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四本书名带“一”的精品古言,《第一侯》榜上有名,书荒必看

说起书名有数字的小说,我脑海里瞬间涌现一堆精品好书,比如《第一侯》《九重紫》《君九龄》《九全十美》《六宫凤华》《蒋四小姐》……都是我的挚爱,排名不分先后。那怎么办?万事万物都是从无到有,从“一”开始,干脆今儿花姐就来盘点一下,带数字“一”的精品好书。也如果有你没有看过的书,别错过,都是值得一读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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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江南第一媳》

  作者:乡村原野(大神)

  作品状态:180万字(完本)

  作品简介 :烟雨江南,桃花三月,穿越女林馨儿披着红盖头出嫁了。夫君是当朝尚书嫡子!

林馨儿坚定认为:天上不可能掉馅饼!莫不是个病秧子,娶她过去冲喜的?

听说夫君身体康健,活蹦乱跳!那肯定是长得丑陋不堪?

听说夫君眉目俊秀,齿白唇红!林馨儿恐惧:那他一定是个傻子?!

听说夫君聪慧无双,号称“神童”,八岁能诗……林馨儿幸福晕倒: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落在她头上鸟!!!

  读后感 :最开始看到评论里面有女扮男装考状元的时候,我以为又是一出《孟丽君传》。不过看了书之后,发现整本书波澜壮阔,跌宕起伏,作者将后宅的争斗和朝堂上的阴谋阳谋,都描写的精彩绝伦。还有这本书的女配反派,塑造的相当有血有肉。不仅智商在线,而且有谋略,有心计,还有大局观。唯一的缺点就是因为爱上了男主,所以输在了女主光环之下。

  吐槽:每次看到四大护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时,总有种出戏的感觉,都怪周星星,毁我玄门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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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天赐一品》

  作者:漫漫步归(lv5)

  作品状态:250万字(完本)

  作品简介: 卫瑶卿一睁眼,就从张家的掌上明珠变成了一位因为未婚夫太过出色而被嫌弃的平凡少女……

  读后感 :这本书的简介其实一点都没有在点子上,明明是本玄幻,却把它归在了古典架空重生之类。而且书中有很多美男,个个让人难以取舍,单独拿出来都足以撑起一部女频小说的男主角,却通通在这本书里沦为男配。主要是女主太过逆天,不仅文能定国治天下,武能安邦平四方。而且还有术法傍身,相当于特异功能金手指。

  吐槽:我作为一个一夫一妻拥护者,有时都忍不住想,如果是这本书,那女主开个后宫也不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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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一品容华》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大神)

  作品状态:110万字(连载中)

  作品简介: 程锦容重生了。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等等,她真的只是来报恩的,绝没有觊觎恩人的美色!

  读后感: 这本书目前还在连载中,男女主已经成婚。作为男女主双双重生,大家都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保护自己的亲人和家族。目标一致,夫妻同心,自然就是其利断金。目前最大的boss鞑靼太子已死,我很好奇后面到底写什么呢?也许现在就是写如何扶持,女主同母异父的六皇子登基,扫平大皇子、二皇子等障碍。

  吐槽:女主作为御医,一天到晚在皇宫晃荡,还嫁给御前侍卫,这好像有点不合理。何况永安侯既然瞒天过海,把女主母亲冒充皇后送进宫,怎么还要留女主父亲一条命?不怕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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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第一侯》

  作者:希行(白金大神)

  作品状态:167万字(完本)

  作品简介 :惨死重生十年前的李明楼,并没有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喜悦,要想当人,她只能先避锋芒。

  读后感 :希行的书,每一本都有一些离奇古怪的元素,这本《第一侯》也不例外。李明楼虽然受老天眷顾重生了,但不如普通重生者一样有金手指或者好运连连。而是变成半人半鬼的怪物,无法在阳光之下行走,否则就犹如烈火焚身,痛苦不堪。

  转换了身份的李明楼隐藏起自己将自己伪装成了五丫儿的夫人。同时周旋在前未婚夫和名义上的丈夫,还有几个姘头之间。为剑南道的李家军扫平障碍,也赢得生机。

  吐槽:这本书无论是权谋还是爱情,都写得相当让人感动,诙谐有趣,可我竟然看哭了。当李明楼知道上一世李敏的死,痛哭失声,而我也哭得辗转难眠。希行大大写的主仆之情和男人之间的义薄云天,太让人感动,甚至超出了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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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小部分更改,照应后面剧情)

一阵接着一阵的晚风轻柔地飘荡着,安静地伴随着今夜迷人的月夜,可忽然像是有一根紧绷的弦挣断开来,在暗夜无光的深处伺机而动似的,这其实很像茹毛饮血的兽类群体在锲而不舍地捕捉一只珍贵的猎物,纯粹而又简单地吸引着,却又不得不让人耐心十足地等待。

一群训练有素的暗夜深藏的杀手正悄无声息地准备靠近这一带东郊林子,仿佛对于本次追杀的目标势在必得。

马车在广阔无垠的草丛里奔驰而来,似乎因快到盛宁皇城外围而变得更加急迫,马车里有一个丫鬟打扮的六七岁的女孩,稚嫩的脸庞上划过一丝恨意,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她穿越而来后,为什么总有一群人想夺自己的性命,明明自己穿得是这个世界里命最好的女主,可为什么总有糊涂的笨蛋来硬碰硬,难道她不知道拥有女主命格的自己是死不了吗?

明明是六七岁的模样,可脸上可怖的狠觉却让人看不到与之相符的年龄感。孟芷陌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莫名恶寒的力量又随意操纵自己另一种全新的思想,"槽了,操你妈,这个黑心系统,到底干嘛要让我胡说八道,我明明根本不愿那么想,为就是有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思想在一点一点洗脑,啊,嘶,不行了,这脑子快不…,又来了…"。孟芷陌忽然猛地从刚刚抱头痛苦转为邪恶逼人的一声长笑。

"这样才对嘛,我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二的主角,对我来说这种暗下杀手的情节,只会对我百利而无一害。″孟芷陌重新端坐了扭滚到地毯下的身子。

"我真期待这场戏谁先来唱。"孟芷陌恶狠狠地一笑,这下稚嫩中透着白净的脸庞中更是邪恶且狠艳的趣味。

东郊皇城外围,一盘巨大的罗盘指针正在玄幻地移动着,而手握罗盘指针的白皙大手正是一位长披飘飘白发的美人,只见他肤如凝脂,面如冠玉,有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眉毛粗壮中带有柔和的温水,任何见了他的人或许都会着迷于他的眼睛的光彩。

可这么个奇人竟难得三百年似得出一趟远门,大晚上竟跟一个话匣子似的叨叨个不停不休,真是士可忍,孰不能忍。白发美人旁边跟了个长相张扬俊美的少年,真是忍够了白发美人的叨叨不休,侧着脸催促着,另一边纯属不想丢人,四面东张西望,月光所照之处都是俊美少年的重影,狂野的身姿跃上树梢,纯属想休息,并不想搭理底下的白发话痨,有时他不止一次心想多长了一张碎嘴的美人就是造孽啊,期盼着老天爷何时能放过自己,他何时才能摆脱这样的师父。

这时少年在枝头嚼着一根狗尾巴草,漫无目地地数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心想那月亮何时这么圆了,这怪天真够怪地,有时这月亮不都一个样嘛,古人真是景丑多见才怪愁哩。这时下方那个像蘑菇一样蠕动的不还是自己的师父,好像月亮一样丑。

一刹那,惊得他站起挺拔身子瞟向了远方,那方向像是东郊林子深处,熊熊烈火像是有感应似地吞并了林子周圈。

他心道不好,急得双眸猛地向不远处蘑茹般一样大的师父大喊:"江依棠,这边东郊远林深处走水,你快到我身边来,我们出去后再通传人去救,你快啊。″

蘑茹师父并非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罗盘指针这时反向操作起来,他默默心想莫非她出现了,太好了,只要女主角不与男主角相遇,那便不会进入鱼龙混杂般的盛宁皇城,那便不是死局,必定有一线生机。

可这时他的好徒儿竟一点儿也不尊师重道,大晚上竟一把子扛起他这个蘑茹师父,等等什么蘑茹,唉,先不管了,必须先想个法子,让这倒霉徒儿帮我先救女主啊,如果女主死透透了,那我岂不是就不用活了,唉呀妈呀。

在电光火石般,他一把子反搂着好大徒儿,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了:"霆兮啊,你是不是忘了为师之前提到的天选之人啊,为师说过,此人对整个大盛的兴起有很大的联系,所以为师罗盘估测此人定隐藏在东郊林子,而火焰与大盛神话中的焰灵姬密不可分,这难道不是一种上天注定的缘分吗?你说是不是呢?″江依棠显然越搂越上劲,一脸笑眯眯地盯着他,又一边心里狂吐嘈道:"这臭小子,可千万别吃硬不吃软,这样子根本让我无力招架好吗?唉…话说我难道不是因为女主才选择如此委曲求全吗?一切核心都该为了女主才合理呀,也对有时,我都对这种公式设定给焊死了,像我与孟霆兮这种小人物活着就是为了主角存在般的开挂增添加瓦的好吧。只求系统能让这小子别为了主角般存在的人物给…,唉,到底师徒一场,等我走了,什么破朝堂也不用管了吧,毕竟我本不是这个世界所待的人…″。

江依棠不知道的是,尤其是这时的他,或简单来说他思考时的样子都会莫名会很吸引人,孟霆兮一瞬间狂野的眼眸划过一丝惊艳,他深沉了很久的嗓音忽地响起:"你想去就去呗,哪来这么多废话,没完没了够了吗,够了就快动身去看一眼有没有人在,赶快救人,再救火。″"还有江依棠,你别再瞎编胡话了,因为我不喜谎话,你若真心实意对谁也罢,若再没由来利用我帮你干什么,那别问哪一天某个时候的我因何揍你,你也别害怕,你我师徒缘分必定也会不长,到时我自会主动告知陛下与我父王,你自然也丢不了你国师之位。″仅管孟霆兮的嗓音压得很低了,但江依棠仍能从中听到五分嘲讽,五分威胁之意。

他自己内心不禁苦笑自己一事无成,只会求助于人,而且对方竟还是比自己文武双全强百倍的唯一徒儿。

"真晦气,怎么是你?″孟白忍不住嘲讽一番,双眸中的蓝幽幽地散发出一股暗夜的光芒。

只见他紧紧地盯着沈子莫每一寸被撕裂了的伤口,慢慢地视线移到脸庞,那张沾满泥巴的脸上映着凝结的血水,一般人肯定不忍直视,可孟白不是一般心软之人,他用力拍了拍她脸上的泥巴土,试图先让她清醒一番。

这番拍打不拍不要紧,这一下惊起沈子莫前世所特有的警觉意识,反手一抓,才知手太小了,没抓住,又下意识侧手推人,才把如今相较于自己的庞然大物推倒。孟白如今很是没警觉之患,暗嘲己虽轻敌,但反手拎起沈子莫倒是一气呵成。但沈子莫也不是吃素的,左右挥拳,腿脚不断踢出去,摇摆不定的样子让孟白嘴角又暗暗嘲讽着无用之举。

