的男人一副冷然的样子。
霍司铭嘴角噙住一抹笑意,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就拉着年锦离开,站在了台上,江南是东家,奈何霍司铭的身份,在他来了之后,霍司铭也就成了主角。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年锦。”
霍司铭对着话筒,飞快的说完。
一瞬间,底下炸开了锅,从来没听说过霍司铭有过妻子。
“这个女人什么来头?怎么从来没见过?”
“是啊,霍总这一出是在闹什么?”
“这个女人一点都配不上霍总,你看看她那个样子,哪点都比不上苏小姐。”
下面的人声音很大,即使是音乐也没能盖住她们的声音,年锦真真实实的听见了,一字不漏,以及那句刺耳无比的话!
“比不上苏小姐!”
年锦愣了很久,也没有回过神来,下面叽叽喳喳的话语,让她险些快要晕过去。
苏禾的出身比年锦高贵,学历,身份,样样都比年锦出众,可霍司铭为何这次就忽然的公开?明明从来没正眼瞧过年锦的人。
年锦被霍司铭带到车上,被猛的甩开的疼痛让年锦如梦初醒,还来不及摸上刚才被撞到的地方,如帝王一般的男人已经逼至眼前,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年锦拆吃入腹了一般。
“年锦,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招蜂引蝶?”
霍司铭的声音薄凉,带着十足的怒气,在她头顶响起。
年锦愣了,双眸委屈而生气的瞪着他。
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凭什么冤枉我?我和谁在一起那也是我的自由!怎么?你现在是反悔要辜负苏禾了?”
年锦咄咄逼人的话让霍司铭的眸子变得深邃,半晌没说话。
霍司铭在看见年锦和江南谈笑风生的时候,仿佛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年锦是他霍司铭的人,那么他自然是容不得沙子。
连他都没发现,自己还是怒气从生,在乎着年锦。
“呵,你这样的人配得上江南?比得过苏禾?”
霍司铭的一句话,似乎将年锦打入了无尽深渊,再无生还。
……
“夫人,你中午想吃些什么?”
佣人的声音响起,让年锦的思绪回了过来。
说好听些霍司铭是让家里有了些温馨,但实际上却是变相的监视罢了,吴姨每天晚上打的电话除了霍司铭还能是谁?
“随便做点就是了,我没什么胃口。”
年锦坐在沙发上,正巧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接通电话后,说道:“妈,怎么了?”
家里很少给她打电话,年锦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头沧桑的声音传来。
“小锦啊,你赶紧回来一趟吧,你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毒瘾,现在已经快要疯了啊!”
家里有些重男轻女的意思,要是年骆这样,那么母亲自然是要偏袒一些的,这次找上了年锦,肯定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妈,你先别急,我马上就回来!”
年锦慌张的连拖鞋都没有穿,就跑到了玄关处换鞋。
吴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出来,拦住了年锦的去路,问道:“夫人,你这是要去哪?”
“我家里有事情,你赶紧让开!”
年锦担心年骆,语气也有着几分不耐。
“夫人,你还是想让我给先生通知一声,你再出去吧。”
吴姨的声音公事公办,没有一点要讲理的样子。
年锦的脾气一下子也上来了,直接推开吴姨就冲了出去。
坐上了回家的车,年锦的心里不好的预感一直蔓延到全身,她的直觉告诉她,家里的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年锦的手开始发抖,年骆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毒瘾,可这种东西怎么是能他一个高中生能接触得到的?
与此同时,霍氏财阀。
“霍爷,夫人跑出去了。”
助理楚州退了出去许久。
钢笔沙沙的声音才停下,霍司铭看了看腕上昂贵的手表。
已经到了午饭时间,霍司铭的心情有些烦躁。
晚会的那天,年锦对江南露出的那样甜美的笑容,让霍司铭有些心生妒忌,为何对他,年锦就没有好脸色看?
“司铭,楼下新开了家西餐厅,那里的厨师是法国来的,我们去尝尝?”
苏禾甜美的声音响起,将霍司铭的思绪拉了回来。
霍司铭抿了抿嘴,还是跟着苏禾下楼,年锦不过是一个女人,还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霍司铭不以为然,家世良好的苏禾才能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
“司铭,你最近是太累了吗?你看你这疲惫的样子,真是心疼。”
苏禾垫着脚摸了摸霍司铭刚毅的脸庞,水灵的眸子里有着明显的心疼。
“没事。”
霍司铭不着痕迹的拨开苏禾的手。
苏禾嘴角的笑意微微愣住,随即展开一抹更欢的笑意,没有话,默默地挽着霍司铭的手臂。
那日苏禾在医院看见了年锦,她心中有些不安,派人去查后,没想到那个卑贱的女人还真的怀孕了!
这件事不能让霍司铭知晓,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必须扼杀在摇篮中才行。
回家的路程较远,年锦索性睡一觉,免掉那些不安的想法,年锦睡眠浅,好不容易睡着,却奈何路程陡坡,给醒了过来。
看向窗外,年锦有些惊讶,这条路怎么与她印象中的不同?
“司机,你走的是哪条路啊?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噢,那边正在修路呢,我这换了另外一条,说不定还要比那条路快一些!”
司机带着热情的声音,让年锦稍微放了放心。
可年锦没发现,司机带着得意的眼神。
年锦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一点了。
中午的时候已经没有车了,为了快点回到家里,年锦直接选择了其他方法,却不曾想把自己带进了危险。
……
年锦是被冷水泼醒的。
这刚转暖的天气,还带着凉意,一盆冷水下来,年锦牙齿都在打颤。
年锦缓缓地睁开眼睛,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正垂涎欲滴的看着她。
一瞬间,年锦几乎是爬了起来,声音惶恐道:“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年锦现在还怀着孕,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年锦的心都在跟着颤抖。
“没想到这女人还有几分姿色,咱们这次可是赚了啊!”
一个男人哈哈的大笑着,说出的话也是粗劣至极。
年锦紧抿着唇,蜷缩着身体,琥珀般的眸子里全是惶恐和畏惧。
“放我离开,我可以给你们钱!”年锦壮着胆子说道。
“钱?那我们可不缺,有人吩咐了我们,只要把你弄死就行!”
弄死她……
几个字在年锦的耳边回荡,她平时不与人结怨,除了苏禾,年锦再想不出第二个能有这么狠心的人!
“这女人长得这么漂亮,直接弄死岂不是可惜了?”
说罢,男人的脸上浮现出邪恶的表情,像一匹饿狼似的朝着年锦扑了上去。
“嘶!”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此刻显得异常的刺耳,年锦眼角流出眼泪来,嘶哑着嗓子,道:“滚开!我可是霍司铭的人!”
年锦伸出手去推搡,可还是没有什么用。
男人的力气很大,更何况还是好几个男人。
男人的手摸上年锦的肩膀,年锦直接一口就咬了下去,男人吃痛,一巴掌扇了过来,顿时,年锦的脸红肿了大片。
“操,你这娘们是不想活了!竟然敢咬老子!”
男人又扇了一巴掌过去,年锦的两边脸已经肿了,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这女人的性子真烈,还是我喜欢的类型!”
另一个猥琐男说完后,手已经不安分的摸上了年锦的衣服。
这暖春的季节,年锦却觉得异常的寒冷,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
“滚开!”
年锦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可却没有人回答,面前的男人也未停下手中的动作。
年锦似乎也是豁了出去一般,狠狠地咬下男人的手臂,男人痛苦的喊了一声,随后狠狠地将年锦甩了出去,趁着这个空隙,年锦拼命的往外面爬。
可怎么能比得过男人?
年锦再次被男人给拖了回去,地上留下一大片的痕迹,一巴掌又落在了年锦的脸上,狞笑道:“贱人!我让你跑!”
“砰!”
是枪声!
年锦昏过去的最后一丝意识,只听见了枪声。
霍司铭手里拿着枪,灭了那刚才扇巴掌的男人。
随即,霍司铭慢慢的走上前去,嘴角勾起的冷笑,印证了他们不久后的死亡。
“处理干净。”
霍司铭把年锦拦腰抱起,离开了这里。
看见年锦嘴角的血迹和身上的淤青,霍司铭心头一痛,不难想象年锦经历了些什么,要不是霍司铭有年锦的定位,今天还不知道年锦会被人糟蹋成什么样!
“霍爷,这些人怎么处理?”
“把手砍了,拉去喂狗!”
只简单的几个字,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年锦是他霍司铭的女人,这样岂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去医院!”
年锦做了个梦,梦见了以前和霍司铭相爱的时候,而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霍司铭的出现……
……
“幸好孩子还在,霍总,夫人的身体都是皮外伤,暂时没什么大碍。”
孩子?
霍司铭的眉头蹙起,问道:“孩子多大了?”
“已经六周了,恭喜霍总!”
霍司铭走进年锦的病房,看着病床伤毫无生气的女人,心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这才多久又进了医院。
霍司铭不知道站在原地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梦里都不能安生。
“司铭,我听说年锦出事了?”
苏禾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在这安静的病房倒显得突兀起来。
“嗯。”
霍司铭淡淡的说了声。
“这是怎么回事?”
苏禾一副关心的样子,坐在了年锦的床边。
“还不清楚,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先走吧。”
霍司铭赶人的意味十足,让苏禾不高兴了。
苏禾缠着霍司铭的手臂,撒娇道:“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我在这里还会出什么事情吗?你公司没有事情吗?要不我在这里守着年锦就好了!”
“滚!”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只说了一句,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干裂,许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胸口开始此起彼伏。
霍司铭以为年锦还在想刚才的事情,眼神微微有些温柔,道:“好好休息,我会查清楚事情!”
年锦没有听进去,依旧扯着嗓子喊着“滚”,苏禾笑了起来,拉住年锦的手,道:“年锦,你这是受了刺激吗?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年锦像是碰了什么病毒一般的甩开苏禾的手,眼神冰冷,寒声道:“苏禾,你真的很适合当演员呢?要不是我知道,还真的就信了你这副‘善良’的面孔了!”
苏禾是霍司铭的宣告的爱人,这下子倒是霍司铭的面子上过不去了,刚才的关心一下子消失,声音变得薄凉冷漠,喝道:“小禾与这件事情无关,你在发什么疯?自己受了刺激要发泄在别人身上?”
闻言,年锦毫不畏惧的看向霍司铭幽深如渊的眸子,冷声道:“霍司铭,你还真是眼瞎!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说到这里,年锦还指了指门口。
面子上挂不住,霍司铭和苏禾也愤愤摔门而去。
待人走了,年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低的抽噎了起来,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想到这,像是给了年锦一点希望。
晚上,年锦早早的睡去,可当霍司铭来的时候,她还是知道的,霍司铭不知道站在黑漆漆的夜里有多久,直到年锦受不了,起身将灯打开,道:“我想出院!”
“明天会安排。”
霍司铭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即坐在了沙发上。
“年锦,孩子怎么回事?”
虎毒不食子,霍司铭也不讨厌小孩,在知道这个事情后,对年锦的态度也放轻了几分。
年锦愣住,想要掩饰过去,可霍司铭是何等聪明的人?
什么事情又能够盖过霍司铭的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我也很惊讶,霍司铭……”
年锦忽然喊了一声,带着几分卑微,道:“别不要他,他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看看呢……”
年锦的声音很卑微,过了很久霍司铭都没有说话,久到年锦都要放弃的时候,霍司铭道了声“好”。
霍司铭没再说什么,怎么来的怎么走了,可年锦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年锦想起了那些霍司铭的话,苏禾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想必是害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到她的地位吧。
论手段,年锦自然是比不过苏禾,那么她就只能依靠霍司铭了。
第二天年锦如愿的出院了,回到家里,翻来覆去找了好几套衣服,都没能合她的心意,最后还是翻出了压在箱底的一件白裙子,化了点淡妆,启程去了霍氏财阀。
别墅在半山,约莫一个小时,年锦才到达市区,站在霍氏楼下,年锦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走进。
“你好,请问你找谁?”
“霍司铭。”
前台刚想要问有没有预约,在看见年锦时,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给她指路。
前不久闹起的风波霍氏自然还是听说了一些,但最终被霍司铭压下,也就没有年锦的麻烦。
电梯在48层,每上升一楼,年锦的心就往上提一分,最终“叮”的一声,到了。
年锦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以为是霍司铭不在,便直接推开门进去,却不曾想,苏禾也在,二人站的姿势很亲密,从这个方向看过去,两人像是在接吻一样。
年锦握着门柄的手愣住,久久没有回过神,哽咽道:“打扰了!”
年锦快速的转身离开,边跑着边哭,泪水朦胧了眼睛。
她在期待什么呢?
霍司铭喜欢苏禾谁人不知道?
如今找上公司,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年锦低着头跑,撞到了人才缓过神来。
“对不起对不起……”
年锦连忙的道歉。
来人眼角都是笑意。
“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江南摸了摸年锦的头发,关心的问道。
年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江南善解人意的也就没有再问,拉住年锦的手,轻声道:“跟我走!”
……
霍司铭的脸色没有喜怒,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苏禾问道:“听说年锦怀孕了?”
苏禾是苏家的大小姐,从小接受的都是高贵教养,在她身上真是一点也没有体现出来,苏家就她一个,自然是容不得别人挑衅。
“嗯。”
苏禾知道这个消息,霍司铭并不意外。
听见霍司铭的回答,苏禾有些着急,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随即,她的声音又变得柔弱无比。
“也是,她才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而我什么也不是,那我祝你们幸福……”
苏禾的脸上满是忧伤,提着包就要离开。
霍司铭一把拉住苏禾,沉声说道:“我会处理好。”
霍司铭的心很复杂,一边是苏禾,一边是年锦,让他徘徊在二者之间,为难。
如今年锦怀了孩子,霍司铭硬朗的心也柔软了几分,可与苏禾已经订婚,这下,可成了他里外不是人了。
苏禾一副泪眼汪汪,哭着跑了出去。
此时,楚州也是走了进来,道:“霍爷,夫人和江家的二公子在一起。”
霍司铭现在心情极差,听见这个消息,立马就火冒三丈了。
“把人抓回来!”
于此同时,江南带着年锦来到了她的大学,好几年没回来了,这里的面孔都是青涩,又带着些成熟。
“怎么想到带我来这?”年锦问道。
江南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二人并肩走在操场上,感受着熟悉的一切。
“好像变了。”
还未等江南说话,年锦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惊恐无比,下意识的躲在了江南的背后。
“怎么了?”
江南话刚刚说完,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楚州为首,客气道:“夫人,霍爷在车里等着!”
这样的人出现在学校,到底是渗人的,看这样的气势,也没人能够惹得起这样的人。
年锦的连变得苍白无比,没有挪动脚步,刚才的羞辱还历历在目,如今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抓她回去,这算什么?
“这是出了什么事?楚州,你总不能这个面子都不给我?”
江南笑意逢生,但却是在威胁着楚州。
“江二少,这是霍爷的吩咐,还请不要让我为难!”
随后楚州上前一步,道:“请,夫人。”
车里,霍司铭的脸色阴沉,周围的气压都降低了几分,年锦被猛的推进车里,一不小心扑在了霍司铭的身上。
霍司铭的眼神凌厉的看着她。
“吃饱喝足了又打算换一个?”
讽刺的意味十足,年锦抬头,被那一眸的寒冰给刺痛,连忙收回了手,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她不说话,霍司铭的火没处发,失控的扇了一巴掌,力度很大,年锦的脸立马就红肿了起来,前些日子的伤害未好全,如今又是伤上加伤。
年锦穿的是白裙子,看样子是精心打扮过的,霍司铭的眸子微眯,充满了危险。
“精心打扮过的来见情人?”
霍司铭露出微笑,慢慢的凑近年锦的脸,随即狠狠地抓住年锦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
年锦吃痛,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死命地摇着头。
“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霍司铭的手一松,年锦的额头径直的撞在了车门上,顿时晕了过去。
“回家,让家庭医生过来!”
霍司铭的眼里没有波澜,平静的可怕,沉声说了句。
楚州见惯了霍司铭的阴狠,自然是没什么所谓,可也从未见过霍司铭如此的对待一个女人,但他始终是手下人,不敢多过问霍司铭的事情,
霍司铭如此行为,可见,真是气到了极点。
“额头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另外,我给她开了些安胎的药,夫人的情绪不稳定,还是要好生的调理。”
医生拿起自己的医药箱,跟着手下人离开。
年锦的眉头紧蹙,在梦里都不安生,霍司铭情不自禁的抚了抚,手臂上还有淤青。
以前年锦就很喜欢穿白裙子,自结婚以后,霍司铭再也没见过她穿过,年锦到霍氏时,他不知晓,还以为年锦打扮的这样,是为了见江南。
年锦醒来的时候,霍司铭已经不在了,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年锦也顾不上自己,直接就冲了出去。
“夫人这是要去哪?”
楚州拦在了年锦面前。
“我家里有事情,你快点让开!”
年锦的脸颊还没消肿,说出的话有些口齿不清。
楚州调查过年锦,霍司铭也吩咐过,不管年锦去哪,一定要跟着。
“那我送夫人回去。”
楚州的车技很好,原本三个小时的路程,硬是一个小时半就到了,年锦此次回来什么东西也没带,呵楚州招呼也没打,就跑进了小屋里。
“妈,爸,年骆!我回来了!”
年锦上了二楼,家里全都是乱糟糟的,好像是被人洗劫过了一样。
令年锦没想到的是,家里没有人,年锦叫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回应,就在年锦要转身离开的微微湿润,那是一个人时候,一个人冲了出来。
“啊!给我药给我!”
忽然冲出来的人影将年锦吓了一跳,没有待她反应过来,身体就被剧烈的摇晃着,待年锦看清来人后,才发现这是染上毒瘾的年骆
年骆染上了毒瘾,年锦却没想到,年骆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年骆!你醒醒!我是你姐姐!”
年锦大声的喊着,可那男人没有一点清醒的样子。
这时候,年锦的父母也出了来,拼命的把年骆拉在一边,用绳子捆住。
见此,年锦的眼眶微微湿润,那是一个人啊,这样捆着,该多难受?
“妈,爸,怎么会这样?”
年锦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二老叹了声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瞬间,二人像是老了十岁一般,两鬓之间已经有了白发。
“年骆是怎么染上毒瘾的?”
家里没有钱,肯定是没办法给年骆支付这么大一笔费用,年锦看了看四周,原本的电器似乎也都不在了。
“我们也不清楚,那天他像个疯子一样的跑了回来,拼命的翻箱倒柜,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染上了毒瘾!作孽啊!”
母亲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很是无可奈何。
“啊!快给我!我要死了!你们快给我钱!给我啊!”
年骆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年锦的心顿时揪成了一片。
忽然,母亲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年锦的手哭喊道:“小锦,你那有钱的丈夫呢?让他帮帮忙吧,你弟弟就快要死了啊!”
顿时,年锦的瞳孔猛的瞪大,面色惊恐,母亲为何会这样说?
霍司铭是家财万贯,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尽管是和霍司铭结了婚,那年锦无论如何也拿不到一分钱,说不定还会误会更加加深。
年锦哽咽着拨开母亲的手,道:“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能这么纵容年骆,不然这个家,是会被他拖累跨的!”
年锦一脸的坚决,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二老的脸色变得绝望。
“我明白了,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嫁了有钱老公,也开始不管不顾我们的死活了!我们家就一个儿子,你要眼睁睁色看着他去死吗!”
母亲怒吼的话震彻在年锦的心里,一点点的在坍塌。
年锦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父母亲什么也不知道,年锦自然也不想告诉他们,其实她的婚姻早就糟糕透了,表面上光鲜至极,实际上早已经腐朽堕落,糜烂了,而年锦,也已经坠入了万丈深渊,再也无法生还。
年锦是怎么出门的,她已经不记得了,耳边响起楚州的话,她才回过神来。
“麻烦你了楚州。”
年锦抿了抿嘴,一脸的歉意。
“嗯。”
楚州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回了句,便自顾自地开着车。
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让年锦的思绪开始放空,母亲的话还犹在耳边,她微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要回家吗,夫人。”
楚州磁性的声音响起。
年锦愣了几秒,道:“去霍氏吧,我想去看看司铭。”
楚州的眼神有一些诧异,但还是什么也没说,专心的开着车,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年锦觉得回去的路程异常的漫长,像是走了一个世纪一般,当她踏入霍氏的大门时,猛烈跳动的心脏让她更加的不镇定。
“诶,那不是叫什么锦啊?怎么来这里了?”
