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帝都,大兴国际机场。上海飞北京的航班延误两小时有余,落地正值半夜零点。夜里航站楼人烟寥寥,姜忻拖着28寸的行李箱疾步穿过大厅,径直从八号门出。坠地感应门自动打开的瞬间,冷风倾灌。她未束的长发涌向肩后,白皙的天鹅颈线条优越,驼色长款风衣在风中张牙舞爪,凉意见缝插针的往骨头缝里钻。姜忻扶着行李箱拉杆顶端,抬手摘去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她踩着路牙子打量这片阔别已久的城市。繁华夜景灯火齐明,鸦青色天空月明星稀,纸醉迷金的程度比之上海不夜城分毫不差。姜忻没看太久,她订的网约车到了。紧闭的车窗降下,车主斜身微探:“请问是姜小姐吗?”“是我。”姜忻面不改色的叠好墨镜,挂在领口。许是见她颇有几分姿色,车主殷勤的下车帮她把半人高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里。简单的核对过车牌号和手机尾号,姜忻拢了拢风衣,坐在后排拿起手机。知晓她回来的人少之又少,就连从小玩到大的几个发小也没透露半分,社交软件上波澜不起,只有几条广告推送,夹杂一些不知所谓的问安。毕竟她在上海混得风生水起,怎知她会一声不吭就跑回来。车主在第三次试图搭讪未得到回应后终于识趣的闭嘴,姜忻掐灭手机闭目养神。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私家车停靠在市区一栋公寓楼下。姜忻按指纹结算车费,下车取行李。大抵是她一路都不曾搭腔,让车主脸上挂不住,这次没有主动下来彰显“绅士风度”,姜忻自行拉开后备箱,单手提过行李箱,摁着按钮撑起拉杆,踩着高跟鞋缓步离开。.输入密码,电子门自动开锁。姜忻踹掉高跟鞋,摊开行李箱随意摊在地上。客厅的家具蒙着一层防尘布,封闭的房间空气并不流通。长期无人居住的公寓显得格外空荡没有人味儿,在法式水晶吊灯光线衬托之下,更是清冷得像样板房。姜忻赤脚踩着冰凉大理石,脱下外套扔进洗衣篮里。在卧室的化妆台前坐下,镜面上映着一张明艳而凉薄的脸,她浓妆未卸,丹凤眼内勾外翘,眼尾细长,皓齿红唇,像魅惑君王的狐狸。她翻乱梳妆台,用卸妆湿巾擦掉脸上的妆。姜忻去浴室泡了个澡,直到指尖的皮肤泛白,才囫囵裹了件纯黑色冰丝浴袍带着一身未干的水渍步出浴缸,修长匀停的双腿于下摆开衩的位置若隐若现,她五指沿着发根拨弄着湿漉的长发,水珠坠落。她从行李箱里抽出一台笔记本,架在小臂上展开,单脚跪立在阳台的美人榻上,倾身将紧闭的窗帘拉开,上半身顺势靠进软榻。落地窗外夜色撩人,从高处俯瞰,别有一番风味。姜忻食指点划触摸板,有针对性的向各大律师事务所海投简历。不得不说她的个人简历相当好看,一流政法大学毕业,履历明确,工作稳定性高,相关奖项不多却有分量,信息既量化,又直观。是hr最喜欢的类型。不多时,邮箱界面弹出“邮件发送成功”的字眼。圆形小茶几上的手机震动。姜忻睇去一眼,滑动光标关掉所有网页,拿过手机滑屏解锁,唐粥的微信信息连着进来——[姜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把工作辞掉?][我火急火燎的出差回来还想着约你去做spa,要不是今天你没来事务所,我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你的甜心小宝贝,这么大事都不告诉我。][委屈巴巴.jpg]唐粥比姜忻小三岁,是姜忻一手带出来的实习生,刚毕业那会儿成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姜姐姜姐”的叫,时间一长就成了习惯。早在一个月前姜忻就递交了辞职信,期间将手里还在跟进的案子全部交接完毕,离职手续一下来,她直接预订次日回北京的机票。姜忻回她:[怕影响你工作。]唐粥很难哄:[都是借口呜呜呜呜呜,你就是不爱我。][你这么快就回北京了吗!?]把笔记本移放在茶几上,姜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她不甚在意的回了个“嗯”,继续敲下一行字:[离家久了,归心似箭。]哦。以上八个字,纯粹哄鬼呢。