孟白见与沈子莫一同滚倒在草丛深处,警惕地望向周围,下意识地抓住身旁之人的衣领口子,他其实从未有过在外照顾人的举动,从未不知该正常与人相处,此举确实粗暴又胡来,可他心里十分清楚,此人非正常人可比。孟白烦闷地甩了甩头,才低头查看沈子莫这幅与前世一般无二的倒霉模样,倒真是无一处被手下留情过。

沈子莫挣扎着推开孟白,她如今也不知自己到底身处于何种境地的困难,现下她清晰地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如今的状况很难相信任何人,不论此人是不是要害自己,她都难辨敌友,就在沈子莫蜷缩躺着思索时,一句话直接打破了一瞬的沉默与尴尬。

孟白沉着嗓音道:"你想知道我为何认得你吗?″

沈子莫艰难起身追问:"你认识我这个人,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语音刚落空中传来巨响,一种类似烟花的信号过后,便是那四周熊熊烈火的吞噬,与无边暗夜星空相映,仿若照彻了漫漫长夜,大火越烧越烈的光芒像淹没了丛林大片踪迹。

孟白镇定地望了望,忙蹲下身:"你先跟我走吧,后面的事情我日后慢慢说与你,事不疑迟,你若死了,事情怕是更糟。"

沈子莫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无力地说:"你若想害我,刚刚那一下,你就该摔死我,我…我可以暂时相信你吗?″

"可以。"孟白随后一说。

"你上来,我背你,我们先离开这。"孟白简练道。

沈子莫忍着腿处伤痛的难受,终于趴在孟白的背上,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远处的星火海洋越来越远离两人的身影,直至消失。

而这一边马车早已翻倒,草丛边的血液随处可见,孟芷陌心想,该死我的腿痛得根本动不了,这群暗夜杀人想放火烧死我吗?不能这样。孟芷陌着急地唤着系统,她要活下去,不能在这么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烈火越发急切地烧烬树木丛林,越来越近了,"不可以,我不能就这么死掉呀。″孟芷陌惊恐地念道。

藏躲在暗处静静观赏的少璃,不矢可否地道:"死与不死都不是这么随便你的,世界的本次回溯竟会掺杂着这么多有趣的漏网之鱼。″

"你既与我先前选中的身体互换了,就该清楚这个代价是什么,若不能适应这样的情节推动,那么你觉得你多呼吸一分钟的价值又算什么东西呢?″少璃很现实地在理解地一一作答。

孟芷陌惊恐地盯着四周想要杀了自己的人,犹如笼中惊兔般发抖,她耐着性子地召唤系统,可这该死的系统却不断洗脑给她的答案是:未检测到该重要剧情人物出现。她暗暗咬着后糟牙一遍又一遍咒骂该死的破系统。

踏夜而来的杀手们,只有一人上前,孟芷陌不敢抬头看此人的脸,怕稍不注意会被注意,她是真不敢想像那一世,同一她这样如此境地的倒霉蛋是如何活下来的,又是如何从系统不给予丝毫帮助的情况下逃生天的,孟芷陌不敢想,也确实想不到太多细节情况,她当然清楚她是穿越过来的,不仅如此,她更是重生者,她如今借系统之手重生穿越到了女主身上,她还真就不相信,这群工具人会拿她怎么样。

正在孟芷陌胡思乱想之际,为首走上前的劲装黑衣杀人拔起匕首就要砍下来之际,在这千钓一发的时刻,孟芷陌在清晰的现实认知中快要痛疼一刀结果时,可奇怪的是迟迟没有预想下来的动作,她顿时疑惑惊恐不已。

当她再次抬头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成熟男人的陌生面孔,虽然他的扮相也是一身古装配饰,可他熟悉的调笑却让孟芷陌莫名不安起来,仿若看穿她这具身体之内一抹不知名姓的灵魂,他简单地会心一笑,嘴角仍是调笑地盯着孟芷陌的一切,从头到脚,从上到下,莫非连女人最敏感的年龄,他这个奇怪的人也会看穿吗?

孟芷陌并不想拘泥于这种可笑的话题,她如今只想活下去,像她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最不想舍弃的便是来之不易犹如蝼蚁一般的生命。

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做了什么,以至于刚刚拿匕首了结她命的杀手一动不动地定在了原处,还有四周散落在各处隐藏的杀手,他们都仿若失了神智,不再做任何威胁她逃跑的举动,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一个神秘的男人,他这个人才是全场最可怕的存在。

孟芷陌定了定心神,抬眼望向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尤其是那双似狐狸般精明的双眸,直觉告诉她此人绝非善觉。

少璃好一会儿才从刚才戏弄的状况中出来,他慢悠悠地一把抓住孟芷陌精巧般玲珑的下巴,又调弄般地笑道:"你本名李疏含,你不仅是一名早期穿越者,还是一名今生重生者,唉,你说你爹妈不仅今生前世都管你叫李疏含了,你说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安安心心该怎样怎样,该怎么死的一样怎么死的,你说不好吗?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此反复,你就不怕有些代价你根本承受不起吗?″少璃讲到后面时脸上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暗深影直刺人心。

他永远都有种魅力直刺要害,仿佛窥透过的永远不是一份见不得光的秘密,而是人生而为人的尊严,然后将那所谓的尊严踏碎在那人面前,再一点又一点在那人的面前重新拼凑成一种体面的碎裂感。

少璃又微微一笑,像是打心底为数不多的善意与耐心全散在孟芷陌那些小心思里了,逼着她试图挣扎着似瞪非瞪地盯着少璃,可那一瞪竟激起了少璃的一丝兴趣,怕是从未有人如此瞪过他,但不知为何那好似一瞬而过,像是有人操纵着孟芷陌的心理变化,她竟不想随心所欲地挣扎了,而是换了种小人该有的诌媚。

少璃心虽烦闷了一会儿,倒也放下了那张堪称精致的玲珑脸,表情却是冷冷一笑,心说:"这个李疏含确实奇怪,我多年已未曾查看整体系统的后面程序,想要彻查怕是要费太多工夫,一时轻易妄动了这个李疏含,怕是引起太多不必要麻烦,至于整体剧情推动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呗。″

忙思索着,只见那张玲珑小巧的脸忙贴近了他的小腿,孟芷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他,忙喊道:"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种蝼蚁一般见识,我抢了您的女主,可我一定不会破坏剧情走向的,说不定我这次…我会帮您完成剧情走向的,绝不坏您大事,请您给我这次机会,我保证好好帮您完成任务,让这个孟芷陌好好跟男主活下去的。″

少璃又轻轻沉了口气,又慢慢十分有风度地蹲下并掰着眼前女孩吹弹可破的脸蛋,并未十分用力,可女孩假装很疼的样子,让少璃又在心里鄙夷了女孩一番,他心说,我又没用力,别搞得我好像欺负了你似的,娇生惯养的女孩当真难养活。

但为维持表面状态,少璃冷冷地一笑地调侃道:"我的女主,你现在难道不是你口中称道的孟芷陌吗?你不正是女主吗?你这种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的地盘蹦跶,又一次次地挑战着我的底线,你好像很清楚我最讨厌偷抢别人的东西,偷换别人人生却不去负责,不去承担义务的讨厌鬼。你既然知道我的耐心不多,却还是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以为向我坦白一切,我便一定会放过你这种厚颜无耻之徒吗?″

正说着,在少璃戏弄的调笑中,他又狠狠地卡住女孩的死穴,毫无怜香惜玉之风,动作随着少璃此刻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之时,他又带着几分讽刺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看眼前卑鄙不堪的小人,仿佛她这种人的生死与命运注定要由真正掌握这一切的神来下判诀书。

女孩出于对生的本能,下意识地紧紧试图推开少璃,又握住他的胳膊使出了吃奶的劲往后推开,这时她艰难地开口:"我虽然不清楚我自换到这个身体的异样感出于什么力量,但我知道这样不受穿越者自身所控制的力量,非你这个真主人所控之力,不在你的范围之内,应是你的敌人,但我非你敌…,呃,咳咳…。她见少璃渐渐松了一些力,便知少璃对她所知之事起了兴趣,内心一阵欣喜,忙握紧住少璃胳膊一五一十地交代实际情况。

"我想你所管辖的穿越者应昰经世界系统回溯之后重洗才穿,大多数能恢复原生态的本体,这样便能好好推动情节发展,才不至于使世界再度崩坏,但…,你应是知道的,凡事总有例外。″女孩骤然停住,她抬眼望向少璃,清澈的眼眸中透着纯净的光芒,坚定地说出心中所想。

"真正外来的穿越者,再重活一世,等于穿越者加重生者的力量,很难保证不会有其他歪心思去动摇原本不属于他的剧情线,导致剧情走向偏离这个世界原本维持的样子。″女孩盯着空气细细思索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忙去努力回想,抿着嘴角苦苦皱眉。

"比如?"少璃试探道

"比如我,大人您如此小心试探我,怕是怀疑有朝一日我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大的bug吧,您放心,我只不过最开始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李疏含,想找点刺激,误听了他人的鬼话,差点成了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作死可怜虫罢了,回想起来,真是够中二的,我差点忘了好些事,人各有命,是与非又不是我一个说了算的,自己的荣辱恩宠竟都是旁人一力承担后,自已凡倒是看破了一切罢了。″她说到最后竟痴痴地傻笑了起来,慢慢地松开了手,眼中似有泪花闪现起来。

"我很好奇,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帮你与真正孟芷陌换身交魂的人究竟什么来历,这个世界的上一世又发生了些什么,莫非你当真是意勾结那人欺瞒我。″少璃不紧不慢地开口逼问。

女孩身子一僵,又苦苦思索并摇了摇头,她抿着嘴,涩声道:"我上一世死得早,加上这一世,我才穿越和重生一起不过这二世,可据我所知,世界系统回溯总体的时间是真正的三世啊,也就是说有人比我更早与这个世界先建立联系,也有人更早像控制我所思所想一般,控制逆转过一切,控制过其它更早的人才对啊。″女孩讲到最后感受到后面所言的事实真相太过于细思极恐,禁不由打了个寒颤。

少璃听到这不由慢慢起身,抬眼看了眼周遭越来越近,只凝定住不燃烧却无畏可怕的烈焰,这时一阵晚风的风好似吹拂过了少璃无甚感觉的面庞,心里暗暗沉下了一口气。

女孩又缓缓开口并紧张道:"幕后之人不过想利用我这个人,再控制住我的思想为他所用,怕不是想对付的人就是你们,而我一时贪心所致,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人,请大人您万望相信我,我刚开始着实不知道那人真正的目地,既帮我,后操纵我做出一般固定的人设举止,那幕后之人肯定是…″最后她惊恐地不敢相信自己所想,竟转而捂住了鼻口,又惊又吓地望向少璃。

"那幕后之人吗?第一,他肯定归属于这个世界的某个人,他必是这个世界权势至高一些的人物,正常思维是夺取这个世界所延生权势的至尊之位,也靠着某种能与我对抗的力量共存,他或许也暗地里有人操纵,但或许并不多,太刻意反而会被世界系统清除掉。″少璃慢慢思考着推动回答。

"第二,三次世界回溯与此人定脱不了干系,但不止那些幕后之人,根据世界系统记载,有我赋予穿越者与重生者的力量亦可帮助世界回溯,但那一样很复杂,更需要契机…″少璃一字不差地答着思考的答案。