“我怎么知道,该不会是被霍总抛弃,找到公司来了!”
“看她那一副穷酸样子,哪里有一点比得过苏家小姐?”
年锦的背僵硬着,那些女人说的话她一字不漏的都听见了,抿了抿嘴,进入了员工电梯。
“咚咚咚。”
年锦忐忑的用手敲着门。
里面传来磁性低沉的声音,年锦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去,却不曾想,看见了那样的画面。
霍司铭亲密的搂着苏禾,看起来十分的恩爱,待看见年锦时,苏禾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踮起脚吻住了那薄唇。
年锦握着门把的手猛的收紧,眼神涣散,身体里好像有某个地方碎了。
霍司铭爱着苏禾,人尽皆知,年锦怎么会不知道?
可当真正的面对时,发现她还是做不到。
“打扰了!”
年锦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
……
“小锦,你这是怎么了?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江南宠溺的刮了刮年锦的鼻尖,一脸的笑意。
年锦下意识的躲避,可还是没有避开,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道:“江南,你为什么要回来?”
好似江南回来了,她的生活就一团乱了,甚至有时候,她都不知道方向了。
“我说是因为你,信吗?”
江南诚挚的眼神看着年锦。
年锦的瞳孔猛的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江南的心意不难猜,年锦心里自然有几分明白。
江南站起身,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忽然大声的喊了出来。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随后,江南拉起年锦,认真道:“把你不开心的事情都喊出来吧,不然憋在心里也是很难受。”
半晌,年锦终于放开心思,开放了起来,跟着江南一起喊着。
于此同时,楚州低着头跟霍司铭汇报。
“霍爷,夫人和江公子在一起。”
说罢,楚州递出几张照片。
霍司铭蹙着眉头看了看,随后愤怒的摔在地上。
“将她给我带回来!立刻!”
照片上是江南宠溺的刮鼻子的时候,还有二人并肩走在路边的照片,只仅仅这些,就让霍司铭恼羞成怒,仿佛有顶帽子在头上,让他恨不得立马杀了年锦泄愤!
海边。
“夫人,霍爷请你回去。”
楚州站在一群保镖最前面,话说的十分客气,可年锦却是感觉到了十足的压迫感。
江南道了一句,道:“这是干什么?难不成司铭这点气度也没有?”
嘲讽之意句句在理。
楚州微微一笑,道:“江公子,还请不要麻烦我们,这是霍爷的命令,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和夫人在一起的。”
年锦的脸煞白,只好跟着楚州上车,尽管这样,年锦只感觉到了屈辱。
年锦怯生生的站在一边,沙发上是那呼风唤雨的男人,鬼斧神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是有些阴沉,屋里没有开灯,年锦站在那里,脚步一点也移不开。
或者是说,她怕了。
“还知道回来?”
黑暗中,年锦努了努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及霍司铭的动作,待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抓着头发按在了茶几上,冰凉的触感立刻让她的大脑清醒过来。
“我好像告诉过你,什么人该见,什么也不该见?你成天和江南待在一起,怎么?是觉得寂寞难耐,要出去勾引其他男人了?”
霍司铭毫不客气的讽刺,直直的砸在年锦的心窝。
在他的眼里,年锦,不过就是一个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甚至出卖灵魂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年锦将脸转了过来,美眸怒瞪,道:“霍司铭,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既然你从来也不相信我,不如我们离婚好了!”
听见离婚这个词,霍司铭的眼神有一丝丝的松动,随即狠狠地按住年锦。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条件?”
说罢,霍司铭毫不怜惜的将年锦扔在了地上,仿佛一块废旧的抹布一样。
闻言,年锦痴痴的笑了起来,笑的凄凉又可悲。
霍司铭的眉头猛的蹙起,冷眼看着那近乎疯了的女人,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我差点忘了,你和江南的事情,是想着迫不及待的跟我离婚,好去找下家?你家的烂摊子,你也是想这么收拾的吧!”
说罢,霍司铭拉住年锦的肩膀,哼拖拉拽的将年锦带上了车,莫大的恐惧吞噬着年锦的大脑,脑海中苏禾算计她时的场景,闪过脑海。
瞬间,年锦的声音变得颤颤巍巍,道:“你..你要带我去哪?”
霍司铭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
这下子,轮到年锦急了,也不顾现在开车的危险,大吼道:“霍司铭,你这个混蛋!”
年锦伸出手拉了拉霍司铭的手臂。
想必霍司铭也没有料到年锦会突然伸手,车子一下子不稳。
使得霍司铭没有表情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快速的稳好车子,转而愤愤的看着年锦,一把掐住年锦的脖子,狠声道:“去哪?当然是去让你赎罪的地方!”
霍司铭的声音犹如地狱的修罗,年锦半张的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那是怎么样一个地方?
有钱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无尽奢靡的节目暴露在人们的眼前,毫无尊严可言,那些有钱人的游戏,真是让人恶心。
可霍司铭,竟然送她来这个地方?
一路上,年锦的脸色沉着,没有多说一句话,直到到了目的地,霍司铭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看着那‘墨烟会所’四个大字,年锦的瞳孔猛的增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无关自己的霍司铭。
墨烟会所,是洛城最有名的风流会所,这里的人不是非富即贵,就是堕落到了根本,因为钱,而成为那些名流的宠物,没有尊严的活着……
“进去吧!”
霍司铭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让年锦的脚步犹如注了千斤重一般,挪动不开。
年锦哆嗦的抓住霍司铭的衣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道:“霍司铭,你开玩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带我来这个地方呢?”
说着说着,年锦自己都哽咽了起来,那个说一不二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开玩笑的呢……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年锦的头被打的歪向一边。
来人手里拿着鞭子,眼神狠厉,得意的说道:“还趴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起来,你还以为你是谁啊?在这里,没有谁比谁高贵!”
女人的声音冷漠,带着恨意。
女人蹲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年锦的脸蛋,道:“既然是霍总送过来的人,我当然是要好生照顾才是!”
女人脸上的笑意,寒意更甚。
霍司铭送来的人,苏禾特意招呼过,可要‘好好的照顾才是’,见年锦还没有动作,女人的鞭子又一次打在了年锦的身上,很清脆的声音,打的生疼。
年锦颤抖的起身,被鞭子打过的手臂来开始泛疼,衣服被打的破了,就连那往日白皙的手臂,也被打出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来这里已经三天了,年锦好似已经记不得霍司铭那副冷漠的嘴脸了,现在在她的眼里,无论怎样,都是恶心至极的模样。
三天前。
“来到这里,你的身价跌了不知多少,进了这里,你以为江南还会要你吗?况且,你觉得谁会接受一个在墨烟待过的女人?”
霍司铭的话让年锦像坠入冰窖一般的寒冷,一瞬间,年锦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
“霍司铭,你当真要将我放在这里?”
‘卖’这个词,年锦说不出口,也无法承认霍司铭的目的。
霍司铭蹙着的眉头,指尖加夹着的烟,以及那眉宇之间的不耐烦,年锦一下子就笑了,笑的凄凉,头也没回的走进墨烟会所。
霍司铭一愣,随即跟在年锦的后面。
霍司铭的身份引来了经理,那大腹便便的男人点头哈腰的站在霍司铭的面前,恭敬道:“不知道霍总来这里,是有何贵干啊?真的是有失远迎,怎么不派人通知一下呢?”
“不必,这个女人就送给你们了,务必要好生照顾才是。”
霍司铭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看的年锦阵阵战栗。
说罢,霍司铭就要抬脚离开,年锦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衣摆,眼底满是希冀,道:“霍司铭,别把我留在这里……”
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怎么可以忍受这里的非人的虐待?
闻言,霍司铭蹲下身子,眼底蕴藏着温柔,柔声道:“年锦,你该知道惹怒我的下场的。”
声音很轻,仿佛一片羽毛,可在年锦的心里,却像是一把斧子,狠狠地在她的心口,砸出来一个大洞。
是啊,霍司铭是什么样的人?
勾勾手指就有大把女人为之疯狂,不仅仅是个人魅力,就连自己的商业帝国,也是别人不可觊觎的。
而她呢?
仅仅是一个普通家庭走出来的女子,能够待在霍司铭的身边,就已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吧。
年锦苦笑着,眼睁睁的看着霍司铭头也没回的离去,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还在看什么!来到这里,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
经理小人得志的嘴脸在年锦看来恶心极了,变脸还真是快啊。
“这是你以后的领班,你要是敢不从,有你好果子吃的!”
经理冷哼一声,走了。
那女人看起来有三十好几了,冷冷道:“带她下去好好的打扮一番,过几天就送上去!”
送上去?
年锦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早该有这么一天的。
“慢着!”
女人呵斥一声,走进年锦,蹙了蹙眉头,道:“今天晚上,你可是要安分点,不然有你受的!”
年锦的眸子没有波澜,好似已经是料到了这一天,任凭着一个女人拉着她进了化妆间,这里的化妆间不算简陋,甚至比年锦的想象中更为华丽。
原以为这么一个地方,会是如它的节目,肮脏不堪,可年锦错了,这是A市规模最大的风流场所,背后的人物也是不可惹的。
年锦很少化妆,加上这非人的折磨,她的身体早已瘦若柴竹,面色枯黄。
女人的脸色好似有些惋惜,道:“哎,这底子还是蛮好的,怎么你就不好好保养呢?不然也是一个美人。”
边说边往年锦的脸上扑撒着粉。
空气中好像都是这么一种味道,年锦一下子忍不住想要吐了出来,捂着嘴蹲在垃圾桶旁边,干呕了好一阵,转而,女人的眼神冷厉,疑惑的看着年锦,道:“你这是...怀孕了?”
要是这女人怀孕了,那今晚上见客人的事情,也就变得有些复杂,可年锦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大致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里的人都不愚笨,这些事情也早已看的云淡风轻。
年锦的脸色变了变,很快的恢复过来,道:“这几天没有怎么吃东西,估计是胃不好吧。”
年锦敛了敛眼色,又坐在凳子上,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女人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不是我说,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自愿,丽姐也没说明你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你的底子,但是你今天晚上就要去见客人了,所以你还是安分点,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呢!”
女人淡淡的开口,云淡风轻的像是在诉说今天的天气一般,年锦没有开口,手紧握的样子,印证了她的恨意。
一个小时后,年锦穿上了那露骨的衣服,胸口是V领的,稍微低下身子,就会看见一大片春光,年锦的腿很修长,穿上这裙子,更是惹得众人快要流鼻血的冲动,而胸口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字‘墨烟’,光是这一词,就代表了年锦的苦悲。
或许自己以后就是墨烟的人了吧……
年锦苦笑一声,推开门进去,手里端着昂贵的酒,半蹲着上酒,女人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这包间里的人,一是觉得恶心,二是因为年锦没有办法接受,如今的自己已经成了这样的人。
“抬起头来。”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冷不丁的将年锦吓了一跳,咬了咬唇,还是将头抬起。
灯光刺的她眼睛微疼,可这里的人没有发话,那么她,就什么也不能做。
“这儿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尤物?看起来真是性感,不知道尝起来,是否也是如此的美丽?”
毫不避讳的话在年锦的耳边回荡,让她快要恶心的吐出来!
经理狗腿的站在一边,横肉纵飞的脸上堆着笑,连忙道:“吴总,这妞是新来的,有些不懂规矩,也不知道吴总的意思是?”
被称作‘吴总’男人摸了摸下巴,眼神里满是色眯眯的,大手一挥,道:“坐过来!”
说罢,吴总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年锦蹲在原地,头微微的抬起,可半晌,年锦也没有动作,吴总急了。
“老子让你坐过来听不见还是聋了!”
说罢,吴总狠狠地踹了一脚,没有支撑的她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力度很大,年锦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该死的,既然来了,还装什么纯情!”
吴总想要拉起年锦继续打骂,可年锦那苍白的脸上让他的手一哆嗦。
他财大气粗是一回事,可也不想弄出人命啊!
“这是怎么回事?”
吴总故作镇定的问道:“该不会你们拿个病秧子送给我?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都要赖在我的身上?”
经理连忙拉起年锦,客气道:“吴总,你可别见怪,都说了这妞是个新人了,咱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底细,何况,这是……霍总带来的……”
经理的面色为难,小声在吴总的身边嘀咕着。
见此,吴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扬了扬手,道:“你走吧,让老子看见倒胃口!”
“还不快谢谢吴总!”经理喝道。
年锦捂着肚子,颤抖着说完,扶着墙蹒跚的走了出去,在她的背后,吴总叫来了手下人。
“把那女人好好的收拾一番。”
吴总悄悄的耳鬓私语着。
年锦还怀着孩子呢,刚才被那吴总一踢,简直是到了锥心刺骨的痛意,年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可在这里,她根本无法出去,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事……
来到洗手间,腿间流着的血把年锦吓了一跳,莫大的惶恐充斥着她的大脑,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要是连她也没有了,年锦似乎和霍司铭,也没有结果了。
她一定要找到机会出去!
……
身后站着的男人,让年锦的脸色变得苍白,脑海里闪过刚才吴总的模样,顿时变得战栗起来,道:“你……你是谁?”
男人舔了舔嘴角,目光贪婪的看着年锦那精致美丽的脸庞,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可是我的了!”
说罢,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抱住年锦,本就没力气的她,此时的反抗,在男人的眼里,无疑是螳臂当车。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滚!”
歇斯底里的叫喊从年锦口中传出,却是一点威慑也没有。
这本就是风流场所,就算是有人看见了,也会以为这是有钱人的追逐游戏。
“呆会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畜生。”
男人坏坏的冷笑声在她耳旁响起。
年锦双眸中充满了恐惧,身体颤抖着:“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弄你啊。”
说罢,男人直接靠了上去,将年锦抵在洗手台上,年锦突然一口咬咬住了男人的手腕,死死的咬住,恨不得咬下一块肉一样。
腥甜的血腥味涌进嘴里,年锦漂亮黝黑的双眸中盛满了坚定与拼命的决心,她宁死也不会让这样的人渣污辱她!
男子大声的惨叫出声。
“啊!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人吃痛,松开手,一巴掌将年锦扇在了地上。
年锦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啪!”
又是一巴掌落在年锦苍白的小脸上。
男人的力气很大,钳制住年锦的双手,脚狠狠地踢在年锦的腿上,肚子上……
年锦痛得冷汗直冒,脸色更是苍白无比,衣裙被扯破,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年锦都快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身下流出温热的液体,心慢慢的变得死灰,脑海里忽然闪过霍司铭的样子,隐隐的她心里有些期待渴望他会出现,会来救自已……
但是一想到他冷漠的样子,心又痛得跟针一样,疼得她几乎窒息。
他会在意她的死活吗?
……
“司铭哥,我去那时,她就已经衣衫褴褛的不成样子,身上到处都是青紫,不会是和人……”
苏禾的话戛然而止,话里的意思二人都清楚的很。
“你在这里看着,我还有事。”
霍司铭走了,苏禾精致的脸上立马浮现出阴狠,慢慢的走进年锦的病床,淡淡道:“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哟,墨烟的人?”
桃花眼的男人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定定的望着一旁的男人。
“检查你的,少废话!”
“被殴打的地方都是青紫,还没有具体检查,但是孩子是不保了。”
自那以后,年锦的周围全是保镖守着,好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一般,也表明了她的自由,从此没有了。
“吃点东西吧。”
磁性的声音响起,让年锦回过了神。
是霍司铭来了。
“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再吃。”
年锦淡淡的开口,脑袋看向窗边。
身后一直没有再响起声音,年锦以为霍司铭已经离开,殊不知,却在她的背后一直站着。
霍司铭一直是一束光,照亮了她的世界,可也带来了无尽的黑暗。
年锦冷淡道:“怎么还不走?”
“吃饭。”
霍司铭细心的摆弄着筷子,不容置疑的话语命令着年锦。
这几日,年锦瘦弱的厉害,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无力,送来的饭也没吃几口,都是靠着营养液才得以撑着。
“你这是想绝食抗议?”
霍司铭有些怒了。
闻言,年锦笑道:“我哪里敢违抗霍总的命令,不然我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是不是?”
讥讽之意,让霍司铭的眉头不可避免的蹙起。
那晚的殴打,深深的刻在了年锦的脑子里,有人因此,孩子没了,活活的被那个男人给打掉了。
“霍司铭,孩子没了。”
话语淡淡的,可年锦的胸口却是此起彼伏,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霍司铭没有开口,抿着唇的样子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瞧着这样的霍司铭,年锦的心里没有一丝的痛快,若不是因为他,自己又怎么会在不堪的地方?
“我知道。”
霍司铭越是云淡风轻,年锦就越是激动。
“这到底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够这么绝情!霍司铭,你这个混蛋!”
年锦抓起身后的枕头扔去,也无关痛痒。
霍司铭稳稳的接住枕头,冷哼一声道:“你最好省点力气,不然哪里还有机会接受接下来的惩罚?你总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也只能怪你自作自受!”
“那个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你也别指望着栽在我的头上!”
“滚!”
……
“小锦她还是情绪激动吗?”
苏禾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动人善良。
霍司铭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去看看吧,司铭哥,你也别担心了。”
说罢,苏禾径直推开门进去。,
“还真是狼狈呢,你肚子里的野种死了,开心吗?哈哈哈!”
苏禾连着笑了好几声,此刻的她,犹如一只胜利的孔雀。
听见‘野种’这两个字,年锦冲下床一把掐住苏禾的脖子,狠声道:“他不是野种!”
年锦本就没什么力气,苏禾为了挣脱,一把将年锦推开,撞在了身后的柜子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在门口的霍司铭听见声响,也进了来,瞧见的便是,苏禾倒在地上,面色愤怒的年锦,玻璃碎片很多,苏禾的手臂血迹淋淋,看上去渗人极了。
“司铭哥,不要怪小锦,她受了刺激,发泄在我身上,也不是不行……”
在霍司铭面前,苏禾永远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只见霍司铭怒瞪着年锦,怒吼道:“要是小禾有什么事的话,你都加倍偿还!”
苏禾的伤口很快的包扎好,都是些皮外伤,自然没什么大碍。
“哟,霍爷,你还是左拥右抱呐?”
桃花眼的男人吹了吹口哨。
站在门口的年锦嘴唇紧抿,说不出话来。
“苏禾..她没事吧……”
年锦淡淡的垂下眼帘,有着说不出的病态。
桃花眼的男人走进年锦,微微低头,笑道:“看样子这女人还是个冷美人。”
随后,桃花眼的男人转头看向霍司铭,道:“霍爷,这女人不介意我带走吧?毕竟是‘墨烟’出来的人,玩玩也没什么吧?”
半晌,只见霍司铭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跟着江北不错,好好伺候江少爷。”
霍司铭不苟言笑的模样着实的刺痛了年锦。
心早就被霍司铭践踏的一丝不剩了。
年锦扬起一抹笑意,看上去十分迷人,道:“江少爷,走吧。”
既然你这么想玩,那就继续堕落好了。
江北的手自然的搂住年锦瘦弱的腰身,眼角都含着笑意,道:“就是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
谁也没有看到霍司铭紧握的拳头。
“小锦不是在墨烟待过吗?怎么配得上江少爷是不是?还不知道她和谁又在一起过,江少爷还是不要带小锦离开了。”
苏禾手臂上包扎的白色纱布透着丝丝血迹,大家闺秀的样子让人挑不出毛病。
“苏小姐的意思是?”
江北的面上依旧笑着,他自然知道年锦是谁,可霍司铭身边待着两个女人,他也不过就是想看看这女人什么来头罢了。
苏禾挑衅的站在霍司铭的旁边,手亲昵的挽上霍司铭的手臂,道:“小锦自然是配不上江少爷的,所以怠慢了。”
此时,一直未说话的年锦,淡淡的开口道:“恐怕劳苏小姐费心了,我是我自己的,我的自由你凭什么支配?何况,霍总不是也答应将他的妻子伺候好江少爷吗?”