姜忻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十八岁踩着录取线被上海华政录取,大学四年,从业六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归属感这种东西,她从来没有。唐粥不疑有他,期期艾艾的埋怨:[那也不用走得这么急嘛,连送别宴都没来得及吃,不过主任也真舍得放你走,你也算是是咱们律所的半个头牌orz]在律师圈子里谈起姜忻,虽谈不上声名远播但也撑得起初露峥嵘这几个字,开庭辩护,她少有败诉,运筹帷幄,舌灿莲花。姜忻对这些虚设的仪式不上心,只回道:[确实磨了很久。]聊了没两句,唐粥就表示最近新接手了一个case,忙得连轴转,又抱怨了一番委托人半夜还打电话进来咨询后,匆忙下线。姜忻摸了摸半干的长发,百无聊赖的点进“2048”玩了一轮加法游戏,本意是等头发干透再去睡,不成想玩到一半睡了过去。凌晨四点,她是被冻醒的。姜忻手脚冰凉,肌肤冒着细小的鸡皮疙瘩,她无意识的皱了下眉,睡眼朦胧的坐起身,拐进卧室拉过被子继续睡。彻底清醒过来时,已是中午十二点。窗外天光大亮。姜忻摸过手机,清理未读信息。刷了半个小时微博,起身洗漱。用面巾纸擦掉脸上的水渍,才发觉18个小时滴水未进,胃里隐隐传来抽痛,姜忻把纸团扔进脚边的垃圾篓,转而拉开冰箱门。凉气扑面。内嵌式双开门冰箱储存空间很足。从上到下,也不过放着两听百世可乐而已,姜忻看了眼生产日期,保质期还剩半个月。她合上冰箱门,五指扣着瓶罐上檐,单手拉开易拉罐。靠着冰箱喝了大半,姜忻晃了晃罐身,汽水起泡的滋啦声足以让人回味起它的甜腻。随手把剩下的半罐可乐放在茶几上,解开浴衣腰带,柔软的蚕丝布帛滑落,姜忻换了件黑色吊带连衣裙,随手将长发挽成慵懒蓬松的低丸子,踩着绑带高跟鞋出门吃饭。她没提包,就拿了台手机。下楼,边走边逛。姜忻在美食城绕圈,选了一家轻食店。午饭是一份清淡的金枪鱼蟹柳波奇饭。她吃东西优雅秀气,细嚼慢咽,饭菜小口小口往嘴里送,一盘波奇饭吃了近半个小时,盘底只剩两三片菜叶,姜忻才用纸巾擦了嘴,扫码付款。姜忻出店往回走,恰逢约的家政钟点工阿姨发来信息。她把电子锁密码回过去。刚显示“发送成功”,肩膀蓦然被狠狠撞了下。撞击带来的钝痛让她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啊。”肇事者走得急,语气不大好。姜忻不悦的睨去。女人到嘴边的话生生止住,不耐刻薄的语气急转直下,最后只剩几分惊讶:“姜忻?”她没应声,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是哪位”几个大字。“不够意思啊,居然不记得我了,我,十六班丁佳怀。”“丁佳怀?”“这下记得我辣?”姜忻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么多年没联系很多关系都淡了。她目光从下至上,寸寸扫过。丁佳怀臂弯里夹着一份文件袋,一身规整的浅蓝色衬衫搭配西装裤,长发盘成一个鬏用发网关住,是最普通的上班族白领的打扮。真要算起来丁佳怀算得上是她高中三年的同学里说得上话的,逃课翻墙这事她没少帮着掩护,狐朋狗友这几个字安在她身上绰绰有余。所谓女大十八变,现在倒是愈发出落得人模人样。“刚才真不好意思,”丁佳怀率先道了个歉,低头看了看腕表,提议道:“我们那么久没见,要不去附近坐坐?”姜忻现在一个无业人士闲情时光一大把。两人就近进了一家奶茶店,找了张干净桌椅坐下。久不相见的人聚在一起大概都有聊不完的话题,丁佳怀抱着冰镇果茶吸了一口,细看她眉眼,不禁感叹:“这么多年没见,你还真是颜值更甚当年,”丁佳怀顿了一下,又提起一些陈年旧事:“我还记得在学校那会儿你不爱穿校服,长期霸占纪检部通缉名单榜一的位置,我们在教室里早读的时候就见你在楼下对着圣人像大眼瞪小眼。”姜忻眉目清淡,似是被勾起些回忆。可这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几乎没给她留下什么印象,她啼笑皆非:“行了啊,刚见面你就迫不及待的揭我的短。”丁佳怀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她嚼着果肉,腮帮子鼓起弧度,又像是想起什么,对着姜忻挤眉弄眼:“对了,你和林知舟现在怎么样?”