"我真得不知道下次被控制某种人设的秘密,好像我只是你们这群人的工具罢了,毫无背景与尊严可说,我能来这,皆是迫不得已,我还害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所盘算的一切皆是为了我自已能活下去,而是被你们任何一人所裹挟着放下生命,成全尊严地体面去送死,我仅此而已,大人,我一人犯了错,你便罚我一人,但请你也珍重我的命,请你暂时放过我。″她默默低下了头,郑重地诉说着每一字每一句可保她活下去的话。

因为她从不信什么天命,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都是哄骗傻子的,她上一世做李氏大族的庶出三小姐李疏含时,她便不信她会命丧于一群常年口是心非,嘲讽与刁难她人手中,那群人有人心口不一,看似良善体贴,但竟是佛口蛇心般的狠毒;有人一出生便高贵无比,在现实生活中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待遇,可他们即便如此,却处处在高贵中俯瞰众生中本就苦命之人,毒打、巴掌、板子、揉捏等等。

她曾清楚地记得有年冬天,她嫡出的长姐去宫里赴宴,回来时被奶嬷嬷发现少一只雕彩金花的步摇,当天府里一路追查,才发现她姨娘的丫头手脚不干净,竟偷拿了宫里赏的步摇,可怜那丫头本是个哑巴,说不了话,硬生生被二房长夫人逼供成了三小姐心思不纯,使唤丫头偷了长房长姐的东西。

因着是家事,不想外扬过甚,败坏了家族名姊妹们名声,保险起见,由各房夫人出面一致商议,鞭笞李疏含三十鞭,说好听些昰以示惩戒,可难听些是把她自己往死里打,当年她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都流落到了她屁股下方,她不觉得的难堪,更不认为无颜面对那群傲慢不逊,目中无人,扒高踩低的"大人物",当然人人都可以对她鼻孔朝天,可唯独她季青时不能。

季青时是她上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也是她上辈子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可她却因现实的世俗之痛离她而去。

当年季家在朝廷中争权斗势,逐渐被权高势重的朝臣们在寒门的势力下打压了下去,这一打压便是万劫不复,人人都说季家从此衰落了,不可能再得帝王垂青。

季家抄家后,季青时以奴婢的身份进了李氏宗族的大门,当年她季青时人人可欺,就连最卑贱的奴才都可以随意欺凌,在那个人吃人的最社会的底层,只有身份才是重要的护身福,尊严对于最卑微贱籍的季青时来说已经是毫无用处,她的尊严被人踩得七零八落,她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年幼的身躯能撑起来的只是她坚毅过人的灵魂,她想得永远都昰自己要先活下去,活下去才能保护至亲至近之人。

她做李疏含时,每日都能远远瞧见季青时拼命地为活下去艰苦地劳作,日日吃糟咽菜,不曾因艰累难忍的生活掉过一滴眼泪,除了刚入府时那二房大公子折辱时的拳脚,其它时候,季青时都不曾流露过女儿家的啼哭与伤心难过,季青时身上永远都有野草般的坚韧与耐性,她虽温柔安慰过她事事顺心中所想,却也是第一个告诉她人性难以琢磨,做人万望能屈能伸,不卑不亢,心朝太阳,万事顺心而为,尽力便好。

那年她李疏含遭小人暗害,被鞭笞的身子只好日日躺在床上绣花,好多次扎得手冒血泡了,竟还不停手,不断地绣着,不注意又扎着手后,她没有再流一丝一毫的眼泪落在嘴角了,她傻到会想自己绣好花后,便会被还一个公道,还自己一身清白,她如今并不在乎那群外人与面和心不和的所谓家人如何看她,她那时只在乎季青时会如何看待自己。

后来再到后来,她便再也没有见过季青时,听姨娘院里的人说,季青时去了嫡长姐身边伺候了,她听后,没再问过任何有关季青时的消息了,她知道她心底里已经埋葬了一个名唤季青时的姑娘了,后来在少女的青春岁月中不曾有过任何一个名唤唯一的朋友。

但有一年雪夜里院里来了位不速之客,来人正是她的嫡长姐李曦薇,那个身材高挑出众,亭亭玉立的大家族的长大小姐,从小金枝玉叶,模样白皙,性子恬静,从未与族中姊妹争论过什么事情,待人周全,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子,无论何人都能面面俱周,滴水不漏,连族中大大小小事务也能办理的井井有序,不论族中哪位夫人都不敢怠慢了这位大长姐儿,说是不敢怠慢,实际上是不敢得罪罢了。

毕竟人人都看重利益之道,权势加持的利益又是另一种,而这位千娇万金的大长姐儿便是有利可图,当年别的小有名气的世家大族能处处巴结着、攀附着李氏大族,靠得不仅仅是李氏大家世族海纳百川,有容乃的好名声,还有看重长房大老爷的权势,李氏长房大老爷乃盛殇帝亲封的从一品户部尚书一职,虽当年盛殇帝早已逝世,但李家仍是世家大族中的翘楚,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李家虽是大家族,却经不起挥霍了,当年李家从二房之下的几个嫡系男丁与庶子竟都昰一群要么逗猫招狗、顽劣不堪之辈,要么不服管教、不学无术之徒,在宁都蛮横无礼、惹是生非,遇事就逃,毫无骨气,摊惹上权贵者更是盛气凌人,乖戾嚣张且异常懒散,时常搬出李氏大族的权势来欺压无辜之人。

如今的李氏不论是多少次的轮回回溯,都只能是咸鱼板上的一条烂鱼,任人宰割喉咙。

当年那位长房嫡长姐李曦薇好像为了偌大个李氏烂鱼塘,毅然决然地进宫选秀去了,后来盛怀宗不知所踪,继盛殇帝之后的盛怀宗下落不明使朝堂掀起了危如累卵之状,各地反大盛的势力一直虎视眈眈地逼朝廷就范,那几年外面全是一阵阵血浪淘天的兵马之响,再不恢往日之宁,宁都,宁都,人人都说宁都曾是一座繁华之城,可那几年的内乱涌动着实把宁都烧得满目疮痍,人人自危,世家大族尚有能力自保族人,可平民百姓四处流窜,满地衰哭不止,无处可躲的百姓连容身之地都寻不到一处,处处人杀人,丈夫强行去征了兵,妻子便在乱世中如何苟活下去,要么抛下孩子以死求贵人收留独子,要么带孩子双双赴死。

朝中太后的母族便是池州谢氏,谢氏一族由外向内一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成功攻入宁都,得到百姓的拥戴,在谢氏一族的指引下,百姓们才没有仇恨大盛朝廷的皇族孟氏,传闻谢太后十分有胆色,曾出兵亲自出面镇压义军,又出言使义军归降朝廷,这都是宁都佳话不提。再到谢太后借谢氏一族的力量镇压内乱反贼,算是守住了宁都朝廷。

而我李疏含后来死在了朝廷军营中的一瘟疫中,可笑那群李氏大大小小的蛀虫,贪生怕死之辈,推我出来送死,凭什么,我当然死都不甘心,我后来听说季青时来看我了,她亲手葬了李疏含,那年春梨花随风飘落都落在了我坟前,我似成了风一直陪着故人,化作烟雨自然万物散落在宁都,我活了二十多年的土地上。

噢,对了,那年冬天嫡长姐李曦薇告诉我,当年陷害我被鞭笞的人是二房长公子身边的侍妾,那侍妾被那二房所谓长公子捧着宠着,自然娇纵些,气性大了些,一听要为所谓的庶三小姐平冤昭雪,便动自己,心里便有些不服气,在堂厅上抱着二房夫人的大腿大声啼哭,嚷嚷着自己有了身孕,怎可以因个卑贱庶女坏了李家子嗣,哄得各房夫人简直不敢拿她如何,本来打算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可坏就坏在那侍妾大言不惭,一直辱骂着庶三小姐,嘴里的言语十分粗俗,说什么她家公子爷的祸事可不全是那庶出表三妹子一个灾星惹出来的,一边哭还一边辱骂着说什么平日子里庶三小姐一直抵辱公子爷与自己,简直是仗势欺负自己身份低微,可万万不能因着这个毁了公子爷。

当然二房家的长公子连带二房都恨上李疏含了,要不是李曦薇得信赶来劝阻不要去找自己三妹,恐怕二房的人不会善罢干休。

后来过了几日,不知怎得,那二房长公子身边娇媚侍妾竟上吊自尽了,二房长公子竟伤心不已,发誓要查出侍妾的死因,亲手打断那腌臜人的狗腿,后日日对着灵牌祭奠着那娇媚侍妾。

不知谁走漏了些风言风语,说是曾看到过那季青时半夜溜到侍妾房中,虽只是些无稽之谈,可二房长公子却当了真,次日,便让人绑了季青时,在灵堂门外让人用廷杖狠狠地打死季家卑贱弃女,先打了二十大板,后自己甚是不解恨,又狠又快地往死里打季家狗贼之女,打得季青时从未痛得叫一声,但身子下边早已是一片鲜血浸染的血流不止,季青时额头的汗一滴接着一滴滑落,嘴唇一直紧紧抿着,像是死都不肯松开似的。

在这个偌大的李氏宗族中,关了门虽是自己人,可毕竟也必须要分尊卑之序,好比长房嫡长女李曦薇之父,正是户部尚书李儒,李儒膝下二女一子,当年李儒唯一的儿子还是先夫人所生,夫人死后,因着夫人族中无人,要求李儒把儿子过继过去先由族氏中的女眷亲信照顾着,以后再完璧归赵,李儒因着先夫人的夫妻之情,只好点头答应。

这剩下的二女一个便是继室洮州越氏所出的嫡长女,后来本来又诞下了一位小二公子,可惜命不好,早早地便夭折了,从哪之后洮州越氏夫人越发不爱说话了,心情也是越发抑郁了,因着李儒担扰越氏夫人的身子,便准许越氏夫人住到离宁都不远的繁木山庄上,连二人唯一的嫡长女李曦薇也被越氏夫人要求一年中抽出几个月去陪自己,李儒自然是点头答应,对越夫人百般顺应,对女儿李曦薇也是百般疼爱,曾也像男孩一般对女儿培养。

因与越氏夫人生小公子的时间相差九日的李疏含却不是很幸运的是,一直被各房夫人们看作是灾星,没由来便是一顿讽刺与刁难,说什么灾星祸世,害了越夫人的小公子,妇人们聚在一处便是乱嚼舌根,好几次,姨娘伤心流泪,李疏含小小年纪努力反驳着那群长舌妇,可终究是无法辨驳现实的稻草,后来时间长了,便也不愿再计较太多事情了,看淡太多的俗事俗人,岂非不是幸事一件,以至于后来李疏含都免疫了。

可是因着李儒事务繁忙,不常来看望李疏含母女,所以府中下人也是看人下菜碟,一直不常把李疏含母女两人当主子看待罢了。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生活,又岂非不是母女两人的恬淡生活呢?