言下之意,苏禾不过是一个小三,还能够支配起一个正室来了,嘲讽霍司铭的意味也明显十分。
“将自己的妻子送给其他男人,恐怕霍总也是第一个吧?”
年锦的面上满是嘲讽,低低的笑着。
“楚州,送江少爷离开!”
霍司铭蹙起的眉头和那暴怒的模样,让在座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
“去哪?”
江北随意的握着方向盘,歪着头看了看副驾驶上的年锦。
到现在为止,年锦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精致病态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探索她身上更多的秘密。
“随便。”
甩出两个字,年锦便闭上眼睛假寐,她并不想与江北多说什么,在她眼里,这些人,都是一样的恶心!
见此,江北的嘴角勾起一抹狂妄的笑意。
“吱!”
一声猛的将车停下,江北轻轻的捏住年锦的下巴,道:“女人,你还真是个冷美人啊,至今还没有人对我这般冷情呢。”
在床上,江北自然喜欢热情奔放的女人,再其次就是乖巧聪明的女人,像年锦这样性子的,还是第一个。
“既然扰了江少爷的兴致,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年锦不由分说的开始解安全带,不料,被江北狠狠地按住手臂。
江北面上带着笑意,手的力度却是如此的大,道:“利用我的人你是第一个,但是也可能是最后一个。”
随后,江北的脸色变得黑沉,从腰身后掏出一把m9手枪,抵在了年锦的脑门上。
“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置你?”
江北的面上依旧带着笑容,手里拿着的,仿佛不是一把要人命的手枪一样。
冷汗从年锦背后渗出,瞳孔里带着恐惧,黑漆漆的洞口抵在脑门上,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像你们这种腰缠万贯,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是不是觉得,杀了一条人命,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随后,年锦展开一抹凄凉的笑意,道:“死有什么好怕的,我差点忘了,是霍司铭把我送给你的。”
到底是万花丛中过,江北收起手枪,嘴角有着似笑非笑的意味,道:“那就好好履行你的义务!”
车子很快的驶进停车场,随后便是简洁分明的公寓。
“你先在这住着吧,我还有事。”
江北的桃花眼微眯,朝着年锦淡淡开口,随后又是匆匆忙忙的走了。
一连着几天,年锦在这个公寓没有人来打扰,这样闲着倒是让年锦更加的惶恐不安,霍司铭不是善罢甘休的人,这样的放任,只怕是有更大的动作。
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世界,年锦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真是在担心什么呢,他爱的又不是自己。
“一个人在发呆什么?”
磁性的声音响起,让年锦回过了神。
只见江北身穿一身黑西服,看起来十分的严肃,与往日的风格大为不同,有了几分庄重的意味在里面。
“没什么。”年锦淡淡道。
“看来你把公寓打扫的很干净嘛,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江北露出那副招牌式微笑,痞里痞气的看着年锦,顿时,与黑西服的气质大不相同了。
忽然凑近的俊颜让年锦微微抿了抿嘴,心也跳的加快了几分,脸微红的后退几步,故作镇定,道:“既然住在这里,我也闲着没事,索性就打扫了。”
愣了几秒,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住年锦的腰身,一下子把年锦吓了一跳,连忙推开江北。
“你做什么?”
年锦满脸的防备。
见此,江北笑出了声,瞧着年锦这幅防备的模样,倒觉得有着几分可爱,道:“晚上有个宴会,和我一块去,时间不多了,走吧。”
话落,江北不由分说的拉着年锦往外面走。
宴会?
年锦的脑海里闪过霍司铭的身影,既然都是富家子弟的聚会,那么她去做什么?
“你那么多女伴,应该轮不到我吧?”年锦道。
“的确是这样,可霍爷不是把你送给我了?你觉得你上不了台面,那也要给我撑好了,不然我丢了面子怎么办?嗯?”
江北微微性感的尾音上上翘着几分傲娇,年锦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
“那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江少爷的女伴哪次是重复过的?快别说了,听说今天霍总也会来参加呢!”
两位女人小声的嘀咕着,可还是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年锦的耳朵里。
年纪手心微微的捏紧,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挽着江北的手又紧了几分,随着众人的视线走进酒店,拿起一杯香槟。
年锦问道:“听说你的女伴从来没有重复过?”
江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好像是,不过那么多女人,我哪里记得住?”
江北喝了一口酒,眼神若有若无的瞥向年锦的胸口。
“霍总来了!”
一身裁剪得体的手工西服,褐色更衬得他更加高大,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严肃,有些平易近人,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冷漠,让人望而却步。
身旁挽着的是苏禾,不得不说,二人站在一起还真是般配,就好像是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年锦自嘲的抿了抿嘴,将视线收回。
“像苏小姐这样性格的人在洛城应该不多了吧?”
背后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你欣赏她?”
年锦淡淡的目光,好像不在意,话里却透着若有若无的醋意。
江北噙了一口酒,淡淡的笑着,没有言语。
众人对苏禾的印象无非是美丽大方,可谁又知道,她那副恶毒的嘴脸?
音乐很快的响起,江北做出绅士的动作,邀请年锦跳开场舞,半弯着身子邀请,让年锦窘迫不已,她很少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跳舞,自然也是不会的。
“我……我不会……”
年锦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江北本就风流,除了霍司铭这个焦点,那江北也算是万众瞩目了,只听见江北淡淡的一笑。
“没关系,跟着我就好。”
手搭上江北的一瞬间,年锦只觉得如芒在背,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死死的看着自己。
没有经历过舞蹈的年锦,踩了江北好几脚,高跟鞋的痛处让江北的眉头不可遏制的蹙起。
年锦连忙道:“对不起……”
江北的招牌式笑容有些绷不住,贴近年锦的耳朵,道:“你要是再踩到我的脚,我可保不齐一会要对你做些什么,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呢。”
说罢,狠狠地按住年锦的腰身,使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胸膛。
闻言,年锦的脸色有些苍白,只好跟着江北的动作,一下一下的变得熟练。
最后,一曲终了。
室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年锦身穿一身抹胸的黑色长裙,衬得她肌肤雪白,精致的妆容显得她有些小巧,惹人有几分想要怜爱的意思。
到底是小产没几天,穿着高跟鞋的她支撑不起,坐在了角落的沙发上,揉着自己发红的脚跟,一双鞋子映入眼帘,随后便是那尖酸刻薄的嗓音。
“你以为跟着江北你挤进了上流社会吗?别忘了,你可是一个农村的女人,吃的用的,远远比不上我,你还妄想和我争?做梦!”
羞辱的话让年锦愤怒,可这里这么多人,年锦没办法做出什么动作来,只好默默地忍下来。
毕竟自己身后,什么也没有……
还未等年锦开口,苏禾忽然笑了起来,道:“你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吗?”
苏禾凑近年锦,贴近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副和谐的画面。
“实话告诉你吧,那两个男人是我专门派去‘伺候’你的呢,怎么样?失去了骨肉的滋味如何?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做白日梦,不然你的下场只会死的很惨呢……”
“砰!”
手里的玻璃杯垂直的掉落,发出尖锐的声音,音乐刚刚停止,这打碎的声音倒显得突兀起来,霍司铭立马走过来,轻轻的拥住受惊的苏禾,声音有些低沉道:“年锦,你对小禾做了什么!”
一把掐住面前年锦的脖子,霍司铭面色阴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年锦给掐死了一般!
江北笑道:“哈哈哈!霍司铭,你真是愚蠢至极!你身边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看不见,待你真心的人你放之不顾!”
话落,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了年锦的脸上,在场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暴怒的霍司铭,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一个小三竟然妄想和苏小姐争宠,真是不自量力!”
狼狈的走在路边,漆黑的夜里仅仅只有那微弱的路灯在照亮,年锦抬头望了望,那微弱的光亮竟显得有些刺眼,愣了几秒才适应了这个光线,礼服上面都是酒渍,看上去极为显眼又难堪。
也不知道在这条路走了有多久,年锦才坐在地上,将手里的高跟鞋扔了出去,发出清脆的响声,没过几秒,些许是撑不住,年锦抱着膝盖低低的抽噎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显得特别的令人心疼。
“滴滴”
不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可那坐在地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江北在车里摇了摇头,打开这门下去,将手里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年锦的身上,道:“瞧着你这幅模样还真是令人心疼,走吧,送你回家。”
江北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刚才在宴会里的一幕他自然是看见了,这样的难堪也不是谁都能够坦然面对的。
“我没有家。”
年锦赤脚站在原地,冰凉的地面传来阵阵凉意,此时的她,显得有些无措。
“走吧,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
江北的眉头一蹙,满是嫌弃。
要不是在众人都将酒洒在了年锦的身上,瞧着她那副模样,担心她出事,一直跟着,不然现在还指不定到哪里找人。
闻言,年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污渍,的确是不堪入目,跟着江北上了车,道:“把你车弄脏了,不好意思。”
江北道:“没事,多给我打扫公寓就行。”
年锦没有再说话,江北无所谓的模样,让她有些心悸,要是自己,这么洒脱该有多好……
一路无话。
方才黑漆漆的,倒是什么也没看见,赤脚踩在地板上,让年锦蹙了蹙眉头。
“你脚受伤了?”
江北拧着眉头问道。
地板上有血迹,显然是赤脚不小心踩在了玻璃或是石子上,见年锦一副淡然的模样,江北揉了揉头发,一脸的烦躁。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啊?自己受伤了就打算这么晾着吗!不就是没了个男人吗?那不是还有我吗!罢了!”
连江北自己都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早点睡吧。”
关门的声音不大,可年锦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江北的话她没当回事,毕竟她没办法再交出一颗真心。
……
酒吧包厢。
江北烦躁的喝着酒,可不知道怎么的,今晚却是异常的清醒,一把抓住旁边的人,问道:“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奇怪了。”
江北俊逸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郁闷。
男人一下子就笑了,笑的没心没肺,好像刚才江北说的是在开玩笑一样,道:“你江少爷还能有什么烦心事?身边美女一抓一大把,家里也不愁,你说说还有什么事情可烦?”
江北抿了抿嘴,又喝了一口酒,道:“我好像对一个女人很奇怪,我竟然说出要做她男人的这种话!”
闻言,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狂笑不止,道:“没想到万花丛中过的江少,也有河边湿鞋的时候啊?”
“去你的!”
江北烦躁的喝着酒,不再理会旁边的男人。
谁知男人忽然凑了过来,道:“告诉你个法子,你要是想确定自己的心意,那就把人给办了,这样子,双方都好过!”
这时候属于他们这一圈子人的游戏,江北摇了摇头,道:“她不是我们这种人。”
说不上了解年锦,可江北也不想这样去探索她。
霍司铭找上门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霍司铭满脸的不耐烦,又带着愤怒,年锦没有多说什么,平静的心里没有半点波澜,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甚至是没有和江北打一声招呼就跟着霍司铭走了。
可好歹江北也是收留了年锦几天,这下,倒成了年锦的不是了。
一路上,年锦安静的可怕,没有血色的脸上满是病态,淡淡垂下的眼帘藏着泪水,若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身旁的女人已经哭了。
年锦的心里开始苦笑,也不知道是和这个男人僵持了有多久了,反正面对她时,永远是那副暴怒的模样,而对于苏禾,却是温柔至极。
心里的希冀慢慢的枯萎,一直等待着霍司铭转变的心意,开始变凉,靠着仇恨结的婚,靠着恨意支撑到现在,年锦被折磨的快没有耐心了。
年锦紧抿了抿唇,低低的抽噎了一声,随即又恢复成淡然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忧愁的人儿,根本不是她一样。
第一人民医院的几个大字印入年锦的眼帘,顿时瞳孔瞪大,带着莫大的惶恐,连声音都带着颤抖,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不好的预感蔓延至心头,所有在医院不好的记忆全都涌现在脑海里。
“我不要!放开我!”
年锦拼命的挣扎,可身后的保镖钳制住她,本就没有力气的她,连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
“别让她跑了。”
霍司铭吩咐完,身后的保镖架着年锦进入了医院,门口早已有人等着。
年锦煞白的脸更加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高大的男人,道:“霍司铭,你要做什么!放我离开!”
霍司铭的脚尖慢慢的踱着步子,在年锦的面前停下,道:“苏禾的朋友是妇科的权威,我相信由她给你做全面检查,不会出错。”
随后,霍司铭大手一挥。
“带夫人进去。”
年锦的躺在病床上,身体如同被摆弄的傀儡一样,看上去屈辱无比。
冰冷仪器进入的那一刻,年锦连痛都感觉不到了,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心里有个东西,轰然倒塌,再无生还的可能。
“清宫手术完成。”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这场煎熬的手术才完成,口罩后响起。
年锦麻木如机械一样的穿着裤子,苏禾却在此时进来了,脸上带着无比的得意,道:“啧啧,怎么成了这幅样子了啊,真是活该啊!”
说罢,还朝着带着口罩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好似在庆祝什么事情胜利了一样。
“让开。”
年锦微弱的出声,她此时没有多余的力气和苏禾争辩什么。
多说也无力。
年锦自知是斗不过这些权势滔天的人,毕竟惨痛的下场已经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真是可笑。
明明自己什么也不是,却还妄想着霍司铭能够回心转意。
“你说什么?”
苏禾笑了一声,而在年锦的耳朵里皆是嘲笑。
轻轻的想要拨开苏禾的身子,从旁边过去,可却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脚给绊倒了。
身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年锦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苏禾已经俯下身子,道:“你知道刚才在你身体里注射了什么吗?”
“悄悄告诉你吧,是一种慢性毒药,虽然不能让你丧命,可却能折磨你一辈子呢。”
苏禾和身旁的女人拍了拍手,瞧着年锦的模样,那张扬的笑容,怕是不知道有多么大快人心。
“你为什么要这样?”
年锦颤抖着声音问道,手想要支撑着自己起来,可却使不上力。
苏禾恨她,她清楚的很,可怎么也没想到,苏禾竟然能够这么的狠心,何况,这是犯法的啊!
“苏禾,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宁愿用这种方法来置我于死地吗?这可是犯法的!”
讲究法律,这是年锦最后能搬出来的办法了,尽管这样,也显得苍白无力。
女人摘下口罩,更为苏禾快一步说道:“这个东西,注射在你的身体里,一般是检测不出来的,苏家家大业大,就只有苏禾这么一个女儿,你觉得苏老,会让你有机可乘的害他的女儿吗?”
“是啊,小锦,你还真是可怜可悲啊,家庭不富有,可仅仅是你想要跟我争司铭到底时候,这一条就已经定了你的死罪!”
苏禾立马换了个脸色,阴沉密布,道:“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忽视我的存在?”
话落,苏禾又换成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年锦只觉得,苏禾不去变脸真是可惜了。
“罢了,让你死也死的明白些。”
说罢,苏禾扇了自己一巴掌,头发也搞得乱糟糟的,随后,苏禾尖叫了一声,外面的人立马冲了进来。
见到的,便是苏禾狼狈的模样,而离得最近的就是年锦,年锦的手悬在半空中,更是成了更有利的证据,霍司铭的眼底一沉,一脚揣在了年锦的胸口上,霍司铭学过散打,力气用的很大,年锦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口中也吐出了鲜血。
保镖立马钳制住年锦,生怕她还会有什么过激的动作,霍司铭心疼的拥住受惊的苏禾,柔声道:“小禾,告诉我,年锦她把你怎么了?”
苏禾抓住霍司铭的衣摆,摇摇头,委屈别的样子让人心疼极了。
“司铭,你不要怪小锦,都是怪我,我原本是想要来看看小锦她怎么样了,毕竟清宫手术很伤身体,我还让人熬了鸡汤过来,没想到小锦她一点也不领情,看见我就情绪大发。”
“其实没事的,毕竟是我打扰了你和小锦的感情,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我就是……就像想来看看你的……”
苏禾吞吞吐吐又一副善解人意的委屈模样,着实刺痛了霍司铭的眼,紧抿的唇一言不发,自顾自地安抚着苏禾的情绪。
半晌后,霍司铭沉声道:“将年锦关在丽居里,等候发落!”
沉着的声音,愤怒的面容,一一的刻画在了年锦的眼里,在保镖架起她时,年锦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看在霍司铭的眼里,心里泛起一股不明的意味,惹得他有些心烦。
走到门口时,年锦忽然转过身,澄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那西装革履的男人,道:“霍司铭,其实你也没有爱过我的吧,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年锦深吸了了一口气,道:“祝你幸福。”
双臂任由着保镖架着,回到那熟悉的地方,年锦一直不知道,其实霍司铭是打造了地下室的,为的就是关押叛徒,可现在年锦却成了这里的第一个人。
“夫人,待着这里让你受罪了。”
一个保镖有些看不下去,打抱不平着说。
年锦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没关系,待保镖走了后,年锦坐在冰凉的地上,一会笑,一会哭。
或许,死就是她最后的归宿了吧。
浑浑噩噩的待在这里,期间一直有人送饭来,可都是些难吃的不行还带着馊味的饭菜,年锦刚开始吃不下,身子迅速的消瘦下去,本就枯黄的面容,如今更加的狼狈,仿佛身上都没有了肉,骨骼分明的身形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走了一般。
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年锦也不知道过了有几天,至少在这天,年锦的心思特别的清晰,那就是霍司铭来的那一天。
不同于往日的西装革履,看起来严肃十分,霍司铭穿着一套居家服,让年锦有些意外,在印象里,霍司铭从里就没有穿过西服以外的衣物,又或者是年锦根本看不见,在她以外的时候,霍司铭都在做些什么。
“你来了。”
年锦淡淡的开口,像是一个老友,在询问一般。
“嗯。”
霍司铭闷声了一声,随后便是无尽的沉默,二人都未曾开口,切像是真真实实的听见了彼此的心声一样。
“我知道你来干什么,别多说废话了,动手吧。”
如今的年锦,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吧。
闻言,霍司铭冷哼了一声,带着不屑,手插在兜里,地下室里,年锦看不太清他此时的表情,熟悉的声音响起。
“死对于你来说,太便宜你了,我要的是,让你,生不如死!”
年锦的呼吸一滞,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眶中掉落出来,砸在早就脏污不堪的衣服上,生成一点点灼热的水。
很快,有人抬着一盘不知名的东西上来,年锦蹙了蹙眉,再没有什么表情。
面前的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可他却是在为另外一个女人出头,甚至是不惜弄死他结发的妻子,哦不,是年锦搞错了。
年锦苦笑一声,道:“霍司铭,是我错了,我妄想得到你的爱,还不自量力的和苏禾争夺你的宠爱,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多少也会念一点情谊,可事实上,我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苦苦的等了你这么久,最终还是落到了这个下场,哈哈哈……”
年锦笑着,眼泪都掉了出来,那一滴滴的泪水,像是滚烫的开水一般的灼热,看的霍司铭有些食不知味,蹙着眉,冷声道:“如果你早就有自知之明,也不会落的今天这个下场。”
年锦没有说话,是她一直想要争的吗?
若是年锦软弱起来,指不定被苏禾欺负的什么样,苏禾的手段太低俗,可偏偏霍司铭就是着了她的道,光在‘爱’这一点上,年锦就输的彻彻底底了。
“那些是什么东西?”
苏禾在年锦的身体里注射了毒药,而霍司铭也要她生不如死,那么这些东西,定不是能够拯救她的吧。
瞧着年锦一副淡然的模样,像是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看的霍司铭心头一滞,抿着唇的样子,有些惆怅,道:“相信你也听说过,我的手段向来是一阵见血,自然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话落,霍司铭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人端着那小瓶的东西上前来,想要灌进年锦的嘴里,年锦摇了摇头,道:“我自己来。”
说罢,仰头将东西一饮而尽,不带着一丝一毫的犹豫。
年锦看着霍司铭冷着脸,一副横竖不顺眼的样子,年锦居然笑了,还笑的出了声,道:“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这样暗无天日的过着日子,实在是让年锦受不了,如果这件事情非要有一个结果的话,那霍司铭何不给她一个痛快?