第二章
f高两大风云人物:重点班尖子生林知舟,平行班吊车尾姜忻,前者惊才艳艳,典型的别人家孩子,后者离经叛道,教科书级别的反面教材。二人云泥之别,偏偏有过一段,这不是什么秘密。若说林知舟这一生唯二的瑕疵,一个是遇见姜忻,一个是由他不健全的家庭而诱导出的抑郁症。姜忻食指微微蜷缩,眸色轻敛,纤长睫羽在下眼睑投落浅淡阴影,平添清冷昳丽。丁佳怀没察觉她情绪微妙,自顾自说:“你都无法想象当初你跟林知舟公开的时候碎了多——少少女心,简直称得上是全员失恋好嘛?!”等她说完,姜忻才掀起眼皮,眸底无波无澜。“我和林知舟,”她顿了一下,语调平静:“毕业后就不再联系了。”“啥?”丁佳怀表情有点茫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和宣官不同,他们分手时十分低调,她上大学以后和以前的老朋友的交集淡薄,丁佳怀不知道也正常。姜忻下意识想找烟,转念想起今天穿的裙子没有口袋。她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有点烦。“等等,这个信息量有点大,”丁佳怀懵了半晌,还有点难以置信,“不是这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都不知道。”“高三。”其实挺久远的事情,她不欲多谈,言语透着搪塞。“那个,我是不是不该提他。”姜忻摆了摆手很是无所谓,轻描淡写的将往事贬得不值一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话题以丁佳怀还要回公司送文件作为交谈的结束语,临走前还要走了姜忻的微信,十分钟后她就被拉进一组微信群。就姜忻回公寓的十几分钟,微信已经接收到新一轮的信息轰炸。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她一边站在玄关处换鞋,一边轻轻咋舌:“佳怀这个大嘴巴。”“姜小姐。”钟点工阿姨是个年过四十的女人,鬓角斑白,皱纹深刻。见了人有些局促,脸上带着谄笑。姜忻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个人。她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诶,是。”姜忻重新窝进阳台上的美人榻,注意力再次聚焦在手机屏幕上,她礼貌性的把信息挨个回复完,一通电话打进来。划过接听键,懒懒夹在耳边:“喂?”余初念嗓门大得像喇叭:“我亲爱的姜大律师,姜大忙人,姜大小姐,感情您还记得我啊?”“我忘谁也不敢忘你吧?”姜忻假装没听出其中的不满。“回来了都不跟我吱个声,”余初念的幽怨快要溢出屏幕:“要不是丁佳怀刚在大群里报信,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吱。”“呵,敷衍的女人。”“昨晚刚下飞机,回来补了一觉,没来得及。”这个解释在余初念这算勉强过关:“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出来聚?”姜忻向来谁的面子也不卖,约十次有九次半都是推脱拒绝,原本她是没抱什么期望,却听那头声音清朗:“行啊,什么时候。”余初念喜出望外:“那就明晚?”“嗯,地方你定。”“得嘞,地址发你微信上。”·翌日,华灯初上。因为堵车,姜忻是踩着点到的。她拎着手包,步入旋转门,高跟鞋磕在云纹大理石地上,声声清脆,她在进电梯前在微信上用语音回余初念一句“上楼了”。抬手摁亮楼层按键。电梯上行,直达七楼。“叮”一声门自动打开。姜忻跟着人流出电梯,没走两步就被人揽了脖颈。她个头在北方不算出众,净身高一米七三,加上七公分的鞋跟就直往幺八零上窜,余初念揽着她像长臂猿挂在她身上。余初念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哟,我姜姐穿得这么sexy是想勾搭哪个男人啊~”她今晚穿了件银灰色薄纱透视衬衫,内搭黑吊带若隐若现,衣服下摆笼进短裙里,于腰身两侧微收,掐出柔韧匀称的腰线。冷淡也风情。“你猜猜看。”姜忻慵慵懒懒的跟她扯皮。“那得看哪个男人配的上。”边开着玩笑引着人往包间走,经过的男人视线总爱往姜忻身上瞟上一瞟。“你帮我物色物色?”“你想要男人还用得着我啊,”余初念胳膊肘搭在姜忻肩上,挑逗的来了个wink:“你冲他们勾勾手指头,他们不就摇着尾巴过来了嘛。”姜忻挑眉,没搭腔。推开包厢门,室内灯光闪烁,人声喧闹。坐在沙发上闹腾的人纷纷正色:“来了来了。”这局是余初念攒的,来的人熟的不熟的都有,大多都是这四九城里的公子哥娇小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人聚一起更是臭味相投,氛围十分高涨。余初念走到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人我可给你们带到了,剩下的自己看着办啊。”姜忻差不多把人认个遍,宋宽、汪承望,还有窝在角落里的成兴思......都是以前一块儿胡吃海喝的酒肉朋友。成兴思拿了个空杯倒酒:“姜姐,你今天来晚了啊。”姜忻抬腕扫了眼表盘,就上楼的功夫,迟了两分钟。她见他们动作,也算是看明白了:“合着你们是在这算计我呢?”