李儒闻讯赶来时,季青时已经痛得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摆脱疼痛的法子呢?李儒气愤地一力逼侄子住手,一力让人查看季家女是否活着,当无事时,他勒令侄子李子禹去祠堂罚跪,没有他的准许,不准放人出来,又抬手指挥人去好生照顾季家小女。

李儒心里虽气愤侄儿李子禹杖杀季家唯一女郎,但到底还是偏坦着自家人,他心里门清,季家败落了,表面看无人可依靠,无人敢逆着天子之怒去帮衬着季家,可季家当真败了吗?那当然没有,季家的困境只是一时,天子虽恼怒季家腐朽,是块朽木不可精雕细琢地培育,可这季家如此腐朽守旧的家族,竟出了一个季青时这么一枝奇葩,可见季家不是完全没救,可惜季青时虽能与沅沅一般能言善辩,毫不在意世俗的流言与偏见,既能文墨于胸,也可学武自保,可这人心隔肚皮,到底不是自家人,如何能用,至于婉婉虽是我幼女,可她母亲不愿自己亲生女儿去接受比做女儿家更残酷的另条道路,这该如何是好?这世道迟早要变上一变,沅沅与如今的季青时或许有一己之力能够应付如常,可婉婉…,罢了,我这个做阿父的到底对不起婉婉,唉。

李儒随即下令,待季青时伤好后,让她搬去李曦薇的住处,还一再强调从此不要让季青时去见李疏含。

她李疏含含泪死后,还能被人冤枉是一个散播瘟疫的灾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纵棋,而她李疏含只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无论如何,前世今生她如何能够忘记,她无声地在内心中呐喊着一切的一切,前世知道的憾事仍是萦绕在心头的伤疤,可今生不知道的往事却是如雷轰顶般炸开了她的大脑,她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嘶心裂肺地哭着,后面的事情呢?她的阿父与姨娘呢?越夫人怎会允许沅沅姐去做那种事情呢?还有季青时啊?她们最后到底怎么样了?我莫名其妙地怎会想起这些呢?啊!

头好痛,她痛苦地起身,望向周围,她忙察看胳膊,呼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有弄丢这幅身体,原主孟芷陌的胳膊上有一个酷似莲花般的胎记,只要有,就说明我还在这,我还没死,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到了少璃,忙紧张地开口:"对不起,大人,我好像晕过去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少璃抿了口茶,幽幽地说:"我自然看到了你的过去,不过,并不是太过于完整的回忆,你的回忆有限,再者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比起来,这算今生,前世太模糊不清了,很多大事件的细节与来龙去脉并不清楚,可见我还是没法真正相信你。″最后少璃放下把玩的茶杯,最后就着事实认真地说着,他瞥见小姑娘很失落的眼神后,只十几秒,他便冷冷地移开了。

"不过,托你的福,我算是替你改了一部分剧情事件,比如你这幅身体的原主孟芷陌本该遇刺后自生自灭,后遇见某个对你一见钟情的傻小子,然后无聊的剧情展开了…,你应该清楚吧,凭你前世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最坏的打算,你算想过吧…″少璃正侃侃而谈着,却又瞥见小姑娘更凋零的败落感,实在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做孟芷陌,还是你前世可怜到掉渣的李氏长房庶三小姐李疏含,你到底怎么想的?赶紧说,我耐心十分有限,你最好给我个答案,快说。"少璃又捏紧了茶杯口。

"我没得选,我知道,你想利用我引出那幕后之人,所以我必须老老实实待在这个身体里到死,我都不能够放手,这种情景,前世的我就算再怎么傻,又怎会不知呢?″她抬了双眸,眼中又似有泪花闪烁,在人不意觉察到的地方,她轻轻地试了会儿眼中的泪。

"从今天开始,你便就是真正的孟芷陌,做我手底下的人,我便不会在你危难之时见死不救,这你仅管放心,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可以放过曾经的你与你背后的主子魅夜,这笔帐,我日后再与你慢慢算。″少璃咬切齿地露出了一种"我不急,你收心"的表情。

孟芷陌还是心情很不好,她失落地突然拽住少璃:"那真的小芷陌姐姐,不就成了李疏含了吗?她万一破坏了你的计划,你打算怎么办?还有那个魅夜还能控制我呢,这你可有解决的办法呀。″她使劲拽着少璃的衣角,可少璃便使坏地往前扯,偏不如她意,而当她再使劲拽时,少璃便回头深深剜了调皮的小姑娘一眼。

"这个不用你瞎操心,不过有个人,我想你肯定很感兴趣,比如季青时,有季青时在如今…呃李疏含身边,那边的情况倒不如不管,其实是根本无处下手,配合世界系统的我消除了原主孟芷陌的记忆,她如今算昰半个李疏含,而且…季青时会看顾她的一切,就算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她也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如今的李疏含,你也算死得暝目了。″少璃悠哉悠哉地起身踱步到对面茶桌前坐下。

孟芷陌疑惑似地思索着,又皱着眉,把心里的闷气呼了出来。

"季青时在世界回溯中帮我稳定住了一小部分剧情发展,她跟你不同,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重生三次,她是三世,所以她不仅记得前二次的经历,还十分幸运地遇到了我,能为我所用,也算是人尽其力了,你是物尽其用,懂了吗?″少璃最后调笑似地捉弄起了孟芷陌。

"嗯,我家青时最历害了,唉,你这个大人怎么还没大量,你怎么说话呢?″

本来孟芷陌还十分开心听到季青时的事情,可最后少璃的阴阳怪气令她很不爽,竟抄起枕头准备一击砸死少璃时。

这吋外面檀木门竟然开了,少璃黑着一张冷脸阴阳道:"呦,二公子何时竟也会学妇人偷听墙角了,说吧,你从何时开始听的。″

"不早,就是从那会遇见某个一见钟情的傻小子开始的。"孟白一字一句地回击地讲。

"那你有事要讲吗?无事便好好帮我照顾那一员伤将不好吗?都说了我以后绝对不会让系统音夜半三更地骚扰你了,二公子,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仅管提,我尽力而为。"少璃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孟白的对面,试意其坐下聊正经事,可调笑的骚话却一句一句地往外蹦跶。

"昨夜你不该太过于鲁莽,你使用定身时空术虽定住了那群杀手,可你却带走了他们想要刺杀的靖北王独女孟芷陌,如今孟芷陌不仅没受伤,还平安抵达宁都,你已经打乱了一个重要的剧情线啊,少璃大人,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您到底想要干什么。"孟白刚开始抿了口茶,还能心平气和地娓娓道来,到说到"靖北王独女""孟芷陌""宁都″"重要"等字眼,却猛地抬眼瞥向孟芷陌,不给对方任何用肢体语言解释的机会,深蓝的瞳孔中折射出的淡淡幽蓝的光芒盯得孟芷陌浑身上下直发毛,到最后也玩味似地嘲弄着事实真相。

事实真相的现实就是少璃直勾勾地盯着孟白,露出一脸不值钱的贱笑,又勾了勾手指朝孟芷陌伸去:"她本就不是孟芷陌,何必必须走原主剧情呢?而且你根本不打算昨夜去救她,而且转身带着小弃女头也不回地跑路了不是?孟白,你承认吧,你也没打算让她们都走回原来的剧情,无论壳子里的人是谁,你都只是在掩饰你自己的一身反骨罢了,对不对?″

待到孟芷陌读懂少璃暗示的小心思后,慢吞吞别别扭地挤到他身前后,少璃竟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一搂便将她搂进了怀里,当发觉他的所作所为后,极力排斥地挣扎开来,当少璃一脸无可奈何地示意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时,小姑娘竟脸红地不好意思地将就了,少璃虽嘴里还一直说着别乱动,可脸上却一本正经地假装与孟白闲聊。

孟白幽蓝的眸子抬眼看了一瞬,便勿忙地躲开了视线,既便知道少璃所谓"正人君子"的品行,他还是忍着没讲出来。

可少璃一抬头便恨得牙痒痒,他实在是想现在就揍死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竟敢用那种不知死活的眼神这么看他,这是几个意思啊,你给我等着,聊完正事,看我不趴拉开你内心那些看不得人龌龊想法,哼,哼,孟白,你完了,等你臭小子将来有了媳妇,看我不把你的小秘密给抖出去,哼哼。

就在少璃心里此时一幅洋洋得意之时,孟白边细细思考剧情走向,边喝了口热茶的功夫,并没有刻意去在乎少璃暗潮汹涌的心理变化;而作为小姑娘的孟芷陌也是专注地吃起了桌上摆盘了的蛋黄酥,一会儿的功夫又品尝起了红糖枣泥糕,还有栗子糕、奶月饼、雪花酥、绿豆糕等,而作为刚刚心理变化最复杂的少璃正处崩溃的边缘,没错他被无视了。

孟芷陌刚想去尝尝桌边角落里的糯米糕时,她又感到背后的气流越来越不对劲,有一股阴森森的暗中汹涌正在无声地吞噬着自己,她弱弱地开口:"我难道不可以吃吗?您不想吃,我替您吃,好吗?″

少璃又露出无语的眼神,仿佛在讲"好吗?好你个大头奶奶鬼",又莫名其妙地无奈地傻笑地发问:"你不嫌吃胖了吗?你一个小丫头吃太多甜食,小心吃掉牙。"

"无事,她还小,她是妹妹,你…是大人,你必须让让她。″

这时孟白竟难得发言解困,他眼神像是在看珍贵的宝刀一般盯着孟芷陌吃酸奶糕,又转向少璃时像是在看逗猪戏水一般嫌弃得要死的目光,虽一瞬的功夫,确让少璃心中警铃大作,愤恨与敌视的心里滋味不得不重新让他想法子对付孟白了。

而孟白的一番话却让孟芷陌在一刹那眼神闪闪发光,天可怜见,她孟芷陌可找到一个专门制衡少璃的凶狠且精明算计人心的小狼王了,以后她可以看着孟白这头高贵冷艳绝尘于世的小狼王去单挑少璃这只狡诈,充满浑身骗子味的野狐狸了。

一想到这孟芷陌便十分开心,太好了,自由万岁,她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全世界都像是清新脱俗、焕然一新的全新面貌啊!到时候偷偷溜走,还可以去见见季青时,想想也不亏,有孟白这块定海神针在,想他少璃不敢拿她怎么。

孟芷陌一想到这,嘴角止不住地朝上翘,半点情面也不给少璃。

"好了,有些事情咱们可以放到最后慢慢闲聊,但接下来我要讲的事尤为重要,务必抓紧时机,别让魅夜有机可乘,一个漏洞或许正是此人的时机,可对于你我这次就不会那么友好了。″孟白思绪烦杂地喃喃解释着。