“好好的待在这里吧,等到你真的醒悟过来的那一天。”
霍司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年锦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看已经看不清他的嘴脸。
年锦扬了扬手,想要凑近霍司铭,在这最后的时刻,年锦也想要和这个男人再有些什么,刚才一饮而尽的东西,年锦全然不知是什么,可到底是霍司铭赐的,若要反抗的话,年锦也没有那么大的心力。
二者一来,年锦心倒也死了,也没有反抗的可能性,与其让自己再不好过一些,年锦倒不如安分一些。
恍惚的视线中,瞧见霍司铭要抬脚离开,也不知道是脑袋一热还是怎么的,年锦冲过去就抱住了他的腰身,小脸紧紧的贴在男人的背上,有些贪婪的呼吸着来自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这是有多久了?
好像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又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的难熬,霍司铭身上独有的淡淡烟草味。
“霍司铭,我知道我错了,可你能不能看我一眼,毕竟,我们以前,那么相爱呢……”
年锦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一根羽毛一样佛在了霍司铭的心头上,挠的有些痒痒,霍司铭的呼吸重了几分,依旧没有回头,保持着之前的动作,等待着年锦的下文。
“我也不求你什么,但是你也不要那么狠心好吗?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年锦的声音带着哽咽,深深的刺进了霍司铭的心里。
是啊,以前二人很相爱,可偏偏就是被人陷害了,霍司铭从此就认为年锦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女人,无论年锦怎样苦苦解释,都无济于事。
年锦白皙而颤抖的手轻轻的覆上霍司铭俊逸的侧脸,虔诚而又惶恐的将霍司铭转过身来,四目相对,年锦的眼神‘瞪’的跳了一下,带着些害怕。
随后,年锦心一横,现在孩子已经没有了,身体里有着不知名的毒药,那么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让自己放肆一次吧……
柔软的唇覆上那冰冷的薄唇,霍司铭疑惑的瞳孔大了几分,带着不可置信,可面前的女人闭着眼睛,仿佛沉醉其中。
狠狠地推开年锦,幽深如渊的眸子里带着愤怒,红肿的嘴唇印证了刚才的行为,擦了擦嘴角,带着无比的嫌恶。
“想男人想疯了?”
薄凉的声音响起,冷不丁的让年锦的思绪一下子回归清醒。
刚才的画面闪过脑海,窘迫的滋味让年锦低下了头,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霍司铭冷哼了一声,大手钳制着年锦的下巴,迫使着她抬头,道:“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把你送人也没见你出什么事,要是再对你下手轻点,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罢,立马进来了几个黑衣男人。
“好好的照顾一下夫人。”
霍司铭嘴角带着嗜血的笑容,年锦知道,她的‘好日子’来了。
眼见着男人大步离开,年锦被束缚的手根本使不上力,随后地下室就是鞭打求饶的声音。
将电脑一下子关掉,霍司铭的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霍司铭喝了一大口咖啡,企图想要摆脱掉这要命的烦恼。
年锦凄冷的面容一直在脑海里回放着,一遍又一遍,像是年锦想要让霍司铭记住她最后的模样一般,顿时,不好的预感遍布全身。
保镖下手自然是重的很,才刚动了手术的她,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折磨?
悔恨的心思占据理智,霍司铭抓起车钥匙就要往外边走,可这时,苏禾却推开门进来了。
霍司铭不着痕迹的敛了敛方才慌张的神色,道:“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本是苛责的话在苏禾的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是宠溺一样,悄然嫣笑着道:“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司铭哥,对了,小锦怎么样了?你可千万不要为难她,毕竟也是我的不对。”
苏禾撇了撇嘴,带着善解人意的模样。
看着这样懂事的苏禾,霍司铭刚才的悔恨一闪而过,根本没有了要回去看看她的想法,轻轻的将苏禾拥进怀里,道:“小禾,你总是这么善良,可年锦根本不领情,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司铭哥,我的家庭背景已经足够和你门当户对了,可我还是觉得不够好,我知道小锦是你的原配妻子,我不过是个后来者,没想到却意外的得到了你的心,也许在小锦的心里,是憎恨我的,可是没关系,只要你爱我就可以了,别的我都不求了。”
苏禾顿可顿,又道:“另外,我想把小锦接到我的那里去,你看怎么样,如此一来,我们二人也好培养培感情,忘掉以前的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司铭哥,你说好不好?”
苏禾拉住霍司铭的手臂,开始撒娇,眼角带着笑意,看上去好似是真的想要和年锦做朋友一般。
霍司铭的嘴紧抿着,半晌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见此,苏禾欢呼了一声,踮起脚尖在霍司铭的脸上吻了吻。
“司铭哥真好。”
霍司铭的目光变得深邃,定定的看着那欢呼雀跃的女人,沉声道:“就单单这样?”
闻言,苏禾愣了几秒,迟迟没有反应,霍司铭按住她的后脑勺,噙住那双柔软的唇,慢慢的加深这个吻,办公室里顿时冒起了粉色的泡泡。
……
嘴角渗着丝丝血迹的年锦倚靠在墙上,这密闭的地下室根本透不进光亮,照着现在的处境,年锦只觉得自己离死已经不远了。
五脏六腑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剧痛,年锦已经无暇去顾及了。
吱呀!
大门的声音响起,年锦的精神立马就集中了起来。
不知道霍司铭还会有什么手段来折磨她。
来人还是一身黑衣,和保镖没有什么差异,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针筒,那瓶无色的液体让年锦的心沉了下去。
“你想要干什么!”
被注射了毒药之后,年锦的神经变得脆弱,看见针筒的东西就变得敏感,生怕身体里再有种不知名的毒药,五脏六腑的剧痛已经快要把她给逼疯了!
男人一言不发的将东西注射进了年锦的身体里。
“这是霍爷的命令,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男人走了,年锦的身体开始变得燥热,这才明白刚才那个人给她注射的是媚药!
这个药要是不及时解掉的话,那么可是会丢了性命的!
“霍司铭,你当真这么恨我?”
喃喃了一句,年锦就撑不过的晕了过去。
“司铭……我有点不舒服……”
呢喃的话语霍司铭没有听见,回来后,便看到了陷入奇异状态下的年锦。
身上的鞭痕显然易见,血淋淋的痕迹已经干涸,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霍司铭忍住心里心疼,摇了摇年锦,可她双目没有聚焦,嘴里呢喃着的犹如蚊子般细小。
摸上年锦的额头,滚烫的可怕,靠近年锦才听见“很热”。
霍司铭眸子一沉,拦腰抱起年锦就往外走,谁给年锦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他还不清楚,毕竟地下室并没有监控。
将年锦放在浴缸里,霍司铭目光开始变得深邃起来,打开冷水就往年锦的身上淋,企图这样能够让年锦清醒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年锦眉头微微一挑,浑身上下感觉很冷。
年锦醒来后,带着惊慌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在这里!”
年锦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立马抱住自己,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般。
霍司铭不自然的将视线看向别处,语气却是淡淡的揶揄,道:“现在好些了吗?好些的话,我就走了。”
这话很是冷淡。
年锦气的胸口此起彼伏,想要战起身来,脚下一栽,又倒在了浴缸里,澄澈的眸子变得浑浊。
那种奇异状态,再度笼罩全身,年锦暗道不好,一定是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年锦身体情不自禁靠向了霍司铭,似乎只有霍司铭,才能够给她带来一种奇妙安全感。
“年锦,你想干什么?”
霍司铭脸色一沉。
“司铭……我们不能回到过去吗?”
年锦喃喃自语,这话,她想说出来,又不想说出来,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霍司铭看着年锦那精致的小脸,他深邃如潭的双眸中漫上了一缕精芒,沉声道:“回到过去?呵呵……”
霍司铭将女人放在睡觉的地方。
“好好休息。”
说罢,霍司铭就打算离开。
面对年锦,霍司铭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明明和苏禾在一起了,但是面对年锦,他有着一种奇异的迷恋,这种迷恋完全无法摆脱掉。
若是再待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肯定不是霍司铭想要看到的。
“司铭……别走……”
年锦那动人的声音响起,很轻软,让人无法移开脚步。
霍司铭停下脚步,目光闪烁精光。
第一次霍司铭发现年锦唤自已的名字时,竟然会这么好听。
“我为什么不走!”
霍司铭尽量让自己很冷漠。
“别走……我求你了……”
年锦的声音,宛如魔音一样,让霍司铭目光阴沉,缓缓走了过去。
“你这该死的女人!你得逞了!”
……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透进来,照在了二人的脸上,年锦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鬼斧神工的俊颜,年锦吓得差点要跌下床去。
怎么霍司铭会在她的旁边?
年锦再看了看自己,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就是她再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霍司铭得天独厚的磁性低音炮,话里还带着些不满足,年锦惊的说不出话来,定定而又窘迫的看着那赤裸着上身的男人,霍司铭长手一捞,年锦就被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再睡会儿。”
这样的声音,年锦是有多久没有没有听到了?
眼前的情况,是年锦想了又想却不能实现的,如此,就算这是一个梦,年锦也想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
“什么!”
苏禾‘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精致的脸上变得扭曲,胸口此起彼伏,印证了她此时的怒气。
“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就让那个贱人和司铭哥睡到一起去了?”
派人乔装成保镖的模样混进了地下室,给年锦注射了媚药,打算好好的犒赏一下这些手下,没想到,竟然让霍司铭给捷足先登了?
这让苏禾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男人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面前的女人,反而还因为苏禾的怒骂,将头低的更低。
“苏小姐,我们几个原本都已经打算进去好好的惩治那个让你恨得牙痒痒的女人了,可谁也没想到,霍总却在那个时候回来了,我没有办法,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霍总抱着她离开!”
霍司铭回来了?
苏禾的眼眸微眯,忽然想起来之前去霍氏的时候,霍司铭那慌张的神色,即使掩饰的很快,可苏禾还是捕捉到了。
原来在那个时候,霍司铭就在担心年锦了?
想到这里,苏禾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心里盘算着。
年锦,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苏禾随意的勾了勾手指,覆在男人的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男人立马心领神会,站起身,鞠了个躬,道:“苏小姐,我一向为您鞍前马后,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完成任务!”
既然多次警告你,你不听劝告,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苏禾的手指渐渐地收紧,好看的眸子变得深邃,而又愤怒满分。
于此同时,年锦无措的坐在马桶上,昨晚零零碎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自己那求饶着不够的模样,灵活的像条蛇一样的缠在霍司铭的身上,让她羞耻的抬不起头。
尽管知道这是中了药的正常现象,可年锦还是觉得十分不好意思,甚至在洗手间里待了半个小时也不曾发觉。
“咚咚咚!”
外面响起霍司铭不耐烦的声音时,年锦才反应过来。
红着脸开了门,又飞快的跑出去,看着那逃跑的消瘦的背影,霍司铭的嘴角扬起一抹玩味。
这小女人,真是……
昨晚的画面霍司铭记得一清二楚,包括年锦那主动诱惑的模样,也全都刻在他的脑海里,不得不说,霍司铭觉得很受用。
昨晚的年锦,好像是鲜活了过来,没有一点点死气。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年锦镇定的拍了拍胸口,像是惊魂未定一般,生怕霍司铭再抓着她说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很快,霍司铭西装革履,领带松松垮垮的吊在衬衫前,道:“过来。”
年锦闻声,赤着脚就走了过去,熟练的替霍司铭打好领带,刚想要离开,就被一双大手扣住,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吻袭来。
“唔……霍……”
年锦红肿的嘴唇和那泪眼汪汪的眸子,霍司铭居然忍不住的想要再次将她压倒,可没办法,今日有会,必须离开。
“等我回来。”
霍司铭捏了捏年锦的脸蛋,随后便匆匆的离开了家。
转过身的一瞬间,霍司铭脸上的柔情一下子变得没有了,随之代替的是冷若冰霜的脸。
霍司铭绞尽脑汁也想不透,明明那么憎恨的女人,可却在昨夜成了那么亲密的两个人。
霍司铭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年锦是伤害了苏禾的人,理应受到非一般的惩罚,可心里的情感却不断地吞噬着自己的理智,以前的点点滴滴全都涌现在了脑海里。
罢了,纵容一次吧。
……
苏禾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在商场里驰骋,所有看好的东西全都一一买了下来,随后去了丽居。
年锦此时海沉浸在温情之中,以至于连苏禾来了也未曾发觉,看着苏禾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年锦蹙起了眉头,这是要做什么?
苏禾的把戏还多着呢,年锦没有忘记她那柔柔弱弱的模样是怎么样讨的霍司铭欢心的!
“你来干什么?”
年锦的语气稍有不耐,可是她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到时候只怕吃亏的又是自己。
苏禾将手里的东西悉数放在地上,巧然嫣笑着说道:“小锦,今天去逛商场,就想着给你买了几件,赶紧试试吧?”
“不用了。”
年锦下意识的就要拒绝,毕竟无功不受禄。
苏禾这是又要搞什么鬼?
在心里敲了个警钟,年锦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你去试试吧,毕竟这也是我的心意呢!而且这些衣服的价钱,也不是你能买的起的,对了,也不知道司铭哥上次把你处置的什么样了,我可是很担心你呢!”
苏禾不着痕迹的按下了录音键。
年锦一把拨开苏禾假情假意的手,怒吼道:“够了,苏禾,你到底在搞什么!上次的事情你诬陷我也就不说了,这次呢?你还让霍司铭误会我什么?”
年锦的声音很大,苏禾一下子就眼泪汪汪了,抽噎道:“小锦,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我不就是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怎么这么辜负我的好意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用这样来说我吧?我没做过的事情,要怎么承认?”
年锦锦抿着唇,一言不发,脸色也阴沉的难看。
佣人已经不在,整个客厅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这安谧的大厅里,苏禾抽噎的声音显得十分得刺耳。
苏禾是霍司铭心尖上的宝贝,年锦不愿与她多说什么,现在和霍司铭的关系稍有融洽,年锦觉得,只要自己多说说,仅仅一个苏禾,是比不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的。
放下了剑拔弩张的态度,年锦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道:“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闻言,苏禾委屈的样子,定定的看着年锦,半晌,这才转身离开,在年锦看不到的地方,苏禾那扬起的得意的笑容。
“把消息透露出去,就说我今天来了丽居。”
苏禾嫌弃的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了年锦,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瘟疫一般。
车前的男人低声应答,眼神有些微微狠辣,道:“小姐,这年锦这么不识抬举,你为何还要赠送她昂贵的衣服?”
要知道,仅凭年锦的背景,怕是几辈子也买不起这么一件衣服。
苏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喝道:“我的事什么事情轮到你管了?”
楚州敲了敲门,道:“霍爷,今天苏小姐去了丽居。”
“进来吧。”
里边传来霍司铭的低沉磁性声音,随后楚州走了进去。
霍司铭停下敲击键盘的手,眼神微微波澜,示意着楚州说下去。
楚州道:“经过监控来看,苏小姐提了很多东西,可不知道怎么的,夫人就变得躁怒无常,将苏小姐赶了出去。”
霍司铭的手微微收紧,心里的矛盾更甚,不明白此番年锦的意图。
苏禾是他的人,年锦自然清楚,可没想到,她竟然能够这么明目张胆的赶苏禾离开!
这女人,还当真是个蛇蝎心肠!
看着霍司铭变了的脸色,楚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连楚州都快搞不懂霍司铭的意图了。
楚州默默地退了出去,霍司铭就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年锦这样做,不就是在打霍司铭的脸吗!
仅存的那一点温情,一下子就被磨灭的没有!
“楚州!”霍司铭低喝道。
楚州很快的进来,微低着头,表示尊敬。
“把年锦和小禾还有那日手术的医生,带去丽居!”
霍司铭的声音十分低沉暴怒,让楚州哆嗦了下,立马离开了。
霍司铭俯视着落地窗下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年锦,你还真是活腻了!
……
丽居。
“听说,你赶了小禾出去?”
霍司铭坐在沙发上,身旁是故作担心的苏禾,而年锦则被迫跪在了地上。
不服输的脸色全都在年锦的脸上,咬着牙说了一句,道:“是!”
“谁给你的胆子?”
霍司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可事实上,年锦却是最清楚的,这样子看不出愤怒,才是霍司铭最为恐怖的时候!
此刻坐着的男人,和之前的仿佛根本不是一个人!
年锦在心里的嘲笑自己,还真是傻呢,一点点的温柔就能够把自己给哄得团团转,殊不知,自己的嚣张,这是在给另外一个女人铺路!
年锦道:“霍司铭,你还真是善变,是不是昨晚的事情,也是你假意为之?”
霍司铭的脸色没有变化,看着年锦的眼神,就是在怜悯一般,道:“你还真是认为我会回心转意?”
言下之意,昨晚的事情,说难听一点,不过就是没有花钱的女人!
苏禾的眼神变得深邃,昨晚的事情尽管她知道,可从霍司铭的嘴里听到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她可是苏家大小姐,她的男人什么时候容得一个贱人玷污!
苏禾委屈道:“司铭哥,你可是要为我做主,我今天提着大包小包的去了丽居,没想到小锦她骂了我不说,还赶着我离开,这不是将我的好意践踏在地底下吗?”
霍司铭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高大威猛的男人上前来,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那巴掌甩过的声音几乎是响彻了整个大厅。
几番下来,年锦的嘴角已经发烂,原先精致的脸上也红肿的不成样子。
“霍……”
发肿的脸颊让年锦说不出话来,可自始至终,年锦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霍司铭走进年锦,锃亮的皮鞋引入眼帘,早就没有力气的年锦倒在了地上,心里难受的可怕!
“这就是你的下场!”
霍司铭没有温度的声音,彻底的让年锦鲜活了的心再次坠入深渊。
随后,霍司铭视线转向别处,跟随而来的女医生哆嗦了一下,道:“霍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霍司铭的眼神凌厉了一下,示意女人继续说下去,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张报告单。
“霍总,这是从医院拿过来的检测报告!”
“您是a型血,年锦是o型血,根本生不出b型的孩子!”
话落,在座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年锦也震惊了。
孩子怎么可能不是霍司铭的?
她自始至终都只有霍司铭这一个男人!
年锦吃力第爬到女医生旁边,道:“你...说谎,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不是我亲生的!”
由于举动,年锦的胸口此起彼伏,大口的喘着气。
那个孩子已经没有了,被人活生生的打死了,那血淋淋的记忆全都涌现在了脑海里,年锦痛苦的抓起自己的头发。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霍司铭的脸阴沉的可怕,幽深如渊的眸子的好似平静的什么也看不到。
没有喜怒,很是平静。
年锦猜不透霍司铭下一步会做什么,哆嗦又痛苦的抱着自己。
“那个孽种已经不在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让你活下去!!”
霍司铭就像是这城市的王,而年锦,却给他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偌大的绿帽子戴在头上,这让霍司铭以后还怎么样做人!
年锦撕心裂肺道:“他不是孽种!霍司铭,你这个畜生,那可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说他是孽种!”
苏禾的一巴掌扇在年锦的脸上,年锦的头被打得歪向一边。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这么对司铭哥,谁给你的胆子出去偷人!”
苏禾刁尖刻薄的声音响起,指尖跟尖,年锦的脸上有着好几道血痕。
苏禾像是想起来什么,捂着嘴笑了几声,道:“也对,像你这样子的人,司铭哥对你没有情意,可不得赶紧的找个大树抱着。”
苏禾话里的讽刺,年锦一字不漏的都听进了耳朵里,霍司铭的脸色依旧阴沉,但也没有动作,似乎就是认定了苏禾说的话一样。
年纪吃力地站起身,直起腰板,目光死死看着面前的人,眼角还挂着泪痕,道:“霍司铭,我还傻傻的以为我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呵,可到头来,竟然还是我的一厢情愿……”
“霍司铭,我真是...错付了情衷,瞎了...瞎了眼!”
年锦的声音一再的虚弱,甚至到最后都没有了声音。
“我……我就是死,也要让你这辈子都记住我!”
说完,年锦用尽全身力气撞在了一样的墙壁上。
顿时,鲜血流了满地……
霍司铭瞳孔猛的收缩,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颤抖着声音喊道:“楚州,叫救护车!”
那鲜血流满一地的场景不断的在霍司铭的脑海里回放,一遍又一遍,那凄凉的样子,狠狠地刺痛了霍司铭的心脏。
生疼。
苏禾也被那场面吓到了,可年锦这个样子,她的心里别提有多么的高兴。
这个女人该死了才好!