宋宽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哎,不敢不敢,但是规矩不可废,迟到就得认罚。”汪承望给她递酒:“来来来,走一个。”姜忻像是让他们气笑了,接过生生倒了九分满的酒杯,晃着手指指了一圈:“汪二,还有你们这一个两个,都给我等着,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宋宽:“得嘞,就等您这句话。”姜忻在十七八岁的年纪也撒野过一段日子,十指染得鲜艳浮华,烫着花里胡哨的卷发,化上叫人不易察觉的裸妆,跟着汪二宋三这几个狐盆狗友翻墙网吧五连坐,装病迟到旷早课,行迹乖张放荡。没人能压得住她。她喝酒爽快,起泡酒入口微涩又混合浓郁的果香。喝完还带点清甜的回甘。“姜姐就是爽脆,”汪承望笑得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来这边坐。”姜忻任人拉着坐下,手里的空杯不知何时又满上,有人端杯敬酒,她来者不拒。耳畔交织着亦真亦假的奉承,她被灌了不少酒,好在本身酒量不错,酒过三巡时,脚下已经摆了一排空瓶。宋宽见她微醺,出面替她挡了几杯。姜忻顺势抽身,躲在人少的区域,眯着眼睛看他们闹。餐桌上八珍玉食已成了残羹冷炙,喝高的男人眼神迷离,拽着人吹牛逼,手里没喝完的酒随着他左摇右晃的身影洒了一桌,浑浊的酒渍顺着桌沿滴落。百无聊赖之际,一道男人的声音随之响起——“姜小姐,建议我在这抽根吗?”不远处几个人在摇骰子,声色嘈杂,姜忻没太听清,抬眸见旁边还坐了人。男人指缝间夹着烟。不用再问,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姜忻借着光瞥过他的脸,这局上的人她能眼熟个百分之九十,偏偏成珧就是那少数的百分之十里的人之一。“你自便,”她移开视线,整理着垂落的耳饰,又道,“给我也来一根?”“你会抽烟?”“我不能会?”“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惊讶。”姜忻不在意,接过递过来的烟。成珧忙过来递火,周到的一手护着火苗。他手里那支s.t.dupont打火机,少则几千动辄上万。她双唇轻衔着烟,睨去一眼,似是瞧出他动作里几分殷勤的意味,从喉骨间溢出一声破碎的轻笑。姜忻笑起来很美,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像是摄人心魄的勾子。她很给面的倾身前凑,密长的睫羽在火光中轻颤。“谢了。”她吐出一串烟柱,烟雾缭缭绕绕笼着那张清艳的侧脸,迷离了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细钻流苏耳坠在昏暗灯光下微闪,美得妖冶。男人久久没应声。炙热的视线落在姜忻项颈间。她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足尖勾着鞋,抬指弹落烟灰,几点星火坠地。在这种被异性长久地注视中,姜忻耐心告罄,随手把半截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弯唇反笑:“姐姐好看吗?”男人忙错眼,见她要起身离开,出声:“姜小姐,请等一下。”她微微侧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能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吗?”姜忻似笑非笑,还没开口,余初念从桌上端了一盘水果,踩着猫步而来:“哟,聊上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第三章
“没什么,”成珧露出‘相见恨晚’的表情,旋即调出微信的二维码,言语坦荡:“交个朋友?”余初念端着果盘,戳了一块喂给姜忻。又警惕的盯着成姚。姜忻低头咬住她送到嘴边的一块哈密瓜,语调冷下来:“不用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她最后淡淡点头致意,拉着余初念从包厢里出来。姜忻喝酒不上脸,拜这些年一个人在外工作独居所赐,她就是喝个几两白的,面上也瞧不出异样,步子踩得稳稳当当。她今晚喝了一肚子黄酒,虽不至于大醉但胃里烧得慌。余初念拿着银叉戳一颗圣女果,咬了一半:“一看成珧就知道他心怀不轨,还好你没把微信给他,你两站一起也不太搭啊。”姜忻经酒精染过的嗓音沙哑慵懒:“那你觉得我跟谁站一起般配?”“跟谁也不是跟他嘛。”余初念瓮声嘟囔。姜忻不置可否,拿着手机叫代驾,正慢腾腾的戳小键盘输地址。余初念眼尖的往她屏幕上扫一眼:“你要回去?”姜忻“嗯”了声。“诶,这局是专程为你攒的,你走了那成啊?”“是啊,专门为我攒的接风宴,”她话锋一转:“我再待下去就成相亲大会了。”轻触打字的指尖没停,姜忻意有所指的晃了晃手机:“烦得很。”“啊——”余初念失望的拖着嗓音,不依不饶的攥着她的袖子晃了晃,是小女孩撒娇的姿态:“别急着走嘛,好不容易才把你这尊大佛请出来玩一回,都还没尽兴。”姜忻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撒娇这招用在她身上那叫一个百试百灵。