"昨夜的那群杀手,你本可以独自处理掉,可你不仅没处理掉,你还故意将火引向有人的地方,你肯定是别有用心,等一下,你先别打岔,让我好好疏理一下思绪,杀手杀不到想杀的人自然会撤退,不会轻易妄动宁都里的人,盛宁城门外连接的最远的地方便是东郊林了,这是除了皇室与世家有官职之人才可随意直通的地方,故意将靖北王进京的独女引进其中,怕就是想这趟浑水搅进宁都,他们想要算计得自然是宁都里的世家大族,这不排除此人想要算计到仇敌身上,将刺杀靖北王后嗣皇室的命扣进世家大族的账单上,可你救走了孟芷陌,将杀手留在原地,他们在那杀个误闯入他们射杀范围的人应是无奈之举,如果杀了,便是无奈之举,可杀了也许是不想走漏风声,有旁人上报上头的人定会彻查此事,到那时他们在宁都的主子定会露出手脚来,可如果不杀,旁人也会以圣上与宁都之人的安危要挟着下边的人去彻查,造成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少璃,你是半点便宜都不准备想他们沾到啊。而且你丢给他们的可是两块硬骨头,说不定,幕后之人与那其中两人中的一人有着巨大的联系,不仅没伤了他家世子爷,怕是国师也没伤到分毫吧。其实最有可能的便是…燕南王府的人。″孟白紧绷住心弦犹如江水一般源源不断,有条有序地讲了个大概,最后停顿时倒显得刻意了。

"你们这群局中困兽思考问题就是麻烦,唉,你能不能讲讲我为何偏偏引那两人去偶遇杀手们呢?燕南王府的世子爷和一国闲散且无用的国师,对我来说,我又是如何利用呢?"少璃贴心地替孟白又倒了一杯茶,脸上似有似无的调笑甚是自然。

"有燕南王府做局,误让外人以为世家大族中有人要先下手为强除了皇室唯一血脉正统的子嗣,而且还是一个男丁。你如此用意,便是让世家大族内部相互混乱,相互猜忌,率先引发矛盾,迫使这一世剧情偏离魅夜的掌控,那魅夜所控制的人便会先一步露出马脚,人不多,加上一个孟芷陌,你应该能应付得了。″孟白淡淡地舒了口气,抬手将眼前刚泡好的茉莉花蜜茶一饮而尽。

"对于我来说,魅夜这一世的计划被我搞了个七零八落,就算此人再如何熟知剧情线索,可那又如何,我一样可以敲碎了重新来过,打碎了已知的故事线,重新开拓另一条完整的道路。″少璃悠闲自得地讲。

"虽麻烦,但倒也是一次不可丢失的时机,对于剧情也是一次暗潮汹涌,起码圣上可借机会排除异己,重新打压各世家几方势力。"孟白也心情畅快地补充道。

孟芷陌此时像是看父亲和哥哥的小白兔般,瞪着红红的眼晴不解地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往外蹦:"那我有好多问题,你们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我前世只死在了池州谢氏帮皇室平反叛军,可我并不知后来如何了?难不成有人造反了?″

少璃与孟白都看了眼对方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异口同声地喊道:"看来是真该给你时过境迁的脑子洗洗了。″

过了好一会儿,少璃坐在一旁的床榻尝试着运功召唤系统中的今世与前世交叠的真实信息,只见系统大屏幕出现,一连串愉耳的黄鹂系统音再次重现了,声音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聒噪,隐形之屏一瞬间包围了整个将军府,只听系统介绍:"大盛皇族孟氏在池州谢氏、洮州越氏、慕州白氏、铭州蓝氏、熙州楚氏为首的世家大族的匡扶下重新稳定了朝堂,怀恩五年,由于盛怀宗仍不知所踪,由当朝谢太后做主,扶持盛殇帝所出的第三女,孟无慬(qIn)殿下荣登大宝,史称顺清帝,顺清帝登基之时,举朝晔然声一片,不少叛军贼党虎视眈眈威逼顺清帝退位,朝廷中腐朽之人奏请谢太后废除帝位,改立盛殇帝之弟,盛怀帝叔叔燕南王为皇储,顺清帝不顾朝野中的一片反对嘲讽之声,当立则断地迅速登基,自此顺清盛世开启,顺清帝运用短短三年的功夫对外收拾了叛军贼党,施恩于民,体恤民生疾苦,稳定住了各族世家,获取了当初扶持她登基之后池州谢氏,洮州越氏的信任,还凭借着帝王该有的手段,稳定住了其他三大世家,又用了三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不只是朵娇弱的繁花,她亲手在宫内斩杀当初教嗦盛怀宗等一干宦官罪臣,当年圣元宫内,群臣跪在大殿遥遥相望,跪请帝王息怒,可顺清帝偏偏要杀鸡敬猴,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实施了凌迟的刑罚,逐自一一敲打了大族世家权臣,可见顺清帝虽为女子,但她善于攻计人心,谋算布局,为自己这个帝王塑造了厚厚的外壳,无坚不摧的爪牙,和谐祥乐的君臣之像,她随曾经与朝中老臣旧部有过摩擦,但她善于纳谏,能屈能伸,既能与长者权臣把酒言欢,言闲往事风云,又夸赞老臣辛劳一生操劳我大盛江山,保我孟氏祖宗基业,理应事事布置周全,还亲自下跪请蓝老太傅出山教自己如何治理这祖宗江山,口称晚辈,毫无几年前的恣意妄为之态,说到动情之处亦是泪如雨下,说她耍无赖,倒也是个奇人,扮作闲民跪在蓝府,为请蓝老太傅出山相帮,整整跪了二天一夜,最后蓝老太傅知道后亦是气得差点岔过气,最后心平气和坐下时还直言此女简直与英年早逝的殇帝之女盛太祖一般,毫无风度可言,想要什么只管仗着身份撒泼发耍懒,最后自然依了顺清帝,顺清盛世的开创最后也离不了这位脾气古怪既腐朽又暴躁的蓝老太傅了,她亦能言辞戾利,善辨与同辈之中年轻一辈的臣子,时常有事无事与几个年纪轻的巨子逛花楼,逛花楼就算了,她还扮男子调戏姑娘…,因此不少花楼的姑娘都暗暗对她芳心暗许,暗送秋波,眼眶微红,她还欺负良家男子,说什么这世间的世俗是一把锋利的刀,只要两个人有情,还为何要顾世俗的看法,也难怪人公子不乐意,要调戏起码从来不肯换女装…,她还脑子不正常,偷吃小朋友的糖葫芦,她还时常不肯给钱…"

孟白:"…"

孟芷陌尬聊似地一边啃肉包子并附和一句:"饭点了哈,慢慢讲,不着急哈。″

少璃仿佛脑门上全是一团黑线,放下手中的鱼羹,一手捂了会儿眼忙咬牙切齿道:"麻烦捡重点说不行吗?说这么的乱七八糟的,你想干啥?也想造反吗?真把自己代入剧情了。"

系统好像听懂似地有意无意地发出澄黄澄黄的光,好似在学人类翻白眼:"顺清帝孟无慬前后已登基十年,这十年中,娶了君后南阳郡公之子苏宣,诞下了第一个嫡字辈如的嫡长女孟如暮,三年后,又和余侍君生了次女孟南歌,后来又为长女孟如暮与蓝老太傅之孙蓝闻桅定下了娃娃亲。″

系统简洁明了地讲完后,虽孟白脸上淡淡地喝羹,却也表情毫无波澜,看似是在意料之中的情况,而少璃更是吃饱后休息打坐,一点疑惑更是不见任何痕迹,只是苦了可怜的孟芷陌,一脸可怜巴巴地望望无感情的系统,又瞅瞅刚认得便宜哥哥孟白,这才不情不愿地看了眼少璃:"你们谁能帮我解答一下,我还有他,为什么都姓孟,燕南王府那边没问题,还有现在是啥情况呀,我们现在在哪呀?″

"这里是将军府,我姑姑元云岗的府邸,我姑姑乃是当朝的左陵将军,算是圣上当年平定叛军贼子的左膀右臂,姑姑也只有一个女儿,正是我表姐元采音,她也不同于其它寻常女子,与姑姑一样常年驻守在军营,立下了不少战功,为人豪爽仗义,日后你若与她碰面,切记万不要提一件事…,关于姑父的事一概不能提一句。″正说到这,孟白脸色略略暗淡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脸上竟有种难以启齿的罪恶感,微微转头。

可本性烂漫,随心性飘散的孟芷陌眨了眨眼,竟毫无觉察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她半开玩笑地说:"为什么不能提呀,难道当着左陵将军的面也不能提吗?″

孟白虽抬起幽蓝的目光扫视了她一眼,倒也没与她计较什么,难堪更没有,他缓缓开口:"当然都不能讲,因为姑姑一直以为姑父战死了,而表姐却是知实情的,你或许不知古代女子有太多艰辛与不易,姑姑自姑父战死后,立誓不在嫁给任何人,自此后姑姑成了人人口称赞中的贞洁烈妇,更是史书中勾勒一笔的贤德,有情有义的女子,可当姑姑替父替夫上战场时,那群人却将姑姑一直以来的好名声贬低得一文不值,姑姑当年顶着巨大的压力自立门户,一边独自受着流言蜚语,一边含辛茹苦地将表姐元采音抚养长大,那几年里,幸好顺清帝孟无慬登基,昭告天下,发布太多太多有利于女子的律法条文,可即便有腐朽歹毒之人阻挡,可最后到底也是无力阻挡像姑姑与表姐这般英勇无畏的女子独挡一方,去成就像男儿般驰骋疆场的伟业。"

孟白幽蓝的双眸此刻紧紧地盯着孟芷陌,一字一句地诚恳地讲道:"我真得很为像姑姑和表姐那般的女子自豪,因为有了她们,才打破了一直以来时代与人们对于女子的束缚与偏见,打破了樊笼般的桎梏与不可能及不可以,她们用事实行动证明了女子也是可以有一腔忠勇报效山河,或许以后文思妙笔也可照彻长夜,男儿能够做得女子亦可以去放心大胆地去尝试,去变化,用事实真理去改变这个并不真正公平的世道,因为这个世道,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

孟芷陌在其中好像似懂非懂了什么,挺不好意思之前的玩笑话,忙亲手倒了杯雪莲果子茶,讨好似地盯着孟白,呆呆地傻笑,好似希望哥哥不要与自己这个白痴计较。

孟白幽蓝的眼眸挺无奈地瞅了她一眼,抬手将那杯淡淡茶香的雪莲果子茶捧了过来:"我不怨你,比起你的玩笑话,我听到的太多恶毒的言论总体比你更有杀伤力,等会,刚才说到我家了是吧。″

孟芷陌乖乖地点了点头。

孟白淡淡地松了口雪莲果子茶的茶香,抿了口茶才淡淡地讲:"我父亲是年幼时被盛太祖收养成的养子,被亲封为陵西王,后来娶了我母亲,正是慕州白氏的宗族之女,说简单点,盛太祖收养养子,不过就是一来拉拢人心,以联姻的法子来达到目地,二来制衡一些世家大族,毕竟世家大族的权势已逾百年屹立不倒,大盛皇室怎么可能不犹心这些隐藏的世家祸患呢?而我亲生父母就昰他们权势博弈之下的政治牺牲品,他们到底是不是世人所称赞的恩爱夫妻,我不知道,但母亲病逝后,在我七岁那年父亲不知怎的也病重走了,再到后来我的亲祖母亲自把我接进将军府,我就一直与祖母、姑姑、表姐一起生活,我曾问过祖母我父母有曾有过别得兄弟姐妹,祖母那时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说过,范家虽然败落后散了,但祖父还有个庶子,祖母说那是我亲小叔,有空便去看看就好,至于母亲的宗族姐妹多到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慕州白氏的关系与权势不是一般人可以能攀上的,可表姐一直嚷嚷着说我并不是一般人,是陵西世子爷,与曾经的盛怀宗,还有当今的顺清帝,都能称兄道弟了,还有姑姑是左陵大将军,那慕州白氏才更应该攀上咱们家才是,可祖母听后一直皱着眉头,逐渐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什么那样才坏事了,若人人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那亲戚之间可有可无的关系不攀也罢。"