苏禾再瞧向霍司铭的方向,只见那男人垂头丧气,很一点也没有了往日的精神样。
苏禾伸手握住了霍司铭沾满血的手,假意柔情的说道:“司铭哥,没事的,小锦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没事的!”
霍司铭没有接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救护车的声音一直在响,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霍司铭的左心房,仿佛是死神在敲击警钟一般。
手术室的红灯亮着,霍司铭如失了魂一样的跌在地上,楚州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命令。
苏禾道:“司铭哥,不如你先回去吧,手术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霍司铭的衣服上沾染了血迹,路过的人都是异样的眼神。
霍司铭抿了抿嘴,铁锈味在口中蔓延,道:“楚州,送苏小姐回去。”
手术进行了几个小时了,霍司铭全然不知,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替年锦在抱着不平一般,胃翻搅的难受,霍司铭手轻轻的按住,也没有再去管。
“霍爷,您这样不行,夫人还没有抢救过来,你就先倒下了!”
楚州蹙着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手术已经进行了六个小时了,可这手术灯依旧亮着红灯,而霍司铭一直坐在这里,脚下的烟头已经数不清扔了多少根了。
那青面胡渣的样子,仿佛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霍司铭了,而仅仅不过几个小时,霍司铭就像老了十岁一般的沧桑。
霍司铭木讷第摇了摇头。
楚州没有办法,刚想要离开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可被一拳打在了墙上。
来人正是怒气冲冲的江南,而尾随其后的是江北。
“霍司铭,你真是该死!”
江南怒喝一声,又一拳打在了霍司铭的脸上。
嘭!
霍司铭没有躲开,江南的拳头落在他脸上,打出了红色的痕迹。
江北的眸子闪过震惊,还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霍爷。
江南似乎是觉得不解气,而抬起手就被楚州给拦了下来。
“江公子,现在你打霍爷有用吗?夫人已经在里面躺着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多省点力气!”
楚州是霍司铭的下手,话里行间自然带着威迫力,此时这么做,更加显得苍白无力。
江南愤愤的松开手,坐在了椅子上,道:“如果小锦有什么的事情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不过是因为国外的事务缠身,这才离开了洛城,没想到飞机才刚落地,就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这叫他怎么能够不愤怒!
江北讪讪的笑了一声,瞧着自己弟弟那暴怒的模样,这才明白了年锦这个女人,勾人的不是一星半点。
照理说,年锦这种不热情奔放的女人,对不上江北的胃口,可在她离开后,陪在江北身边的女人,好像又个个不如她。
真是着了魔了。
“江南,你也爱这个女人?”
江北戏谑的语气与此时的气愤格格不入。
江北生性贪玩,性格也是如此,和江南形成了对比,比起这个弟弟,江北更像是不成大器之人。
江南默默地点了点头,俊逸的脸上全是愁容之色。
“霍爷和江公子为了一个女人争得头破血流,这要是放在古代,年锦岂不是个红颜祸水了?”
还未等江北说下一句话,霍司铭低沉的声音响。
“江北,你这是想挑战我的耐心?”
那女人性命垂危,可江北却在这里开着玩笑!
“那可不敢!”
江北讪讪的笑着,大摇大摆的离开医院。
……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手术灯终于熄灭,医生疲惫的眼色显然义见。
“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脑部有淤血,接下来的三天是关键期,要是过了,那就平安无事,要是没过,家属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心里准备?
霍司铭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暴怒道:“做好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我要她活!你们就得拼尽全力的救活她!”
医生哆嗦了几下,声音都是颤抖的,连忙道:“霍总,这也怪不得我们啊,病人的求生意志薄弱,我们也没有办法,若是再不济,病人也会是个植物人。”
植物人?
霍司铭颓废的跌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仿佛灵魂都被年锦给带走了一样……
霍司铭站在玻璃门外,床上躺着的是虚弱而又安静的女人。
ICU重症监护室。
在外面看了许久,霍司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穿上无菌服进入了病房。
床上的女人很安静,脸色苍白的可怕,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可霍司铭还是会想起年锦那决绝而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那副凄凉的画面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霍司铭的脑海里,不得不承认,在看见年锦寻死的那一刻,霍司铭心里的愤怒全都消散于云间,取而代之的就是震惊,心疼。
那是他爱的女人啊!
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不仅把年锦卖到了‘墨烟’受尽折磨,最后孩子也没有了,还把她给囚禁起来,这样子,他还算什么男人?
想到这里,霍司铭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很是突兀。
霍司铭轻轻地握住年锦的手,柔声道:“小锦,你快醒过来好不好?等你醒过来,我们就去草原上看星空,你不是最想去的吗?我还要带你去好多好多的地方呢,你快醒过来啊,好不好?嗯?”
说着说着,霍司铭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他自己都没有来料到情绪会有如此波动。
医生的话他不是听不懂,可是他不想承认,年锦就会这样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霍司铭没有想过,没有了年锦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年锦在家里做好一桌子菜的日子,习惯了看年锦那副冷清而又想要讨好的样子了。
要是没有了年锦,自己的生活只怕是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霍司铭低低的抽噎了一声,转而又说道:“那个孩子的事情……”
说到这里,霍司铭闭上了嘴,自己之前说过的狠话还历历在目,想必这才是对年锦最大的打击吧。
霍司铭微微低头,发现年锦的手指动了动,霍司铭立马惊喜的揉了揉眼,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可等了许久,年锦也没有再动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霍总,这个是正常现象,也有可能病人不想听到这种话,又或者这种话刺激到了她,若是想要刺激植物人,多多的和她说话,说不定会醒过来的,不过现在是关键期,还是不宜和病人过多的接触。”
闻言,霍司铭深深的看了年锦一眼,穿着无菌服出了病房,隔着玻璃看着那女人。
心电图滴滴的响着,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揪住了霍司铭的心脏,让他快要呼吸不过来!
“霍爷,公司有紧急情况!”
霍司铭的眸子变了变,道:“什么事?”
楚州附在霍司铭的耳边说了说,随后霍司铭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医院。
……
“这样子还真是惹得男人心疼。”
江北站在床边,低低的说着。
神使鬼差的就来到了这里,江北苦笑一声,难道真是着了这女人的道吗?
“快点醒过来吧,求你了。”
说罢,江北虔诚的在年锦的额头留下一个吻。
霍司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公司的事情总算是处理好了。
“霍爷,对于江公子单方面撤回融资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霍司铭摆了摆手,不用想也知道江南是为了谁才会这样,可江南这么做,显然是自己而为。
“通知江老,这些事情都是他们的家事,你懂我的意思。”
楚州得令退了出去,霍司铭站起身来,进了休息室,好好的梳洗了一番,身上还是那沾着血的衣服,一向有洁癖的他,竟然穿了这么久。
他可是霍司铭,那主宰城市的王!
怎么能够倒下?
很快,到了第三天,距离关键期还有十三个小时,霍司铭依旧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年锦,心电图依旧滴滴的响着,显得异常的刺耳。
“你很难受吧?那就快点醒过来,这个世界还有好多你没有看过的美景,你可不能抛下我啊。”
霍司铭无聊的把玩着年锦的指尖,情不自禁的将年锦的手紧握着,叹了口气,道:“年锦,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把你的亲戚朋友全都赶到大街上去讨饭!”
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年锦一点也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若不是那微弱的心跳,霍司铭都快以为面前的女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了。
……
“老头子,这么久了小锦也没有个声色,她是不是忘了我们了?”年锦的母亲担心的问着。
他们是乡下人,根本从未见过年锦的丈夫是谁,也只是听年锦说起过,在这经济落后的小镇,二老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去治疗吸毒的年骆。
“我怎么知道!这死丫头,要是当真忘了我们,我也就当没有她这个女儿!”
年锦的父亲话落后,一个男人踏进了屋里,打断了对话。
“伯父伯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锦的朋友。”
男人的手里提了个箱子,微笑的把箱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箱子的钱。
年母的声音有些颤抖,抓了抓身旁的年父,道:“老头子,我没有在做梦吧?我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啊!”
“伯母,小锦她说她没有时间,就让我代劳了,希望你们二老带着这些钱,能够离开这个小镇,帮助年骆治好毒瘾。”
男人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人畜无害。
年母的眼角带着热泪,连忙拉住男人的手,声声道谢。
男人抽回自己的手,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年家。
站在楼下的他,手里拿了个火柴,冷笑着扔进了那堆柴火里边,这里本是农村,想要燃烧起来很是容易,而且,这房子基本上都是木头,要是起了火灾,逃出来的几率很小。
没一会儿,就火势熊熊了起来。
“什么味道啊!”
年母蹙着眉头。
“着火了!”
年骆两眼泛白,手也不听使唤的抽筋。
年母和年父二人没有办法,眼看这火势越来越大,抬着年骆就往外冲。
“等等,那钱!”
年母尖锐的声音响起,时时刻刻都挂念着这个钱。
“快走!”
年父年迈沙哑的声音,半推半就的拉着年母就要下楼。
火蔓延的很快,加上汽油的缘故,更是不好扑灭,附近的人都被男人给打发走了,还有谁会来救这两个可怜人?
男人勾起嘴角,道:“年锦,也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年锦做了一个梦,能见自己和父母开心的在一起,年骆也没有染上毒瘾,一家人很是幸福,可转眼父母和弟弟就被大火烧的体无完肤,全都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身后是冷笑着的霍司铭,薄唇轻启大片:“年锦,这就是欺负小禾的下场,我要让你这辈子都带着愧疚活下去!你可别忘了,你的父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年锦痛苦的捂着头,大声的嘶吼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害死我的父母!你说谎你说谎!”
“滴……”
尖锐刺耳的声音,立马让霍司铭清醒过来,愣在原地看着医生和护士在忙活着。
“年锦,死亡时间,17:26分。”
医生冷漠而惋惜的声音一直回荡在霍司铭的耳边,整个人像坠入的冰窖一般的寒冷。
“怎么可能,那个女人怎么会死?”
“不可能的,她肯定还在家里等我!”
话落,霍司铭疯了的朝外面跑去,楚州适时的拦住,示意医生打镇定剂。
此刻的霍司铭,脆弱的像个玻璃娃娃,一碰就碎,年锦的死,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可楚州也不愿见到霍爷这么的失魂落魄。
等到江家的人来霍司铭已经睡着了,躺在床上,看不出一点的暴怒,根本不像是那叱咤风云的霍司铭了。
江北也一改往日的风格,穿上了黑西装,语气也变得深沉,道:“给年锦做好后事,暂时不要让霍爷知道。”
再看向江南,和霍司铭的情况,又差的了多少。
忍住心里的悲痛,一步一步的离开。
……
“苏小姐,年锦死了。”
男人低着头汇报,眸子里没有波澜。
听见这话,苏禾一把放下手中的手机,惊喜的看着那男人,道:“此话当真?”
“确实死了,今天可是她关键期的最后一天,要是没度过也就那么回事了,可她竟然突然的心脏就骤停了!”
苏禾的脸上浮现出恶毒的笑容,道:“反正她爹妈也被烧死了,葬身于火海,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了,正好他们一家,也算团聚了!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做了件‘好事’!哈哈哈,这个女人总算是不在了,真是解了我心头之恨!”
见此,男人也俯首称臣,恭敬道:“恭喜苏小姐,距离登上霍太太的位置,不远了!”
与此同时,医院。
霍司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黄昏了,周围陌生的环境让他一下子就起了身,对了,年锦!
楚州在这时进来,问道:“霍爷,你要去哪?”
“年锦呢?”
楚州的眼神慌张了几下,道:“夫人已经在殡仪馆了,霍爷,您节哀!”
楚州低着头的模样,很是虔诚,像是在为年锦的逝去而悲痛一般。
而转瞬,霍司铭就变了脸色,一把掐住楚州的脖子,力度很大,竟然将楚州都抬了起来一点。
“谁给你的胆子自作主张!滚!”
霍司铭不客气的将楚州摔在一边,快速的开着车前往殡仪馆。
那里那么冷,年锦怎么能待的习惯?
小锦别怕,我这就来接你回家!
待楚州赶到的时候,霍司铭红着眼睛的抱着年锦的遗体在嘶吼道:“这是我的妻子,你们都想干什么!”
那副失去挚爱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楚州的眼,没想到,年锦对霍司铭的打击会如此的大。
“霍爷,请!”
楚州没有办法,只好请了老爷子来,一排排的黑衣人站在原地,霍司铭根本没有办法不从!
“楚州,你这是想要拿老爷子来压我?”
霍司铭的脸色阴沉,如墨的眸子猜不透他此时的情绪。
“不敢,霍爷,霍氏还有人在等着你,夫人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吧,您要以大局为重!”
“放你妈的屁!”
一个激动,霍司铭将脏话都说了出去。
“年锦是我的妻子,怎么能够在这种污秽的地方待着?”
闻言,只见老爷子微微蹙了蹙眉,扬了扬手,立马就有人上前。
“对不起了,霍爷!”
再醒来时,霍氏已经由霍老爷子主持大局,年锦也已经被安葬。
霍氏是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尽管是继承的家业,可就这样的拱手让人,那么霍司铭的心里,是绝对不甘心的!
从今以后,霍司铭将所有的精力投身与工作中,仿佛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伤心事。
“司铭哥,你不要这么辛苦了,我们来谈谈我们的婚事吧?”苏禾微笑的说着。
自从年锦离开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霍司铭不仅对自己冷淡了许多,还经常待在丽居,要是不赶紧的抓牢他,那么苏禾的面子该往哪里放?
“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些事情,只想与事业为重,小禾,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霍司铭威逼利诱的语气让苏禾讪讪的点了点头。
年锦,你都死了怎么还阴魂不散!
……
“霍爷,根据调查,夫人的老家被火烧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些木头残渣,也没有找到人的尸体,估计时间,是在夫人走的那一天发生火灾的。”楚州道。
霍司铭眯了眯眼,不明白为何这无辜的人反而受到了牵连。
年锦不与人结怨,又怎么会惹来杀身之祸?
霍司铭沉声道:“去查苏禾近三个月的动向!”
年锦平日恨的,就只有苏禾一个人。
苏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可要是当真查出来什么来,那霍司铭定也不会饶恕!
苏家一直想要与霍家联姻,好用来巩固自己的商业地位,这如意算盘还真是打的精呢。
晚上,霍司铭依旧回到了丽居,一回到这里,仿佛就看见了昔日的年锦,还在那里做着热饭等着他回来。
喝了好几瓶酒,跌跌撞撞的躺在床上,空气中都是年锦的味道,霍司铭贪婪的猛吸了一口,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年锦,那微笑的模样,惹得霍司铭如痴如醉……
“小锦,我想你了,你快回来好不好。”
说着说着,钢铁一般的男人流下了热泪,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小锦,你在哪里,我想去找你了,也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小锦……”
翌日。
楚州是在丽居找到霍司铭的,男人洗了个澡出来,昨晚那脆弱的男人已经不复存在。
“霍爷,苏小姐没有可疑的迹象,但是苏家的人却是有人去了夫人的老家,还有年骆染上毒瘾的这个事情,是苏小姐派人安排的。”
霍司铭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等待着楚州的下文。
“还有经过我们的调查,孩子的血液报告是假的,夫人的孩子,的的确确是您的!”
“轰!”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在了霍司铭的脑袋上。
霍司铭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州,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声音丢变得颤抖,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孩子真的是我的?”
说着说着,霍司铭的声音哽咽了起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霍司铭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幽深如渊的眸子满是悔恨之色。
“苏禾加注在年锦身上的痛苦,全都加倍奉还,另外,撤销和苏家的一切合作,将消息放给媒体,你知道怎么处理。”
霍司铭收拾好情绪,下了车。
公司门口有很多的媒体,霍司铭蹙了蹙眉,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霍总,传闻说您要和苏家的千金结婚了是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等来这一喜讯呢?霍总,您具体说一下可以吗?”
霍司铭顿了顿脚步,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道:“自然是有好戏登场!”
两年后。
江南手提着一包纯牛奶,进了自己的小房子,里边的人应声而来,直接扑进了江南的怀里。
“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早,还以为你又要像前几天一样回来的很晚。”
女人撅了噘嘴,满脸的不开心。
江南捏了捏面前小女人的鼻尖,柔声道:“这不是家里还有个小女人在等着吗?我哪里敢晚回家?嗯?有没有想我?”
江南一把抱起女人,亲昵的说着。
女人木楞的点了点头,随后展开一抹微笑,道:“阿南,我们来这里两年了吧。”
男人没有说话,等待着女人的下文。
“我有点想家了。”
是的,这个女人就是年锦,当年大难不死而得以重生的人。
年锦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离开洛城已经两年了,年锦一点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在她‘死’之前,年骆身上还有着毒瘾,父母亲因为没钱而无可奈何,每次梦见他们,年锦就吓得失了眠。
自己还真是不孝,长这么大没有尽过孝道,反而还远走他乡。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以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现在还不容易安宁了下来,你要是想要回去,等我安排好,好吗?”
江南的声音很温柔,神使鬼差的年锦就点了头。
“我这几天要出差一趟,你在家乖乖的。”
江南揉了揉年锦的发尖,一脸的宠溺。
年锦点了点头,转身去给江南收拾行李,望着女人娇小的背影,江南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
“终于,你是我的了。”
第二天大早,江南就出发去了机场,年锦一晚上没有睡,等到江南离开后,自己也拉起行李,打车去了机场。
面对江南的爱意,年锦没有办法接受,可心里依旧还是愧疚,这种的感觉心里备受煎熬,连夜订了机票,逃离了新西兰。
“江南,对不起,接受不了你的心意。”
年锦喃喃道,机场机械的女声响起。
年锦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周围,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再见。
……
飞机降落在洛城时,熟悉的环境让年锦的心头一悸,紧张的连脚步都有些不稳,险些眼泪就要掉落下来。
时隔两年,她,还是回来了。
当初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江南,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不管怎么说,活着便是最好的结果。
这两年来,江南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年锦的心里更是愧疚万分,明明知道江南的心意,可却没有办法接受,心里依旧还住着那个人……
一想到霍司铭,年锦澄澈的眸子就像覆了层冰霜一样的寒冷,那个人赠与自己的伤痛,她一定要让伤害她的人加倍奉还!
而此时,江北慌张的往刚才年锦的方向看去,可空无一人,江北自嘲的笑了笑,喃喃自语道:“又是看错了吧,这两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那个女人死了,江北的心里也空落落的,身边的女伴一换再换,甚至是和年锦相像的,江北也提不起兴趣来。
真是入了魔了。
两年没回来了,年锦的心里有着许多说不出的话和对父母的愧疚,周围的环境变了很多,有些人已经搬走,有些人已经去世。
已经是物是人非。
“诶,这女的好像是年家的大女儿啊?”
“好像是啊,不过说来也是,当初年家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也没见着有谁回来过啊!”
“年家还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听见旁边的人在嘀嘀咕咕,年锦的身子僵在原地,发生了变故?
年锦一把抓住那老太,神色慌张,问道:“我家怎么了?”
老太太蔑视了一眼,很是不屑,道:“哟,你还不知道呢?两年前,年家不知道怎么的就着火了,三个人全都烧死在里边了,后来那房子,被一个有钱人给重修了!”
还未等年锦说话,老太太忽然凑近,道:“你就是年家那个大女儿吧?真是作孽啊!”
“没良心的白眼狼!”
骂骂咧咧的话还犹在耳边,年锦慌张的跑回自己的家,一点也不敢相信那会是真的!
怎么会呢?
不,不,不可能的!
年锦拼命的摇着头站在房子前,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在心底里安慰着自己,不会的,母亲一定是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了。
年锦悄悄地走进屋里,没有燃烧的痕迹。
“爸,妈,年骆,你们在家里吗?”
颤抖的声线让年锦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远走他乡了两年,甚至父母葬身火海的时候,年锦都没有办法待在父母身边!
该死!
年锦麻木的扇着自己的脸,好像感觉不到痛一般。
“年锦?”
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可年锦没有反应,像个机器人一样的重复着动作。
霍司铭快步跑过去,拉住年锦自虐的手,怒吼道:“真的是你!小锦,你终于回来了!”
闻言,年锦蓦地回过神来,眸子里满是恐惧。
“霍……霍司铭!你放过我,滚开滚开!”
年锦双手不听使唤的拍打着,仿佛眼前的人比洪荒猛兽还要可怕!