“你饶了我吧,”她对撒娇毫无抵抗力,“我喝了一晚上酒,连尿都没撒上一泡,今天就算了,我们改天再约?”显然可证,撒娇不止对男人有用。见她态度有所松动,余初念也不再得寸进尺,笑眯眯的又往她嘴里塞上一块火龙果:“那我们可说好了,你别到时候又找借口搪塞我。”水果的甘甜冲散了口腔里酒精的涩味。姜忻扬眉,一脸纳罕:“我什么时候拿借口哄过你?”“那可多着呢,”余初念把空碟交给服务生,伸手替姜忻按了电梯,“走吧,我送你下去。”“别,就到这吧。”“那也行,路上注意安全。”正巧门开,姜忻摆了摆手:“走了。”.姜忻在五分钟后接到代驾的电话,来人是个年轻姑娘,除去必要的流程,两人一问一答,路上彼此基本都不置一词。她坐在后座,依着车窗,飞快闪过的路灯拉着灯线,风景倒退。人懒散下来她才觉得胃里抽痛,就像错过饭点饿过头那种被针尖轻轻扎过的疼,不强烈,但很磨人。忍忍倒也能过去。一路无言,因着这姑娘话少,姜忻在结账时顺便给她点了五星好评。回到公寓,关上门,她拖着身子去洗澡,顶着一身湿漉的水汽出来,懒洋洋的瘫进柔软的被褥里。酒精上头后的兴奋劲一过,成倍的疲倦和睡意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姜忻几乎沾枕就睡。这一觉睡得不算好,意识浮浮沉沉,半梦半醒间是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她溺进深水中,漂浮的长发凌乱交织,濒临溺死的窒息感和湿冷将她包围,她无声的求助,可没人听得见。恍惚间捕捉到从水面透下来的模糊的光,求生的意志让她挣扎,她抬手想要抓住它。姜忻猛然惊醒,刺眼的光束从指缝间倾泻。她莫名出了一身冷汗,后背汗津津的,捂在被子里也觉得冷。这种涣散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下一刻腹部突如其来的剧痛像电流一般窜过每一根神经,痛苦极具拉拢思绪,轻微的耳鸣伴随着眩晕炸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时酒后的恶心感才姗姗来迟。姜忻闯进卫生间吐出一口酸水,跪坐着抱着马桶干呕。她一直没有吃晚饭的习惯,除了余初念喂的两块水果,在饭桌上她从头至尾就没怎么动过筷子,吐出来的全是未消化完的酒水。姜忻随手将遮挡视线的长发向后撩,慢慢爬起来在洗浴台洗了把脸。她双腿有点发软,胃里空荡,支撑着上半身重量的双臂因内脏急剧绞紧而轻微痉挛,她抬头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模样是少有的狼狈。面容素淡憔悴,没了口红的遮盖露出原本浅淡的唇色,鬓角打湿的碎发贴在脸颊,水珠顺着脸轮廓缓缓滴落,苍白得病态。姜忻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温度,转身去拿急救箱。身上难受让她心生烦躁,一股脑把收纳箱里的药全倒出来,找了一支电子温度计,轻咬在齿间,压在舌下。五分钟后拿出来显示37.8c,低热。腹痛、低烧、恶心呕吐、浑身乏力、出汗怕冷。姜忻感觉情况不太妙,不去医院可能不太行,她慢吞吞挪着步子去找手机,犹豫几瞬后拨通了余初念的电话。第一次听筒里爱丽丝的旋律响了一分钟整,无人接听。第二次嘟了几声就被挂断。姜忻扫了眼时间,凌晨两点过半。她大抵扰人清梦了。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试图安抚一下闹脾气的胃,可惜鲜有成效,姜忻缓慢换下被冷汗打湿的睡裙,换上一身行头,带着证件出门。.夜里急诊室人不多,值班的护士小姐坐在工作台后。姜忻忍着重新涌上来的绵密痛意,办理繁杂的手续,去窗口挂号。拿着号码上楼,等待区空无一人。大屏幕上显示着分诊单号,姜忻排在第一个。她对应信息找到相应诊室,门是大敞着的,明亮日光灯点亮茶白色的诊室,穿着白大褂的接诊医生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后,他低着头看病历,劲瘦的手腕于袖下延伸,骨节分明的手指虚搭在键盘上。姜忻屈指敲门,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请进。”——她觉得这声音耳熟。医生动作顿了一下,从电脑屏幕后抬头。姜忻在火光电石之间将记忆中的人脸与这道声音相匹配。她在下一个瞬间反应过来,垂眼错开两人的对视,落在办公桌前端架起的坐诊牌上——博仁医院林知舟思绪百转千回间,她苦中作乐的想到一次在某乎上无意刷到的提问:一个人看急诊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彼时,姜忻大概要为这个问题加上一个前缀:一个人看急诊,遇见前男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细算起来,自上次一别已有十年了。姜忻从未想过和林知舟相遇的戏码,事实上她连林知舟这个人都很少想起,在她看来,错过一次也许就是一辈子,生活不是电影,现实里那些破镜重圆的镜子就像中国制造的玻璃一样难以打碎。都十年了啊,她有点惆怅的想。