是啊,这世上多了是趋炎附势,见利忘义的小人,若是人人都能真心相待他人,诚心诚意地诉说心中所想所知,不惧利益得失,不畏权势,又何妨苦恼荣耀加身后的一切得失,失了真心实意,得了群只会记较得失、献媚于人的小人。

孟芷陌听十分认真,听到最后,禁情不自禁地重重点头:"我认为你说得很对,你真是太厉害了,小小年纪说得话就这么滴水不漏,你要是有空,能不能教教我,你是知道的吧,我不是你们这土生土长的人,万一有一天被人觉察了,那岂不是坏事了吗?″

这时许久打坐不曾开口讲话的少璃竟幽幽然地开口了,一脸嫌弃得要死地盯着孟芷陌:"他那个不叫滴水不漏的真正本事,换句话说只能唤作平铺直叙,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从未自修过正常人类的技巧语言功能,真正高超的语言技术是根本不需要过脑子的随心所欲,同时也叫畅所欲言,你怕是从未见孟白能言善辩的真正样子吧。″

孟芷陌也毫不留情地翻了个大大白眼,然后气鼓鼓地小声道:"哪又如何,人家也比你好一千一万倍,你怎么可能比得上人家的脑子,我问你问题时,你又不肯说,我不问你,难道还要问鬼啊,鬼才知道呢。"

少璃差点快要气笑了,手指了孟芷陌背转过身的样子,挺无语地认真对待:"好,我呢,就勉为其难替你讲讲你家的"鬼故事",其实很简单,原主孟芷陌的性格并不像孟白、季青时等人一般觉醒过来,可能也源于某因素,可能也是一种契机吧,据我所知,靖北王也是盛太祖的养子,当年本想让靖北王迎娶池州谢氏一脉的嫡五女为妻,这你是知道的吧,盛太祖这种善于为皇室谋划后路的人,从未想过旁人愿不愿意,即使是一种利益交杂的陷阱,可世家大族总会有人愿意入坑的。″

孟芷陌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忙问:"盛太祖与皇室对世家怎么打算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这个身体的娘亲该不会是池州谢氏一脉的嫡五女吧,天哪,就没人管一管世家联姻吗?″

孟白推窗看了看天色渐晚,头也不抬地说:"有,但不多,毕竟你情我愿的事,谁又会不允,就算是那些寒门出身碧血丹心的臣子们又如何在帝王家事上指手划脚呢?"

少璃盯着孟白的背影,后逐渐不假思索地讲:"池州谢氏一族本为百年大族,而曾经嫡系一脉的人少之又少,轻易不与皇室结亲,而肯将嫡五女嫁入皇室,肯定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本想送女风风光光地嫁进宁都,可不曾想靖北王毁弃了婚约,转身面圣求娶常淑公主,这常淑公主性格敢爱敢恨,十分尚武,身手也是敏捷,人人都说是最像盛太祖的孩子,盛太祖孩子很少,最宠常淑公主,最后迫不得已应允了两人,盛太祖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将靖北王的封地一封再封,封到最远最繁华的望华州,当年又怕池州谢氏一族恼羞成怒与皇室反目成仇,于是让亲子盛殇帝娶了谢氏嫡五女为王妃,待殇帝驾崩后,原本最不受宠且平庸毫无过人之处的盛殇帝竟转而在池州谢氏的帮助下,坐稳了皇位″

孟芷陌不可思议把张开了嘴,反应过来后才讲:"那谢五女岂不当今的谢太后?完了完了,她爹娘完全没考虑过自己女儿的感受呀,有这等狗血奇案,我就不信以后谢太后看到我会想不起我这便宜爹娘来,只怕心里肯定恨死我了,巴不得我在进宁都之前就派杀手一刀砍死我。"

孟白与少璃听后眼睛仿佛忽然一亮,忙异口同声说:"谢太后?"

可慢慢冷静下来的少璃,双手抱臂靠在窗前忙道:"这几率也够小得了,谢太后没必要如此刻意行事,她如果真伤了或残了,对谢太后以及背后的谢氏一族完全没有一丁点好处,相反真做了,不怕有人怀疑到她身上吗?何必自掘墓地,再者说了,顺清帝本不是谢太后亲女,谢太后膝下无子嗣,靠得只有家族的力量行事,此次召诸王孙世家儿女入京,本就是谢太后效仿盛太祖的做法收养几个儿孙借此以后通过联姻拉拢各世家大族,以此为顺清帝巩固势力。"

"看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她如此为国为民,看样子不是卑鄙小人该做的事,断断也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少璃莫名其妙地来了句。

"说不定,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事小心些也好,只是你不必担心,靖北王与常淑公主虽到处游山戏水,到底也会时时关注宁都情况,他们断断也不会拿他们亲生女儿的性命去赌一把。″孟白边说着,边摆了摆手,准备告辞,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孟芷陌一眼。

少璃大步流星地踱步到孟白身前,伸手便将一卷似卷轴的东西握放到孟白手里,开口便淡淡地说:"我做了个不值钱录音器,像是现代人的科技产品,不会用以后再聊,但里面我记载了这个丫头对于前世的全部回忆,应该对你想知道的事情有些许帮助,但她的模糊记忆太乱了,试试疏理一些思路。″

少璃在孟白一阵无语的状态中自言自语地戏弄道:"你该不会真得对我这个人的人品产生了什么疑虑吧,我不离这丫头近点怎么慢慢合成录像回忆,难不成还要离你近点,瞧你那一脸不清白的样子,唉,开玩笑,你去哪儿。″

孟白刚走了几步,头也不回地淡淡道:"有事吗?″

少璃一脸贱笑地回着:"没事,我还以为你有事,赶着下凡去投胎呢。″

孟白内心又是一阵无语,但作为一个含蓄内敛,不善言语调笑的人来说,他一直认为无视掉这个东西,便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可自打孟芷陌从人设变正常后,本性跳脱活跃的她,对于少璃的各种闷骚骚操作早已是按耐多时地极度不爽,经过短短的相处,她可算是重新对于闷骚刷新了三观,少璃好好的一只臭狐狸怎么就这么发骚呢?

于是孟芷陌趁着少璃与孟白极度拉扯,计上心来的她心想着要好好炸一炸这只臭狐狸的心脏,她便先假装委屈地泪如泉涌出来,然后泣不成声地拖着小小的身子,磕磕绊绊地蹲到他俩身前,难受地抱住了孟白的腿:"哥哥,你能不能别走啊,少璃他都不管我,我要是变成乱七八伤害你们怎么办?″

少璃简直活久见了,先是一脸不可议地蹲下使劲拽着害怕极了的小姑娘,然后又一脸欠楱模样地瞪着可怜巴巴的小丫头,仿佛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控诉一个像骗子一样的小没良心货。

少璃最后拽起她丢给她一句:"丢不丢人,起来,你以为我会没法子去控制魅夜给你设下的性格屏障法,你至于去求他吗?″

孟白从腰中解下了一只芙蓉花纹的香囊,亲手把它交到了孟芷陌手里,并扯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安神用的,我想控制好人设最好的法子便是控制情绪的变化,你记住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一昧被人摆弄人设性格的工具,做自己就好,妹妹。″说完,便在孟芷陌乖巧模样的目光中离开了东厢院子。

少璃一脸不屑且玩味地靠在窗边望向楼下,看人来人往,事事无常的人间趣事。

孟白一路转过花园,迈着清脆的步伐来到一处厅堂前,来到一位白发绕满青丝的老人身前,扶着她步履蹒跚的步伐,陪着她慢慢走过门坎,到了庭院外又继续配合着她的步伐。

老人慈祥的脸庞虽皱纹横生,却也遮不住年轻时清丽俊秀的轮廓,简直是生了一幅极好的骨相,即便是老了,也不便拖沓孙儿的脚步,满脸笑颜地拍了拍孙儿的手示意他可以了,就停在这就很好。

于是孟白恭敬且十分小心地扶老人坐下木椅上,又像小孩子撒娇一般趴在老人的腿上,孟白并没有用力趴着,他始终知道阿婆双腿不便,不敢轻易让阿婆受老罪,而是轻轻地摇了摇阿婆的腿。

不知为何,孟白幽蓝的眸子里轻轻滑落了一滴极轻泪水,他不敢抬头,因为他怕阿婆看出来,最后他又用极轻的声音喃喃说了句:"阿婆,我今天又想起了阿父阿母,我还与朋友提了提他们,阿婆,我…"

阿婆的脸笑得和蔼可亲,欣慰地抚慰着孙儿的忧伤:"阿婆知道,阿婆都知道了…,你呀,如今都长这么大了,阿婆都不知道该如何哄你了,傻孩子呦。″

孟白倔强地眨了眨双眼,又摸了把泪水,从阿婆腿中强装坚强地抬头,很快便从点点滴滴的失落感恢复理智的状态了。

阿婆忍不住叹了口气,摸了摸孙儿的头:"傻孩子,你心里难受,阿婆都知道,你何必又故意在阿婆面前强装坚定,阿婆是你的家人,你既来找阿婆,又何必自讨苦吃地装作一切都不在意呢,其实在阿婆眼里,不论你长多大都是阿婆还有你阿父阿母的孩子,不论你瞒着谁,你都不该瞒着我们呀,傻孩子呦。″

孟白失神地朝阿婆点了点头,勉强且无力地扯出了一丝笑容:"阿婆,我知道了,谢谢您一直理解我的痛。″

从小到大无论孟白坚持做什么的事情,阿婆总会在慈蔼可亲地在背后默默支持他,也理解他因何而痛,为何而伤,从小便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孙儿儿时因父母离逝后一直独来独往,独自一人黯然神伤,她母亲生前最爱芙蓉花,常常喜爱将芙蓉花栽种的满院都芳香四溢,而在幼年孟白的心里母亲的爱便一直与芙蓉相伴于他的童年,芙蓉花便一直代表着母亲的音容笑貌,记载着他与母亲为数不多的温馨陪伴。

直到七岁那年,孟白的父亲在战场上因病重,被敌将暗算一箭封喉,自此,阿婆的孙儿便再也没有真正度过一个美好意义上的童年了,便是阿婆也无法释怀失去亲人之痛,何况只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孙儿。

记得有一日,阿婆深刻地记得她的孙儿不在将自己锁在父母的宅院里,而是假装坚强地告诉自己没事了,让阿婆不必担心。她也只是对孙儿叹了口气,无奈地摸了摸孙儿的头。可是那日,年幼的孟白很快便回来呆呆傻傻地趴在自己身旁,眼中强忍眼花地问她阿母因何而死,为何旁人都说阿母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他们都说阿母医术很好,也为何会病死,阿婆您可不可以告诉我啊,我阿母因何而死。