霍司铭紧抿着唇,心里说不出难受,强制的将歇斯底里的年锦搂在怀里,道:
“是我错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对不起!”
霍司铭的眼角落出一滴温热的泪水。
半晌,年锦恢复好自己的情绪,神色漠然的看着面前的霍司铭,道:“两年前,我父母当真葬身在了火海?”
“是。”
听见霍司铭的回答,年锦的情绪变得激动,道:“凶手是谁!查出来了吗!”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起火!
年锦脑海里闪过苏禾那阴狠的脸,嘴里喃喃说道:“是苏禾是不是?一定是她,她恨我!所以才害死了我的父母!!你说话啊!”
年锦疯了的摇晃着霍司铭,近乎崩溃。
好不容易回到了故乡,可发现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居然在两年前就葬身了火海!
这叫她怎么能冷静下来!
“年锦!你冷静一点!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
好一个人死不能复生……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可偏偏她就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要是知道家里的遭遇,那年锦,宁可不要这条命!
年锦冷笑了一声,道:“霍司铭,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遇见你了,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遭遇,我的父母也不至于惨死在火海里,我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还谈什么的孝道!全都是他妈的放屁!”
“你变了。”
在看了如此暴怒的女人许久,霍司铭才缓缓道出一句话来。
霍司铭的脸色很是难堪,年锦这么愤怒他清楚的很,可当初事发突然,连他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凶手已经找到了,的确是苏禾,对于蓄意谋杀罪名,本应坐牢,可苏家拼了命也没有让苏禾进去,于情分,霍司铭该给苏家一个面子,可于理,这也是苏禾咎由自取。
年锦嘴角的笑意越往上,看起来就越是嘲讽,甚至带有一丝怜悯的看着霍司铭,道:“我差点忘了,苏禾不是你爱的人吗?既然是她犯了法,估计你也会拼了命的抱保住她,哪怕又一次的牺牲别人!霍司铭,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
年锦的眼睛通红,愤愤的说完,抬脚就要离开,可霍司铭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
好不容易才盼到了年锦回来,要是再失去一次,那霍司铭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许走!”
说罢,霍司铭一个手刀就把年锦给拍晕了过去。
楚州此时也开了车过来,在看见年锦时,面色也是猛的一惊,道:“这……这不是夫人吗?”
霍司铭闷哼了一声,将年锦放在了座椅上。
年锦的‘死’是毋庸置疑的,可霍司铭醒来时,尸体就不见了,殡仪馆说已经去火化了,可没有见到年锦的最后一面,霍司铭怎么也不肯相信年锦已经死了,彻底的离开了他霍司铭的世界。
楚州看了好几眼后座的霍司铭,直到霍司铭沉声开口道:“什么事?”
“霍爷,苏禾已经被保释出来了。”
楚州的语气很平淡,正如他这个人也是平静如水。
当年,苏家被打压的快要破产,苏老根本走投无路,霍司铭也对业内的人放了狠话,若是谁帮助了苏家,那就是和霍司铭过不去,但人就是如此的自私,在你落魄时,没有谁给你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苏家没有办法,可到底也是拼了命的保住苏禾,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前途光明一片,要是坐了牢,那么她出来了还有谁肯要她?
“苏家怎么样了?”
“住在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怨声载道,还不知道苏禾怎么样,手下的人会及时汇报。”
“嗯,给苏家制造些麻烦,避免苏禾和年锦的接触。”
楚州应声接下,也没有再多问年锦的事情,既然回来了,那霍爷的生活,总算是可以多一些颜色了。
只是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
“爸,妈!”
苏禾穿着一身早已过时的衣服,飞快的扑向苏老的怀里,低低的抽噎着。
这两年来,在狱里不知道受了多少的鞭打,她是千金小姐,自然是受不了这些东西,每天有着做不完的劳作,稍有不注意就会被挨打。
监狱里,是最阴暗最可怕的地方!
“赶紧回去吧,家里都给你做好饭了,你妈这两年不知道有多想你,天天念叨着你呢!”
苏老推过旁边的自行车,示意苏禾坐上去。
苏禾的眼色闪过嫌弃,她什么时候坐过这种玩意儿?
“爸,我们家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吗?”
桌上摆着几道饭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食欲,苏禾做惯了贵妇,一下子从云端跌到地下,任谁会甘心?
苏禾不可遏制的蹙着眉,脸色很是不好,当初入牢的时候,苏家还没有败落,可什么时候就成了这样的落魄了?
“我去找司铭哥!我去找他,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他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话落,苏禾转身就要离开这个破烂的出租屋。
“啪!”
清脆的巴掌声。
只见苏老愤怒的扬着手,而苏禾的脸也被打来歪向一边,眸子里闪烁着不可置信,道:“爸,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为什么……”
苏老的面色闪过一丝悔恨,颓废的坐在了凳子上,道:“小禾啊,你怎么还不明白?是霍总把你送进了监狱,苏家的败落也是他一手造成,现在你一出来,就嚷着要去找他,你难道还想自投罗网吗?”
苏母也掩着面哭了起来,这样的苦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再好的素养搁在现实上,也变得苍白无力。
苏禾尖叫道:“可造成我们家成了这样的人是谁?是年锦那个贱女人!要不是她已经死了,我恨不得抽了她的筋,拔了她的皮!”
苏老的面色难看,难以想象大家闺秀的女儿,早已变成了和市井泼妇别无一二的存在。
没顾着父母的脸色,苏禾径直的跑了出去,她绝对不接受这样的日子!
绝不!
……
“叮咚叮咚!”
苏禾没有停歇的一直按响门铃,像是她的不甘心一样。
管家苦口婆心的劝道:“苏小姐,你回去吧,霍爷不在家里,你再这里按着门铃,我可是要不客气了!”
管家是老管家,当年受过照顾,这才没有落井下石。
“管家,你帮我和司铭哥说说吧,他一定会来见我的!”
苏禾的眼中有着希冀。
此时,汽车的鸣笛声响起,一辆黑色的悍马停在了大门口,霍司铭冷着脸下车,而她手里抱着的是一个女人!
苏禾的脸色由惊喜转为狠毒,眼神里也满是狠厉,快步走过去,看向霍司铭怀里,脸色顿时被吓白了!
“鬼!鬼啊!”
苏禾尖锐的声音让怀中的人蹙了蹙眉,但好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楚州一脚踹在了苏禾的腿上,没有支撑的她,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而霍司铭连看都没有看苏禾一眼,抱着年锦就往别墅里走。
“司铭哥!你别走!”
身后传来苏禾撕心裂肺的声音。
“苏禾,若是你不想让你的家人受到比现在还要落魄的日子的话,就请自重。”
楚州很是平淡的说完,毫不怜悯的看了苏禾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屋里。
霍司铭将年锦轻轻的放在床上,道:“睁开眼睛吧,你早就醒了。”
闻言,年锦果然睁开了眼睛,澄澈的眸子一片清明,也没有了之前崩溃的模样。
“放我走。”
很简单的几个字,却好像会要了霍司铭的命一样。
霍司铭沉声道:“不可能。”
年锦笑了一声,随意的撩了撩自己的短发,很是妩媚。
“所以霍总这是要非法囚禁了?这种低俗的把戏,你当年还没有玩够吗?”
一改之前的语气,年锦此时要冷静的多,明里暗里的嘲讽着霍司铭。
果不其然,霍司铭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不要妄想逃离这里。”
霍司铭抽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看着那背影离去,年锦飞快的走到窗户边,这里是郊区别墅,阳台下是草地,要是直接从二楼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事,可霍司铭那淡淡的语气,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想轻易的离开这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门在此时‘咔哒’的开了。
霍司铭只淡淡瞥了一眼,就知道年锦的目的,道:“周围都是我的人,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你这是非法囚禁!”
再一次的被束缚在这个别墅里,既熟悉又陌生,要是知道会碰见霍司铭,那么年锦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新西兰。
霍司铭一副‘我乐意,我就是大爷’的样子,着实惹怒了年锦,冷下一张脸,不再想要搭理霍司铭。
“这两年,你都在哪里?”
霍司铭不相信年锦已经死了,派出过很多人去找,可都是一无所获。
“……”
霍司铭见年锦沉默后,道:“没关系,你不说话,我也照样会知道,比如说,从两年前就如失踪了的江南一样对吧?”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说出一句话,就能够碰到对方的脸。
果然,年锦的神色震惊了一丝,随即立马恢复过来,玩味道:“霍总神通广大,想查谁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还用得着到我这里来问问缘由?”
霍总。
这个称呼只有生疏。
“如果我想,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霍司铭依旧是狂妄的口气,配上他那副扑克脸,真是一绝。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依旧是那么的自私。”
年锦没有发怒,反而是淡淡的语气,就好像满不在乎了一样。
瞧着年锦的面容,脑海里忽然闪过她那决绝而凄凉的样子,霍司铭失神的往后退了几步,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年锦变了,变得更加的知性大方,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反而还能不动声色的嘲讽,这样的年锦,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
……
“阿南,你这两年过的还好吧?”
江北的身上已经不见往日的贪玩之性,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也渐渐接手起了家族的事情。
他是江家的长子,江南的魂也随着那女人去了,他自然是要担起这个责任。
“还好。”
江南的语气十分平淡,他浅抿了一口酒。
酒很烈,灼烧着他的喉咙。
江北道:“嗯,挺好,说实话,我有点想那个女人了。”
那个女人,是年锦。
江南的神色自若,很是平静,静静地听着江北的下文。
他是江家的二少爷,却比江北要早熟,许多心事埋藏在心里,愈发的变得更冷静自若,可江北却并不如此,可现在看来,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南缓缓站起身,淡淡道:“你喝醉了。”
随即江南招来酒保,默不作声的把江北给送回酒店。
这次出差,就是为了来找江北。
江家的财产,必定是要有些划分了。
黑暗里,江南的眼色变得狠厉阴沉。
“江少,年小姐不在了!”江南的手下说道。
顿时,江南的眼色变得深邃,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外面就响起了枪声。
江北性子直来直去,在商场上得罪了人也不足为奇,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走!”
看了一眼喝醉的江北,江南立马就逃离了现场。
对面要的是江北,那江南何苦为难?
酒店。
“小锦怎么回事?”
江南沉声的问着面前跪着的男人。
男人连忙道:“不知道,只知道手下人的通知,可谁也没见到年小姐去了哪里……”
江南站起身,怒吼道:“废物!”
随即,男人就倒在了地上,左心房处流出血来。
年锦今天起了个大早,丽居里面什么都有,年锦也不介意,至少都是自己的东西,没必要嫌弃什么。
“夫人,你要去哪?”
楚州面带笑意,淡淡的开口。
“不用再叫我夫人,我和霍司铭没有关系。”
年锦的刚话落,霍司铭低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谁说没有关系?我们没有离婚,按照法律意义上来说,你和我还是夫妻。”
年锦气的脸色一变,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笑道:“若是要强制离婚,那么分居两年,法院也会判决离婚,我失踪了两年,我们的婚姻早就无效了!”
年锦脸上的笑意,像是笃定了霍司铭没有办法一样。
可事实上,她预料错了。
“我从未报过你的死亡记录,也没人知晓你的失踪,何谈无效之说?”
争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要出去!”
年锦直接抱着手臂放了话。
霍司铭西装革履,腕上带着价值不菲的名表,面色稍有不悦,道:“你心里很清楚我是在囚禁你,你现在这么说,是脑子犯糊涂了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要是把我放在家里,要是我趁着你的手下不注意,就逃了出去,你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要的是,和你一起出去,你亲自看着我。”
说罢,年锦张扬的拉了拉霍司铭的领带,使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眼前的女人,有着无形的魅力,让他无法抗拒。
“好。”
霍司铭喉结不动声色的滚了滚,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
……
苏禾讨好道:“吴哥,你可是要为人家做主啊?”
吴威得意无比,当初那高傲的苏禾,如今在他面前如此卑微,他好似站在了人生巅峰一样。
“我当然会为你做主,不过得看你如何表现了!”
……
三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床上,苏禾眼里满是恨意。
“年锦,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若不是年锦,她怎么可能会受如此屈辱?
这一切的屈辱都年锦带给她的!
也是因为年锦,霍司铭才会离她而去!
也是因为年锦,她才不得不委身于吴威这个渣男!
吴威连霍司铭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无论是外貌、身材、家世或是财富地位,都远远比不上,可是她却不得不依附于吴威!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风光无限的苏家大小姐了,她想要报仇只能依靠吴威!
一想到自已的身体被吴威这个渣男糟蹋了,她心中便恶心的想吐,双手紧紧握起,尖锐的指甲刺里肉里,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一双眼睛中布满了深深的怒火与嫉妒。
她样样不输年锦,甚至比她更优秀,为什么霍司铭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她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年锦?
还有霍司铭,我一定会让你后悔选择年锦的!
苏禾眼里的恨意与怒火更加浓烈了几分,房间的洗手间内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没过一会吴威身上系着一件松松跨跨的裕袍便走了出来,坏笑道:“苏禾,没想到你外表看起来清纯,但是玩起来,比我还放得开,哈哈,我喜欢!”
“吴哥。”
苏禾掩下眼里的恨意,脸上扬起妩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苏禾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变得肮脏,这男人的所作所为,她迟早会还回去的!
可她现在累的没有力气,更没有办法去反抗这男人的话语。
只要能够扳倒年锦,她什么也不在乎!
“吴哥,你弄得人家好疼,难道连些医药费不给吗?至少现在人家身上都有了你的痕迹,也是你的人了。”
苏禾撇过头,朝着吴威抛了个媚眼。
听见‘是你的人了’吴威的心情顿时大好,这女人可是当年出了钱,要他整死年锦,可现在风水轮流转,尽管他吴威现在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来,可在这个地带,他也是个能说话的主。
昔日的大小姐,如今也臣服于自己的脚下,这种滋味,吴威很是受用。
吴威狠狠地拍了拍苏禾的屁股,随即拿出一叠钱,道:“这是赏你的,以后跟着哥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苏禾此刻也是赤裸之身,稍微恢复了点力气之后,也穿上那破旧的衣服。
苏禾眸子满是嫌弃,“吴哥,人家好歹也跟了你了,总不能穿的不体面吧?”
话里的意思,很是明确。
吴威的眼色变得有些凌厉,道:“臭娘们,可别得寸进尺!你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等着我给你钱,你拿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苏禾抿着唇,没有说话,拳头紧握着,可偏偏却要忍着!
吴威的话没有说错,但这样,确确实实的打击到了苏禾,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要拼尽全力拉年锦下水!
最终,苏禾手里提着几个袋子,欢快的回了家,脸上还有着掩不住的潮红,家里拮据,哪里支撑得起苏禾的大开销?
“小禾,你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苏母的脸色满是迟疑,生怕苏禾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可是丢了大脸面啊!
没有理会苏母的追问,苏禾直接拿出衣服,在身上比了又比,随后换好一身裙子,欢喜的站在苏母面前,道:“妈,你看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苏母楞楞的点了点头,好久都没有关注过时尚杂志,苏母自然也不知道这是今年的新款限量。
“小禾,你……”
还未等苏母说完,苏禾就拉住她的手,道:“妈,你就别担心了,就凭着你女儿的美貌,还怕找不到有钱人吗?你放心,咱们家肯定很快就会过上好日子的!”
苦日子过够了,自然天天盼着好日子的到来。
苏母听了这一席话,心中的顾虑也放了下来。
“妈,你快过来,我给你也买了件衣服,你快去试试合不合适?”
站在镜子前,看着那穿着华丽的衣服的人,苏母都快认不出那是谁了,可那镜子里的确是她自己。
这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自己了?
“妈,你真好看,还和当年一样的美丽高贵。”
苏禾扑进母亲的怀里,闷声的说。
苏母没有说话,静静地欣赏着自己,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可少了这有钱的滋润,苏母过的粗糙不说,也是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虚荣感的满足了。
靠在苏母的怀里,苏禾的眼底一片愤怒。
“年锦,你放心,我所遭遇的,我全都要你加倍的偿还!”
她是怎样复活的,苏禾已经无力去想,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年锦偿命!
霍司铭在开会,那运筹帷幄的样子的确是令女人着迷,霍司铭的魅力,不用多说,只需看一眼,就沦陷,但此时此刻,年锦只觉得头疼,这般无聊的会议,年锦一刻也不想多待。
不过好在没有人认出年锦来,说来也是,信息化时代,更新的很快,翻云覆雨的事情隔个几天就翻了篇,所以也不足为奇。
不动声色的戳了戳霍司铭,用眼神在说:“我要出去,这里好无聊。”
霍司铭眸子微眯,随后磁性的嗓音响起:“散会!”
年锦像得了圣旨一样的走在最前面。
办公室里。
“霍大总裁就为了我这么的解散会议,要是损失了你的利益,可怎么办?”
年锦故作惋惜的样子,看上去颇有几分勾引人。
霍司铭一把拉过不远处的女人,温热的气息扑撒在脸上,痒痒的,道:“那就拿你来赔吧。”
说罢,霍司铭铺天盖地的吻就袭了下来,堵住了年锦接下来要说的话。
年锦的眼睛瞪得老大,呆滞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男人,随即又反应过来,拼命的反抗着,霍司铭微微蹙了蹙眉,将年锦不安分的小手举过头顶,灵活的大手在年锦的身上处处点火,使得后者阵阵战栗。
“唔……”
迷离的双眼此刻倒映在霍司铭的眼中,像是故意在勾引他一般,霍司铭只觉得小腹燃起一股无名火,没有办法灭掉。
霍司铭蹙起眉头,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这两年他从未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提不起兴趣,本以为对这种事情已经淡,可在碰见年锦的那一刻,身体才真正色鲜活起来。
而此刻年锦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啪的一声,给了霍司铭一个响亮的巴掌。
“混蛋!”
年锦狠狠的擦着嘴唇,像是要抹去霍司铭的味道。
霍司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身上的火被浇灭大半,心里的愧疚依旧还在,倒也不能再强迫着年锦了。
“年锦,这两年来,你有想过我吗?”
“哪怕一点点?”
霍司铭保持着他的骄傲,没法问出最后一句,感情总是使人卑微。
年锦看也没有看霍司铭一眼,直接一口否决了。
“没有!”
这句话,打断了霍司铭的所有可能。
霍司铭的嘴唇发白的颤抖着,道:“当真?所以你消失了两年,连一点点也没有想起过我?”
“是!”
年锦不卑不亢的对上霍司铭的眸子,那黑眸,像一汪深谭,望不见底。
霍司铭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像是浑然不知道有多痛,他念了年锦两年,无时无刻没有在想着她,甚至是像个疯子一样的在回忆着,可那个女人,竟然在他乡过得异常的好。
那嫌恶的神情,仿佛是霍司铭玷污了她高洁的灵魂了一般!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霍司铭才收回手,指关节处已经流血,可霍司铭也不管不顾。
瞧着这样的霍司铭,年锦的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可现在也不是她多嘴的时候。
只要霍司铭放她离开,那就谢天谢地了。
霍司铭无力的垂下手,道:“你走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了,我怕我会忍不住的把你再囚禁起来,像个变态一样的把你捆在身边。”
语气很淡,幽深如渊的眸子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年锦抿了抿嘴,快步离开了这里,那个背影,像是在逃难一般的快速。
霍司铭勾起唇角,满是自嘲。
年锦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总算是逃离了霍司铭的魔掌,想到这里,年锦心里有些隐隐担心,自己一声不吭的就跑了出来,也不知道江南怎么样了,会不会在满地方的找她?
但身体已经快一步的做出了行动。
“江南,你在哪里?”
年锦的声音有些心虚,尽管知道江南并不会重重到底说她什么,可偏偏就是这种极致的温柔更能让年锦的心变得柔软,更加的容易沦陷。
电话那头传来柔情入水的声音。
“我已经回洛城看,你待在那里别动,我来找你。”
江南的声音有着一股很安心的力量,年锦前一秒还噗通噗通的狂跳的心脏,此刻也变得平静下来。
年锦抬头朝着那栋高楼望了望,阳光强的刺的她睁不开眼。
可年锦就是断定,霍司铭在那个地方看着自己。
抿了抿唇,年锦收回视线。
江南也很快的来了,温柔将年锦揽进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年锦有着前所未有的心安。
“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
“阿南,我不是故意的。”
到底是自己错了,年锦微微撒了下娇,江南僵着的脸色缓和了些。
江南揉了揉年锦的发尖,模样很是无奈,道:“霍司铭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回到洛城,碰见霍司铭的几率很大,年锦很聪明,可怎么也躲不过霍司铭的暗箭,被发现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年锦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多说这个事情,江南带着年锦回到公寓,车子上,年锦一路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像一座雕塑。
……
“唔……唔!”