姜忻拿着一叠乱七八糟的凭证,抬眼。林知舟变化很大,身上再找不到一点少年时霁月清风的影子。他的眉眼与面部轮廓更显清晰落拓,气质矜贵也干净,像富人家娇养出来的孩子。整洁得不染纤尘的白大衣与他意外地相称,睫毛浓密且长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沾情//欲,注视她时是看陌生人的眼神。她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把手里的检查单递过去。医生一一核对过:“姜忻?”完全是对待普通病人的态度。姜忻安静片刻,用鼻音“嗯”了声。“今年多大了?”她皱着眉,那种微妙的,被人遗忘的不甘像春风吹野草一般疯长。“你不知道?”姜忻语气不自觉的夹枪带棒。这话一出口她其实就有点后悔。他们不就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吗?而此时,他是医生,她是他的病人。仅此而已。她脸上不见愠色唇线却抿得平直,猝不及防对上医生平静的双眸,姜忻忽然觉得,林知舟可能真的不记得她了。大概是把她当成一个有点难搞的病人,医生并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腹痛?”“嗯。”“阵发性的绞痛还是持续性钝痛?”“阵痛。”姜忻情绪收敛得很快,之后的询问工作也相当配合,刚才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氛围转眼烟消云散。问什么答什么。林知舟将情况了解得差不多,离开办公桌,指了指靠墙放的检查床:“躺上去,把外套解开。”姜忻迟疑半响,一一照做。拉开宽大冲锋衣的拉链,躺上检查床。她内搭是一件藏青色修身毛衣,衣服与身形完美贴合,举手投足间勾勒出女人卓越窈窕的曲线。看上去真的很瘦。姜忻侧着脸面朝墙,垂落的碎发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没什么血色的唇。让林知舟无端生出一种,一碰就会碎掉的错觉。他强迫自己把目光撕下来,并指压在她腹部脐周。指尖的力度不小,姜忻喘了口气,眉心拧得更紧。男人声线清越也低沉:“痛吗?”姜忻整个人都很迷糊:“嗯?”她声音很轻,上扬的音调因没什么力气难得带几分柔软。林知舟俯身凑近,灰色的阴影压下来:“这里疼吗?”
第四章
姜忻偏头,四目相对。她眼中映着碎光,像月光下潋滟的湖水,卷曲的长发散落在床单上,黑与白呈现出鲜明的对比。“疼。”她说。林知舟短促的失神,按在腹间的手倏地松开。他退开半步:“临床表现判断可能是急性肠胃炎,先去做个电解质,血常规,腹部彩超还有腹平片,明天最好再去做个无痛胃镜。”姜忻撑着上半身坐起,医生已经重新绕至办公桌后,拿着笔写着什么,头也不抬:“让家属去办住院手续,住院观察几天。”她拉着冲锋衣拉链的手顿了一下,像是突然卡住,“没带家属”几个字临到嘴边又变了个调,改口说:“知道了。”林知舟没搭话。姜忻把单子一张张对齐叠好,步出诊室,一边办手续一边看病。近一个小时后,她才拿着报告单折回来,接而被安排进病房输液。一间病房三张单人床,一张空着,一张躺着位睡熟的中年女人。姜忻的床位靠里,护士小姐手法熟练地将针管推进静脉血管,贴上医用胶带:“家属没来?”“没来。”护士调节着变速器,一边叮嘱,“晚上可能出现上吐下泻的情况,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按呼叫铃,护士站24小时有人值班。”姜忻听出话里的善意,微微弯唇:“谢谢。”她躺在沾满消毒水味道的被褥里,刚酝酿出点睡意又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惊醒。这一整晚她频繁起夜,几乎没怎么睡,胸口的恶心感一直没有消下去,肠胃抽搦的存在感很强,长时间缠着绷带输液的手也凉得吓人。直到天蒙蒙亮,姜忻才稍微觉得好受点。她像只病恹恹的猫蜷在床上,躺下就懒得动。正当她睡得迷迷糊糊,意识被周公勾走一半时,隐约察觉有人靠近,紧接被窝里多出一处热源,贴着她隐隐作痛的小肚子。她困得实在不愿睁开眼,隐约看到熟悉的影子,身体的本能让她牢牢护住让人眷恋的温度。.林知舟帮她掖好被子,垂眸睇着姜忻在睡梦中也轻蹙着的眉心,抬手想替她抚平,苍白的指尖克制的悬在半空,顿了几息,又不自觉蜷了蜷,慢慢收回来。他似是有些恼自己刚才的举动,转身走出病房。“林医生?”医院住院楼里走廊安静且空无一人,小护士拿着点滴瓶像是路过,声音压得很低。林知舟朝她微微颔首。“怎么突然有空来这呀?”“来看看病人。”小护士瞅了眼病房号:“今晚上住进来的32号床,你们认识?”林知舟没说话。好在小护士已经习惯林医生这样疏淡的性子,自顾自嘀咕:“那位一个人来的,对了她刚刚吐过一轮。”半响没见人应声,小护士觉得无趣。刚要告辞,余光瞥见站在清冷灯光下的林知舟,心里由衷感叹一句——这人真他娘的帅得惨绝人寰。他利落的短发折射出浅淡的光晕,光影将他的侧脸裁剪成分明的立体,表情显得有些冷。半明半暗,看不太清神色。“如果再吐给她打一支胃复安,”林知舟扫一眼昏暗病房里被褥拱起的弧度,“我先回诊室了。”“诶?行,正好我也要忙。”.清晨,姜忻睡了三个小时不到,被一通电话吵醒。