可怜的孙儿啊,阿婆心里一直发着苦涩的疼痛,她虽止不住地心痛,但孙儿的逼问仿佛也让她心里句句滴血。

阿婆当年安抚地说起了孟白的母亲慕州白氏女,就是因为他母亲的身份,所以他母亲自小便进过白氏药谷潜心修炼过医术,那里的灵奇药材已是了熟于心,孟白更小时有一年突发奇怪的高烧,已经被当初的疼痛折磨得一天一夜还不现好转,各种名贵汤药喂下去后,还是没有效果,白氏早已是无计可施,就连跪请白氏一族的大医师也是回天乏术,幸好孟白阿母之师特意赶来,告诉她白氏药谷有奇药可医治其子之病,只是白氏药谷药草越奇,便越有灵性,必须亲自前往求药,以纯净之心性寻求药草现身,不可随意惊动药谷奇境。

孟白阿母不顾危机重重的药谷,悄悄当晚便去了白氏药谷,因她本就是慕州白氏后人,加上救子心切,独独寻了半日便找到了药草,可坏就坏在了当晚,根据守药谷人口传,白氏遇到了一伙心术不正的人遇险,由于那伙人带了个刚出生的襁褓婴儿,那哭声洪亮一时之间这才引来了人,白氏为护药谷中药草,试图用医术拖住那伙人,可那伙人偏偏有个能破白氏医术之法的奇人异士,可又偏偏那伙人大肆哄抢完奇珍药草后,在慕州白氏的药谷里迷了路,以白氏性命作要挟,逼迫她带路,白氏无奈只好带着他们往守药谷人的地方引,后一片混乱之时,被人从山崖边踹了下去,当时鲜血满身,口吐不止地咳嗽,却引来的心怀不轨之人垂涎,白氏一生清白,可即使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可她从未对陵西王与自己的婚姻不满,而是真心想与陵西王做一生一世的夫妻。

那伙人中抱孩子的妇人不停地催促其它人赶紧离开,可妇人的丈夫却不停地打骂对方,当着那伙人无情地耻笑也还是不停地恶毒咒骂,说什么贱货识趣点,这么快找好下家了,也不知这赔钱货是不是她与什么野汉子偷情生下来的,这么想养这个小贱货,是不是打还没挨够啊。于是那男子当脚又狠狠踹了那妇人的心口,又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一边恶臭地发出比猪还难听的笑,还一边狠狠猛踹妇人的后背,像是没发泄够,凶狠地在她身上蹭着泥巴,可怜的妇人像是拼了命,也要护住孩子似的,不肯爬起身,眼里无助地含满泪珠,委屈别愣嘴,惹得那伙人一起呵呵大笑,除了其中一个看似是他们主子般的人,那人身戴着一件纯黑斗篷,看不清任何模样,他对这伙人无情的嘲弄没有丝毫兴趣。

只见他缓缓地蹲在白氏身前,无比怨恨地盯着白氏凌乱不堪的模样,他竟十分无耻地嘲讽着这一切,像在他眼中,如白氏一般的人本该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

随后那妇人的丈夫像是讨好般地献殷勤帮他主人狠狠地扇了白氏几巴掌,然后又当着所有人的面粗暴地欺侮起了白氏,完事后,既满意又恶心地摸了摸白氏的脸,白氏像是一直浑浑噩噩似地发抖,仿佛浑身上下都是伤痛的折磨不堪,脸上早已是了无生趣似的流泪,只是心里不停地说我要活着回去见我的孩子,他还在等着我呢,我不可以去死,我不能,还有丈夫,一想到丈夫,她便忍不住心里使劲滴血,她的丈夫还在战场上拼死护国,而她却不干净了,她不断地狠心掐着自己的肉,提醒自己要振作,先好好活下去。

那伙人在药谷里早已摸索到了既得的东西,虽伤了几个却又杀了几个白氏药谷的人后,决定随他们的主子撤退之际,妇人襁褓中的孩子却一直哭个不停,这时,那个黑衣斗篷人像是发现什么似的,莫名其妙地朝妇人走去,妇人慌张把手心直冒汗珠,她紧张地死死地抱住怀里的孩子,不停地哆哆嗦嗦,一个劲拖着疼痛难忍的伤口往后躲,没想到竟靠在白氏的身边,浑身伤痛的白氏毫无波澜地抬眼望了望襁褓中的无辜稚子,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用尽全力推了黑衣斗篷人一把,她咬破手指,流出了鲜血,抹出了一把身上的药草粉,使眼前一片白雾蒙胧,完全看不清任何人的脸,白氏低声对妇人说了句快走,紧接着,妇人的丈夫一阵无脑乱踹竟一击将白氏踹到的土堆边,又一把将他视作妖女的白氏推进药谷山坑中,竟还舔不知耻地大骂妖女去死吧。

黑衣斗篷人眼见阻止不住,转身狠狠地瞪了那丈夫一眼,低声骂了句蠢货。

不知过了多久,白氏像是睡了很久,她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待到被人发现后,早已是浑身滴血,满身伤痕累累,因慕州白氏药谷特殊的境界设置,若早早不出谷的白氏子弟会被视作异类,迷障物绕满身围绕,轻则会致人晕迷不醒,重则梦中所梦的伤害会加重一万倍,带来亲身感受的疼痛。

不知为首的黑衣斗篷人用了什么法子,会使那伙人轻松越境进入药谷,还能毫发无伤地离开,从那以后,慕州白氏派了许多族中高手镇守药谷,那时药谷失窃杀人案竟还意外惊动了朝廷,派人好好调查后,还是无济于事,此事便一直有重重原因一直暂搁。

待到年幼的孟白苏醒过后,便一直没有见过白氏,后来的后来听阿婆说母亲病重了,身子骨不好,便接孙儿来自己的府里亲自照顾一段时间,不知过了多少个时日,可孟白清楚地记得有年冬天,父亲终于从战场上回来了,吃年夜饭当晚,父亲母亲不知为何争吵,母亲竟还抱头痛哭,父亲也自责地跪到了母亲的面前,两人当晚在一间屋子里独独守了对方一夜,好似父亲不再是因身份束缚的陵西王,母亲也不再是什么所谓的陵西夫人,他们只是这天上地下一双普普通通的夫妻而已。

又是一年秋季,枫叶染红了阿母的整个院落,到处都红艳艳的落叶在舞动,美好又缱绻,说是世间最凄美的景致也不为过。

此时阿母最爱的芙蓉花也开得瑰丽,仿佛它的花期开在秋季本就是它最宝贵的花期。

可是阿母却不行了,她说她再撑不下去了,她要走了,要她的孩子好好照顾自己,听阿婆的话,若父亲还提起自己便告诉他,自己走得无憾,只是不能好好地陪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了,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身份便是儿媳、妻子、母亲。

来年的春天,又是一派春日盎然的景色,处处繁花似锦,皆是有迹可寻的芬芳扑鼻,在一处郊外,春光正盛,正是一幅春光诈泄的片刻温柔,一处墓碑前上面刻着"孟源爱妻白归宁之墓″。

白氏死后,宁都人人都都猜测过白氏死因,甚至还传出过一阵风言风语,说什么陵西王常年征战沙场,怕不是白氏移情別恋了吧,据说因为此等胡言乱语,慕州白氏中的人待陵西王战死后,竟无情无义地将白氏逐出了族谱,说什么当年白氏药谷的人亲眼瞧见过,当年眼看谣言都怀疑到了陵西王遗子身上了,那群人都不曾停止造谣过,说什么就算陵西王不是皇室血脉,那遗子也算姓孟,是明面上的皇室宗亲,那白氏可真够胆大,连皇室宗亲的血脉也混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真昰胡编乱造,后面觉得没什么新鲜感了,竟又开始造谣陵西王的公子克父又克母,简直是灾里,小小年纪就这么对父母,又有人很是同情那位皇室宗亲家的公子,小小年纪父母无一人健在…。

后来皇室那边,也只有如今的谢太后靠手段压下了谣言,肯出手相助帮了陵西王府一把,这使宁都人人都心里清楚皇室心里还是在乎陵西王府这边,虽败落了,也是皇室宗亲,不容旁人玷污。

孟白从那时起便明白了母亲难言的苦衷,母亲为了父亲与陵西王府,更是为了他才甘愿舍弃了本就病重缠身的性命,虽然母亲的死与任何人都无关,但他孟白既然知道了当年侮辱她母亲的人的存在,那他便不可能袖手旁边地放任凶手逍遥法外,敢辱他阿母者都必须去死,因为阿母这样的女子把清白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女子本弱,为母则纲,为了他,阿母都没想过第一时间内去死,而是强忍着悲痛回来救他。

一想到这孟白便气愤地全身发抖,若阿母无事,那父亲又怎会思虑过重,加重了身上的旧伤,致使敌将有机可图,一箭封喉,曾经的陵西王府顶着巨大的压力为国浴血奋战,拼死护国,死了多少英勇奋战的将士,到头来,别说他父亲被人狠心忘却,直到死被人陷害故意战败,就连那些英勇的将士又有多少记得呢。

不过是世间都逃不过的一个真理而已:"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孟白从阿婆那回到自己的院落后,坐在了主位上,示意刚从阿婆那调来的几个丫头自我介绍一下,他一边吃了口莲梗粥,一边抄起桌上的兵书细细地看了起来。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姑娘身着深蓝布裙,明显略比旁边两人较豪快,忙开口:"回公子的话,奴婢叫茜草,这个是青黛,这个是老夫人身边最小的丫头叫赤芍。″她连忙把身边两个略显腼腆的姑娘往孟白面前推了推,并单独介绍起了她俩。

两个小姑娘也是赶紧行了一礼。

孟白幽蓝的视线略略地从书上抬了起来,又轻轻地用深蓝的瞳孔扫了她们几眼,点了点头,便毫不含糊指明目地道:"我从老夫人那里调你们过来,是想请你们帮我照顾一个人,我院子里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不可以用,只是我需要更稳妥的人来帮忙,你们懂了吗?″

年纪较大的茜草这时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了,公子爷院里的人真不多吗?难道公子爷要照顾的是一位小姐吗?一般没情况下,日常起居不是会有丫头照顾好吗?独独把我们三个这样一等一的丫头调来,到底是为什么,青黛医术好,药膳也好,我就手脚勤快,饭菜也算优等,而赤芍糕点什么的听嬷嬷说甚是精湛,难不成有重要客人。

就在茜草胡乱思索之际,青黛不仅捅了捅她的胳膊肘,还假装不小心咳嗽了几声,连忙把茜草神游到天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就连赤芍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孟白这时一幅没事了的眼神看了看茜草,然后淡淡地讲了句:"青黛最是沉静多多与医师配合,不辛苦的时候也多教教茜草规距,下次遇到旁人时,不可以如此失态了,都退下吧。"

最后在孟白继续看兵书正起劲的状况里,三人心照不宣地乖乖退下了。

走出去后,茜草忍不住喘了口粗气,笑骂道:"你们这两个死丫头竟敢嘲笑我,看我不打死你们,站住,别跑。"

年纪最小的赤芍忍不住偷笑地求饶道:"好姐姐,姑奶奶成吗,您能别折腾我们了,我们多无辜呀,不像你,公子大概说得什么话,你是一点儿也不清楚吧,你好意思吗?″

略显稳重冷静且聪慧过人的青黛也来劝和般地轻笑,她戳了戳茜草和赤芍的小脑袋发问:"好了,闻够了没,你茜草姐姐肯定不知道公子是让我们帮忙负责照顾一位小姐,而且那位小姐身子骨好像不好,身上想是有伤在身,我们也算轻松一阵时日了。"