江北用力的挣扎着身上的绳子,可始终无济于事,绳子绑的很紧,很难能挣扎的开。
门吱呀的被推开,光线透进来,照在江北的脸上,他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你的目的是什么?”
神经大条也好,性子直来直去也罢,江北在这异国他乡要是出了什么事,也是不好解决的。
更何况,江北还从未告诉过那个女人自己的心意,但恐怕也是没有机会了。
来人是一个女人,留着一头的利落短发,高跟鞋发出的响声,很是让人心惊。
带着口罩的她,看不见面貌,但单单看眼睛,这是个中国女人。
“既然是中国人,就更没有理由要绑架我了吧?何况,我来了这里少说也有24小时了,你们却迟迟没有动作,甚至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我的命。”
江北很有条理的分析完,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女人,又道:“我猜你们的目的,应该只是给我个教训罢了,又或者是拖延时间?”
江北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眸子里满是肯定。
女人摘下口罩,妆容很欧美,整个脸浑然天成,是个十足的民族美人,女人蹲下身子,解开了江北身上的绳子,低下身时,江北甚至能看得清她身前的风光。
“江少爷的智商不得不佩服,推理出这么大一堆的逻辑,但是你还是太心高气傲了,没听过一句话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女人又撩了撩自己的短发,看着远方,道:“你可以走了,你的人在等你。”
女人很随意的口气,眼角还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江北不禁的眯了眯眼,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女人来,又是一个冷美人,可,是个蛇蝎的冷美人。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毫无城府,又心灵纯净?
“你很有趣,女人。”
江北走了过去,挑起女人的下巴,俊逸的脸上满是戏谑。
那个不可二世的少爷又回来了。
正当江北的得意之际,一把冰凉的金属抵在了他的脑门上,戏谑的神色立马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淡笑着的神色,故作轻松的举起手来,道:“美女,有话好好说。”
“看来江少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女人很随意的玩弄着手上的m9手枪,细长的眼角很是慵懒。
像只猫一样狡猾的女人。
这是江北对她的定义。
喝断片的记忆只有些零零碎碎的,江北揉了揉眉间,很是疲惫,搭上了回国的飞机,联系不上江南,让江北的心有些惶恐,不好的预感蔓延至心底。
于此同时,江南细心的给年锦收拾好东西,可年锦一直愣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了?”
江南淡笑出声。
年锦道:“江南,我回家的时候碰见的霍司铭,周围的邻居说我家早就在两年前被烧的没有了,是霍司铭把它重建了。”
江南的双眼没有变化,平静的像一碗水,道:“所以呢?”
那是年锦的家,有着不可分割的情感,在这件事情上,年锦没有办法再去怪罪于霍司铭,这是于她,有着重大的恩情。
一码归一码。
年锦也绝不会将伤害和恩情放在一起,那不是能够混为一谈的事情。
“他伤害我的事情我没有忘,我也没有刻意的去掩饰什么,霍司铭重修了我的家,我该感激,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可磨灭的存在。”
比如,那些阴暗的,晦涩不明的记忆。
年锦再也不想去回忆。
江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将年锦搂进怀里,道:“不要再多想了,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我们就回新西兰,或者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垂下眼帘,年锦浓密的睫毛扑闪着,道:“洛城是我的生长的地方,我既然想回来了,也就代表着我不会走了,江南,你知道我的性子,我还没有让凶手绳之以法,还没有去祭拜过我的父母,我真是太不孝顺了。”
年锦笑了笑,笑容里满是沧桑,苦涩。
……
再次来到霍氏,年锦没有直接去找霍司铭,而是等在了一楼,静静地等着他回来,想着要去祭拜,可怎么的思来想去,也只有霍司铭才会知晓。
年锦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表,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也没见着霍司铭的身影,慢慢的站起身,提着包想要离开这里。
谁知,霍司铭却在此刻回来了。
那个站在人群中央的人,永远是万众瞩目,身上的禁欲气息浓重,鬼斧神工的脸没有表情,很是冷漠。
可他没有看年锦一眼,径直的走了过去。
正当年锦要离开之际,楚州站在了她的面前,道:“年小姐,霍爷请你上去。”
公事公办的口吻,年锦蹙着眉,道:“我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已经浪费了我的时间,要是你们总裁有时间,那就再次再聊。”
此刻霍司铭的软肋就是如此,越是满不在乎,他就越是猴急。
这不,就来了吗?
楚州拦住年锦要走的路,微微颔首,显然是不上去就不放人的架势。
“你们这是要非法抢人了?”
年锦的脸色很是不悦,她非常不喜欢这一派的作风。
“年小姐说笑了,这是霍爷的命令,我想你要是不上去,你想知道的,也永远不会知道。”
楚州嘴角噙着淡笑,云淡风轻。
威胁!
霍司铭这个人,真是除了囚禁和威胁,再也想不出什么新鲜当然招数了。
年锦收敛好神色,跟着楚州上了楼,霍司铭到底办公室,是最高的楼层,可以俯视整个洛城,美丽的风景全都尽收眼底。
“霍爷,人带来了。”
“直接开门见山吧,我父母的墓地在哪里?”
年锦目光盯着霍司铭,既然霍司铭重修这里,那他一定会因为愧疚而葬了他们。
霍司铭慢慢地转过身,指细长而骨骼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惹得年锦呛了好几声。
“没人教过你求人,该有求人的态度吗?”
霍司铭的语气淡淡,可额上的青筋却暴露了他此时的愤怒。
在看到年锦和江南离开后,霍司铭气的将东西全都砸了摔了,这两年的消失,她过得好好的,把所有的愧疚都丢给了他!
还有江南,居然敢隐瞒这种年锦还在世的存在,真是该死!
年锦喝道:“我不是在求你,麻烦你搞清楚,我不是以前的年锦,没有办法听命于你,做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以前的卑微,真是让年锦愤怒。
霍司铭的眸子一下子变得狠厉,一把掐住年锦的脖子,狠声道:“如果你要和我僵到底的话,那你也不会知道你父母在哪了。”
说罢,霍司铭放下手,故作惋惜,道:“想到你这两年没有尽的孝道,还真是替你可惜。”
“霍司铭,你不要太过分!”
年锦咬牙切齿的说完,美眸里满是愤怒。
“我过分?你和江南在卿卿我我的时候,想过我吗!我守着你的愧疚,过了两年,好不容易你真的回来了,可你呢?”
霍司铭脸色苍白,薄唇止不住的颤抖。
年锦别过脸,不去看他。
这般脆弱的霍司铭,从未见过。
心中有些触动,仿佛要冲破诅咒一般,喷涌而出,年锦冷下脸,道:“你对我的伤害,无法磨灭,我也不会忘记。”
闻言,霍司铭捂住脑袋,所有不好的记忆全都涌现在脑海里,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样。
“啊!”
霍司铭怒吼一声,楚州也应声而来。
“霍爷!”
这个平淡的男人,面色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动容,沉淀的眸子蕴藏着杀气。
“年小姐,若是你执意要刺激霍爷,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霍爷这两年失眠,精神恍惚,我本以为你回来了,能够治愈他的心伤,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刺激他!”
楚州是随着霍司铭长大的,从小接受的非人的训练,让他的身心都变得冷硬,不为情事所动,不为美色所为。
年锦深深的看了那近乎崩溃的霍司铭,故作轻松的说道:“楚州,我想你是误会了,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你也别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呢。”
话落,年锦轻笑了声,很是不屑。
“你!”
楚州作势就要拔枪。
“带她去墓地,这也算我不欠她的了。”
此刻,霍司铭虚弱而有力的声音响起。
……
父母笑着的模样刺痛了年锦的眼,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才慢慢起身。
对于父母的恩情,年锦无以为报。
“爸,妈,也不知你们过得好不好,我这个做女儿的,还真是不孝,希望下辈子,你们别再遇见我这样的了,得生个好女儿……”
说着说着,年锦已经泪流满面,再看向一旁的年骆,那年纪轻轻的样子,真是让人羡慕又心疼。
他才17岁,正值青春年少,可偏偏惨败在了她的手里。
天空下起了小雨,年锦抬头望了望。
“我会过得很好的。”
年锦嘴里喃喃道。
“我送你回去,年锦。”
“不必了,替我转告霍司铭,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我过得很好。”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霍司铭的希望给掐灭了,没有争吵,也没有大闹。
江北闭目养着神,公司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所以他没有时间去休息,刚到公司,助理小玫就跑了过来。
“北哥,你这么才来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恐怕公司都要改朝换代了!”
不好的预感让江北的脚步顿住,蹙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小玫的脸色很是紧张,道:“来不及了,哥,你赶紧去会议室,挽回现在的局面,我在这里去拖着一会要来的客户!”
说罢,小玫猛地推了江北一把。
不明白此刻情况的江北,踉踉跄跄的走进了会议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被绑架的这些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前的是股东全都坐在位置上,面色凝重却又带着难掩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气,江北直接坐在了最下面的位置,对方的是自己的弟弟……江南!
江南的眼色很是随心所欲,仿佛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这一切的事情江北没有时间去考虑了,现在该做的,就是挽回大局!
“不知道各位股东趁着我不在,是在商议什么大事?”
江北的双手交叉握住,一副商业精英的样子。
江北是第一继承人,说的话自然有分量,可此刻的情景,或许还轮不到他说话。
“江少,董事会一直认为江南更为适合做继承人,你这消失了快两天,联系不到你,你拿什么来保证你对公司的负责?”
股东冷哼了一声,很是不满。
那是股东中最大股权的人,余渠。
江北站起身来,双手插在兜里,面上是淡淡的笑意,道:“余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消失了两天又怎么样,难道就这两天,公司就要改朝换代了!”
江北怒吼了一声,桌上的茶杯跟着抖了几下。
此刻,江南也站起身,慢慢的踱着步子,站在江北的面前,细心的理了理江北的衣领,道:“哥,是该改朝换代了。”
江南嘴角的笑意更甚,惹得江北快要绷不住自己。
江北喝道:“你消失了两年,现在想要回来继承江氏,凭什么?”
火花四溅。
江北不愿去争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可此时的江南就像是一匹狼,下一秒就能把江家全都一口吞并了。
闻言,江南的眸子带着浅笑,拍了拍江北的肩膀,道:“好,那就让你来。”
江南无谓地耸了耸肩,像满不在乎一样。
江南单枪匹马的走了,江北不知道他此时的背景是什么,只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江南消失了两年,究竟,在密谋着什么?
霍氏。
“霍爷,有个帮要你需要帮一下。”
“调查江南这两年都在密谋着什么。”
霍司铭蹙着眉头,江北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真是不适应。
霍司铭问道:“怎么了?”
江北苦笑了一声,一脸的苦涩,道:“恐怕,我快要没有家了。”
江南若是大打出手,那么江家改朝换代,江北只担心自己的父母,年纪大了,不该卷入这场风云。
霍司铭的脸色一变,没有多问什么,江南和年锦生活了两年,恐怕从她的那里下手要容易的多,可那女人,分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想到这里,霍司铭的薄唇亲启,道,“年锦,没有死,她和江南在一起生活了两年。”
“好久没见你了,看样子,你真是变了许多。”
年锦轻笑,往咖啡加了块糖。
“嗯,听说你和江南在一起两年了?”
江北直接开门见山,也没有理会年锦的调侃,他从来都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
年锦眸子转了两眼,转而又轻笑,道:“看来你都知道了,为何又来问我呢?”
年锦将手托住自己的脸,精致的面容很是动人。
江北拳头在桌下紧握,竭力隐忍着,原来江南消失的这两年,都是在养精蓄锐,等着这一次的机会,一举歼灭。
江北定定的看了年锦两三秒,随即恢复自己吊儿郎当的性子,语气也变得轻浮,道:“如果我说,有一天我会和他成为敌人呢?”
是的,他在试探,试探年锦有几分真意。
“你们不是兄弟吗?”
从年锦的嘴里说出来,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是谁,他们是兄弟,又怎么会成为敌人?
可这世间,又有谁是不为金钱利益所动的?
“说的也是,我和阿南是兄弟,可偏偏两兄弟都爱上了你,你说这该怎么办?”
闻言,年锦的表情有一丝错愕,像是不相信江北的话一般,和江北没有多少照面,怎么就演变成了爱意?
何况,江北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少爷,他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年锦道:“江少爷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江北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她的话,年锦变了,眼前这个八面玲珑,得体大方的女人,一点也不像她了。
年锦轻轻笑了笑,拿起自己的包,道:“多谢江少爷的好意了,咖啡不错。”
江北猛地站起身,声音大了几个分贝,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此刻的江北,像极了卑微的霍司铭。
为爱而卑微,真是活该。
年锦微微侧头,额角的发遮住了一些视线,道:“江少爷,不知道你们有钱人是不是就喜欢这种追逐游戏,想要的时候就随意伤害,不要的时候就扔在一旁,好玩吗?”
末了,年锦又缓缓开口,道:“我一点也不想和你们这些权贵之人玩游戏。”
剩下的只是年锦高跟鞋离开的声音。
……
资料出来了,江南事情做的很隐蔽,在国外有一家私企,是最大的股东,按照现在的规模来说,是可以和江氏匹敌的。
如此说来,那在国外绑架他的,会不会也是江南的人?
江北的眸子沉了下来,像是想到什么,连忙开车回了江宅。
“妈!”
江母正在花园里散步,听着江北的声音,刚想要答应,谁知,江北猛的冲过来抱住了江母。
“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哭了呢?”
江母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这样的女人,不能经受摧残。
“就是想你了。”
江北撒开了手,俊逸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江母拍了拍江北的背,很是宠溺,道:“回来了就留下吃个饭吧,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可别一会就走了。”
“李姐,做几个小北爱吃的菜。”
看着江母的背影,江北没有细想,这件事情,就让他一个人来抗,自然不能担心了父母。
晚上。
餐桌上摆着各色各样的菜肴,李嫂的厨艺很是美妙,一家人坐在一起,场景很是和谐。
“今天江北来找我了。”
年锦将咬了一口水果,笑容里很是平静。
江南随之坐下,习惯性的搂住年锦的腰,可年锦下意识的想要躲闪,最终还是笑笑,不以为然。
“然后呢?”
“没什么,就太久没见了,都变了。”
回到洛城,所有的事情都扑面而来,让人头大,年锦测过头,道:“你回来打算接手这里的事情还是怎么?”
父母已经祭拜过,这个地方,好像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但这里是年锦土生土长的地方,这是在异国他乡比不了的一点。
“是准备将新西兰的业务拓展到洛城来,毕竟这是我们的家,我已经在西区买下了一套房子,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江南轻声道。
结婚?
年锦的眉头微微蹙起,还没有消化江南的话,他磁性的声音又响起。
“小锦,我知道你经历了太多事,心里可能没有那么快接受,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说罢,江南轻轻的把年锦给揽在怀里。
那轻柔的动作,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呆愣的被禁锢在怀里,那熟悉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可不知怎么的,年锦的心变得杂乱,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再看向江南的脸庞,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当真要和江南结婚吗?
……
江北忙碌的奔波,没日没夜的加班,江南的实力不可居量,他在暗处,江北在明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他真的做出什么来,那更是不好处理了。
“北哥,你为什么现在这么的到处拉客户,跑生意?”小玫不解的问道。
江氏的企业虽然没有富可敌国,但在洛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不知道有多人挤破脑袋的想要和江家合作。
江北笑了笑,道:“我这不是趁着自己年轻,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让我爸看看啊!”
小玫蹙起眉头,没有回答,紧跟着江北的脚步,一家家的公司跟着谈判,前几日的江二少,她有听闻,想必,北哥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王总,不知道有多人要和我们江氏合作,你何不抓紧这次机会,巩固自己的地位呢?”
江北坐在沙发上,一脸的随意,没有一点点的慌张。
可实际上,他的心里慌乱到了极点,江北年纪小,在这些老狐狸面前,就像是一个透明的人,一点点的小心思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所以江北才要故意伪装,他是江家的长子,必须要沉稳,果断!
“江少爷,也不是我不想,只是,我已经和别人合作了,现在的项目也已经开始动工,真是辜负了江少爷的好意啊。”
那男人笑笑,横肉纵飞的脸上,满是皱纹。
又是已经合作了?
江北的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向王道过别后,站在楼下,仰望着天空。
天空很蓝,可或许很快就要变天了吧。
“北哥,这些人为什么都已经合作了,这不是互利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如此?”
小玫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因为能力出众,可想必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才如此没意识。
“小玫,这天快要变了。”
江北话里的意味很深,话里有话。
小玫抿了抿嘴,知道自己多事了,也不再说话,跟着江北回了公司,召开紧急会议,这件事情,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简单。
“霍爷,你那边怎么样?”
江北的声音很是疲惫。
霍司铭抿了抿唇,道:“江南的事情已经抓了个大概,但是他很狡猾,要是想要抓住有利的证据,有点难。”
“得,多谢霍爷了!”
“江北,你那天去找年锦了?她和你说了什么?”
霍司铭的手握住,有着说不出的紧张。
江北道:“也没说什么,她变了,江南的事情估计她也不知道,看不出一点端倪,江南的手段真是高明,竟然能把事情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闻言,霍司铭的心情慢慢静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紧张着什么,道:“行,楚州已经在尽力调查了,江南的老巢在新西兰,那里有个女人,比较好下手。”
话里的意味很明确,江北的眸子沉了沉,道:“我去一趟。”
……
飞机降落在新西兰,大片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江北没有多在意什么,既然能有一丝的机会把江南打倒,自然不能够浪费了。
江北拿出手机,朝着地址过去。
这里是一栋别墅,与江南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按下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个男人,额头上有道疤,看上去有些狰狞。
“什么事!”
男人语气很是不耐烦。
江北讪笑,道:“大哥,我是听说这里有住宿的,我这人啊,没什么不好,就是钱多,想要挑个好的房子住!”
说罢,江北从包里拿出了几叠现金。
男人的眼神愣了愣,道:“我这没有住宿,谁告诉你的?”
“诶?我之前明明看到就是这座房子啊,难不成我走错了?”
正当男人要拒绝的时候,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江北蹙了蹙眉头,这女人的声音为何这么熟悉?
里面的装潢很简单,暗黑风格,女人坐在沙发上,面色很淡,可江北却是震惊了,这女人不是之前见到的那个人吗?
“你好,江北。”
江北低了低头,向面前的女人说道。
女人看了一眼,随即走上楼去,雪白的衬衫背后透着丝丝血迹。
黑夜。
江北偷偷的潜入女人的房间,想要问出个什么来,却被那女人给偷袭了。
“早就知道你会来,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女人的脸色很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憔悴,嘴唇也发白干裂的可怕。
“你和江南是什么关系?”
江北没有拐弯抹角,这女人身上有枪,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毕竟他的时间不多。
果不其然,女人的眼神变了变,随即坐在一边,道:“你是南爷的哥哥,我敬你三分,但你不要得寸进尺!”
“女人,我想你知道江南都在做什么,我想你也不要太包庇他了,在洛城,他的实力远远不及霍爷,我想你应该知道。”
一秒,
两秒。
女人依旧抿着唇,一言不发,半晌,才道:“你想要的东西在柜子下面。”
闻言,江北快速的翻出你是一沓文件,上面全是对江南不好的资料,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快的就出卖了江南?
“你……”
“别问了,因为我爱南爷。”
因为爱他,才不想他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女人的眸子很清澈,那里面含着纯粹的爱意。
江北道:“今天下午,我看见你背后有血迹。”
女人随意的笑了笑,很是不在意,道:“南爷让的,因为我太早把你放掉了,其实南爷想要的是你的命,可最终,我也没下手。”
“对了,我叫羽,代号K,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羽笑了笑,道:“后会无期!”