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习惯伸手去够手机,猛地牵动手上的针管,才整个清醒过来,她郁闷的歪头夹着手机:“哪位?”“姜敢敢,你昨天那么晚给我打电话干嘛,当时我都睡了,没接到。”听筒里传来的女声音色清脆。能这么不怕死的给她取一些稀奇古怪的外号,还理直气壮喊出口的人,除了余初念以外大概找不到第二个人。‘敢敢’这两个字来源于小时候跟着发小一起上树掏鸟蛋,结果一个不稳摔下来,把左手给摔折的经历,手臂上打着石膏的姜忻出现在学校的第一天被余初念抓着打趣调侃,故赐名‘姜敢敢’。意为,啥都敢。要是认怂算我输。“你倒是挺舒坦,”姜忻声线带着惺忪的哑,“你家敢敢就快要病死了。”“啊?出什么事了?”“肠胃炎,在医院。”她拖着嗓音。电话里传来一串骂绿色植物的脏话,余初念问题多得像十万个为什么:“怎么回事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嘛?你在哪家医院?几楼几号床?”姜忻打着哈欠,报出准确的位置:“你要来?”“当然要来,二十分钟后见。”余初念是个火急火燎的行动派,说二十分钟到,要是迟到一分钟都对不起她风风火火的性格。她顶着一脸速成淡妆,挎着小皮包,手里还提一不锈钢保温桶,脚下生风的闯进病房,见着半靠在病床上的姜忻,恼道:“敢敢,你昨天怎么不多打几个电话吵醒我,你一个人上医院哪成啊。”瞥一眼趴自己腿上假哭的余初念,抬了抬正在输液的手:“怎么不行?这不挺好。”“快让我瞧瞧。”姜忻对待女性和朋友会格外的宽容耐心,尤其像余初念这样两样都占的。任她像只鹌鹑叽叽喳喳,还能耐心的配合她搭戏台子。“看出个什么来了?”“哎哟,这脸都白了。”余初念一阵心痛,又正色道:“不过咱们家敢敢就算病着,也美得跟仙女似的。”得,小姐妹的彩虹屁虽迟但到。姜忻是典型的骨相美人,是那种乍一看惊艳,再看带韵味的美。她笑:“就你贫。”转眼注意到跟在后面进来的许清让,随之诧异地扬了扬眉际。“稀客啊。”“来看看,”许清让目光挑剔,确认她没什么大碍才站在一边说风凉话,讽刺道,“几个菜啊,喝成这样,但凡你多吃一粒花生米,也不至于喝进医院来。”姜忻对他很不客气:“你能不能积点口德。”她再懒得搭理,转移话题:“你都来了,怎么不见江衍来?”“什么叫我都来了,”许清让愤愤不满,“他在家陪老婆待产,近期都来不了。”有句歇后语云,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许清然、江衍加上姜忻,他们仨打小在同一座四合院里长大,人称臭皮匠三人组。上树掏鸟,许清让是人肉增高垫,下河摸鱼,姜忻挖土刨蚯蚓,至于最温雅的江衍,他负责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哦对了,她能得了‘敢敢’这两字,许清让功劳不小。不提往事,她掀眼看着吊瓶里快要见底的药水:“动作够快的啊,孩子周岁宴记得请我喝酒。”姜忻典型的记吃不记打,人还没出院呢。许清让还欲说什么,病房里涌进一众白衣医生来查房。姜忻在人群中找到了林知舟。他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两支笔,干净的白大衣一丝不苟防的扣到脖颈下,正和为首的的老医师低声交谈。他一身清冽,让姜忻联想到被早春雪压满枝头的青松。林知舟似有所察觉,抬眼与她对视。他像是不经意往这边一瞥,一触及离。林知舟的双眸深邃也迷人,仿佛能透过眼眸看到一片宁静的海。他总是淡淡的看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澈。[1]而这双曾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眼睛里,现在再也找不到属于她的影子。仿佛将“姜忻”这个人,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按下删除键。医生照常询问病房里另一个中年女人的近况,叮嘱好好休养。余初念压根就不认识林知舟,也没察觉姜忻的情绪,把自己带来的保温桶拧开。悄咪咪说:“敢敢,我把我嫂子的月子汤带来了,正好给你补补。”保温桶效果很好,汤水还是热腾的。鲜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汤底熬成极其增添食欲的乳白色,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油珠。姜忻注意力被勾过去。她是真的觉得饿,折腾一晚,她连水都没喝上一口。“这是什么汤?”她问。“皇后螺花胶淮杞汤,这个螺肉很有嚼劲,我嫂子特爱喝,”余初念眨眨眼,从餐具盒里拿出调羹,“你尝尝合不合口味。”姜忻还没应声,年轻医生的清沉嗓音响起——“她不能喝海鲜汤。”林知舟不大客气的打断二人的交谈,走过来:“退烧了吗?”姜忻眼神示意余初念先把汤放下,想了想:“两三个小时之前就退了。”“感觉怎么样?”她面色平静:“已经好很多,就是还有点疼。”林知舟点头,低头嘱咐身边的护士:“先看血象,待会再开阿莫西林。”他站在老医师身后,重复下达医嘱:“急性肠胃炎平时要注意忌口,避免摄入粗糙、浓烈、辛辣的食物,忌油腻、刺激性食物以及海鲜、生冷食物等。”林知舟意在言外的觑一眼保温桶里的螺肉。他继续道:“近两天只能吃流质品。”姜忻:“好。”林知舟微顿一息,神色认真:“还有,不宜抽烟饮酒。”“当然,我会很乖。”她凤眼微扬,面不改色的弯唇一笑,就是让她那群狐朋狗友瞧见她这模样都要夸一句:装的一手好乖。