赤芍活泼好动的本性也渐渐暴露了出来,她朝茜草挤眉弄眼地嘲弄道:"也不知道茜草姐姐以为是谁呢?″

茜草气鼓鼓地笑骂道,抬手便要作打的手势:"说什么呢?看你还敢不敢编排我。″

这时青黛一幅无奈的表情且冷静分析了下来:″唉,也不知那位小姐是否是个好相与的主,太晚了,咱们早点回去收拾收拾,尽早赶明去照顾人家。″

于是三人笑闹作一团,在夜色里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西厢房的院里便已有人热热闹闹地忙活开了,有人守在厨房里熬羹汤,准备早饭,有人蹲坐在院子里煮药膳和药汤,边记方子边学习,这时茜草大着嗓门地让扫院子的两个丫头动作麻利点,还亲自去教不会侍弄花草等细致活的丫头们,时不时笑骂作一团。

这时拿汤勺亲自尝了一口的青黛皱了皱头,认为药汤里里有些药分的剂量太少,应该多抓些那种成份的药草,忙喊了一人去药馆,多抓些,动作要快,不可误了用药时间。

青黛刚抬头便谨慎地看向屋内,她忍不住小声出言提醒茜草:"你们不要命了,小声点,公子托我们照顾好人家,你们怎么还好意思说话。″

茜草赶忙推那几个爱闹且不守规矩的粗使丫鬟去了别处,随后一脸不好意思地冲青黛笑。

刚从厨房出来的赤芍端着煲好的紫苏粥,缓缓地向室内走去,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将紫苏粥放在桌子上,刚抬头就听见有两个一脸陌生的粗使丫头正在边调笑,边说什么怎么睡了一夜还不见退烧,你说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赤芍虽年幼天性活泼,但在一些大事后面还是该严肃时便板着一张古板的面孔向其它小心眼的丫头们示威,只听她咳嗽了几声,便吓得那两个丫头闭口不言地退了下去。

赤芍忙压下了许久的好奇心,心思缜密地像青黛一般摸着眼前女孩脑门上的体温,忙心里暗暗惊了一惊,急急地出门将外面忙煮药汤的青黛拉进屋里,劈头盖脸地急着说道:"青黛姐,你快看看这小姐怎么还在烧着呀,还体温都快赶上小火炉了。"

青黛听后赶紧把上眼前女孩的脉象,又尝试摸了摸脑门,紧接着翻看了眼人的眼皮,她呼了口气,轻声问道:"这是烧了几天几夜了。″

赤芍没看不清青黛的表情,一听她问得有些严重忙说:"听那两个丫头说是昨天便,对,是一天一夜了。"

青黛定了定心神,忙叫人去准备烧水,还有浴桶,还让赤芍亲自端粥喂进去,不准吐出来,她说自己一定不能假手于人亲自煮好药汤,说完便出去忙了。

待赤芍喂完粥,看到青黛终于端着药汤进来了,她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受的模样,她忍不住苦涩地发问:"这小姑娘是遭了多大的罪啊,看样子怕是还小,你不知道,我喂她时,吐了口粥时,我就擦了擦她胸口,结果…,她身上全是一片青块一片紫抉的伤痕,这是多狠的人对这么小的姑娘下手,唉,青黛姐我真有点想哭。″

青黛看了她一眼,忙与赤芍换了个姿势,抬另只手扶着女孩,一边喂她喝药汤,一边仔细地擦试着嘴角,还轻声安慰道:"唉,这真应了我娘说的各人有各命,你是个实心眼的傻姑娘,不懂太多不公平不如意的事了,可这就是这世间的理跟道,有人命中注定的苦,谁也说不准啊。″最后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后赤芍抹了抹眼泪,又满脸笑意地对着青黛一笑:"青黛姐,我觉得公子真心善,事事想得这么周到,公子或许早就知道那群小蹄子定不会尽心尽力地照顾这么一个无名无姓的可怜姑娘,才会换咱们来,也对,她们又不是家生的奴婢,红眼咱们才不愿何必候一个外姓姑娘。"

赤芍又继续滔滔不绝地嚷嚷道:"公子最好了,这小姑娘被公子捡都能捡回家,真是幸运,唉,你说这会不会是茜草姐姐口中的缘分,那可是世间任何美好相遇的开始。″

青黛喂完药汤后,又细心地擦了擦女孩的嘴角,完事后,忙赶着赤芍出门,刚想起了什么急着讲:"你赶紧让茜草从那位靖北郡主那回来,并让她去买几套这位小姐的衣物,然后泡完澡后,派几个丫头打几盆温水,再叫人移几块冰回来,让小姐凉快些,对了,你晚上来替我,我娘不知道我被老夫人调到了公子身边,我晚上去我娘那看看,别忘了啊。″

赤芍嗯了好几声后,在院里配合好所有事后,最后蹦蹦跳跳地去寻茜草了。

入夜后,沈子莫渐渐转醒,这下是真正的清醒了,前一日夜里便神智不清不楚,一直强忍着,记得刚来这的那夜,一直好像是捡自己的那个人偷偷照顾,好像挺顾忌我的,那人好像丢了一条挺旧的绣着花的手绢,不对那应该是手帕吧,算了,真够无聊的。

白日里刚开始喂粥喂饭时,脑子便不够用,而泡澡时便微微有些转醒,现在终于清醒过来了,就是头有些痛,沈子莫吃痛地动了动脑袋,感受有些重影般的失神。

她始终没忘今天细心照顾她的几个姑娘,有机会应该说些谢谢之类的话,她正想着,便早已下床踱步到书架子旁边,刚拿了本《世家本纪》翻开看,一时失神过后便惊讶地发现上面的每个字她竟都认识,不是说穿越的人大多不识繁古体字吗?虽有些简体的写法与曾经认识的相同,可大多数的繁古体字,她竟还叫得上名字,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这时一回头便瞅见不远处有只鸟站在桌子上也瞅着自己,见她回头后竟开口说话:"我家殿下与我曾经的主子遥你去东厢院子一叙。″

沈子莫:"…″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年头居然还有鸟会开口说话,她今晚醒来后撞见得奇葩事也太多了吧。

沈子莫被一只鸟引着穿过府中水池和庭院里的花园,被硬生生塞进了东厢房的院子里,她现在似乎还是一阵迷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的,一直不变的便是她手中莫名其妙地被自己塞了本书,还是那本《世家本纪》,沈子莫一阵无语。

还没进屋之前,她镇静且小心轻声问了声:"你不怕别人瞧见你吗?"

只见晚焰翅膀好像僵了一瞬,发出一阵极其隐秘的鸟鸣声,它又见四下无人听到紧接地说:"这当然不会有人瞧见了,除了你们几个,谁会知道啊。"

沈子莫又觉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平时自己又不是特别爱说胡话,爱唠叨的人,怕是还没有很好适应这副瘦弱身体的缘故吧,这竟还是个小姑娘,要知道前世自己都活了三十几年,都快忘了做个小小女孩究竟是什么样了。

只是沈子莫昏睡时能清楚地梦到这个身体所有的全部记忆,虽不太清晰但还是太概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的零星碎片,竟也是个除了自己爱自己,谁都不爱的可怜虫,这世上本就没有人有任何义务只爱你,不管接近你有何目地,到最后也只是别有用心罢了,哪有什么纯粹的感情啊,都逃不过欺骗与戏弄。

沈子莫推门一进屋,便嗅到了一阵细细凉气,不禁让她难受地有些想流鼻涕。

"来了,来了赶紧坐下,别傻站着。″少璃边把玩着把墨玉扇边说。

孟白正捧着本策史论头也不抬地翻着页,夜里点燃的烛影正若隐若现地照彻着书案,仿若世间一片的噪杂之声都与他无关。

而孟芷陌不知躲到哪里去看月亮了,走得时候拿了两瓶果子酒,说想出去走走,谁也没问,便随她去了。

沈子莫大大方方地坐下了,抬脸第一句便是冲着孟白而去:"喂,你为什么救我?″

沈子莫并非是不懂感恩之情的人,只是她曾经还在现代生活时,救她教她一切的师父都是利用她,想从她身上获取利益而已,反过来想也是一样,她穿来时已经半死不活了,此人知道她的存在,还来救她的性命,定是有所谋利。

她从不相信人与情不需要等价的代价来交换,善与恶的冲突都是人性的凉薄所带来的伤害。

孟白也不想绕圈子,他率先开口:"救你是因为这身体是那个人的女儿,虽然现在的你不是,但你就是阿莫,我想报仇,你要活命,我们各取所需,我就算杀了那个人渣,也与你无关。"

沈子莫慢慢垂下了眼眸,她无奈地拱手道:"我明白了,真正的阿莫早就死了,我能来这不管是不是偶然,但我这条命能活也多靠诸位了,我替我们谢谢诸位。"

她紧接地讲:"我这人狡猾得很,必须要先声明一切,知道你们是群了不起的人,但并不想掺杂你们的秘密,你们自己干你们的大事,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

她黯然神伤地继续讲:"生死大义面前谁都想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吧,我就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

即使生活不幸,但日子总是自己该过的,每天的的笑笑或许能强撑下去,努力地去生活。

孟白幽蓝的眼眸在烛影的灯光中无助把闪了闪,他试图冷静了一下,随口便说:"只要这一次你助我亲自杀了那人,我们的事也基本与你无关了。″

少璃扇开了墨玉扇踱步到门前,开口调笑道:"让原剧情中原本不能活的人死而复生,再借阿莫之手准备复仇,真是让人期待孟白你怎么动手手仞仇人。"话音刚落便走了出去,随后便消失了。

孟芷陌走在繁华街道上边喝着果子酒,边看路,忽然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少年,她哎呦一声,一个装果子酒的空瓶便碎了,那少年看样子很慌张,双手紧张把摸了摸身上的布丁衣,上前忙一个劲地道歉。

那朴素的少年面露愧意且十分害怕地一个劲讲:"对不起,对不起,我真得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姑娘,我真得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孟芷陌看了眼碎成片的空瓶,又抬头看了眼腼腆的少年,她摆了摆手,打着哈哈地笑着说:"没事,没事,我都说没事了,你其实不用这样,搞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本来就是小事,孟芷陌压根从来没有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她总忍不住想这小哥幸好撞得是她这种心大的人,要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娇气人,那这小哥可真是活得太不容易了。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总如此的,若是人人都能理解对方的难处且体谅对方,那世上可能就会少很多麻烦事。

她连连扶了把这位小哥,让他好好起来,别拿玻璃碎片扎到手,还说自己有得是这个,不必介怀。

那小哥眼神不自然地低了低,手很老实地抹了把补丁衣,又淳朴地冲孟芷陌笑了笑。

孟芷陌只觉得这小哥有些像某个故人,忙问他有没有什么亲兄弟姐妹,那小哥见她熟络地发问,倒也大方说有一个妹妹,是自己干娘的女儿,她前几天失踪了,他这几天也一直在找人,说完便着急对孟芷陌告辞了。

孟芷陌回到院子后才回过神来,对,那小哥长得真像季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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