说罢,拿起枪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倒在自己面前,江北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江北还是快速的离开了,这些资料足够江南坐牢了!
只是那女人……
一路上,江北的脑海里满是那女人的影子,独有的民族风韵,可偏偏死在了他的面前!
……
霍司铭偷偷的跟在年锦身后的不远处,没办法,他太想年锦了,甚至做起了跟踪这种事,可转头年锦就没了人影,这让霍司铭开始急了。
“年锦!”
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根本没有发现那女人的背影。
“在找我?”
年锦微微笑着,双手背在背后,有着说不出的俏皮。
霍司铭暗自松了口气,转而将年锦紧紧的拥在怀里,沉声道:“下次不要这样突然不见了,我会很担心。”
“霍司铭,我知道你这几天在跟踪我,我不想再看到这种事发生,也请你自重,我想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此时,天空放起了烟火,一簇簇的,煞是好看,霍司铭不由分说的吻住年锦的唇。
一眼万年。
“其实你心里有我的对吗?”
霍司铭轻轻的抚过年锦红肿的嘴唇,黑眸里满是柔情。
是啊,这点她不否认,可他们之间,也仅仅只能这样。
“我该回去了,霍总,我希望后会无期。”
年锦突然冷下脸,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女人决绝的背影,一点温柔都不曾给他,当真是回不去了吗?
也不知道是有多么想她,才做起了这般苟且之事,他实在忍不住了,可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竟然一点也不领情!
霍司铭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可年锦直接挂断了,像是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根情丝。
“铃铃铃……”
“霍爷,我找到了对我们有利的证据了!”
江北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可心思却是沉重无比。
为了这份资料,赔上了一条人命。
很沉重的砸在江北的心上。
接下来的时间,霍氏和江氏签下合作,江氏一下子跃身到了庞大的企业,正所谓强强联手,不可匹敌。
这天,江北约了江南出来,等了好一会儿江北才慢悠悠的出现,脸上带着笑意,道:“不好意思,晚到了。”
“没事,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江南将菜单推在江北面前,一副主人的态度。
闻言,江北额头的青筋暴起,与脸上的笑意形成对比,道:“你也知道是兄弟?是什么能让你下此毒手打死了羽?”
江南的无情,他见识过了。
“那个女人?既然不听话,就得接受惩罚。”
江南淡淡的喝了一口水,很是平静,显然还不知道羽已经死了。
江北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江南,你会后悔的!”
江南双手握住,金丝眼镜下是藏不住的狠厉,道:“拭目以待啊,不过,你和霍司铭争破脑袋也没得到的女人,就在我的身边,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心情?”
“哦对了,她下个月就会和我结婚,欢迎你们来参加。”
闻言,江北的怒意更甚,道:“你想对她做什么?”
江南的狠辣,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拿年锦当垫背的也不是不可能!
“我还没想好呢,你说是拿来挡子弹呢,还是如何?”
江南哈哈大笑了起来,整个脸显得很是可恨!
“下个月,送你一份大礼。”
时间过得很快,本以为这一个月会发生许多事情,可竟然平静的出奇,所有人都相安无事。
转眼到了江南说的那一天。
“江北,可以行动了,他说的大礼,我真是拭目以待。”
霍司铭嘴角噙着笑意,看上去俊逸非凡。
“已经搜索到了他们的位置,行动吧。”
说罢,楚州就行驶了车子。
今天是打败江南的日子,也是他和年锦求婚的日子,霍司铭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年锦的眉眼,挥之不去也忘之不却。
这是有多久没有见那个女人了?
快一个月了吧。
而此时此刻。
年锦站在一栋玻璃花房面前,里面种满了向日葵,生气满满,很是欢喜。
“喜欢吗?”
江南柔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脸上是掩饰不了的柔情。
不得不承认,年锦很受用,这样子的惊喜,她很是喜欢,可心里依旧乱糟糟的,左心房里住着的那个人,怎么也赶不走,像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年锦愣愣地点了点头,江南的柔情更甚,仿佛都能滴的出水来,随即,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盒子,很虔诚的将它打开,里边装着的是一枚戒指,钻不大,显得很是精致小巧,江南单膝跪下,模样很是虔诚。
“小锦,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南的声音很轻柔,恰到好处。
我……
愿意的话就好像卡在了嘴边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霍司铭也赶了来,声音不大,却比谁都都沉稳,隐隐约约中还带着一丝恐慌。
“年锦,不要答应他!”
是的,他在害怕,年锦和江南朝夕相处的两年,结婚不过是水道渠成的事情,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年锦和别人结婚,他做不到!
一直到霍司铭出现,年锦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那身姿挺拔的男人,依旧让她心动,可眼前的江南,那么的虔诚,难道自己和他相处了两年,还不够了解他吗?
比起伤害,不如让自己过的安稳。
想到这里,年锦心中的纠结一下子就理清,刚想要答应,一道枪声响起。
是江北!
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朝着天开了一枪,样子很是愤怒凌厉。
见此,江南也不再蹲着,反而是慢吞吞的站起身,眸子一下子变得深邃,道:“看来送的礼物还没到,否则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听到“礼物”这词,让江北的眉头蹙起,江南没有露出马脚,自然也猜不出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可江北安排了人保护好父母,大致不会出什么事。
“江南,你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这场游戏,你已经输了。”
江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的眉心还是止不住的在跳动着。
“哦?”
说罢,江南不经意的拉过年锦,将她擒在自己手里,模样很是慵懒,道:“那现在呢?是你们输了还是我赢了呢?”
操!
霍司铭暗叫了一声,此时的江南就像一个疯子,不顾任何人的安安危,甚至刚才的柔情,都像是假象,江南此时的嘴脸,真是可恨极了!
“放开她,我和你谈判。”
霍司铭沉声说道,面上毫无波澜,可内心却是内心翻涌。
他太担心年锦出事了!
“江南,你这是在做什么?”
枪抵在自己的脑门上,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年锦怎么也没想到,江南会以她作为人质,换他自己的安全!
江南忽然凑近年锦的耳边,低声道:“小锦,你应该庆幸,你还有给我做人质的机会呢。说来也真是可笑,有两个男人为你争破头,可你却不屑一顾,啧啧,真是个绝情的女人。”
看向另外一边,那两个男人的目光都很是担心,是啊,江北也喜欢着她,可年锦心里被那个人占据完全,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江南,你的把柄在我的手里!”
此时的情况很是危急,江北也无法再拖延时间,打游击了。
说罢,江北从车里拿出资料,那白纸黑字的上面看不清楚是什么,可江南却莫名的开始慌张,他做的事情不少,要是真的落在了他们的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江北,你以为能够威胁到我吗?还是说,你觉得是我的枪快点,还是等警察来要快点?”
江南哈哈大笑了两声,眼神满是狠厉。
霍司铭上前一步,又上前一步,步步带着坎坷,步步是不安。
“江南,放开她,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霍司铭紧握着手,暴怒的青筋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他再也不愿看到年锦再死一次了,那种不安无助的感觉,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如果可以,他宁愿用他去换年锦的平安喜乐。
“真是痴情。”
江南冷冷的抛出一句话,随后一言不发。
霍司铭再上前来一步,能够清晰的看见年锦的表情,那紧张,是在关心吧。
这样也足够了。
“用我,换年锦,我愿意做你的人质,保你平安,你除了这个别无选择!即使你绑架走了年锦,那你也会被抓捕归案,你可以试试。”
霍司铭有意无意的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模样很是随意淡然。
随后,只见年锦被猛的抛了过来,霍司铭也走上前去,身后传来年锦撕心裂肺的声音,“霍司铭!你混蛋!谁让你代替我去了!”
年锦眼泪掉了下来都毫无知觉。
霍司铭转过身来,对着年锦微微笑道,“乖,只要你没事,就好。”
那样,比什么都重要。
……
再见到霍司铭的时候,他的身上全是伤痕,俊逸非凡的脸上也有着几道明显的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年锦哭丧着脸,见到他的那一刻,拼命的将他抱住。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江北报了警,将资料交给警方,而江南也被抓捕归案,让年锦还在恍惚中,前夕还柔情似水的人,转而就成了杀你的恶魔。
霍司铭和江南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吧。
年锦冷下脸,道:“谁让你自作主张了!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年锦狠狠的说完,随后招来护士,把他带去包扎。
至始至终,霍司铭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年锦这般的着急,像是看到了以前的她,那么的有生气,有活力,也不是那张冷冰冰的脸了。
霍司铭一把抓住年锦的手,嗓音很是沙哑,道:“小锦,我们重新开始吧?”
那充满希冀的眼神,让年锦下意识的想要躲闪。
她的心里很是慌乱,像是小鹿乱撞一样的,霍司铭的此举,不得不承认,她很担心也很触动,只是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真的还能够回到以前吗?
她不知道,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
良久,她的嗓音里发出一个单音。
“好。”
江北烦躁的喝了一口酒,那是他的弟弟,尽管他是领养的,可现在他却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
这种滋味折磨着他的神经,像是快要疯掉了一样。
直到几个小时前,他才知道江南是江家领养的,难怪,他要如此的处心积虑的搞垮江家。
江北的玩世不恭全都萧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眸子的阴郁和化不开的忧愁。
“江少爷,这么好的兴致,为何不找个人来陪着啊?”
一个妖娆的女人,手亲昵你的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江北挥了挥手,很是不耐烦,拿着一个酒瓶,像个醉汉一样的走出酒吧,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从小巷子一样里走出一个黑衣男人,拖着江北进去。
“你就是江北吧?”
虽是疑问,但却是笃定十分。
江北没有说话,反而是打了个酒嗝,显然是醉到了极点。
“南爷入狱了,我知道是你们联手策划的,作为他的手下,咽不下这口气,最好,一命抵一命吧。”
男人的口气很平淡,像是在诉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
“那也是罪有应得。”
江北醉的不省人事,脑子却保持着一丝清醒。
男人的也没有表情,黑夜里,只觉得他的眼睛越发的璀璨明亮,很快,江北倒地,枪装了消音器,这种死法甚至没有一点反应的能力。
江北死了。
死在了那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
……
隔着玻璃门,年锦接起电话,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
那可是她朝夕相处的人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江南面色沧桑,身上宽大的狱服更显得他消瘦,那青黑的眼睛,更是刺眼,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我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坏事做多了,老天在惩罚我呢。恭喜你,找到你最后的归宿了。”
江南笑容里满是沧桑和自嘲。
“阿南,你别这样。”
“没事,我这是高兴,你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看我了,我不会见你的。”
江南随后猛的挂断了电话,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殊不知,转身的一瞬间,温热的泪就流了下来。
那是他宠若珍宝的女人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心里除了不甘,再无其他。
除了监狱,外面的阳光照射在年锦的脸上,抬头看着天空,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芒,这样好的天气,像是所有的事情,都云开见月明了。
可江北死了,江南入狱了。
那两个男人,都消失在了年锦的生命里。
年锦直接打车去了机场,她一个人来的,那就一个人走吧。
“年锦!”
与此同时,霍司铭抱着一封信,像个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年锦给霍司铭留了封信,独自去看了江南,也一个人静悄悄的离开了。
“霍司铭,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我想去草原看星星,去XZ洗涤我的灵魂,去给江北祈祷,他的来生不要再遇到我了,另外,你不要再念着我了,我后悔了,我不愿再与你重蹈覆辙,互相折磨了。安好。”
只语片言,道不清说不明的感情,霍司铭此时就像个没有家的孩子。
年锦走了,也同样带走了他的灵魂。
(完)
《追妻》番外:
婚前,梁思成问她:
“有一句话,我只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问,为什么是我?”
林徽因坦诚地回答道:
“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来回答你,准备好听我的了吗?”
那日,我与公孙陇要去民政局离婚,可是因为种种原由,这个婚还是没离成!
在回来的路上,我只是突然好奇地问公孙陇: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你的白月光了?”
公孙陇先是一怔,随后目视着前方长长的街道,许久才说:
“抱歉,苏柠。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想用语言来回答你。我想等我做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的。”
他的话让我有点懵!
我瘪了瘪嘴:
“随你吧,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后来,回到家里,我发现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每天都很勤快。
每天起床,他早早出门到菜市场给我挑最新鲜的蔬菜鱼肉回来。早上给我备好了早餐,他方才出去上班。
中午,他又开车从公司赶回来,给我做午饭,陪我一块用午餐。到了下午,他处理完公司的事物,就早早回来,给我准备晚饭的事情。
对了,他把我的工作给辞了,给我的老板直接去了个电话,告诉对方:
“我老婆怀孕了,身体不好,要在家里休养养胎。”
我:“。。。。。。”
我以为他为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心情有时觉得苦闷。
我便拿他撒气,对他吼道:
“公孙陇,你给我滚开。我用不着你对我这般假惺惺得好,你越这么做,我越觉得恶心。”
骂完了他,我自己反倒觉得委屈,先哭了起来,然后对他嚷着:
“我们还是去民政局离婚吧,以后你就可以去找你的白月光了。”
每每这样,他都静静地候在我身边,不吭声。
等我把心中的坏情绪发泄出来之后,他蹲在我面前,抬手帮我把脸上的泪珠给擦干净。
我可仍是不领情,一把将他推开,独自跑回房间,哇哇大哭。
他走进来,默默地站在我身后,伸出双手,紧紧搂着我,他把头埋在我肩上,连声说着:
“苏柠,抱歉。是我让你失去了安全感,以后你心里有不痛快的,尽管冲我来,我不会生气的。”
后来,他把我母亲请到家里来陪我。
每当我母亲瞧见我对他发脾气时,母亲就站在他那头,训教我:
“苏柠,差不多就得了哈。你瞧,把小陇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他笑着说:
“妈,每次,你就让她骂吧。只要她高兴,我怎么都成。”
时间一长,我母亲便不再管我们了,乐呵呵地笑着说:
“你们这一对小夫妻可真是的,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了,每天晚上小腿老爱抽筋,半夜老喜欢往厕所跑。
起初,公孙陇每晚都搬着一张小椅子坐在我床边守着我,不停地给我的小腿按摩。我想去厕所,他就双手搀着我去,生怕我走路摔倒。
我仍是不领情,撇着嘴讽刺他:
“公孙陇,你这么伺候我,万一孩子一出生,检查出来不是你的呢?那你岂不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道:
“没事,只要孩子是你的就成。”
他话音刚落,我便抬脚踢过去:
“给我滚一边去。”
.......
孩子的预产期快要到了。
那几天,公孙陇把公司事务安排好,专门待在家里陪着我,生怕孩子突然降临,他怕我害怕。
果真,他刚待在家陪我两天,我的羊水就破了,公孙陇拿上早先准备好的产包,连忙送我到医院去。
来到医院,他紧张激动地抓着医生的手,告诉她:
“医生,不管我老婆与孩子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先帮我保证我老婆的安全,再保小的。”
医生拿眼嗔着他,笑着揶揄道:
“你这父亲当得,也不怕你娃出生以后,恨你啊?”
“只要我老婆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怕。”男人依旧激动地喊道。
我瞅着,方才明白,原来他真的不是只为了孩子,才对我好的。
哼,我一点都不感动,我鼻子只是有点泛酸而已!
在医院折腾了一天一夜,我和公孙陇的儿子,终于出生了!
娃娃长得很好,皮肤一点都不皱,眼睛大大得像我,模样像他父亲——公孙陇!
那天,我被护士推着出产房,只见公孙陇一人在门口等着我。
看我出来,他赶忙跑过来,握住我的手。
我看着他眼球布满了血丝,心里一揪,问他:
“孩子呢?”
“我父母与你父母以及其他家人在产妇房间看守着呢,他们都很高兴,个个笑得合不拢嘴的。”
我看着他沉着的脸色,不满地问他:
“你怎么不去看他,难道你不高兴吗?”
他摇头,又点头。
我看着来气,冷声问他:
“公孙陇,还是出生了,你是不是心又变了?又想回去你的白月光那里,是不是?”
看我哭,他急了,赶忙挽起衣袖帮我拭去眼泪,解释道:
“我在这儿守着你,不去看孩子,是因为我担心你,我怕你一出来瞧不见我,就担心害怕。孩子生出来,我是很高兴的。只是我有点恼他。”
“你恼他干什么?”
“我恼他害你疼那么久,让你遭受这么大的罪。”
听完,我皱眉瞪大眼睛问他:
“公孙陇,你对孩子这么坏,你不会真怀疑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吧?”
男人坏坏一笑,嘴巴凑到我耳旁低低说道:
“我自己干的事情,我怎能不知道?”
顿时,我脸臊得慌,咬牙低喊道:
“公孙陇,你流氓!”
.......
孩子一出生之后,我发现公孙陇这男人越来越爱与我腻歪了。
每天,他必定会从外面给我带一支花回来,然后帮我插在花瓶里,摆在房间,供我欣赏。
他笑说:
“女人都喜欢花,我想你也不例外吧?”
我冷哼,反问他:
“公孙陇,你几个意思?”
他满脸严肃又认真地给我竖起一根手指,告诉我:
“就一个意思,追妻!”
听完,我不屑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别以为你每天给我送一支花,我就可以原谅你那两年对我的冷漠与无视了。我......”
“苏柠,请等一下。”
他扬手打断我的话,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转身跑到了隔壁房间。
我顿时气得牙痒痒的,以为他不想听我唠叨,躲开了。
可一会儿之后,他兴致冲冲地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
公司股份转让书,房产证、银行卡,还有其他贵重的物品。
他把全部东西,一一摆在我面前,指着它们说:
“苏柠,从现在开始,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属于你的了。”
我懵了懵,随后警告他:
“你们把他们都送给我了,那你就是一无所有了,穷光蛋一个了。”
他咧嘴笑:
“怎么会呢,我不是还有你吗?”
我嘀咕一句:
“你变穷了,我才不愿意跟你呢?”
听着,男人也不慌,过来搂着我,什么都不说,直接朝我的唇亲了下来......
后来,他牵着我的手漫步在夕阳底下时。
我仍是好奇地问他:
“公孙陇,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你的那个白月光?”
他深情地看着我,又坏坏地说道:
“因为,我只喜欢亲你!”
完篇!(想阅读整个故事,可以到我主页查找,谢谢!)
相关问答
严重失眠两个多月,几乎彻夜难眠,吃了许多中药西药都不见效,吃中药有治肝火,心肾不交,阴虚,气血的都治不了失眠,还是彻夜不眠,白天精神恍惚,乏力,手心周身发热...
你就回复,那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就会知道。女生问你许什么愿望,表明这个女生好奇心很强,许愿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就不灵验了。你就回复,那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就...
杭州许某某的案件发生后,对于许某某和来女士的亲生女儿未来婚嫁的影响可能相对小一些,毕竟这个孩子年龄还小,若干年以后大家也会淡忘此事。但是对于他和前妻所...
[最佳回答]1.A2.(1)主人惊讶地说:“客人您该不会是姓许吧?”(2)自己身处较高的地位,却没有忘记贫贱之交,这是他成为神的原因.如今车中坐着的地位高贵的人...
杭州来女生失踪案目前已经告一段落了,具有重大嫌疑的许国利已经招认,趁着妻子来女生熟睡之际,他痛下杀手,然后分解抛弃来女士的遗体。不过虽然案子找到了凶...
我是从事心理学及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心理老师左叔,我来回答你的提问。我是一位从事临床心理咨询及临床心理学教学的高校老师,我想从变态心理学的角度谈谈许某...
谢邀!我来回答题主的问题~【本文中心论点】:我不认为杭州许某某杀妻案那个三点多出现在地下车库的半身人是他同伙!#我将从犯罪心理学、博弈论(囚徒困境)、...
可以这样回。我许的愿望是希望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能够互相迁就互相帮助,因为只有这样我们的感情才能够保持一直的甜蜜,不会因为各种原因要分开。可以这样回。我...
半路上。半山腰。半途而废。3、半还指表示很少的意思。例如:一星半点儿。一鳞半爪。许:1、许是指应允,认可的意思。例如:许可。允许。特许。2、许也有承...
许某某前程会不会受影响,取决于他的工作单位和职业。具体如下:1,当兵。家庭主要成员、直接抚养人参加民族分裂、暴力恐怖、宗教极端等非法组织、带有黑社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