在江南的烟雨朦胧中,有一位美人,她身着桃红刺绣旗袍,婉约如诗,风情万种。那旗袍,仿佛是她灵魂的写照,每一针每一线都诉说着她的故事,每一抹桃红都映照着她的心境。
她的旗袍,桃红如霞,仿佛天边最绚烂的云彩被剪裁下来,轻轻披在她的身上。那红,既不艳俗也不张扬,却自有一种低调的奢华,让人移不开目光。旗袍上绣着精致的图案,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都栩栩如生,仿佛要随风起舞。那刺绣,细腻入微,不仅展示了工匠的精湛技艺,更凸显了旗袍的高贵气质。
她,就是那位江南美人。她的眉眼如画,婉约中透着坚韧;她的身姿如柳,柔美中藏着力量。她的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醉人;她的眼眸,如秋水含情,深邃而迷人。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江南女子的温婉与风情;她的一言一行,都彰显着东方女性的优雅与智慧。
她喜欢在烟雨蒙蒙的江南水乡中漫步,那旗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如同水面的涟漪,荡漾出无尽的韵味。她走过青石板路,走过小桥流水,走过古色古香的街巷,每一步都踏出了江南的韵味,每一笑都绽放了桃红的芬芳。
在江南的烟雨里,她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而不失清雅。她的旗袍与江南的水乡相互映衬,仿佛是一幅流动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她的风情,不仅在于那桃红的旗袍,更在于她内心的丰富与深邃。
她热爱诗词歌赋,喜欢在闲暇之余轻吟浅唱。她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婉转悠扬,让人心醉神迷。她的诗词中,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与感悟,对自然的敬畏与赞美。她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江南的美,也传递着东方文化的魅力。
她更是一位善良而坚韧的女子。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她从不言败,总是以乐观的心态去面对。她的旗袍,就像她的性格一样,既有桃红的艳丽,又有刺绣的精致与坚韧。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女性的力量与美。
在江南的烟雨中,她如同一道独特的风景,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她的旗袍,她的风情,她的故事,都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传说,流传在江南的每一个角落。
每当夜幕降临,江南的灯火阑珊处,总能见到她独自站在窗前,凝望着远方的星空。那旗袍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如同她内心的思绪,既深远又迷离。她的眼神中,既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期待。她的心中,既有对生活的热爱,也有对梦想的追求。
她就是这样一位江南美人,用桃红刺绣旗袍诠释着风情与韵味,用内心的丰富与深邃展示着女性的力量与美。她是江南的一道亮丽风景线,也是人们心中永远的传奇。
在江南的烟雨中,她静静地绽放着自己的光芒,那光芒既不刺眼也不张扬,却自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就像那桃红的旗袍一样,成为了江南最美的风景,也成为了人们心中最深的记忆。
无论岁月如何流转,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那位身着桃红刺绣旗袍的江南美人,都将永远留在人们的记忆中。她的风情、她的故事、她的传奇,都将成为江南文化的一部分,流传千古,永不褪色。
在江南的烟雨中,她继续着她的生活,继续着她的故事。那旗袍依旧桃红如霞,依旧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如同她的心情一般,既平静又热烈。而她,那位江南美人,也依旧在江南的水乡中绽放着自己的光芒,成为了一道永不消逝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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